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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总算会反抗了

发表时间: 2025-11-04
李氏看着女儿平静的脸,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管不住了”的恐慌。

她张了张嘴,想骂,却又不知从何骂起;想打,看着女儿那双毫无惧意的眼睛,手竟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终,她只能狠狠“呸”了一声,撂下句“等你爹回来再收拾你”,转身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连原本要催苏然下床干活的事都忘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苏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舒了口气。

第一关,总算是撑过去了。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想在这个家里好好活下去,她必须变得“不好惹”才行。

窗外的阳光透过纸窗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苏然望着那点光亮,暗暗握紧了拳头。

六岁又怎样?

古代又怎样?

她偏要在这里,为自己挣出一条活路来。

李氏摔门出去,却没走远,就靠在院墙边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刚摘的豆角,指节都捏得发白。

风一吹,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替她叹气。

她哪里是真的讨厌二丫头?

那晚苏然烧得迷迷糊糊,喊着“娘,冷”,是她守在炕边,一夜没合眼,用粗糙的手一遍遍地摸女儿滚烫的额头。

家里鸡蛋省着给大哥补脑子、给小妹当零食,可苏然病倒后,她还是偷偷煮了个蛋,碾碎了混在米汤里喂给她。

只是这丫头性子太闷了。

打小就不爱说话,受了委屈只会红着眼圈憋在心里。

上次被隔壁家的小子抢了手里的半块窝头,她缩在灶台后掉眼泪,问她怎么了,只摇头说没事。

前阵子给小妹缝棉袄,被针扎了手,血流了一大片,她也只是吮着手指,一声不吭地继续缝。

李氏看着急啊。

这世道,女子活着不容易,尤其在这穷山沟里,性子软成这样,将来嫁了人,遇上厉害的婆家,还不得被欺负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嫁给苏老实,起早贪黑操持家务,受了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不想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她以为打打骂骂能让这丫头硬气点,哪怕回嘴顶几句也好,可苏然总是低着头,任她怎么说怎么骂,都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时间久了,李氏心里的急火变成了火气,话也说得越来越重,手也没轻没重起来。

可刚才,那丫头抬起头,平静地跟她说“娘,你天天这么吼,嗓子累不累”,跟她说“我才六岁”,甚至说“你把我卖了也行”——那眼神里没有怯,反倒有股子透亮的韧劲儿,像初春冻在冰里的草芽,看着弱,却在底下憋着股要冒头的劲儿。

李氏愣了半晌,突然蹲下身,用袖子抹了把脸。

这丫头……总算有点反应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厨房门口,却没进去,只是隔着窗户往屋里望了一眼。

炕上的小丫头正靠着墙坐,手里拿着个破布娃娃——那是原主攒了半年碎布,自己缝的,缝得歪歪扭扭,却宝贝得很。

此刻苏然摩挲着娃娃的脑袋,眼神安安静静的,却不再是以前那种怯懦的静,倒像是心里有了主意。

李氏嘴角动了动,没出声,转身进了厨房。

灶上的水快开了,她往锅里多添了一瓢,又从米缸里舀了半勺米——今天给这丫头多煮点稀粥,再卧个蛋,就当……就当是她刚才话说重了。

至于以后……李氏烧着火,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琢磨着。

或许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逼着她硬气了。

这丫头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以前没说出来罢了。

等她病好了,得教她认几个字,再把自己那点缝补的手艺传给她。

女子在世,手里得有点能傍身的东西,心里得有点不怵事的底气,才好走往后的路。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水汽模糊了李氏的脸,她眼里的愁绪淡了些,反倒多了点说不清的盼头。

第二天苏澈背着书包踏进院门时,晚霞正染红半边天。

他一眼就看见蹲在灶台边择菜的苏然,小小的身子几乎埋在一堆青菜里,手指冻得通红,还在费力地剥着菜根上的泥。

“然然。”

他放下书包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妹妹冻僵的小手,攥进自己温热的掌心,“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再弄吗?”

苏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低下头小声说:“娘说晚饭要早点做……”苏澈皱着眉,把菜篮子往自己怀里一揽,“去把小妹抱过来,这里我来弄。”

他今年十西,在镇上读私塾,个头己经抽条,说话带着少年人尚未脱净的清亮,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护短。

苏然抿着嘴笑了,转身往里屋跑。

不一会儿,怀里抱着咿咿呀呀的三妹苏念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啃完的红薯,看见苏澈,眼睛一亮:“大哥!”

“然然你带三妹去玩吧,这里我来做,苏澈说道。”

“不行,等会儿,娘回来看到了会那我的。”

苏澈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

然然才六岁,本该是跟小妹一样撒娇的年纪,却要跟着娘下地、做饭、带妹妹,手上磨出的茧子比村里同龄的男孩还厚。

他每次从镇上回来,都要趁爹娘不注意,偷偷塞给然然几文钱——那是他省下饭钱攒的,让她攒着买自己想吃的零嘴。

“然然,”他一边往灶膛添柴,一边问,“这周家里没让你干啥重活吧?”

“没有,”苏然在炕上答,声音闷闷的,“就是前天去河边洗衣裳,冰碴子割破了手……”话没说完,苏澈己经转身,掀开炕帘进来,抓起她的手看。

果然,右手食指上缠着块脏布条,渗着点暗红。

他眉头拧得更紧,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用的草药膏——那是先生给的,治磕碰伤很管用。

“怎么不早说?”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语气带着点急,“下次再这样,等我回来跟娘说。”

苏然摇摇头:“娘也忙……大哥,你别告诉娘。”

苏澈叹了口气,给她涂药的手放轻了力道。

他知道家里难,爹娘要供他读书,还要顾着地里的活,难免顾不上几个小的。

可他就是心疼然然,这么小的姑娘,怎么就活得这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