大伯断我弦，我妈断他生路

艺考前，专业指导老师被爸爸强制辞退。他说：“你大伯在乐团里拉过几十年的首席，

艺考这种小事，他指点你绰绰有余！”我信以为真，谁知刚上车，

大伯就要走五位数“大师课时费”。路上，他又以“保养名贵乐器”为由，

拿走我妈送我的绝版小提琴，索要两万“调音费”。我都给了。演奏前，

我的备用弦全部失踪，琴弦也被他“不小心”弄断。我崩溃求助，爸爸却怒骂我不懂感恩。

“你大伯为你心力交瘁都病倒了，你还在这里污蔑他，真是个白眼狼！”我心灰意冷，

转眼却看见大伯的儿子，抱着小提琴走上了舞台。1，我试图争辩，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后台的门被人推开，是舞台监督通知我还有十分钟上场。我叫楚云笙，

一个极具天赋的小提琴手。一周前，我收到了梦寐以求的音乐学院招生办的短信。

只要通过这次的评委考核，就有机会能全奖录取。这是我努力了十年换来的机会。出发前，

我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云笙，你大伯说他要陪你去，给你做最后的指导。”我捏着手机，

感觉有点荒谬。“爸，我已经约好了专业的随行团队，他们……”“退掉！

”爸爸的声音不容置疑。“什么专业团队有你大伯专业？他是在乐团里拉过几十年的首席！

”我闭上眼。那个所谓的“首席”，是他二十年前在县城草台班子乐团里自封的。

后来乐团解散，大伯就靠着吹嘘这段“光辉岁月”，开了个少儿小提琴班，常年误人子弟。

“他是我亲哥，是你的亲大伯！他还能害你吗？”这句话，从小到大我听了无数次。

“你大伯说了，你这种学院派，技术是好，但没有灵魂！他这次去，就是给你注入灵魂的！

”我感到一阵无力。“爸，我和大伯……”“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你大伯愿意指导你那都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面子上，你不要这么不知好歹！”“就这么定了，

你大伯马上到！”我打给妈妈求助，电话拨通才想起她在出差，这会儿应该在回国的飞机上。

果然不到半小时，大伯的车就停在了学校门口。一辆破旧的桑塔纳，

车窗上还贴着“楚老师小提琴艺术中心”的褪色广告。他摇下车窗，对我招招手。“云笙，

上车啊，愣着干什么？还没考上大学呢，就看不起你大伯这破车了？”我拖着琴盒，

艰难地坐进后座。车里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酸菜味。他递给我一个U盘。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伴奏，我亲自扒的谱子，比你那些死板的录音有感情多了。

”我把U盘插上，音乐响起。是《梁祝》。但调子七扭八歪，节奏忽快忽慢，

仿佛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在蹒跚学步。我皱起眉：“大伯，这伴奏……”“怎么？听不出来吗？

这叫情感的即兴迸发！你悟性差，听不懂也正常，我来教你。”他猛地一脚刹车，

回头盯着我。“我这堂课，外面多少人排队都求不来。看在你是自家人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课时费，五万。现在转给我。”我愣住了。“大伯，我……”“嫌贵？

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指导，推了多少商演吗？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吗？

”我下意识地看向手机，想给我爸打电话。大伯冷笑：“别看了，你爸早就同意了。他说，

这是对你未来的投资。”我的手脚一片冰凉，颤抖着，将五万块转了过去。马上就要比赛了，

我不能因为这点钱出现意外。“这就对了。”大伯满意地笑了，重新发动汽车。“记住，

云笙，艺术是无价的，但指导是有价的。”2，车子在路上慢悠悠地开着。大伯一边开车，

一边唾沫横飞地讲述他当年的“辉煌事迹”。“想当年，维也纳的指挥大师来我们市，

点名要听我拉一曲，听完当场就要带我走，我为了你大伯母，硬是给拒了！”我低着头，

一言不发。我知道，那个所谓的“指挥大师”，是市里文化宫请来的一个俄罗斯留学生。

突然，大伯的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琴盒上。“这就是罗塞利大师的琴？拿来我看看。

”我的心猛地一紧。“大伯，这琴很娇贵，不能随便……”“什么叫随便？”他脸色一沉，

把车停在路边。“我是专业的！我是在帮你检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好赖都不分？

”他不由分说地从我手里抢过琴盒，粗暴地打开。那把名为“月光”的小提琴，

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琴身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妈妈花高价给我定制的生日礼物。“啧啧，看着还行。

”大伯伸出他那沾满油污和烟灰的手，直接捏住了琴码。“你看你这琴码，都歪了！

音柱肯定也偏了！这样怎么能拉出好声音？”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大伯！别动！

”他完全不理会我的惊叫，用他那粗糙的手指在琴身上摸来摸去。“不行，得调。不调好，

你这次铁定就砸了。”说着，他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套锈迹斑斑的工具，看着像修自行车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想抢回我的琴。“你干什么！”大伯一把推开我。“我是在帮你！

你懂不懂？名贵的琴，保养起来更麻烦！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懂这些？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用那些来路不明的工具在我的“月光”上捣鼓着。我的心在滴血。

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停手了，长舒一口气。“好了，大伯给你调好了。

这下音色肯定能上一个档次。”他把琴塞回我怀里，然后伸出手。“保养费，两万。

”“我这套工具可是德国进口的，专门用来调这种名琴。再加上我的手艺，收你两万，

都是亲情价。”我气得浑身发抖。“你那明明是……”“是什么？”他眼睛一瞪。

我气愤的下车掏出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我的哭诉还没出口，

爸爸的咆哮就传了过来。“楚云笙！你是不是又惹你大伯生气了？他刚刚打电话给我，

说你不知好歹，他好心帮你调琴，你还给他甩脸子！”我绝望地问：“爸，

他问我要两万块保养费……”“给！”爸爸吼道。“你大伯的手艺是无价的！那是艺术！

两万块能买来艺术吗？能买来你演奏的成功吗？”“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市侩了！

你妈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两万块钱算什么？”“赶紧给你大伯转过去，然后好好道歉！

”电话又被挂断了。大伯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看着我。“听到了吧？你爸比你懂事多了。

”我恨得眼睛都在滴血，却为了比赛不得不忍气吞声，再次转了两万块过去。车子重新上路。

3好不容易，车子终于晃到了考试的后台。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下车，

一秒钟都不想再跟大伯待在一起。距离上台只剩下半个小时。我需要立刻静下心来，

和我的“月光”重新建立连接。我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拿出琴，想试一下音。

可手指刚一搭上琴弦，就感觉不对劲。音准全乱了。大伯那一番“保养”，

让整把琴的状态变得一团糟。我额头上渗出冷汗，赶紧拿出调音器，争分夺秒地调整。这时，

大伯又跟了过来。他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在我身边踱步。“怎么样？

是不是感觉音色通透多了？”我没理他，全神贯注地拧动着弦轴。“哎，你这孩子，

还是太紧张了。”他突然伸出手，按在了我的琴头上。“来，大伯帮你最后把一把关，

保证你上台万无一失。”“别碰我的琴！”我几乎是尖叫起来。“嘿！你这臭脾气！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我是在帮你放松琴弦的张力，这样音色会更柔和！

你不懂！”他一边说，一边粗暴地转动着A弦的弦轴。我拼命想护住我的琴，

可他力气比我大得多。突然。“啪！”清脆而绝望的声响，在寂静的后台炸开。A弦，断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看着那根断裂的琴弦，无力地蜷在琴码上。“哎呀！

”大伯夸张地叫了一声，立刻松开手。“这……这琴弦质量也太差了！怎么一碰就断？

”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嫌弃。“不关我事啊，是你这琴太娇气了。”我回过神，

疯了一样地扑向我的琴盒。备用弦！我带了备用弦！我翻遍了琴盒的每一个隔层，

每一个口袋。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明明记得我出门前，亲手将一整套备用弦放了进去。

我转头狠狠盯着大伯：“是你拿了对不对。”4大伯根本不理会我，而是捂住胸口，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哟……哎哟……我……我心脏不舒服……”他靠在墙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肯定是刚才被你气的……老毛病犯了……不行，

我得去医院……”他一边呻吟，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闻声赶来的大伯母和堂弟，

立刻一左一右地架住他。“老楚！你怎么了老楚！”“爸！你撑住啊爸！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堂弟脖子上竟然也挂着考试号码。他也参加了这次的考核！

瞧见我愤怒的眼神，堂弟不自然地将考试牌藏到了身后，一家人簇拥着“病危”的大伯，

火速离开了后台。偌大的后台，只剩下我，和一把断了弦的提琴。我终于明白，

原来大伯要的不止是钱，更是我的录取名额。舞台监督过来通知我：“楚云笙同学，

下一个就到你了。”我瘫坐在地上，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弦弄断了……”“备用的……备用的也全都不见了……”“他们……就是为了让我上不了台，

让堂弟赢……”“我该怎么办？”我泣不成声的求救。电话那头却是一声怒吼。“楚云笙！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大伯为了你，忙前忙后，累得心脏病都犯了，

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还在这里诬陷他？”我的心，一瞬间凉透了。

我试图解释：“不是的，爸，是他故意……”“故意？他故意什么？他为什么要故意？

”爸爸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愤怒。“我看你就是不想演了，故意找借口！

你大伯刚才都打电话跟我说了，说你压力太大，状态很差，根本没法上台！”“楚云笙，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啪。

”电话被他狠狠挂断。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忙音。后台的门，开了又关。舞台监督探进头，

催促道：“楚同学，最后三分钟。你到底上不上？”我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上？

我拿什么上？我的人生，我十年的梦想，就要以这样一种荒诞又屈辱的方式，画上句号了吗？

就在我准备放弃一切的时候。一道身影逆光向我走来。“云笙，比放弃，比赛还没开始，

妈妈给你带了更好的琴！”5是妈妈。我看着到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在她身后，

还跟着一位白发苍苍、气质儒雅的外国老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古朴的琴盒。

“这位是意大利的罗塞利大师。”“顶级制琴师。你的『月光』，就是他的作品。

”我震惊地看着那位老人。罗塞利大师？那个传说中从不离开自己工作室的制琴巨匠？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妈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伸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早就知道你大伯憋着坏呢。”“从你们出发开始，我就派人跟着了。

”“你们在路上的一言一行，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妈妈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知道他会动手脚，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蠢，这么恶毒。

他毁了你不过是想让他儿子少个竞争对手。”她顿了顿，看向罗塞利大师。“所以，

我提前给大师打了电话，请他带着备用的琴，坐最早的航班飞了过来。

”罗塞利大师走上前来，打开了他带来的那个琴盒。“这是『凤凰』。

”罗塞利大师用带着浓重意大利口音的中文说。“我的另一件作品。它一直在等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