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竟然是我自己？

为了治愈白月光留下的情伤，霍言深娶了个替身新娘。他给她买最贵的包，住最大的房，

唯独不给她爱。直到某天，他发现她手机里存着他高中时穿校服的照片。

“你怎么有这张照片？”“因为...那是我偷拍的。”霍言深翻过照片，

背面有一行小字：“致十七岁暗恋的霍言深，来自总是偷看你的转学生姜雨藤。

”---霍言深娶姜雨藤，在整个上流圈子看来，是件既荒唐又合理的事。荒唐在于，

以霍家的权势，霍言深本人的条件，娶一个家世普通、来历不明的女人，

无异于王子娶了灰姑娘，还是最不起眼的那种。合理则在于，所有人都知道，

姜雨藤长得像谁。像那个让霍言深爱了十年，念了十年，最终却远嫁海外，

成为他心头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的女人——林晚。所以，姜雨藤是替身。

一个被霍言深用金钱和契约买回来，用以慰藉灼痛灵魂的精致赝品。霍言深对她不算吝啬。

市中心顶层复式公寓的钥匙，全球限量的奢侈品包，衣帽间里塞满当季新款的高定礼服，

他给得眼都不眨。他给她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如同主人豢养一只名贵的猫，

提供最华美的窝和最精致的猫粮。唯独，不给她爱。他会在某些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归来，

于黑暗中沉默地拥抱她，指尖流连过她的眉眼，她的唇瓣，眼神却透过她，

望向某个不存在的远方。他从不与她过夜，再晚也会回到自己的主卧。他叫她“雨藤”，

声音平静无波，从不带任何亲昵的昵称。姜雨藤似乎也安于这样的角色。她安静，顺从，

像一株不需要太多阳光也能存活的藤蔓，依附着霍言深提供的华丽牢笼。

她会在霍言深回来时，为他递上温度刚好的醒酒茶；会记住他挑剔的饮食习惯，

吩咐厨房准备；会在他母亲偶尔上门“视察”时，表现得体，进退有度。她从不主动索取，

从不抱怨，也从未流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这座位于顶层的“牢笼”视野极好，

整面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天际线。可姜雨藤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一角，看书，

或者插花。巨大的空间里，她的存在感稀薄得像一抹幽魂。直到那天下午。

霍言深因一份遗漏在家的重要文件中途折返。公寓里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以为姜雨藤出去了，正准备去书房，却瞥见阳台的摇椅上，

蜷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睡着了。身上盖着薄薄的羊毛毯，手里还松松地握着一本书。

霍言深放轻脚步，打算直接去书房。经过她身边时，一阵微风拂过，

将她膝头的书“啪”地吹落在地。他下意识弯腰去捡。是一本有些年头的诗集，书页泛黄。

夹在书页里的，不是书签，是一张照片。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像素不算高，

角度也有些倾斜，画面上是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正靠在教室窗边低头看书。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侧脸线条青涩却已见俊朗。

霍言深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张脸，他太熟悉了。那是十七岁的他自己。他捏着照片，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抬起头，看向仍在熟睡的姜雨藤。她睡得很沉，呼吸清浅，

阳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弧形。这张脸，确实有几分林晚的影子，

尤其是眉眼。可此刻，一种荒谬又离奇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轻轻抽出那张照片，翻到背面。一行娟秀小巧的字迹，

映入眼帘：“致十七岁暗恋的霍言深，来自总是偷看你的转学生姜雨藤。”时间，

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霍言深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窗外的车流声，城市的喧嚣，

似乎瞬间被抽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泛黄的旧照片，和背面那行穿越了十年光阴的字。

姜雨藤……转学生……偷看……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他固有的认知上。

他一直以为，他是在林晚离开后，才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与林晚相似的姜雨藤。

他以为这是一场他主导的、各取所需的交易。可现在，这张照片，这行字，

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平静的表象，露出了底下汹涌的、他从未察觉的暗流。就在这时，

姜雨藤似乎被某种直觉惊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霍言深手中拿着的东西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惊慌、无措，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的狼狈与绝望。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霍言深直起身，举着那张照片，

目光如炬地锁住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姜雨藤，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向前一步，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重复着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姜雨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上的毛毯，指节泛白。她避开了他迫人的视线，垂下眼睫，

长长的睫毛像受伤的蝶翼般颤抖。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断裂。许久，

久到霍言深几乎要失去耐心时，他才听到她微不可闻的声音，

带着认命般的破碎感：“因为……那是我偷拍的。”霍言深捏着照片的手指，

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那轻飘飘的一张纸，此刻却仿佛有千钧重，

压得他指尖微微颤抖。“偷拍？”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粗粝不堪。

他猛地将照片翻过来，背面那行小字再次刺入他的眼帘，

“转学生姜雨藤……十七岁……暗恋？”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

强行嵌入他早已固化的认知版图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他一直以为的“偶然”与“发现”，原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重逢”。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里掌控一切的买家，却没想到，

自己或许才是那个早已被纳入局中的“猎物”。不，或许连猎物都算不上。他看着她，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试图剖开她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所有秘密。这张脸，

他曾无数次在灯下、在醉意朦胧中，与记忆里那张刻骨铭心的脸重叠。

他迷恋那几分相似的轮廓，却又在她过于安静顺从的眼神中，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现在，这双眼睛里不再是死水般的平静，而是翻涌着惊慌、羞耻，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

类似于孤注一掷的悲哀。“说清楚。”他命令道，声音冷硬，不容置疑。他需要答案，

需要一个能将他从这片认知泥沼中拉出来的解释。姜雨藤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依旧没有看他，视线落在自己紧紧交握、指节发白的手上。

“高二那年，春天，”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遥远的回忆特有的飘忽感，

“我从城南的普通中学，转到你们学校……伊顿公学。”霍言深眉心微蹙。伊顿公学，

顶尖的私立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姜雨藤的家庭背景，他调查过，普通工薪阶层，

按理说，根本没有踏入伊顿的资格。“我父亲……当时走了运，中了一笔不小的彩票。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轻声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知是对命运，

还是对自己，“他倾其所有，把我送进去，指望我能……攀上高枝，改变命运。

”她的用词直白而残忍，像是在撕开一道陈年的伤疤。“那时候，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家世好，长相好，成绩也好……很多女生偷偷喜欢你。”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我……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只是无数普通女生中的一个，躲在人群里，偷偷看着你。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这张照片，是有一天下午，你靠在窗边看书，

阳光很好……我，我没忍住，用攒钱买的旧手机，偷偷拍下来的。洗出来以后，

在后面写了那行字……一直藏着。”霍言深沉默地听着。伊顿公学的记忆对他而言，

是鲜衣怒马，是众星捧月，是和林晚那些朦胧美好的初恋时光。

他完全不记得有一个叫姜雨藤的转学生。她的存在，于他辉煌的青春而言，渺小如尘埃。

“后来呢？”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后来？”姜雨藤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眼神空洞，

“没有后来。一个学期没读完，我父亲生意失败，欠了债，我又转学回了原来的普通中学。

我们的人生，本来就不该有交集。”“所以，”霍言深向前一步，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你早就认识我。你早就知道我是谁。那么，

我们后来的‘偶遇’……”他刻意加重了“偶遇”两个字，眼神锐利如刀。几个月前，

他在一个艺术展上“偶遇”姜雨藤。她安静地站在一幅画前，侧影在柔和的灯光下，

与林晚有着惊人的相似。那一刻，被林晚远嫁消息击垮、正处于情感空窗期的他，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他调查了她，背景干净，身世简单，最重要的是，她像林晚，

而且似乎对他并不陌生，甚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迎合。

一切顺利得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剧本。姜雨藤在他的逼视下，脸色更加苍白。她摇了摇头，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言深，我没有设计‘偶遇’。那场艺术展，

我确实是因为喜欢那位画家才去的。看到你，

我也很意外……当你主动走过来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她哽住了，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但霍言深懂了。当一个你暗恋多年、遥不可及的人，突然有一天主动走向你，

对你伸出橄榄枝，即便那橄榄枝带着明显的、将你视为他人的痕迹，

又有几个人能毫不犹豫地拒绝？尤其是，对于姜雨藤这样，

曾经只能躲在角落里偷看他的女孩来说。这简直是命运抛下的，

一个裹着蜜糖的、诱人却致命的毒饵。“你看着我，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姜雨藤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霍言深的心脏，“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叫我的名字，‘雨藤’，声音里从来没有温度。你看着我的眼睛，

像是在确认它们够不够像‘她’。”她抬起手，轻轻拂过自己的眉眼，

动作带着一种自嘲的怜惜。“我接受了这一切。因为……这对我来说，

已经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了。哪怕，只是当一个影子。”她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却倔强地没有让泪水掉下来。“霍言深，你买下了我这个‘替身’。你觉得你给我钱，

给我房子，给我一切物质的东西，唯独不给我爱，是对你心中白月光的忠诚，

是对我们这场交易的遵守。”“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哽咽，

“对于十七岁的姜雨藤来说，能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模糊的倒影，

也已经花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和勇气。”霍言深呼吸一窒。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圈，

看着她强忍泪水的倔强，

看着她身上那件他吩咐助理买的、林晚偏爱的风格的连衣裙……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情绪，

像海啸般席卷了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定义着这场关系的规则。可现在，他发现，

规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以为他找的是林晚的替身。却不知道，这个“替身”，

本身就是他自己的、被他完全遗忘的仰慕者。他以为他在消费一个赝品，

来慰藉对真品的思念。却不知道，这个赝品心里，

装着的是属于“霍言深”本人的、真实而漫长的暗恋。那么，在这场荒诞的替身游戏里，

他究竟在透过她看着谁？而她，又究竟是在扮演着林晚，还是在借着扮演林晚的机会，

卑微地圆着自己年少时不可能实现的梦？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死死缠住了霍言深的心脏，

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实际上却陌生得可怕的女人。那张酷似林晚的脸，此刻在他眼中，

竟然变得有些模糊，有些……不一样了。照片，依旧捏在他的指尖，微微发烫。空气凝滞，

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霍言深猛地转身，没有再看姜雨藤一眼，拿着那张照片，

大步离开了阳台。沉重的房门被摔上的巨响，震得姜雨藤浑身一颤。那决绝的声响，

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掴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一直疼到心里去。

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她瘫软在摇椅里，像一尊失去牵线的木偶。毛毯从膝头滑落，

她也毫无知觉。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收缩，

再收缩，疼得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

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手背上，滚烫，却又带着彻骨的冰凉。说出来了。那个埋藏了十年，

本以为会烂在心底，随着她一起被埋葬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以最狼狈的方式，

摊开在了霍言深面前。她预料过他的反应。震惊，或许还有被欺骗的愤怒。他那样骄傲的人，

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他视为“赝品”的人，在暗处窥探、觊觎了那么久？

他一定会觉得恶心，觉得她处心积虑，觉得她玷污了他对林晚那份“纯粹”的深情。看吧，

就连她积攒了十年、视若珍宝的暗恋，在他眼里，恐怕也只是不堪的算计。可是，

当真正面对他冰冷的审视和质问时，那种凌迟般的痛苦，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记得他眼神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怀疑、锐利，

最后沉淀为一种她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混乱与……厌恶。对，一定是厌恶。

姜雨藤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空旷的顶层公寓里，

回荡着她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声。窗外是璀璨的不夜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一片繁华盛景。可这偌大的空间，却冷得像一座冰窖，将她牢牢囚禁。

她想起签下那份婚前协议的那天。霍言深的律师一条一条地念着条款，冰冷而刻板。

他坐在长桌的另一头，指尖夹着烟，目光偶尔掠过她，没有任何温度。她当时在想什么？

她在想，没关系，只要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什么样的条件她都愿意接受。

她以为那是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照进来的一束光。现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