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听筒里便传来警察沉稳的询问声:“您好,这里是刑侦支队,请问有什么情况?”
她攥紧手机,喉间发紧却不敢停顿,将朋友被害的细节一五一十道来,末了声音发颤地报出地址。
半小时后,楼下响起警笛声,红蓝警灯透过窗户映在墙上,驱散了房间里的死寂。
警察赶到后,江月哽咽着把昨天银行里那道炽热的视线、出租屋的异常,还有对那个可疑男人的印象一股脑说出。
可负责记录的警察却皱着眉,调出附近路段的监控说:“我们查了中午十一点二十左右的画面,没发现你说的人,倒是有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很可疑。”
江月凑到屏幕前,只见画面里的男人戴着眼镜,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正鬼鬼祟祟地在朋友家楼下徘徊,停留了几分钟后才转身离开。
她盯着那个灰色的背影,心脏揪得更紧——这人和她昨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可那股诡异的气息,却让她浑身发冷。
江月想说“是他!
一定是他”但是江月她也明白,没有正确的证据是根本无法指定的。
很快带队的李警官先封锁了现场,技术组提取到半枚带泥的男士皮鞋印,又从死者手机最后通话记录里,锁定了一个叫“老陈”的可疑男子——他上周刚和死者因债务起过争执,且案发后就没了踪影。
警察顺着老陈常去的棋牌室、出租屋一路查,却发现他像提前躲了起来,连房东都说他前晚拎着行李走得匆忙。
首到第三天,有目击者说在城郊废弃工厂见过类似身影,李警官带人蹲守到深夜,终于在仓库角落堵住了缩成一团的老陈。
可就在两名警员上前扣手铐时,老陈突然撞开旁边堆着的纸箱,朝着后门冲去——等警察拨开散落的纸板追出去,夜色里只剩空荡荡的巷子,连个脚步声都没了。
“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己经加派警力搜周边了。”
李警官揉着眉心,递给江月一杯温水,“你先回去等消息,一有线索我们马上联系你。”
"好的"江月说道,并接住了刘警官给他的水。
江月攥着水杯,指尖泛白,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点点头转身离开。
警局外的风裹着寒意,吹得她脊背发毛,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监控里那个模糊身影,还有老陈身上说不出的怪异。
她一路走一路想,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线索被遗漏了,可越想越乱。
回到家,她把自己摔进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首到手机弹出一条未读消息,才猛地回神——原来这几天,她私下找朋友帮忙查老陈的银行流水,竟发现案发前老陈频繁往一个陌生账户转账,对方地址就在城郊废弃工场附近。
想到这里江月赶忙给李警官打去了电话,很快李警官就带人蹲守到深夜,终于在仓库角落堵住了缩成一团的老陈——他裹着件脏外套,头埋在膝盖里,听见动静时浑身都在抖。
两名警员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扣向他的手腕,眼看冰凉的手铐就要锁上,老陈突然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下一秒,他周身竟冒出青灰色的烟雾,烟雾越来越浓,瞬间裹住了他的身体。
警员下意识伸手去抓,指尖却只碰到一团冰冷的雾气,等烟雾散去,原本蜷缩的角落空空如也,连地上的灰尘都没留下半分痕迹。
“人呢?!”
李警官攥紧对讲机,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仓库里只剩下警员们面面相觑的沉默,和空气中还没散尽的、类似旧木头燃烧的奇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