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压得很低,带着不甘的紊乱。
林晚的指尖滑过他手腕上的金属手铐,然后向上覆住他因紧绷而青筋微凸的手背。
“放松些。”她的声音很轻,像有温润的羽毛滑过耳际。
他的喉结在艰涩地滑动,却并未出声。
看着蒙住他眼睛的黑色丝绸,林晚想这块布料下的那双眼也一定很漂亮。
这么想着,手指便顺着他的下颌线,一点点地描摹上去。
肌肤的触感紧实,带着薄汗的微涩。
她缓缓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艳如玫瑰的红唇凑过去轻轻一咬。
“帮帮我,好不好?”
她低声的诱哄里满是暧昧撩拨,让身下的男人呼吸陡然粗重。
同时,强烈的屈辱感几乎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又被他死死压了回去。
整个过程,远比想象中要失控。
男人的隐忍像一张拉满的弓,绷到极致,最终在汗水与喘息交织的顶点里骤然断裂。
极致的瞬间,蒙着他眼睛的丝绸倏地滑落。
沉沉的黑暗里,两双眼眸猝然对上。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盛满了燎原的怒火和狼狈不堪的欲望,直直撞进她的视野。
林晚的心跳,在那一刻停了一拍。
——
林晚猛地睁开眼。
天花板上垂挂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窗外渗入的微光,安静又冰冷。
若非今晚在晚宴上再次见到他,她都快忘了六年前那个荒诞的夜晚。
她坐起身,丝质的睡裙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纤巧的锁骨。
空调的冷风拂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晚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流转的灯光,思绪被拉回六年前。
那时候,她刚嫁入陆家,成了陆家继承人陆明轩的妻子。
只是新婚才满一年,陆明轩就因病去世,给她留下了巨额遗产和一个未出生的儿子。
因此,一夜之间她成了帝都最年轻、也最富有的寡妇。
外人只道她命好,凭着一张绝色的脸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费吹灰之力坐拥常人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甚至有不少眼红的人,带着最龌龊的恶意,探讨她最后会沦为哪个大佬的玩物。
可谁也没料到,她雷厉风行地接下了陆氏。
不仅在盘根错杂的陆家站住脚跟,还稳稳守住了亡夫留下的遗产,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彻底闭了嘴。
只有林晚自己清楚,这一路有多惊险。
眼下公司正在竞标城东一处重要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已经拿到了“远舟资本”的投资意向书。
而远舟资本的创始人,正是帝都那位神秘莫测、手段狠辣的新晋权贵。
林晚从不会坐以待毙。
听说那位创始人极有可能会出现在今晚的商业酒会上,她赶忙弄到了一张邀请函,打算亲自去拜访。
晚宴设在星辉酒店顶层。
她端着香槟,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寻找那位新贵。
“林总。”身旁的助理小艾压低声音,朝一个方向递了个眼色。
林晚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仅仅一眼,她的身体徒然僵住。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长,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只是背对着她,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正侧头与人交谈,侧脸的轮廓深邃分明,下颌线冷硬而利落。
仅仅一个侧影,就让林晚周身血液几乎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