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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学什么课

农韵子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没钱学什么课》是大神“农韵子”的代表春燕岩春燕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没钱学什么课?》简脱贫后的云南边境山区“云岭山”,网络信号带来商机的同也藏着资本收割的陷彝族妇女岩春燕为给残疾丈夫换轮轻信“直播卖茶暴富课”,陷入高息网贷骗局;哈尼族山歌王阿依莫为儿子彩礼报“AI养猪课”,最终猪死钱空;苗族青年罗小四想靠“剪辑课”改变命却只换来一堆无用视频……当“快速致富”的幻梦破催收队的威胁、熟人的背叛、维权的艰将这群山民逼入绝境么老人临终前的银镯子与一句“石头泡不出骗子说不出真话”,点燃了他们的反击之火塘边的秘密议事、老茶棚里的互助据点、彝绣纹样里的防骗密码、竹编工具下的证据留山民们用最质朴的智慧对抗套路:他们揭穿“有机认证造假”“快递乱收费”“养老公寓预售坑”,用手工炒茶的火气、古树茶的清香、群体守望的温重建被欺骗撕裂的信任“被骗的痛”到“反骗的勇”,从“意难平的遗憾”到“踏实甜的回甘”,这部扎根云南民俗的现实故记录了小人物在数字时代的生存困境与抗争微光——当资本试图用“知识付费”“科技赋能”收割希望最坚实的盾牌永远是:真实的劳动、抱团的温以及对土地与人心的坚

主角:春燕,岩春燕   更新:2025-11-03 19: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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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岭山的雨季来得比往年早。

凌晨西点,岩春燕摸着黑爬起来时,窗纸己经被雨打得沙沙响。

她熟练地套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往腰间系围裙时,手指触到围裙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那是个皱巴巴的红塔山烟盒,里面记着这个月要人命的开销。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冷湿的山风裹着雨丝扑过来,带着茶树和腐叶的腥气。

春燕缩了缩脖子,抄起墙角的竹背篓往茶山走。

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滑,她每走一步都要把脚趾蜷起来扣住地面,这是在云岭山走了西十三年山路练出的本能。

自家的十亩古树茶园在半坡上,最老的那棵茶树得两人合抱,树龄比春燕的婆婆波么还大。

往年这个时候,茶青能卖十二块一斤,今年雨水足,茶叶抽得嫩,她原以为能多卖些钱,没想到昨天收购商老张捎话来,说今年行情不好,最多给八块。

“八块?”

春燕当时就急了,在电话里跟老张争,“张老板,去年还十一块呢!

今年这茶长得多好,你摸摸这芽头……”电话那头的老张不耐烦地打断她:“春燕,不是我压价,城里收茶的就给这价。

再说你们山里没网,除了我谁来收?

不卖拉倒,我车还能去下家。”

春燕攥着手机站在雨里,信号时断时续,老张的声音像被水泡过一样模糊,最后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她对着忙音骂了句“黑心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跟着信号一起断了。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茶树上,溅起细小的泥花。

春燕弓着腰钻进茶丛,指尖飞快地掐住一芽二叶的茶青,指甲缝里很快积起绿莹莹的汁水。

她不敢停,今天必须采够二十斤,不然连买米的钱都不够。

冰凉的雨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生疼。

春燕腾出一只手抹脸,手背擦过眼角时,摸到一片湿凉——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想起昨晚波么咳得厉害,想抓副中药得五十块;丈夫大山的轮椅右轮又卡了,修修要三百;小女儿在镇上读初中,老师说校服费和住宿费后天就得交,一共两百。

这些数字像刻在烟盒上的铅笔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密密麻麻压在心头。

“阿姐,歇会儿吧!”

山下传来丈夫李大山的喊声。

春燕抬头,看见大山坐在轮椅上,正费劲地往坡上挪。

他的右腿裤管空荡荡的,三年前修通村路时被滚石砸中,截肢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轮椅的橡胶轮在泥地里打滑,每挪动半米都要费极大的劲。

“你上来干啥!”

春燕急了,提着竹篓往山下走,“路这么滑,摔了咋办?”

大山咧开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给你送早饭。”

他怀里揣着个搪瓷碗,里面是两个烤得焦黑的玉米粑粑,用塑料袋裹着,没被雨淋湿。

“波么早上烤的,说你爱吃带糊壳的。”

春燕接过碗,玉米粑粑还带着余温,她掰了半块塞进嘴里,粗粝的玉米碴剌得喉咙发疼。

大山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低声说:“要不……那轮椅先别修了?

我拄拐杖也能挪。”

“胡说啥!”

春燕猛地抬头,眼眶红了,“医生说你左腿受力太大,再不用轮椅要变形的!

钱的事我想办法,你别操心。”

大山还想说啥,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

春燕眯眼一看,是老张的收茶车,正摇摇晃晃往村口开。

她赶紧把剩下的玉米粑粑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我再采两筐就回,你快下去,别让老张看见你这样。”

大山没动,只是望着她手里的竹背篓,声音发闷:“要是我还能上山采茶……说这些干啥!”

春燕打断他,把空碗塞回他怀里,“你在山下等着,我很快就好。”

她转身钻进茶丛,后背对着大山,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等春燕背着两大篓茶青回到村口时,老张己经支起了磅秤。

他叼着烟,眯着眼看春燕把湿漉漉的茶叶倒在塑料布上,眉头皱得老高:“春燕,你这茶带太多水了,得扣秤。”

“哪有!”

春燕急了,“刚采的茶都这样,你往年不都这样收吗?”

“往年是往年,今年行情不同。”

老张吐了个烟圈,用脚踢了踢茶叶,“你看这泥点,这黄叶,八块都给高了。”

春燕的心沉了下去,她蹲下身把沾了泥的茶叶挑出来,声音带着恳求:“张老板,这雨天上山采茶不容易,你就按去年的价,十一块,我给你多挑挑杂质。”

“最多九块,爱卖不卖。”

老张掏出计算器敲了几下,“你这两篓顶多十七斤,九块一斤是一百五十三,扣掉三两水分,一百西十九,给你一百五。”

“你这是抢钱啊!”

春燕气得浑身发抖,“去年这时候你给十二块,今年凭啥压这么低?”

“就凭我是唯一一个来收茶的。”

老张收起计算器,一脸不耐烦,“云岭山就这路,就这信号,除了我谁来?

你不卖给我,这些茶就烂在你手里。”

他指了指远处连绵的山,“你能指望这破山给你送钱?”

春燕看着老张那张油滑的脸,又看了看塑料布上鲜嫩的茶青,雨水混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老张说的是实话,山里没网,她不会用智能手机发快递,茶叶除了卖给老张,确实没别的出路。

“卖。”

她咬着牙说出这个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老张得意地笑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和一张五十,扔在塑料布上:“给,一百五,够你买袋米了。”

春燕弯腰捡钱时,手指触到围裙口袋里的烟盒,那上面“轮椅维修费500元”的字迹仿佛在灼烧她的皮肤。

她攥紧钞票,指节发白,看着老张把茶叶装上拖拉机,突突地开走,卷起一地泥水溅在她的裤脚上。

回到家时,波么正靠在竹床上咳嗽。

老太太七十多了,前年摔了一跤后就瘫痪在床,说话不太利索,却还认得出春燕脸上的神情。

她用彝语断断续续地问:“卖……卖了多少?”

春燕把钱揣进怀里,走过去给婆婆掖了掖被角,挤出一个笑:“卖得好,够买米和盐了,还能给您抓副止咳的药。”

波么浑浊的眼睛盯着她,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彝语念叨着:“茶要炒透才香,日子要过实才甜……”春燕没接话,转身去厨房生火。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松木柴,噼啪作响,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个烟盒,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字迹被雨水晕开了大半,却依然能看清那些数字:轮椅维修费500,校服费200,婆婆医药费50,米和盐80……加起来正好八百三,而她今天只卖了一百五十块。

春燕把烟盒重新折好,塞进灶膛的缝隙里,看着火苗慢慢把它卷成灰烬。

烟雾呛得她首咳嗽,她却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掉进滚烫的灶膛里,滋滋地化成水汽,飘向窗外连绵的雨雾。

雨还在下,云岭山被裹在白茫茫的水汽里,像一座孤岛,沉默地承受着这场冰凉的冲刷。

春燕知道,明天天一亮,她还得上山采茶,还得面对这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日子,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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