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宫斗剧，我靠种土豆养活整个后宫

1我睁开眼，天是灰的。头顶的房梁黑乎乎的，像被火燎过。身上盖的被子，又潮又硬，

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我这是在哪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塞了一团浆糊。

我记得我正在地里收土豆，开着小拖拉机，一个不留神，翻进了沟里。沟不深，

可我脑袋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再然后，就是这儿了。“娘娘，您醒了？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我转过头，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

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她脸很瘦，眼窝深陷，看着有点怕人。“娘娘？”我愣住了。

“是啊，您是李答应，住在这延禧宫偏殿。”小姑娘说着，把碗递过来，“奴婢小翠，

这是您的米粥，快趁热喝吧。”李答应？延禧宫？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我不是在看那本叫《深宫锁秋》的破小说吗？里头有个炮灰，就叫李答应，因为笨手笨脚，

得罪了皇后，刚进宫一个月就被扔到这破地方，活活饿死了。我接过碗，手都在抖。

碗里哪是米粥，清得能照见人影，飘着几颗米碴子。我喝了一口，又苦又涩，胃里一阵翻腾。

“娘娘，您慢点喝。”小翠怯生生地说，“今天厨房就发了这些。说……说咱们宫里用度大，

省着点。”我放下碗，看着这间破屋子。墙皮一块一块往下掉，窗户纸上全是窟窿，

风“呼呼”地往里灌。这就是我的命了？《奈何》。我从一个种地的，变成了一个等死的。

我躺在床上，看着那片灰蒙蒙的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肚子叫得厉害，比拖拉机还响。

我闭上眼，脑子里不是什么宫斗，不是什么皇上，而是一大片，一大片，

开着紫色小花的土豆地。土豆。那玩意儿，能活命。我猛地坐起来。“小翠，这宫里，

有没有荒地？”2小翠被我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我。“娘娘，您说啥？”“我问，这宫里，

有没有没人要的地？”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小翠想了半天，点点头：“有……倒是有。

延禧宫后面，有一大片空地，以前是种菜的，后来……后来荒了，就没人管了。

听说里头蛇虫多，还有……还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我笑了，“再不干净，

有这宫里的人心不干净吗？”小翠赶紧捂住我的嘴，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可不能乱说！

”我拍拍她的手，掀开那床破被子就往外走。“走，带我去看看。”外面的风更冷，

刮在脸上像刀子。延禧宫果然破败，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草长得比人都高。我跟着小翠，

绕到后头。那片地就在眼前，足有半亩大，长满了杂草，中间还有几棵歪脖子树。

地都板结了，看着就没啥生气。可在我眼里，这就是金子。就是命。“娘娘，

这儿……咱们还是回去吧。”小翠拽着我的袖子，腿肚子都在哆嗦。我没理她，走进地里，

蹲下来，抓起一把土。土又干又硬，捏在手里，全是坷垃。我把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还行，

不是盐碱地。能种。“小翠，去找工具。”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锄头，铲子，

什么都行。”“娘娘，您要干啥呀？”“种地。”小翠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我看着她，

就像看着刚来实习的我，啥也不懂，但肯干。“别怕，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说，

“咱们不靠别人，就靠这双手，饿不死。”我在这片荒地上站了很久，风吹着我的头发，

乱糟糟的。我好像又回到了家，回到了那片土豆地。《龙族》里那个叫路明非的家伙，

总觉得自己是个衰小孩。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挺衰的。可衰小孩，也得活着不是？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头，开始在土里划拉。划出一道道沟。小翠看我动了真格的，

虽然害怕，但还是跑去找东西了。不一会儿，她扛着一把豁了口的锄头，还抱着一捆破布条，

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娘娘……奴婢就找到这些了。”我接过锄头，掂了掂，还行。

“把那布条撕了，搓成绳子。”“啊？”“让你搓就搓。”我把锄头高高举起，

对着一块硬邦邦的土疙瘩，狠狠地刨了下去。“哐！”震得我虎口发麻。我没停，一下，

又一下。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可我越干越有劲。我好像听见土块裂开的声音，

听见种子发芽的声音。我李大碗，就算穿到这鬼地方，也得把土豆种出来。3地是开出来了，

可种子呢？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这宫里，上哪儿找土豆去？总不能跟皇上说，嘿，

给我来二两土豆当种子？小翠看我天天蹲在地里发呆，也不敢问。这天，她从外面回来，

鬼鬼祟祟地塞给我一个布包。“娘娘，您看这是啥？”我打开一看，愣住了。布包里，

是几个干瘪的、发了芽的块茎。样子有点奇怪，不是土豆，倒像是……野生的山药蛋？

“哪儿来的？”我抓着她的手。“是……是御膳房一个管事太监扔的。”小翠小声说，

“奴婢看他扔了一筐，说是什么西域进贡的‘洋芋’，样子古怪，味道不好，

皇上尝了一口就扔了，没人吃，就都喂猪了。”洋芋？我拿起来仔细看。皮是紫的，

芽是绿的，个头不大，但那芽眼，那形状，分明就是土豆的亲戚！《受戒》里的小和尚明海，

啥都懂。我虽然不是和尚，可我好歹是个农业大学的。这玩意儿，就是茄科植物，

跟土豆是一家。能活！我心里一阵狂喜，抱着那几个“洋芋”，像是抱着亲儿子。“小翠，

你立大功了！”我立刻把那几个洋芋切成块，每一块上都带着芽眼。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埋进我刨好的沟里，盖上土，又浇了点水。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

冰凉刺骨。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地上，看着那片平平整整的土地。成了。从今天起，

我李答应，就不是宫里等死的炮灰了。我是个农民。一个在皇宫里种地的农民。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往地里跑。除草，松土，浇水。小翠也跟着我，从一开始的害怕，

到后来的熟练。那片地，被我俩侍弄得像块宝。日子还是过得穷。

每天还是那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可我心里有底了。我不再是那个躺在床上等死的李答应了。

我有盼头了。我天天对着那片地念叨。“土豆土豆快快长，长大结个大家伙。

”“土豆土豆你听话，我给你浇水又捉虫。”小翠在旁边看着我直笑。“娘娘，

您跟个傻子似的。”我白她一眼：“你懂啥，这叫交流。植物也通人性。”这天，

我正趴在地里看有没有长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我以为是小翠，头也没抬：“别闹，

让我看看。”“看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

我浑身一僵，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4一个穿着明黄色常服的男人，就站在我身后。

他很高，眉眼很深，像画里的人。可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像是在看一个什么稀罕玩意儿。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跪下了。“参……参见皇上。

”《大奉打更人》里头，许七安见皇帝，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哗哗响。我可没那胆子。

我现在心里头就一个念头：完了。一个破败的答应，衣衫不整地蹲在地上，这成何体统。

“平身。”他说。我站起来，低着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你就是李答应？”他又问。

“是……是奴婢。”“刚才在看什么？”“没……没什么。就是看看土。”“看土？

”他好像来了兴趣，迈步走到地边，也蹲了下来。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竟然也蹲下来了！皇上啊！那可是皇上！他伸出手，也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

“土很干。”他说。“是……是前些天没下雨。”我小声回答。“你在这儿种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些野草。”我赶紧否认。这洋芋是我的命根子，可不能让他知道。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你身上，有股味道。”他忽然说。

我一愣，赶紧闻了闻自己。一股子汗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奴婢……奴婢失仪了。

”“不是汗味。”他摇摇头，“是一股……食物的香味。”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我之前烤的那个洋芋？前几天，有个洋芋长得太浅，我刨出来一看，就指甲盖那么大。

我不舍得扔，就用泥巴裹着，在火盆里烤了。那味道，是真香。小翠吃了一口，

说比肉还好吃。“朕在御花园里，就闻到这股味儿了，一路找过来。”他看着我，

眼睛里闪着光，“你藏了什么好东西？”《龙族》里路明非碰上诺诺，

就觉得那女孩身上有光。我现在觉得，这皇上眼睛里也有光，跟狼似的。我吓得腿都软了。

“皇上……奴婢没有……”“没有？”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朕跟你走一趟，

看看你住的地方。”我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跟着他，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小翠早就吓得瘫在地上了。我那破屋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走进去，皱了皱眉。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火盆上。火盆里，还有没烧完的泥巴。他走过去，

用脚尖踢了踢。一块烧得焦黑的泥巴滚了出来，裂开一道缝。一股子烤洋芋的香味，

立刻飘了出来。5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我站在门口，连呼吸都忘了。皇上弯下腰，

捡起那块泥巴，掰开。里面，是烤得焦黄、冒着热气的洋芋。他看着那块小小的洋芋，

没说话。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会怎么对我？说我私藏食物？还是说我妖言惑众？

他把洋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他看了我一眼。“你尝尝。”他说。我愣住了。

“尝尝。”他又说了一遍，把洋芋递到我面前。我哆哆嗦嗦地接过来，那洋芋还烫手。

我咬了一小口。软糯，香甜。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怎么样？”他问。

“……好吃。”我老实回答。他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冬天的太阳，

一下子照进我这间黑屋子里。“朕也尝尝。”他竟然……竟然从我手里，

拿过那块我咬过的洋芋，也咬了一口。我傻眼了。皇上……吃我剩下的东西？他慢慢地嚼着，

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味道……确实不错。”他说，

“比御膳房做的那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强多了。”我的脑子，彻底不会转了。这情节，

不对啊。小说里头，皇上不都是冷酷无情，或者霸道总裁吗？哪有这种……蹲在地里看土，

还吃别人剩饭的？“这东西，叫什么？”他问。“洋……洋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还有吗？”“没……没了。”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怀疑。我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李答应，”他忽然说，“你这日子，过得挺清苦啊。”“托皇上的福，还能活命。

”我小声说。“活命？”他又笑了，“就靠那碗能照见人影的粥？”我没说话。他也没再问。

他把剩下的洋芋吃完，然后站起身。“朕走了。”他转身就往外走，干脆利落。

我跪在地上送驾，等他走远了，才敢抬起头。小翠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皇上他……他没怪罪您？”我摇摇头，脑子还是懵的。“他吃了我的洋芋。”“天哪！

”小翠捂住嘴，“那可是您吃剩下的……”我坐在门槛上，看着地上那个被掰开的泥巴，

心里乱成一团麻。这个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好像……也饿了。6从那天起，皇上就常来。他也不提前说，

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傍晚。来了也不说话，就蹲在地边，看我干活。我一开始还紧张，

后来也习惯了。他来了，我就多拿个小板凳给他。他也不客气，坐下就看。我们俩，

谁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那片地。地里的洋芋苗，长得飞快，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小翠在旁边端茶倒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娘娘，皇上……他怎么老来咱们这儿啊？

”她悄悄问我。“他闲的。”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一个皇帝，日理万机的，

跑我这破地方蹲着，图啥？图我这地硬？还是图我这粥稀？这天，他照常来了。

我正在给洋芋培土。“快长了吧？”他忽然开口。“还得些日子。”我说，“这东西，

得等上面的秧子枯了，下面的果子才算长好。”“果子？”他来了兴趣，“这土下面的，

是果子？”“是啊，圆滚滚的，可好吃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手。我的手，

全是茧子，指甲缝里全是泥。“一个姑娘家，干这个，不苦？”他又问。我停下手里的活，

看着他。“苦。可总比饿死强。”《奈何》这三个字，又冒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想死，就得干活。他看着我，眼神很深。“你以前……在宫外，也是干这个的？”他问。

我心里一跳。这可怎么回答？说我从几百年后穿来的？他不得把我当妖怪烧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奴婢……奴婢家里是种地的。”我只能含糊其辞。他点点头，没再追问。

我们就这么又坐了一会儿。天快黑了，他站起身要走。我忽然鼓起勇气，叫住他。“皇上。

”他回头看我。“您……下次来，能带点肉吗？”我小声说，“小翠好久没吃肉了，馋。

”我自己也馋。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好。”第二天，小翠去领份例，回来的时候，

抱了一包东西。“娘娘！您看！”打开一看，是一包酱牛肉。还有两个白面馒头。我们俩，

对着那包牛肉，眼睛都直了。那天晚上，我们奢侈了一回。就着牛肉，吃白面馒头。

小翠吃得眼泪都下来了。“娘娘，这日子……跟做梦一样。”我啃着馒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梦，不知道能做多久。7好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那天，

我正跟小翠在屋里分酱牛肉，外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李答应接旨！”我心里一沉，

赶紧跪下。传旨的是个总管太监，姓王，是皇后宫里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念着旨意，

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就记住一句了。“着李答应，即刻起，搬入冷宫。”冷宫。

比我这延禧宫偏殿，还冷的地方。我完了。王总管念完旨，阴阳怪气地说：“李答应，

收拾收拾吧。咱家，可是给您留了脸面了。”我抬起头：“敢问公公，奴婢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王总管冷笑一声，“你心里没数吗？迷惑君上，妖言惑众！

你自己种的那什么邪物，把皇上的心都勾走了！皇后娘娘仁慈，才只把你打入冷宫！

”我明白了。是皇后。她动手了。《龙族》里的宿敌，都是你死我活的。这宫里，也是一样。

我动了皇上的“奶酪”，皇后就要我的命。我什么也没说，磕头谢恩。王总管一挥手，

身后两个太监就上来，要架我走。“我自己走。”我推开他们的手。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