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升职，我租了个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中介小哥，谢谢你啊，
你给我找的这个房东简直是神仙！我由衷地给当初带我看房的中介发去感谢信息。
我昨晚念叨了一句下水道堵了，今天门口就放着管道疏通剂；前天提了一句想吃蛋糕，
昨天就有人匿名给我定了全市最好吃的那家。中介那边沉默了很久，回复我一个问号。
……姐，这公寓之前的户主一年前就意外过世了，你是他死后第一任租客啊。
我瞬间头皮发麻。这时，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出去，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
对我露出温柔的笑。你好，我是房东，听见你说想吃蛋糕，我给你送来了。
01我死死地盯着猫眼。猫眼里，男人的脸被镜头畸变成奇怪的形状，
但依旧能看出英俊的轮廓。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
笑容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可我脑子里全是中介小哥发来的那句话。……姐，
这公寓之前的户主一年前就意外过世了，你是他死后第一任租客啊。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门铃还在执着地响着。我不敢开门，也不敢出声。我颤抖着手，
把手机调成静音，哆哆嗦嗦地想给中介小哥打电话。可屏幕上，
那个问号依然醒目地戳在那儿，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我知道你在家。
门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的呼吸声，我听见了。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他怎么可能听见？这公寓的隔音效果好到变态，
我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门外的男人轻笑一声。我叫沈墨，
是你房东的儿子。我父亲一年前确实过世了，这房子现在由我继承。
我正好住在你对门，所以……偶尔会听到一些动静。对门？我租房的时候，
中介明明说对门常年没人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这个解释……似乎合情合理。也许是中介业务不熟练，信息有误？我犹豫着，
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沈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尤其下水道堵了这种事，别自己上手，万一伤到就不好了。蛋糕是新出炉的，再不吃，
口感就不好了。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一点点瓦解我的防备。是啊，
也许只是个热心过头的邻居兼房东。我给自己壮了壮胆，手搭上了门把手。深吸一口气，
我猛地拉开了门。你好，我……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门外站着的，
确实是猫眼里的那个英俊男人。他比我想象中更高，气质干净，眼神清澈。他看到我，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好，林未。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终于见到你了。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租房合同上有。他把蛋糕递过来。快尝尝，
我排了很久的队。我机械地接过蛋糕盒子，入手微沉。你怎么知道我念叨下水道堵了？
还有蛋糕？我说了，我就住在对门。他指了指斜对面的那扇门。
这栋楼的通风管道设计有点特殊，声音传导会比较清晰。我不是有意要听的。
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一个会因为偷听而脸红的男人，
应该不是坏人吧。我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谢谢你，太麻烦了。不麻烦。
他看着我，目光专注。照顾好我的租客，是我应尽的责任。他的眼神太过直白，
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抱着蛋糕，点了点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好。
他笑着应允，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只能硬着生生地扯出一个笑，然后关上了门。门被合上的瞬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是惊吓，还是……别的什么。我打开蛋糕盒子，
一股香甜的奶油味扑面而来。是我最喜欢的那家，也是全市最贵的那家。我拿起手机，
删掉了和中介小哥的聊天记录。看来真的是我大惊小怪了。能遇到这么帅还这么贴心的房东，
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心情愉快地吃着蛋糕，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和他见面。
可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玄关处的全身镜。镜子里，
我公寓的房门被清晰地映照出来。门板的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
有一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孔。我租房的时候，反复检查过，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蛋糕的甜腻瞬间在我的口腔里变成了苦涩。我僵硬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住房门。
那个黑色的小孔，像一只窥探的眼睛，正无声地凝视着我。02那个小孔的位置太过刁钻。
如果不是我恰好蹲下身换鞋，根本不可能发现。我用发卡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里面是空的。
像一个微型的隧道，从门外通向门内。沈墨那张英俊温柔的脸再次浮现在我脑海。
你的呼吸声，我听见了。难道他不是通过通风管道，而是通过这个小孔……听到的？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我立刻从网上订购了专业的检测设备。在等待设备到货的两天里，
我坐立不安。沈墨没有再出现。他没有给我发信息，也没有再按响我的门铃。
门口再也没有凭空出现过任何东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正常到仿佛那天晚上的相遇只是一场梦。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也许那个小孔早就有了，只是我没发现？也许沈墨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只是热心得有点过头？
我这样安慰自己，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升职后的工作很忙，
堆积如山的文件很快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那天晚上加班到深夜，回家时头痛欲裂。
我摸黑走进客厅，随口抱怨了一句：客厅的灯好像坏了，明天得找人修。
说完我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被刺眼的灯光唤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发现客厅的大灯亮得晃眼。我记得很清楚，昨晚它还是坏的。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
冲到门口。门是反锁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我环顾四周，
家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那盏被修好的灯。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进来了。在我睡着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我的家。
我冲进卧室，把所有贵重物品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少。他不是为了钱。那他是为了什么？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我立刻打电话给物业，要求查看昨晚的监控。
物业经理却告诉我，我这层楼的监控从昨天傍晚开始就坏了，正在维修。怎么会这么巧？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沈墨。灯修好了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握着手机，
手心全是冷汗。是你做的？嗯。他坦然承认，昨晚听见你说灯坏了，
怕你晚上不方便。你怎么进来的？我厉声质问。我有备用钥匙，忘了告诉你。
他的语气那么地理所当然，仿佛进入我的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沈墨，
你这是私闯民宅！我气得发抖。别生气。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更好地照顾你。
我不需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再敢踏进我的房子一步，我就报警！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林未，
我只是想对你好。你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很辛苦。我不想你被这些琐事烦心。
他的话让我有一瞬间的动摇。可随即，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这种无孔不入的照顾，
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界限。它让我感到窒息。把备用钥匙还给我。我冷冷地说。好。
他答应得很痛快，我下午给你送过去。挂掉电话，
我立刻在客厅和卧室里装上了我之前买的微型摄像头。我必须知道，
他到底在我家里做了什么。下午，沈墨准时按响了门铃。我从猫眼里看到，
他手上拿着一把钥匙。我打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钥匙。我伸出手。
他把钥匙放在我的手心，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我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我猛地缩回了手。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垂下眼，看起来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狗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歉意的脸，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也许，
他真的只是……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还有事吗？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没了。
他摇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最近小区治安不太好，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
我知道。我关上门，将那把多余的钥匙扔进了抽屉的最深处。晚上，我躺在床上，
用手机连接着客厅的摄像头。画面里一切正常。我渐渐放下心来，沉沉睡去。第二天，
我被一阵尖锐的争吵声惊醒。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一个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哭喊，
夹杂着男人不耐烦的咒骂。这对夫妻几乎每晚都吵，我已经习惯了。我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可当我打开门时，却愣住了。我门口的地上，放着一副崭新的隔音耳塞。
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条，上面是沈墨龙飞凤舞的字迹。祝你有一个安静的清晨。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我明明没有抱怨过楼上的噪音。他是怎么知道我被吵到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他不仅在监视我，他还在监听我！
我发疯似的冲回家，把昨天收到的检测设备拆开。我举着探测器，
像个疯子一样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扫描。墙壁、天花板、插座、摆件……探测器一路沉默。
直到，我把它对准了床头那个我最喜欢的毛绒熊玩偶。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房间的死寂。03我一把撕开了毛绒熊的后背。棉花深处，
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装置正闪着微弱的红光。是窃听器。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不仅监听我，还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什么时候抱怨灯坏了，
什么时候被邻居吵醒，他都了如指掌。这个公寓，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家，
而是一个被精心布置的透明牢笼。沈墨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在我脑海里变得扭曲而恐怖。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报警？警察会相信吗？
一个帅气多金的房东，只是因为过于关心租客，就在她家里装了窃听器？证据呢？
这个小小的窃听器，他完全可以不承认。到时候，我不仅可能打草惊蛇，
还可能被他倒打一耙。我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我看着手里的窃听器，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我要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我把窃听器原封不动地放回了熊玩偶里。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
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唉，最近好想看那本《深海回响》啊。听说早就绝版了，
二手市场上都炒到天价了，根本买不到。
《深海回响》是我大学时最喜欢的一个小众作家的作品，发行量极少，确实已经绝版多年。
如果沈墨真的能搞到这本书，那就证明，他对我生活的监控，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不仅仅是住在对门能解释的了。做完这一切，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上班，下班。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的公寓门口，
静静地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我走过去，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本书。书的封面上，
赫然印着三个字——《深海回响》。是初版。书页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
散发着旧纸张特有的味道。我浑身冰冷。他真的做到了。这不是巧合，也不是简单的热心
。这是一种炫耀，一种***。他在告诉我，只要他想，他就能掌控我的一切，满足我的一切。
我抓起手机，拨通了沈墨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等待我的夸奖。沈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我想对你好。他又重复了这句话。我不需要！
我尖叫道，你这是变态！是犯罪！变态？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林未，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吗？我为你疏通下水道，为你修灯，
为你赶走吵闹的邻居，为你找来绝版的书……等等。赶走吵闹的邻居？我愣住了。
楼上那对夫妻，确实已经两天没有动静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脱口而出。没什么。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只是让他们换个地方吵架而已。
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东西打扰到你。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
你是我等了很久，才等来的完美租客。我不会让任何人或事来破坏这一切。沈墨，
你是个疯子！如果你觉得这就是疯了，那或许吧。他轻笑起来。林未，
别想着离开我，也别想着报警。那样……我会很困扰的。他的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紧紧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挂掉电话，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马上！我冲进卧室，胡乱地把衣物塞进行李箱。我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的时候，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床头柜的一个暗格。
这是我搬进来时就发现的，但一直打不开。情急之下，我用力一掰。啪嗒一声，
暗格竟然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陈旧的、带密码锁的日记本。
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我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日记本。封皮上，
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苏晴。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想起来了。
中介说过，那个一年前意外过世的户主，就叫苏晴。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试着输入了几个简单的密码，都打不开。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我的目光落在了日记本的背面。上面用指甲划出了一串淡淡的数字。0816。
我颤抖着输入这串数字。锁，开了。04日记本的第一页，日期是一年半以前。
字迹和封面一样娟秀，充满了喜悦。为了庆祝找到新工作，我租了个市中心的高档公寓！
我的房东简直是神仙！人帅心善，还特别体贴！看到这里，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模一样。和我当初发给中介小哥的信息，几乎一模一样。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今天随口说了一句想喝奶茶，晚上门口就出现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还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房东小哥哥说是顺路买的，也太巧了吧！楼下的狗总是半夜叫，吵得我睡不着。
跟房东小哥哥抱怨了一句，第二天那只狗就再也没叫过了。他办事效率也太高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说他就住对门，能听到我说话。
被这么一个帅哥默默关心着，感觉自己像偶像剧女主角！日记的前半部分，
充满了小女生的甜蜜和幻想。苏晴记录着房东沈墨对她的种种好。字里行间，
是对这段奇妙缘分的期待。可从某一天开始，日记的风格陡然一变。他今天没有敲门，
直接用备用钥匙进来了。他说看我没回信息，担心我出事。我吓坏了，可他看起来那么真诚，
我又不忍心责备他。我发现他在我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就在那个兔子玩偶的眼睛里。
我质问他，他承认了。他说他只是太担心我了，怕我一个人在家出意外。他的眼神好悲伤，
我竟然……原谅他了。我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他控制着我的一切，
我的食物，我的社交，甚至我的思想。我提到想和朋友出去逛街，
第二天我的朋友就告诉我她家人生病了，要回老家一段时间。我知道是他做的。
他越来越可怕了。他会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而生气，会砸掉我的手机，
剪断我的网线。他说，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苏晴经历的一切，
正在我身上重演。我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而绝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要逃走。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发现了。他说我背叛了他，
他说我永远都别想离开。他不是房东的儿子。那个老房东，根本没有儿子！
一年前那场所谓的煤气泄漏意外……是他做的！他杀了真正的房东，占据了这间公寓，
等着下一个猎物上门！他就是个魔鬼！救……最后一个字，笔画扭曲，
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痕迹。然后，戛然而止。我终于醒悟。中介没有骗我。
那个老户主，真的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意外，是谋杀！沈墨，这个温柔英俊的神仙房东，
根本不是房东的儿子。他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心理扭曲的占有狂！他杀了真正的房东，
又逼死了上一任租客苏晴。现在，轮到我了。这个高档公寓，不是什么温馨的家，
而是他精心打造的狩猎场。他享受着这种扮演神仙，满足猎物所有愿望，
再一步步收紧绞索，欣赏猎物从惊喜到恐惧，最后到绝望的过程。日记本从我的手中滑落。
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必须逃走。我抓起旁边的U盘，塞进口袋，然后提起行李箱，
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咔哒。门外，
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他回来了。而且，他正在用钥匙，打开我的门。
05要去哪儿？沈墨推门而入，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温柔的笑。
他的目光扫过我脚边的行李箱，笑意更深了。准备去旅行吗？怎么不告诉我，
我还没给你准备礼物。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掉在地上的日记本踢到了沙发底下。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不是让你还回来了吗？我强装镇定，声音却在发抖。哦，你说那把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给你的，当然是假的。真正的备用钥匙，我怎么舍得给你呢？
他的坦然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沈墨，你到底是谁？我死死地盯着他。我是谁？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你的房东，
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你不是！我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你是个杀人犯！你杀了真正的房东，还逼死了苏晴！我指着沙发底下。
她都写在日记里了！空气瞬间凝固了。沈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变成一种阴冷的、被冒犯的平静。你看到了？他缓缓地走向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本来还想让你再多开心几天的。他弯下腰，
从沙发底下捡起那本日记。他翻了翻，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真可惜，
苏晴是个聪明的女孩，就是有点不听话。我那么爱她，为她做了一切，
她却想着要离开我。你说，她是不是该受到惩罚？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我的耳朵。你这个疯子！我转身就想跑。可他动作更快，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的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用另一只手去打他。可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给棉花挠痒。他纹丝不动，
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林未，别让我失望。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丝毫的温柔，
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偏执的占有欲。我为你挑选了这间公寓，为你打点好了一切。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做梦！我用尽全身力气，张嘴咬向他的手臂。他吃痛，
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了。他另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死死地按在墙上。
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为什么要逼我呢？
他贴在我的耳边，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永远属于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我瘫倒在地，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