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雾裹着腐臭味黏在巷口，林川踹开居民楼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锈碎屑簌簌往下掉。
自第一季同行后，队伍里多了个浑身是刺的李大壮，还有缩头缩脑的赵磊，微妙张力里又添了几分拖沓。
“今晚在这儿落脚，天亮出发。”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李大壮扛着砍刀，用靴尖碾碎脚边的发霉面包，满脸不屑：“不是？
林老大，你这眼光也太差了？
这楼墙皮都快掉光了，丧尸一撞就得塌，要睡你睡，老子可不陪你玩命。”
他故意把砍刀往地上顿了顿，震得尘土飞扬，眼神斜睨着林川，那股不服管束的劲儿摆得明明白白。
赵磊立刻跟着附和，却不敢看林川，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嘟囔：“就是……这楼看着就不安全，万一半夜塌了怎么办？
要不我们再找别的地方吧？”
可话刚说完，他就想起刚才路上瞥见的几只丧尸，又赶紧补充，“不过……要是实在找不到，这里也凑合吧，别再走了。”
阿鳞气得攥紧手里的铁棍：“大壮你怎么说话呢？
川哥也是为了大家安全！
赵磊你别跟着瞎掺和，现在外面更危险！”
赵磊被阿鳞吼得一缩脖子，却又不甘心地梗了下脖子：“我又没说错，这楼确实破……”可对上林川看过来的目光，瞬间闭了嘴，往小雅身后挪了挪。
“安全？”
李大壮挑眉，上前一步逼近阿鳞，个头比阿鳞高出半个头，气势压人，“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安全？
上次要不是老子砍翻那只爬墙的丧尸，你早成丧尸口粮了。
这破楼连个像样的门锁都没有，谈个屁安全。”
阿鳞不服气的撇撇嘴“谁要你救了，我当时只是没看见而己，我要是看见了也可以把它打死”虽然阿鳞嘴上这样说，内心还是感谢李大壮的李大壮毫不在意的白了阿鳞一眼，轻哼了一声林川伸手隔开两人，语气平静无波：“阿鳞，你搜一楼，确认门窗封死；小雅查二楼物资，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药品和干粮；李大壮，你去三楼，确认天台能锁死，顺便留意远处动静；赵磊，你跟着小雅，帮着搬物资，看好东西。”
“凭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李大壮梗着脖子吼：“要去你去！
老子凭什么听你调遣？
再说三楼最高，真藏着丧尸，吃亏的是我！”
赵磊则皱着眉反驳：“我跟着她？
搬东西多累啊！
而且二楼万一有丧尸怎么办？
我不去！”
他说着往旁边躲，却不小心撞到李大壮，被李大壮狠狠瞪了一眼，又立刻吓得贴回墙根。
“三楼视野好，能提前预警尸潮，论身手，这里没人比你利落。”
林川先对李大壮说完，又转向赵磊，语气冷了几分，“跟着小雅最安全，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己在楼下守着门。”
赵磊一听要独自守门，脸瞬间白了，连忙摆手：“我去我去！
我跟着小雅！”
他快步跑到小雅身边，还不忘小声抱怨，“真是的，就知道欺负我。”
李大壮一把挥开林川递来的矿泉水，矿泉水滚在地上，溅起泥点：“少来这套！
别拿身手当借口，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话虽刻薄，却己经拎着砍刀蹬蹬蹬冲上楼。
赵磊则磨磨蹭蹭地跟着小雅上二楼，每推开一扇门都要先让小雅试探，自己缩在后面张望，嘴里还不停念叨：“小心点小心点，别真有丧尸。”
等众人排查完，天彻底黑透了。
客厅的破沙发堆在墙角，林川用转木取火的方法生起一小堆篝火，火光勉强驱散寒意，也照亮了众人疲惫的脸。
“守夜分两班，上半夜我来，下半夜……别废话！”
李大壮打断他，往墙角一坐，砍刀横在腿上，“下半夜我来，省得你守着守着睡过去，把丧尸引进来。”
赵磊立刻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我呢？
我也要守夜吗？
我眼神不好，夜里看不清东西，万一漏了丧尸怎么办？”
他生怕被安排守夜，又补充，“我白天搬东西累了，睡不好明天更没力气走路，会拖大家后腿的。”
林川看了他一眼：“你和小雅、阿鳞一起休息，注意警醒点，有动静就喊。”
赵磊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
我肯定警醒！”
说着就找了个离篝火最近、最靠里的位置坐下，还把背包抱在怀里，一副戒备的样子。
阿鳞撇嘴：“大壮你明明就是主动要守夜，还说得这么难听。
赵磊你就是胆小，守夜都不敢。”
“放屁！”
李大壮瞪眼，“老子是嫌你们睡得沉，丧尸到跟前都不知道！”
赵磊被戳中痛处，却不敢反驳阿鳞，只敢小声嘀咕：“谁胆小了……守夜本来就危险。”
后半夜雾更浓了，林川换李大壮休息，寒意顺着门缝钻进来，李大壮用一些废弃的布料把漏风的地方堵住，来到窗边用破布遮住，他折回篝火旁，左膀忽然传来熟悉的隐痛，“该死”，他低骂一声，粗略揉了揉就松开，“算了，习惯了。”
说完又重新站回门边，目光紧盯着雾色里的巷口。
篝火只剩点点余烬，李大壮靠在门边警戒。
赵磊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有动静，瞬间惊醒，猛地往阿鳞身边挤，小声喊：“有……有声音！
是不是丧尸来了？
川哥，我们怎么办？”
林川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是风声。”
赵磊这才放下心，却还是不敢睡实，眼睛半睁着盯着门口，时不时瞟一眼李大壮的背影，见他稳稳守在那里，才稍稍安心。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微光穿透雾霭，李大壮就抬脚踹醒了林川：“别睡了！
楼后面发现只落单的丧尸，老子处理了。
赶紧收拾东西滚，这破地方待着恶心。”
小雅把打包好的物资递给他一块饼干，又给赵磊也递了一块：“大壮，赵磊，补充点体力。”
李大壮别扭地接过来塞进兜里，赵磊却先捏着饼干看了看，又瞟了眼李大壮手里的，小声说：“我的这块好像比他的小……能不能换一块？”
小雅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李大壮就眼一瞪：“事儿真多！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
赵磊吓得立刻把饼干塞进嘴里，不敢再说话，却还是偷偷瞪了李大壮一眼。
众人背着物资走出居民楼，晨雾还未完全散尽，远处隐约能看见一栋写字楼的轮廓。
林川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标，前面的写字楼。
里面大概率有物资，但结构不稳，进去后务必小心。”
赵磊立刻皱起眉：“写字楼？
结构不稳多危险啊！
要不我们找个平房吧？”
可他见林川己经迈步往前走，又赶紧跟上，嘴里嘟囔，“真是的，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可别丢下我。”
李大壮扛着砍刀走在最后，故意扯着嗓子喊：“走快点！
磨磨蹭蹭的，要是遇上危险，老子可不管你们！”
他瞥了眼身后紧跟着的赵磊，嗤笑一声，“尤其是你，跑慢了就是丧尸口粮！”
赵磊吓得加快脚步，紧紧跟在小雅身后，不敢再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