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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6

我叫楚衍,一个刚毕业的废柴。我租进了一栋破得快要散架的老楼,房东是个叫季瑶的女人,

比我大几岁,性格像只炸了毛的猫。她以为我是个需要被同情的书呆子。楼里的其他邻居,

也以为我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老实人。他们不知道,一年前,

我姐姐就是从我租的这间房子的窗户跳下去的。他们更不知道,我搬进来,不是为了活着。

是为了让他们,一个一个地,陪我姐姐。这栋楼里的每一个“意外”,每一次“闹鬼”,

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而我的房东姐姐,那个总爱皱着眉骂我,又偷偷给我塞鸡蛋的女人。

她是我这场复仇大戏里,唯一的光,也是我最大的变数。1.那个新来的租客,

眼睛里没有光我叫季瑶,是这栋破楼的房东。说好听点是房东,

其实就是个高级修理工兼保姆。这楼是我爸妈留下的,除了收点租金,

剩下的就是一***的麻烦。水管漏水,电路跳闸,邻里吵架,什么破事都归我管。

今天来了个新租客,租下了404。那间房,一年没人敢租了。晦气。新租客叫楚衍,

戴个黑框眼镜,瘦得像根豆芽菜。皮肤很白,看着不像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样子。

他说话声音很轻,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我面前,头都快埋到胸口里。“瑶姐,

这是三个月的房租。”他把一沓有点潮的钱递给我,手指很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

我点了点钱,塞进口袋。“行,合同签了,钥匙给你。丑话说在前头,楼里规矩多,

晚上别大声嚷嚷,垃圾自己带下去,别给我惹事。”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像只不会叫的闷葫芦。我带他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半个月,我懒得修。黑暗里,

只能听到我们俩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这灯……”他小声问。

“坏了。”我没好气地说,“用手机照。”他没再说话,打开了手机电筒,

一束微弱的光照亮我们脚下的水泥地。到了404门口,我掏出钥匙,

铁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打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就是这儿,

家电都是坏的,你凑合用吧。”我说的是实话,这破房子里唯一能用的就是电灯和插座。

他走进去,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墙皮大块大块地往下掉。

窗户玻璃上还有裂纹,用透明胶带勉强粘着。“挺好的。”他说。我愣了一下,

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种地方,狗都不住。“行吧,你收拾一下,有什么事再叫我。

”我准备走,他突然叫住我。“瑶姐。”“干嘛?”我回头。他站在房间中央,

手机的光从下往上打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一年前,

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她怎么样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果然还是问了。

中介那边没告诉他吗?我皱起眉,不想提这事。“死了,跳楼。”我言简意赅。“哦。

”他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那表情平静得不像话,好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没有害怕,没有惊讶,什么都没有。他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像两潭死水,

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突然觉得有点冷。这小子,不对劲。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下了楼,

我坐在我那间***办公室的小卖部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点开租客信息表,

看着楚衍的名字和身份证照片。照片上的他,比现在还要瘦,但眼睛里,好像还有点东西。

现在,那点东西没了。只剩下一个空壳。深夜,我被楼上的声音吵醒。不是吵架,

也不是音乐。是一种很有规律的,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拿什么东西,

不轻不重地敲地板。声音是从404传来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两点。这小子搞什么鬼?我披上衣服,摸上楼。404的门缝里透出一点点光。

敲击声还在继续。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了。除了敲击声,

还有他极力压抑的,像是哭泣又像是喘息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楚衍?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里面的声音瞬间停了。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好一会儿,

门才开了一条缝。楚衍探出半个脑袋,脸色比白天更白。“瑶姐?有事吗?

”“你刚才在干嘛?全楼都让你吵醒了。”我压着火气说。“我……我睡不着,在做俯卧撑。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探头往里看,房间里还是那个鬼样子,他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

“做俯卧撑能有那么大动静?你拆房子呢?”“对不起,瑶姐,我下次注意。”他低着头,

态度很好。我看着他那副怂样,火也发不出来了。“行了,赶紧睡觉。”我摆摆手,

转身下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我说不上来。回到房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

就是楚衍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还有404那个跳楼的女孩。那女孩叫楚悦。也姓楚。

会是巧合吗?2.302的男人,开始睡不着觉了第二天一早,

我就被302的王刚堵在了楼道口。王刚是个无业游民,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

整天穿着个脏兮兮的背心,露着一身横肉。他是这楼里最难缠的租户,

房租拖一个月交一个月,还总喜欢占点小便宜。“季瑶!”他嗓门巨大,

“昨晚是不是有新来的?大半夜敲敲打打,还让不让人睡了?”“是我,不好意思,王哥。

”一个细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楚衍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手里还提着一袋垃圾。

他对着王刚点头哈腰,一脸的歉意。“我刚搬来,收拾东西,吵到您了,实在对不起。

”王刚斜着眼打量楚衍,眼神像在看一只蚂蚁。“新来的?住哪间?”“404。

”楚衍小声说。王刚的脸色瞬间变了,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嘿,

你小子胆子挺大啊,那房子也敢住?”他说着,还故意往楚衍身上撞了一下,楚衍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手里的垃圾袋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几个泡面桶,还有一些空的药瓶。

是安眠药的瓶子。王刚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哟,还是个药罐子,看着就晦气。

”楚衍没说话,蹲下去默默地收拾东西。我看不下去了。“王刚,你差不多行了啊,

人家都给你道歉了。”“我跟他说话,有你什么事?”王刚脖子一梗,“季瑶我告诉你,

再有下次,我就不交房租了!”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楚衍把垃圾重新装好,

站起来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瑶姐,给你添麻烦了。”“不关你的事。

”我看着他,“你……吃安眠药?”“嗯,睡不太好。”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心里又是一沉。这孩子,别是下一个楚悦吧。接下来的几天,

楼里倒是很平静。楚衍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

我偶尔在楼道里碰到他,他还是那副低着头的样子,打个招呼就匆匆走开。倒是王刚,

开始不对劲了。最开始,是他养的那条恶犬。一条大狼狗,平时凶得不行,见人就叫。

可这两天,那狗一到晚上就跟疯了似的,对着404的方向狂吠不止,夹着尾巴,

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王刚每天晚上都扯着嗓子骂狗,

整个楼都能听到。然后是王刚自己。我好几次深夜起来上厕所,都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

有一次我碰到他下楼买烟,他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怎么了?

最近没睡好?”我随口问了一句。他烦躁地摆摆手:“别提了,邪门的很。”“怎么了?

”“我……我总觉得屋里有人。”他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惊恐,“一到半夜,

就感觉有人在我床边站着,盯着我看。可我一开灯,又什么都没有。”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症状,怎么跟一年前楚悦***前说的一模一样?她说,总有个黑影站在她床边。

“你想多了吧?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安慰他。“放屁!”他突然激动起来,

“我他妈亲耳听见的!还有女人哭的声音!就在我耳朵边上!”他说着,

还神经质地看了看四周,好像那哭声随时会响起。我被他搞得也毛骨悚然。“行了行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是不是欠谁钱了?”“我欠钱怎么了?欠钱就该被鬼缠着?

”他吼了一句,拿着烟跑了。我回到楼上,路过404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门关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猫眼,在静静地看着我。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哆嗦,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当天晚上,我装了个监控。

一个很小的针孔摄像头,对准了三楼和四楼的楼梯口。我倒要看看,

这楼里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在作祟。3.他递给我的那杯水,是温的监控装好的第一个晚上,

什么都没拍到。楼道里安安静静,除了那条该死的狗还在叫。王刚也没再咋咋呼呼,

估计是找了什么大师去晦气了。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正常。楚衍依旧是个透明人。

他好像从来没吃过正经饭,我每次看到他,他手里都拎着一袋泡面或者面包。有一次,

楼里水管又爆了,我拿着工具叮叮当当地修了半天,弄得满身是水。楚衍开门出来,看到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屋。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递给我一杯水。“瑶姐,喝水。

”是个一次性的纸杯,水是温的,不冷不热,刚刚好。我愣愣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他还是那副样子,对我点点头,又缩回了屋里。我捧着那杯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楼里的租客,个个都是大爷,平时见我跟见了仇人似的。这么多年,

他是第一个给我递水的人。也许,他只是个有点心理问题的可怜孩子吧。我想。然而,

平静只持续了几天。王刚又出事了。这次更邪乎。他房间的门,

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是半夜写的,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王刚早上起来一开门,吓得差点瘫在地上。他报了警。警察来了,查了半天,

什么线索都没有。我把我的监控录像交了出去。警察翻来覆去地看,监控里,

从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六点,楼道里连个鬼影都没有。那个“死”字,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下,整栋楼都炸了锅。所有人都说是楚悦的鬼魂回来了。说王刚以前欺负过楚悦,

这是来找他索命了。这话倒是不假。楚悦刚搬来的时候,王刚确实骚扰过她几次,言语轻浮,

动手动脚。后来楚悦报了警,才消停了点。但这事儿,也不至于要人命吧?王刚彻底崩溃了。

他不敢一个人在屋里待着,整天跑到我这儿来。“季瑶,你得帮帮我!那女鬼就是冲我来的!

我这两天晚上都能看见她!就飘在窗户外面!”他语无伦次,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我看着他那熊样,又烦又有点同情。“行了,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两天你先去宾馆住。

”“我没钱!”得,我就知道。我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扔给他。“滚蛋,算我借你的。

”他千恩万谢地走了。人刚走,楚衍就下来了。他好像是来买泡面的,看到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了。“瑶姐,王哥他……没事吧?”“能有什么事,自己吓自己。”我没好气地说。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看到什么了?”我心里一紧。“就在楼道里,”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影子,一晃就没了。”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楚悦跳楼的时候,

穿的就是一条白裙子。“你……你看清楚了?”“没有,太快了。”他摇摇头,

“可能是我眼花了。”他说着,拿起两包泡面,扫码付了钱,匆匆上楼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更乱了。如果连楚衍都看到了,那这事儿,恐怕就不是幻觉那么简单了。这栋楼,

真的不干净了。我把监控的角度调了调,让它能更清楚地拍到404和302的门口。

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晚上,我没睡觉,抱着笔记本电脑,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一点,楼道里空无一人。凌晨两点,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快要放弃,眼皮打架的时候,画面里,终于有动静了。404的门,

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那只手很白,很瘦,

和我记忆中楚衍的手一模一样。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像是个小瓶子。他把瓶子里的液体,

小心翼翼地洒在了302的门上。然后,又悄无声声地缩了回去,关上了门。整个过程,

不超过三十秒。监控里,那扇门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我脑子嗡的一声。洒的是什么?

我立刻想到了王刚说的,他总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一种……让他心神不宁的香味。

我冲上楼,趴在302的门上用力地闻。什么都闻不到。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幻觉。楚衍,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废柴”,他在搞鬼。他不是在装神弄鬼,

他在用一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在逼疯王刚。那个红色的“死”字,一定也和他有关。

他是怎么做到在监控下不留痕迹的?我回到房间,心脏狂跳。

我看着监控里楚衍那只苍白的手,突然觉得,这栋楼里最可怕的,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而是住在404的,我的新租客。4.那本日记,字迹和他很像我没有声张。我知道,

我没有证据。监控只拍到他伸出手,洒了点不明液体,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液体有什么作用。我决定再观察观察。第二天,王刚没回来。

楼里清净了不少。楚衍还和以前一样,除了买泡面,基本不出门。下午,我借口检查线路,

去敲了404的门。开门的是楚衍,他好像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我有点惊讶。

“瑶姐?”“查电表。”我面无表情地说,直接走了进去。房间里乱七八糟,

泡面盒子堆在角落,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一股速食食品和宅男混合的味道。

我假装在检查墙上的电表箱,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很简陋,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破木板床上。床底下,好像塞着一个本子。

一个黑色的,硬皮的笔记本。“瑶姐,好了吗?”楚衍在我身后小声问。“马上。

”我假装脚下一滑,身体一歪,顺势就把手伸到了床底下,把那个本子捞了出来。“哎哟,

这是什么?”我装作惊讶地问。楚衍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冲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本子,

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没什么!”他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这不是你写的吧?”我盯着他。本子的封面很旧了,看起来有些年头。“是我……我捡的。

”他眼神躲闪,“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楚悦?“是她的日记?

”我追问。他点了点头,抱着本子,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瑶姐,你别告诉别人,

我怕……”“怕什么?”“我怕她的鬼魂……”他声音都在发抖,“这日记里,

写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写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本子递给了我。

“你自己看吧。”我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娟秀,确实是个女孩子的笔迹。

前面的内容很正常,记录着一个女孩初到城市的喜悦和迷茫。但越往后,内容越诡异。

“3月15日,楼下的王哥总盯着我看,眼神很恶心。我不敢出门。”“3月20日,

他又堵我了,还想拉我的手,我把他推开了。他骂我装清高。”“4月2日,

我晚上总睡不着,感觉房间里有人。我好害怕。”“4月10日,我又看见那个黑影了,

就站在我床边。它没有脸,只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它在对我笑。”“4月15日,

楼里的人都说我疯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连房东阿姨都劝我搬走。

”“4月20日,我不想活了。也许死了,就解脱了。”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合上本子,手心冰凉。这里面记录的,和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女孩的最后时光,完全吻合。

“瑶姐,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楚衍在我旁边,声音颤抖地问。我看着他苍白的脸,

和那双惊恐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他也是个受害者?可当我把日记本还给他的时候,我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一个页面。

那一页的字,因为沾了水,有点晕染开了。在晕染开的墨迹下,

我好像看到了另一种笔迹的痕迹。一种更锐利,更用力的笔迹。我假装没在意,

把本子还给了他。“行了,别自己吓自己。这东西你还是扔了吧,不吉利。”“嗯。

”他接过本子,又塞回了床底。我走出404,心里疑云密布。回到房间,

我找出楚衍签的租房合同。合同上有他的签名。“楚衍”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笔锋锐利。

我闭上眼,努力回想刚才看到的,日记本上被水晕开的字迹下面的痕迹。越想,心越凉。

那痕迹,和合同上的签名,风格太像了。这本日记,是伪造的。或者说,是在一本旧日记上,

用某种方法,覆盖上了新的内容。楚衍,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让我看到这本日记,

就是为了让我相信,这栋楼里真的有鬼,而他,只是一个被卷入其中的、无辜的倒霉蛋。

他太聪明了,也太可怕了。我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发冷。王刚只是第一个。下一个,

会是谁?日记里提到了,“楼里的人都说我疯了”。“他们”。这个“他们”,都包括谁?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租客的微信群。群里有二十多个人,都是这栋楼的住户。一年前,

楚悦***后,这个群里,曾经有过一场热烈的讨论。我往上翻着聊天记录,手指冰凉。

我找到了。“那个404的女孩,听说精神有问题,天天神神叨叨的。

”说话的是501的张阿姨。“是啊是啊,我上次还看到她半夜在楼道里自言自语,

吓死人了。”附和的是203的李嫂。“这种人就不该租房子给她,影响我们正常人生活。

”这是王刚说的。“就是,搞得我们楼里乌烟瘴气的。”“赶紧让她搬走吧。”一句句,

一行行。除了冷漠,就是嘲讽。没有一个人,对那个绝望的女孩,伸出过援手。包括我。

我当时,也只是觉得她是个麻烦。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和头像。张阿姨,李嫂,

王刚……楚衍的目标,是他们所有人。他要用楚悦的方式,让他们也尝一尝,被当成疯子,

被恐惧逼到绝境的滋味。5.501的张阿姨,

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下一个出事的是501的张阿姨。张阿姨是楼里的“情报中心”,

也是个出了名的长舌妇。谁家夫妻吵架了,谁家孩子考试不及格,不出半天,全楼都知道。

楚悦在世时,她没少在背后说三道四。张阿姨的“报应”来得很奇怪。她开始丢东西。

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东西。今天阳台上晾的袜子少了一只,

明天厨房里的蒜头不见了两个。最让她崩溃的,是她养了多年的那盆宝贝兰花。一夜之间,

花盆里的土,被人换成了猫砂。张阿姨在楼道里破口大骂,指天咒地,

说肯定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干的。骂了半天,没人理她。大家现在都自顾不暇,

生怕那“女鬼”找上自己。楚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好几次看到他,提着一小袋猫粮,

在楼下的角落里喂流浪猫。他蹲在地上,很耐心地,一只一只地喂。那些平时怕人的野猫,

在他面前却温顺得不行,甚至会用头去蹭他的裤脚。他脸上会露出难得的笑容。很干净,

很温暖。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秘密,我真的会以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善良到有点傻气的男孩。

他用来换掉兰花土的猫砂,就是这么来的吧。不留痕迹,不花一分钱。张阿姨的麻烦,

还在升级。她开始接到骚扰电话。一到半夜,就有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打进来。一接通,

对面不说话,只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抽泣声。那哭声,时远时近,在寂静的夜里,

听得人头皮发麻。张阿姨吓得把电话线都拔了。可没用。就算拔了线,

电话***还是会响起来。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她也报警了。警察查了一圈,最后告诉她,

是线路老化,串线了。这个理由,鬼才信。张阿姨彻底蔫了,不敢再在楼道里骂街,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见到人,眼神都躲躲闪闪的,好像生怕别人说她也疯了。我知道,

这一切都是楚衍干的。他太懂这栋楼了。这栋楼的电话线路确实老化得厉害,

他肯定是用某种技术手段,放大了这个问题,制造出了只有张阿姨能听到的“鬼来电”。

至于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像一个藏在暗处的猎人,冷静地,一步一步地,

收紧他的网。一天下午,我看到张阿姨在楼下花坛边,偷偷地烧纸钱。一边烧,一边念叨。

“楚悦啊,阿姨不是有意的,你别怪我,你走吧,去找该找的人……”她的话里,带着哭腔。

楚衍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这一幕。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张阿姨没发现他,

烧完纸,抹着眼泪走了。楚衍走到那堆灰烬前,蹲了下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过了很久,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上楼了。那天晚上,

张阿姨的电话,没有再响。她的“报应”,似乎结束了。楚衍放过她了?为什么?

是因为她道歉了?我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比这栋楼的下水道还要深。我开始失眠。

我一遍一遍地回看监控,试图找出楚衍更多的破绽。但他做得太干净了。

除了那一晚伸出的手,我再没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就像个真正的“幽灵”,

游荡在这栋楼里,执行着他的审判。我甚至开始害怕他。我不敢去敲他的门,

不敢在楼道里和他对视。我总觉得,他的那双眼睛,能看穿我心里所有的想法。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怀疑他了?他会不会,是故意让我发现那本日记的?他下一步,

要做什么?我活在一种巨大的恐惧里。比撞鬼还可怕的恐惧。因为我知道,那个“鬼”,

是真实存在的。他就住在我的楼上,每天和我擦肩而过。他甚至,还递给我一杯温水。

6.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同类楼里人心惶惶。王刚跑了,张阿姨蔫了,

剩下的几户“榜上有名”的人,也都整天提心吊胆。203的李嫂,就是下一个。

李嫂是个家庭主妇,嗓门大,爱贪小便宜。楚悦***后,她第一个跑去“清理”遗物,

顺走了楚悦留下的一面挺漂亮的化妆镜。这事儿,我知道。当时我觉得晦气,没管她。

现在想来,这面镜子,成了她的催命符。李嫂的“闹鬼”事件,是从那面镜子开始的。她说,

她半夜总能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脸。不是楚悦的脸,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惨白的脸,

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那张脸,就贴在镜子后面,冷冷地看着她。她想把镜子扔了。

可邪门的是,不管她把镜子扔到哪里,第二天早上,镜子都会完好无损地回到她的梳妆台上。

她试过把镜子砸碎。第二天,一地的碎片,会自己拼合起来,恢复原样。李嫂吓得快疯了。

她老公不信邪,说她眼花了,还把镜子拿到了自己房间。结果当天晚上,他也看到了那张脸。

夫妻俩抱头痛哭,第二天就搬走了,房子都不要了。他们搬走那天,我看到了楚衍。

他就站在四楼的窗户边,静静地看着楼下那辆搬家公司的货车。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