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进修的第三年,正准备学成归国,给妻女一个惊喜。一个陌生号码却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我六岁女儿怯生生的声音。叔叔……不,爸爸,
告诉你个秘密……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去年生了重病,
妈妈把你的钱拿去给她弟弟买房,然后把你女儿送走了……我是她领养的,
她让我冒充你女儿,继续骗你的生活费。我的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的女儿!
我发疯似的冲向机场,这一次,我要让那蛇蝎心肠的女人,血债血偿!01飞机落地时,
南城的空气湿热,裹挟着熟悉的草木气味,涌入我的鼻腔。三年来,我日夜思念的故土。
如今,它对我而言,却像一个即将吞噬我的巨大坟场。我推着行李车,一步步走出闸口。
视线穿过熙攘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两个身影。我的妻子林晚,
穿着一条我从未见过的名牌连衣裙,妆容精致,正踮着脚尖张望。她身旁,
牵着一个瘦小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那不是我的女儿。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冻成坚冰。林晚看见了我,
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又熟练的笑容,用力地朝我挥手。“陈枫!这里!
”她拉着那个叫丫丫的女孩,快步向我走来。我的脚步凝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从现在开始,我是三年未归、对妻女充满愧疚的丈夫,
是学成归来、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建筑设计师。我是个完美的演员。“老婆,我回来了。
”我张开双臂,给了林晚一个拥抱。她的香水味很浓,是我不熟悉的牌子,价格不菲。
我的钱,滋养得她很好。“想死我了。”她在我怀里撒娇,声音甜得发腻。我拍了拍她的背,
力道克制,然后松开她,蹲下身。我的视线与那个叫丫丫的女孩齐平。
她有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惊恐和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是……爸爸吗?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完全没有电话里的那份鼓足的勇气。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是爸爸,芮芮,爸爸回来了。”我说出“芮芮”这个名字时,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疼。芮芮是我的女儿,我亲生女儿的小名。眼前这个孩子,她叫丫丫。
“爸爸……”丫丫怯生生得叫了一声,眼神却飘向林晚,像是在寻求许可。
林晚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爸爸多喜欢你。快让爸爸抱抱。”我的手臂僵硬地伸出,
将丫丫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她很轻,身上带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奶香。
我的女儿,我的芮芮,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否也这么瘦小?她是否……还活着?
滔天的恨意如岩浆般在胸口翻滚,几乎要从我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将这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到家,开门的瞬间,
一股烟味混合着外卖的油腻味道扑面而来。玄关处,
一双不属于我的男士***版球鞋随意地扔着。客厅的沙发上,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正瘫在那里打游戏,赫然是我的小舅子,林强。他听到开门声,
头也没抬,不耐烦地喊道:“姐,给我拿瓶可乐,冰的!”林晚的脸色有些尴尬,“阿强,
你看谁回来了。”林强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
“哟,姐夫回来了?混得人模狗样了啊。”他站起身,大喇喇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目光却在我价值不菲的行李箱上打转。我买的房子,他住着。我买的车,停在楼下被他开着。
现在,他用这种主人的姿态,欢迎我这个真正的房主回家。多么讽刺。我笑了笑,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阿强也长大了,越来越精神了。
”我的目光扫过他手腕上那块名表,那是我去年以项目奖金的名义,给林晚打的二十万。
她说,要给芮芮报最好的兴趣班。原来,所谓的兴趣班,戴在了她弟弟的手上。
林晚连忙解释:“阿强最近找工作不顺利,暂时住在这里,方便我照顾他。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巨婴,需要她照顾。我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却被她像垃圾一样丢掉。“一家人,应该的。”我温和地说着,仿佛全然不介意。
晚上的接风宴,林晚订了城里最贵的私房菜。林强也跟着一起来了,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上。
席间,林晚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扮演着一个完美的贤妻。“老公,你在外面辛苦了,
这几年都是我不好,没能陪在你身边。”“以后就好了,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举起酒杯,眼里的温柔能将人溺毙。林强在一旁敲着边鼓:“就是,姐夫,
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姐。她一个人拉扯孩子多不容易。”拉扯孩子?拉扯哪个孩子?
是那个被她用来骗钱的工具,还是那个被她遗弃在不知名角落的亲骨肉?
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当然,
以后我会让你们过上最好的生活。”我看着眼前这对得意洋洋的蛇蝎姐弟,
他们以为自己是最终的赢家。他们不知道,当他们把我当成猎物的时候,
他们早已掉进了我为他们准备好的陷阱。这场复仇的晚宴,现在才刚刚开始。
02第二天清晨,我被客厅里传来的游戏声吵醒。林强又在通宵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
键盘敲得震天响。我走出卧室,林晚已经做好了早餐,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端到我面前。
“老公,昨晚睡得好吗?”“很好。”我推了推眼镜,坐下来。丫丫也坐在餐桌旁,
小口地喝着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看着她,忽然开口:“老婆,
我这三年错过了芮芮太多的成长,你把这几年的照片和视频都找出来给我看看吧,
我想一点点补回来。”林晚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好……好的,我下午就整理。
”她眼神有些慌乱,不敢与我对视。我心里冷笑,却装作没有察觉。下午,
林晚拿来一个粉色的相册,还有一个 U 盘。“都在这里了,有些照片冲洗出来了,
视频在 U 盘里。”我接过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照片里的丫丫,从一个更小的女童,
长到现在的模样。她穿着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在公园里,在游乐场,在生日蛋糕前。
每一张照片,她都在笑,但那笑容空洞,像是被线牵引的木偶。“你看,这是她四岁生日,
我们去了迪士尼。”林晚指着一张照片,邀功似的说。我指着另一张照片,背景是海边。
“这张是什么时候?我记得南城没有海。”“哦,这是……这是带她去邻市玩的时候拍的。
”林晚的语速快了一点。我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却记下了。照片的右下角有日期,
而那个日期,我记得我正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项目评审,三天三夜没合眼。
林晚当时还跟我视频,哭诉芮芮发高烧,她一个人在医院有多无助。
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邻市的海边?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我打开电脑,插入 U 盘,
开始播放视频。视频剪辑得很用心,配着温馨的音乐。丫丫在学走路,丫丫在咿呀学语,
丫丫在画画。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虚假。我忽然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在丫丫三岁时的一段视频上。我转过头,状似无意地问:“老婆,
我记得芮芮三岁的时候生过一场挺严重的肺炎,住了好久的院,怎么没看到那段时间的记录?
”空气瞬间凝固。林晚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小孩子嘛,
感冒发烧很正常,可能我记混了吧。”她慌忙地打着圆场。坐在一旁玩积木的丫丫,
听到我们的对话,身体瑟缩了一下。我看向她,放柔了声音:“芮芮,
你还记得自己生过重病吗?”丫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她当然不记得,
因为生病住院的,是我的女儿,陈思芮。“你这人真是!”林晚忽然提高了音量,
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回来就疑神疑鬼的!孩子好好的,你非要提生病的事情,多不吉利!
”这时,林强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我们的对话,嗤笑一声。“姐夫,
你就是太大惊小怪了。我姐把孩子照顾得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走过来,
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再说了,不就是个女儿吗?
以后你和我姐再生个儿子不就行了。”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根根泛白。我没有说话,
只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我给芮芮带的礼物。”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版的芭蕾***孩音乐盒,女孩的裙子是用真正的天鹅绒做的。这是我出国前,
答应芮芮的。我说,等爸爸回来,就送你一个最漂亮的娃娃。林晚的眼睛亮了一下,“哇,
好漂亮,肯定很贵吧?”我没理她,只是将音乐盒递到丫丫面前。“芮芮,喜欢吗?
”丫丫看着那个精致的娃娃,眼里没有惊喜,只有一丝害怕。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摇着头。“我不喜欢……我不要……”林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一把抢过音乐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爸爸辛辛苦辛苦给你带的礼物,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的心,
沉到了谷底。我的芮芮,最喜欢的就是芭蕾舞娃娃。她怎么会不喜欢?除非,
她根本就不是芮芮。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给我的大学好友,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的张远发了一条信息。“开始查。
查林晚这三年所有的银行流水,消费记录,通话记录。还有,查一个叫丫丫的女孩,
六岁左右,是怎么出现在我家的。”很快,张远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好。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又打出了一行字。“再帮我查一下,我女儿,陈思芮,
现在到底在哪。”03接下来的两天,我表现得像一个被妻子安抚好的丈夫。不再追问过去,
只是安静地陪着林晚和丫丫。林晚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
她开始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谈论她弟弟林强。“老公,阿强想自己做点生意,
你看你能不能先支持他一点启动资金?”“老公,阿强看上了一辆新车,反正你也不常开,
要不把那辆旧的卖了给他换新的?”她将寄生和索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我一一温和地应下,
说等我这边项目稳定了就安排。林晚和林强喜上眉梢,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会走路的金库。周六的下午,林晚约了朋友去做美容,林强也出去鬼混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丫丫。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走进丫丫的房间,她正坐在地毯上,
一个人默默地搭着积木。她的玩具很多,堆满了半个房间,
但她似乎只喜欢玩那套最普通的积木。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丫丫,在玩什么呢?
”她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的积木都掉在了地上。“没……没什么。”她小声说。
我没有逼她,只是拿起一块积木,帮她搭了上去。“这里放一个蓝色的,会不会更好看?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丫丫看了我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沉默地搭着积木,
气氛慢慢缓和下来。我给她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兔子形状。她看着盘子里的小兔子,
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属于孩子的光彩。“谢谢……爸爸。”“不客气。”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这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也是这场罪恶交易里的牺牲品。
我的心软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痛苦和仇恨覆盖。我的女儿,我的芮芮,
她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丫丫。”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愿意相信爸爸吗?
”丫丫愣住了,抓着小兔苹果的手指紧了紧。我继续说:“如果你有任何害怕的事情,
或者有人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爸爸。爸爸会保护你。”丫丫的眼圈红了,
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放下苹果,忽然从床底下的一个铁盒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飞快地塞到我手里。然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哭着说:“妈妈不让我说……说了会打我……”我的心,像被滚油浇过一样。我摊开手掌,
掌心躺着的,是一条布满污渍的布娃娃的腿。腿上的碎花布料,已经褪色发白。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出国前,怕女儿一个人孤单,熬了好几个通宵,
亲手为她缝制的布娃娃。我用的布料,是我一件旧衬衫上剪下来的。我记得,
我还在娃娃的脚底,绣了一个小小的“枫”字。我颤抖着翻过那条娃娃腿,粗糙的针脚下,
一个模糊的“枫”字赫然在目。我的呼吸,停滞了。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这个……是哪里来的?”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丫丫抽噎着,
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姐姐的……姐姐走的时候,
这个娃娃被妈妈扯坏了……我偷偷藏了一条腿。”姐姐……她叫我的女儿“姐姐”。
“姐姐去哪了?”我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几乎失控。丫丫被我吓坏了,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妈妈说,姐姐被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再也不会回来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我松开丫丫,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
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男人。那是我吗?我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可是,那股从心脏里烧起来的火,怎么也浇不灭。林晚,
你好狠的心!那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紧紧握着那条布娃娃的腿,坚硬的棉花硌着我的掌心。这是我的芮芮,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爸爸发誓。爸爸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让那些伤害你的人,
万劫不复!04周一的晚上,我召集了一场家庭会议。林晚和林强坐在我对面,
脸上带着不解和一丝期待。他们大概以为,我要宣布给林强投资的好消息。
丫丫被我安排在房间里看动画片,戴着耳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摘下眼镜,
用眼镜布缓缓擦拭着。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我擦拭镜片发出的细微声响。这种安静,
让林晚和林强感到了一丝不安。“老公,你……你有什么事要说吗?”林晚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紧张起来的神情,缓缓开口。“我在国外的项目出了点意外,
合伙人卷款跑了,公司破产,我还欠了一大笔外债。”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颗炸雷,
在客厅里轰然炸响。林晚和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林强第一个跳了起来,
“破产了?姐夫,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林晚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陈枫,
你不是说一切都很好吗?”“是啊,我也以为一切都很好。”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人心难测。”“那……那我们怎么办?”林晚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欠了多少钱?
我们的房子……车子……”“房子肯定是要卖了。”我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联系了中介,
明天就挂牌。这辆车也卖了吧,还能换点钱。以后,我们节衣缩食,先租个小房子住,
一起渡过难关。”“不行!”林强尖叫起来,“房子不能卖!这房子……”他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林晚惊恐地一眼瞪了回去。林晚转向我,几乎是在哀求:“老公,房子不能卖啊!
这是我们唯一的家了!卖了我们住哪里?”“我们可以租房。”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难道在你心里,房子比我们的未来更重要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晚语无伦次,
“可是,可是阿强还住在这里……”“他可以搬出去自己租房住。”我打断她,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林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陈枫,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赶我走?
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姐也有份!”“哦?”我挑了挑眉,“她的哪一份?是她出了钱,
还是她还了贷?”“你!”林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林晚哭了起来,“陈枫,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现在落难了,就要把我们都抛下吗?”她演得真好,
声泪俱下,仿佛我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刽子手。“我没有抛下你们。”我叹了口气,
换上了一副疲惫又无奈的表情,“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家到底还有多少钱,
我们能不能撑下去。这样吧,为了让我们共渡难关,我建议,
全面审查一下这三年的家庭账目。每一笔开销,每一笔收入,我们都清清楚楚地算一下。
”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脸上,血色褪尽。“查……查账?”“对。”我点点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有记账的习惯吧?
把所有的银行流水、信用卡账单、支付宝微信账单都打印出来,我们一起看看,
哪些开销是不必要的,以后可以节省下来。”林强在一旁急了,“查什么查!有什么好查的!
我姐还能贪你钱不成?”“我没说她贪钱。”我淡淡地说,
“我只是想对我们的财务状况有个了解。怎么,你们不愿意?”我的目光扫过他们姐弟俩,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林晚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知道,她根本交不出一份干净的账单。
那上面,全都是她吸食我血肉的罪证。她不敢拒绝。她怕一拒绝,就坐实了心虚。过了许久,
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鱼儿,已经彻底上钩了。
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05张远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晚上,
他就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我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点开了那份文件。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我的神经。报告显示,三年前,
我那笔五十万的安家费汇入林晚账户的第二天,她就通过多个账户,分批取现,
最终将四十八万现金,交到了林强手上。第三天,林强用这笔钱,
全款在市中心买下了一套两居室。房产证上,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而那套房子,
现在正以每月五千的价格出租,租金直接打入林强的账户。他一边拿着租金,
一边心安理得地住在我买的房子里,开着我买的车。多么完美的寄生计划。报告的第二部分,
是关于我的女儿,陈思芮。张远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林晚旧手机里的一些已删除信息。
其中一条,是她发给林强的。“那小野种又发高烧了,烧到快四十度,一直在哭,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