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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空白囚笼

摘星楼小二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记忆的空白囚笼由网络作家“摘星楼小二”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周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淮,林清,秦风的悬疑惊悚,大女主小说《记忆的空白囚笼由新锐作家“摘星楼小二”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3778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0 19:55:4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记忆的空白囚笼

主角:林清,周淮   更新:2025-11-11 04:3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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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失忆,每次醒来身边总会出现诡异的物品。丈夫说我工作压力太大,

劝我辞职休养。心理医生给我做了催眠,醒来时我手中握着一把沾血的刀。监控显示,

昨晚我独自去了城郊的废弃医院,三小时后才出来。而那座医院,

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因为一场离奇的大火封闭了。失忆的空白里,我究竟是谁?

1 陌生苏醒我又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头很沉,像是被灌了铅,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铁锈混合着某种腐败的甜腻气味。

不是家里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我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片刻才聚焦。

不是卧室柔和灯光下的米色天花板,而是惨白、剥落、带着大片水渍的屋顶,

一盏老旧的、布满灰尘的吸顶灯悬在那里,像一只窥视的苍白眼球。这是哪里?

我撑着手臂想坐起来,指尖却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我低头。在我的右手边,

安静地躺着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钥匙很大,齿痕复杂,表面布满了暗绿色的铜锈,

仿佛刚从某个潮湿的泥土里被挖出来。它不该出现在这里,无论“这里”是哪儿。

恐慌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又来了。这种断片式的记忆空白,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废弃的房间,像是某个老式公寓的客厅。

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窗户玻璃碎裂,用木板胡乱钉着,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

空气里是尘土和霉菌的味道,压过了那丝诡异的甜腻。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昨晚……昨晚我在干什么?记忆的终点停留在昨晚十点左右。我洗完澡,

和周淮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是一部无聊的综艺。然后我说累了,先睡了。

周淮还给我热了杯牛奶,看着我喝下。牛奶的温度,他温柔的吻,都还残留着模糊的印象。

之后,便是大片令人心悸的空白。直到此刻,在这间鬼屋般的房间里醒来。

我颤抖着拿起那把黄铜钥匙,冰冷的触感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它为什么在这里?

是谁放在我身边的?还是……我自己拿来的?我不敢再想下去,挣扎着爬起来,

踉跄地冲出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外面是一条同样破败的走廊。我顺着楼梯往下跑,

高跟鞋在空荡的楼梯间发出刺耳的回响,仿佛有另一个“我”在身后追赶。冲到街上,

清晨微冷的空气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我辨认出这是城西的老城区,离我和周淮住的公寓,至少有二十公里。我拦了辆出租车,

报出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昂贵的真丝睡裙外面只胡乱套了件风衣,头发凌乱,

脸上大概还沾着灰尘。回到家,用指纹打开门锁的“嘀”声让我稍微安心。玄关的灯亮着,

周淮穿着睡衣,一脸焦急地从客厅冲过来。“清妍!你跑去哪儿了?!我快急疯了!

”他一把抱住我,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恐慌和疲惫。“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把黄铜钥匙此刻正沉甸甸地揣在我的风衣口袋里,像一块烙铁。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周淮捧起我的脸,

眉头紧锁:“又做噩梦了?还是……又记不清了?”他眼底的血丝和浓重的黑眼圈告诉我,

他一夜没睡。我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巨大的无助和恐惧攫住了我。

周淮叹了口气,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

我就知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听我的,辞了那份工作吧,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我养得起你。”他的怀抱温暖而熟悉,话语是那么体贴。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他提到“压力大”时,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这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我出现记忆问题,他最终都会归结为工作压力。我在一家大型设计公司做项目主管,

项目紧、加班多是常事,但……真的只是压力吗?周淮帮我放好洗澡水,又去厨房准备早餐。

我脱下风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把钥匙掏出来,

藏进了我梳妆台最底层一个放旧首饰的丝绒盒子里。

盒子里已经躺着另两样东西:一小块边缘锐利、沾着暗红色斑点的碎瓷片,

还有一绺用透明胶带缠着的、明显不属于我的、深紫色的长发。这些都是在前两次失忆后,

在我身边发现的“纪念品”。洗澡时,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镜子蒙上水雾,模糊了我的轮廓。我伸手抹开一片清晰,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写满惊惶的脸。

这是我,林清妍。二十九岁,建筑设计公司项目主管,结婚三年,丈夫周淮温柔体贴。

拥有一个旁人艳羡的、稳定而光鲜的生活。可为什么,我的生活会出现这些诡异的断层?

这些来自不明之处的物品,又代表着什么?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

那个萦绕不去的、最可怕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在那些记忆空白的黑夜里,走出去的,

真的是“林清妍”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借用着我的身体,去了某些地方,

做了某些……我无法想象的事?2 心理迷雾在周淮的坚持和安排下,

我预约了本市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秦风。他的诊所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

环境私密,收费高昂。周淮陪我一起去的。候诊室里,他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低声安慰我:“别怕,秦医生很专业,一定能帮你找出问题所在。”秦风看起来四十岁左右,

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沉稳。他听完我语无伦次、充满恐惧的叙述后,

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温和地点点头。“林女士,你描述的这种情况,

在遭受巨大心理创伤或长期处于高压状态下的人群中,并不算特别罕见。

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大脑为了避免承受过度的痛苦或压力,

选择性地封闭了某些时间段的记忆。”他顿了顿,看向周淮,“周先生提到您工作压力很大,

近期还遭遇了项目失败的打击,是吗?”我愣了一下。项目失败?确实,

上个月我负责的一个竞标项目输了,但那是很正常的商业竞争,我虽然沮丧,

但绝不至于因此崩溃。周淮为什么这么跟医生说?我看了周淮一眼,他递给我一个“你看,

医生也这么说”的眼神,然后对秦风说:“是的,秦医生,她那个项目投入了很多心血,

失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秦风表示理解,然后建议我进行催眠治疗。

“催眠可以帮助我们绕过意识的防御,接触到被压抑的记忆碎片。当然,

这个过程需要你完全放松和信任。”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立刻同意了。

周淮在外面等候,我独自跟随秦风进入里面的治疗室。房间很暗,

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我躺在舒适的沙发上,

听着秦风平稳、带有引导性的声音,慢慢放松下来。他的声音像一条平静的河流,

引导着我回溯。“……现在,你感觉很安全,

很放松……让我们回到你最近一次感觉困惑的时候,

回到那个让你不安的夜晚……你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像沉入温暖的海水。

脑海:摇晃的灯光……长长的、昏暗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铁锈的味道……还有哭声,

很细微的,像小猫一样的哭声……然后是一片刺目的红光。滚烫的,灼人的红光。还有浓烟,

呛得我无法呼吸……我猛地挣扎起来,像是要逃离那片火海。“清妍!醒来!

”秦风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剧烈起伏。治疗室的灯光已经调亮,刺得我眼睛生疼。催眠的状态褪去,

现实的感知回归。然后,我感觉到右手握着什么东西。沉甸甸,冷冰冰,触感……熟悉。

我低头。一把刀。不是厨房里常见的菜刀,而是一把造型更精巧、刀刃却异常锋利的窄刃刀。

刀身大约二十厘米长,不锈钢材质,此刻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已经半凝固的黏稠液体。

是血。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种嗬嗬的倒气声。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手,那把刀“哐当”一声掉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发出令人齿冷的脆响。

血……谁的血?秦风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他快步上前,但没有立刻去碰那把刀,

而是先扶住几乎要瘫软的我。“林女士!冷静!看着我,深呼吸!

”我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恐惧已经超出了临界点,

变成一种麻木的冰冷。我杀人了?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我用这把刀……杀了谁?

周淮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刀和血迹,脸色瞬间煞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风示意他冷静,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用证据袋将刀收了起来。“报警吧。

”他沉声说,然后看向我,眼神复杂,“在催眠状态下出现实物……这种情况极其罕见。

林女士,你刚才,有没有回忆起什么具体的画面?”我拼命摇头,眼泪汹涌而出。

只有那片恐怖的红光和浓烟,还有若有若无的哭声。其他,一片空白。警察很快来了。

带队的是个姓陈的警官,身材高大,眼神锐利。他询问了情况,查看了诊所的监控。

监控显示,从我进入治疗室到周淮冲进去,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出过。那把刀,

就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在了我催眠后手中。这个事实让陈警官也皱紧了眉头。

他带走了那把刀回去化验,并要求我近期不要离开本市,随时配合调查。回家的路上,

我和周淮一路无话。车内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只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而不真实。周淮的脸色很难看,紧抿着嘴唇。快到小区时,

他才哑声开口:“清妍……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我猛地转头看他,

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淮疲惫地抹了把脸:“我相信你,清妍,我只是……害怕。那把刀,

还有血……太吓人了。”他的害怕是真的,可那句“瞒着我什么事”,像一根刺,

扎进了我心里。难道,他认为我有意隐瞒?或者,他知道些什么?回到家,

我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不断冲洗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像个女鬼。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

画过精致的图纸,做过美味的晚餐,也曾和周淮十指相扣。现在,它们可能沾染了鲜血。

那把凭空出现的刀……监控录像……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

有一个隐藏的、邪恶的“我”,在我不察觉的时候,掌控了这具身体。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3 血样真相刀上的血样检测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

陈警官打电话通知我们,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但更多的仍是困惑。“血样是猪血,

不是人血。”我握着电话,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不是人血……至少,我没有杀人。

巨大的庆幸感过后,是更深的迷茫。是谁?为什么要用一把沾着猪血的刀来吓唬我?

这把刀是如何突破监控,出现在催眠中的我手里的?周淮也松了口气,

但眉头并未舒展:“猪血?恶作剧?谁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清妍,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茫然摇头。我的人际关系简单,

工作上即便有竞争,也远不到用这种恐怖手段报复的地步。这件事成了悬案。

警方无法解释刀的来源,最终只能以“疑似恶作剧”结案,但提醒我注意安全。

秦风医生那里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他只是建议我暂停催眠治疗,以免再次受到刺激。

生活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我听了周淮的劝,向公司申请了停薪留职,暂时在家休息。

但我无法真正安心。那把刀,连同梳妆台盒子里的钥匙、瓷片、头发,都像定时炸弹,

埋藏在我的生活里。我开始偷偷调查。我凭借模糊的记忆,画下了那把黄铜钥匙的草图,

去了几家老锁店询问。一个老师傅眯着眼看了半天,

嘟囔了一句:“这像是老式文件柜或者更衣室储物柜的钥匙,这种制式……很多年前流行过,

现在少见咯。”文件柜?储物柜?会在哪里?我又找出那块碎瓷片,它边缘锋利,

白色底子上有淡淡的青花图案。我拍下照片,在网上搜索类似的花纹。

结果让我心头一跳——这种青花纹样,

和本市那家三年前发生大火后废弃的“仁和医院”早年使用的医疗器械上的logo,

有几分相似。仁和医院……那场大火……我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晚上,

我试探着问周淮:“淮哥,你还记得三年前仁和医院那场大火吗?听说死了不少人。

”周淮正在看手机,闻言手指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就是突然想起来,

觉得挺惨的。”“嗯,”周淮语气平淡,“是挺惨的。好像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

烧掉了大半栋住院楼。当时新闻报了很久。”他看向我,眼神温和,

“你别老想这些不好的事情,影响心情。看看电视剧,或者我们周末出去短途旅行散散心?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但我捕捉到了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和他拿起水杯时,

几不可察的僵硬。他在回避。为什么?疑窦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我忽然想起,

我和周淮是三年前认识的,差不多就是仁和医院火灾后不久。

我们是在一个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之后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关于他的过去,我知道的并不多。他只说他以前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销售,

后来辞职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公司,就是现在这家。我们相识的时间点,

和医院火灾的时间点,是巧合吗?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我需要知道,

在我失忆的夜晚,我到底去了哪里。光靠我自己漫无目的地寻找和猜测,永远找不到真相。

我瞒着周淮,在网上购买了几个微型GPS定位器。很小,比硬币还小,可以轻松藏匿。

一个,我塞进了我常背的包包夹层里。另一个,我缝进了我一件常穿的外套内衬里。第三个,

我犹豫再三,趁周淮洗澡时,放进了他常穿的一件休闲夹克的内口袋角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周淮的回避和刻意引导,并不那么简单。

我需要双重保险。等待是煎熬的。几天过去了,定位器的APP显示,

我的包和外套活动轨迹正常,不是在家,就是去附近的超市或咖啡馆。

周淮的夹克也基本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直到周五晚上。周淮临睡前接到一个电话,

他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回来后,他略带歉意地对我说:“清妍,

我有个客户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可能晚点回来。

”当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客户?这么晚?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体贴:“这么晚啊?事情麻烦吗?开车小心点。”“嗯,有点麻烦,

但应该能解决。你先睡,别等我。”周淮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匆匆换了衣服出门了。

他穿着的,正是那件我放了定位器的休闲夹克。我躺在床上,心脏狂跳。等他出门十分钟后,

我猛地坐起,抓起手机,打开了定位追踪APP。代表周淮位置的光标,

并没有驶向市中心商业区,而是朝着城郊的方向移动。最终,光标停在了一个地点。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那个地点,赫然是——仁和废弃医院。他去了哪里!在这样一个深夜!

他对我说了谎!恐慌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他和那座废弃医院有什么关系?我的失忆,会不会也和他有关?我死死盯着那个静止的光标,

一个决定在疯狂和恐惧中成型。我要去那里。现在就去。我必须知道真相。

无论那真相有多么可怕。我迅速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和运动鞋,

拿起装有定位器的包和外套,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深夜的街道空旷寂静,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仁和医院的名字时,司机师傅明显犹豫了一下,透过后视镜打量我。

“姑娘,那地方……邪乎得很,大晚上的你去那儿干嘛?”“师傅,我有点急事,麻烦您了,

我加钱。”我勉强维持着镇定。司机最终没再多问,发动了车子。

车子朝着城市边缘的黑暗驶去,离明亮的市中心越来越远,像是开往另一个世界。

我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周淮所在的位置,那个小小的光标,像地狱的入口,

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4 档案室惊魂出租车在离废弃医院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停下。

司机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开了,指了指远处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庞大阴影:“就在那儿了,

姑娘,你自己小心点。”我付了钱下车,冰冷的夜风立刻包裹了我,

带着一股废墟特有的尘土和腐败气味。四周是荒芜的田地和老旧的厂房,路灯昏暗,

间隔很远,大部分区域沉浸在浓稠的黑暗里。只有那座废弃医院的轮廓,在稀薄的月光下,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微弱的光柱在黑暗中劈开一条小路。APP显示,周淮的位置在医院主楼内部,

一直没有移动。我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医院的铁栅栏大门早已锈蚀,

被人撬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我侧身钻了进去,脚下是疯长的杂草和碎砖烂瓦。

主楼的大门洞开,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巨兽张开的嘴。走进大楼,

手电光能照到的范围极其有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灰尘味,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更难以言喻的、东西腐烂的味道。墙壁斑驳,

满是涂鸦,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石膏板和废弃的医疗器械。

我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建筑里产生回音,显得格外响亮,又仿佛有另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在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紧紧攥着手机,依靠APP上光标的指引,摸索着向前。

走廊又长又深,两边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房间门,有些门牌还挂着,

什么“诊疗室”、“处置室”,字迹模糊。我总觉得那些黑暗的门洞里,有东西在窥视我。

根据定位,周淮应该就在这条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我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

尽头是一扇对开的木门,虚掩着,门牌上依稀是“……档案室”的字样。

里面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我心跳如鼓,悄悄凑近门缝,向内望去。

房间里点着一盏露营用的LED灯,光线不算亮,但足以看清里面的情形。周淮果然在里面!

他背对着门,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个打开的、老式的铁皮文件柜。他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动作有些急促。除了他,没有别人。我正犹豫着是进去质问他,还是再观察一下,

眼角余光却瞥见房间另一个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猛地转头,

手电光立刻扫过去。光线照亮了角落。那里靠墙放着一把破旧的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动不动。

在这样诡异的环境里,一个静坐不动的女人,比任何张牙舞爪的东西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周淮似乎也被我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转过来:“谁?!”就在这时,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手电光正好打在她脸上。那一刻,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脸……我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那张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

甚至不能说一模一样。那张脸更苍白,更瘦削,眼神空洞,

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僵硬的微笑。就像……一个被拙劣模仿出来的复制品。

周淮也看到了我,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丝恐惧?

“清妍?!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失声喊道,同时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似乎想挡住那个椅子上的“我”。椅子上的那个“我”,依旧保持着那种诡异的微笑,

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指向我。无声。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两个周淮?一个在叫我,一个在档案室?

那这个指着我的……是谁?我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恐惧,

在这一刻汇聚、爆炸。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5 记忆碎片我好像沉在深海里,

不断地下坠。

的脸、秦风冷静的眼睛、沾血的刀、废弃的房间、那个指着我的、和我一样的脸……“清妍?

清妍?”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脸颊。我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我又立刻闭上。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是医院病房。但不是仁和医院那种破败的样子,窗明几净,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干净的那种。周淮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和憔悴。

“清妍,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记忆潮水般涌回。

废弃医院、档案室、两个周淮、那个指着我的女人……我猛地坐起身,惊恐地环顾四周,

甩开周淮的手:“别碰我!你是谁?!那个女的是谁?!”我的声音嘶哑,充满恐惧。

周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和无奈:“清妍,你冷静点!你看清楚,是我,

周淮!哪里有什么女的?你晕倒在医院后面的空地上了!”“空地上?”我愣住,

“我明明进了档案室!我看到你了!还有另一个我!”周淮叹了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怜悯的东西:“清妍,你又出现幻觉了。

我昨晚是出去见了客户,但根本不是什么仁和医院。客户可以作证。我回家发现你不在,

打你电话关机,定位你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城郊,我快急疯了,

报警后和警察一起找过来的。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晕倒在医院后面的杂草丛里,

身边什么都没有。”幻觉?又是幻觉?不!不可能那么真实!我清楚地记得档案室里的灯,

那个铁皮文件柜,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不可能!我用了定位器!我追踪你到了那里!

”我激动地喊道。周淮的表情更加苦涩:“定位器?清妍,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了定位器?

我根本不知道。而且,警察查过了,仁和医院那片区域最近信号塔故障,

GPS定位根本不准,会出现很大偏差。你看到的我的位置,是错的。”信号塔故障?

定位偏差?这个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可是……那个女人的脸,那个指着我的手指,

那种冰冷的触感……陈警官这时也走进了病房,证实了周淮的说法。

他们调取了医院周边仅有的几个还能用的监控探头,

画面显示我确实是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附近,然后晕倒在后面空地上,

期间没有看到周淮的身影,也没有第二个女人。“林女士,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

可能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和定向障碍。”陈警官的语气公事公办,

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以后尽量不要独自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我又“病”了。我的记忆不可信,我的眼睛在欺骗我。

巨大的无力和绝望将我淹没。如果连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都可能是假的,

那我还能相信什么?我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流泪。周淮轻轻抱住我,

一下下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清妍,没事了。我们回家,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行我们就换更好的医生,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的怀抱依然温暖,话语依然体贴。

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出院后,我变得沉默寡言。

我不再提起那晚的事,不再追问钥匙和瓷片。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按照周淮的安排生活:吃饭、睡觉、在小区里散步、接受秦风医生的定期电话问询。

但我没有停止思考。那些“幻觉”太真实了。定位器可能偏差,但那个铁皮文件柜呢?

那把黄铜钥匙!老师傅说过,那像是老式文件柜的钥匙!还有那块碎瓷片,

上面的青花纹和仁和医院的logo相似。这难道是双重巧合?周淮的解释看似完美,

但有一个细微的漏洞。他说他回家发现我不在,然后报警,根据手机信号找到我。可是,

我出门时,特意没有带平时用的手机,只带了那个装有定位APP的旧手机。

他是如何定位到我的?除非……他早就知道那个旧手机的存在,甚至,

那个定位器本身……一个更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型:也许,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也许,

周淮和秦风,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一直在用某种方法,操控我的记忆,

制造我精神失常的假象。而仁和医院,是这一切的关键。那个和我一样的女人,是谁?

是我想象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我必须再去一次仁和医院。这一次,

我不能依靠可能被做手脚的电子设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要亲自去验证,

在那座吞噬光明的废墟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偷偷准备了一个小包:强光手电、备用电池、一小卷绳子、防狼喷雾,

还有……一把水果刀。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别无选择。

我选了一个周淮说要出差两天的日子。在他出门后,我等到深夜,再次踏上了前往城郊的路。

这一次,我没有打车到附近,而是在更远的地方下车,步行靠近,避免被任何人看到。

夜色更浓,废墟比上次显得更加阴森。我握紧手电和防狼喷雾,深吸一口气,

再次钻过那个铁栅栏的破口,走进了主楼的黑暗之中。6 日记之谜这一次,

我的目标明确——档案室。我凭借模糊的记忆,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穿行。

手电光扫过墙壁上那些狰狞的涂鸦和剥落的指示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每一个开着的房门,都仿佛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我总感觉有视线在跟着我,但每次猛地回头,

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终于,我找到了那条通往档案室的走廊。尽头那扇对开的木门,

和记忆中一样,虚掩着。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灰尘和纸张腐败的味道。我用手电光照进去。果然,

房间角落里放着几个老式的铁皮文件柜,其中一个柜门敞开着,

和那晚“幻觉”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心跳骤然加速。我走过去,蹲下身,

用手电仔细照射文件柜内部。柜子里散乱地放着一些泛黄的纸质档案袋。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吹掉厚厚的灰尘。档案袋的标签上,

用模糊的钢笔字写着:住院部,7楼,特护病房。7楼?

我记得仁和医院火灾就发生在住院部,7楼是烧伤科和重症监护室所在地,

也是火势最严重、伤亡最惨重的地方。我抽出里面的文件。纸张已经脆化,字迹潦草。

大部分是医疗记录,各种我看不懂的术语和数字。我快速翻动着,直到最后几页,

是护士的观察记录和……一张出院或死亡通知单的存根。患者姓名一栏,

写着一个名字:林清。我的目光凝固了。林清?和我的名字林清妍,只差一个字。是巧合吗?

继续往下看。年龄:26岁。入院原因:重度烧伤,

吸入性肺损伤……诊断说明里有一行小字: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存在认知功能部分缺失及记忆紊乱……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个林清,

三年前火灾的受害者?通知单的结局栏,盖着一个蓝色的、模糊的章。我凑近了仔细辨认,

章上刻的是:自动出院。自动出院?在那种重伤情况下?这通常意味着……病人放弃了治疗,

或者,在当时混乱的情况下,不知所踪?一个令人战栗的联想在我脑中炸开。

我猛地想起催眠时看到的红光和浓烟,听到的细微哭声……难道,那不是幻觉,

而是……这个林清的记忆碎片?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我的脑海?那我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名字相似,长相……那个病床上的女人,难道就是林清?我疯了一样在文件柜里翻找,

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林清的记录。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死寂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突然,我的手在摸索中,碰到了一个硬物。在文件柜最底层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暗格。

我用力一抠,一块薄薄的木板被掀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小的日记本。

我颤抖着拿起日记本,打开。扉页上,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林清。是她的日记!

我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日记从三年前开始,记录了她入院治疗的情况,对未来的憧憬,

还有……对经常来探望她的、一个男人的感情。“……周医生今天又来看我了,他那么温柔,

鼓励我要坚强。他说我的脸虽然毁了,但现代医学很发达,一定有希望恢复。

看着他好看的眼睛,我觉得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周医生?我浑身冰冷,继续往下翻。

日记断断续续,笔迹有时工整,有时潦草,显示着记录者情绪和身体状况的波动。

“……治疗好痛苦,但为了周医生,我要坚持下去……”“……今天照镜子,

自己被自己吓到了。我还是以前的林清吗?周医生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听到护士悄悄议论,

说那场火灾可能不是意外……我好害怕……”日记在火灾发生前几个月戛然而止。最后一页,

只有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

仿佛用尽了全力:“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关于周……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周?!

是周淮吗?!那个经常来看她的“周医生”,就是周淮?!他根本不是医疗器械销售!

他是仁和医院的医生!他对我隐瞒了过去!而林清,在火灾前,似乎发现了他的什么秘密,

并因此感到了生命威胁!火灾……不是意外?难道……难道周淮和那场火灾有关?

林清的“自动出院”,是不是就是他做的局?林清后来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是林清吗?她是不是没死?而是被周淮藏了起来?

或者……整容成了我的样子?那我是谁?我又是怎么成为“林清妍”的?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我扶着文件柜,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那周淮就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丈夫,

而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杀过人并精心策划了巨大阴谋的魔鬼!他接近我,照顾我,

甚至可能篡改我的记忆,都是为了某个可怕的目的!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把这些证据带走!

我抓起林清的日记本和那份档案,塞进随身的小包里,转身就想往外跑。然而,我刚一转身,

手电光就照到了门口。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挡住了唯一的出口。光线向上移动,

照亮了那张脸。是周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手里,

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清妍,”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阴冷,

“或者,我该叫你什么?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看这些你不该看的东西。

”7 黑暗对峙档案室里死寂。只有手电光束在我和周淮之间颤抖,灰尘在光柱中疯狂舞动,

像被惊扰的亡灵。他站在门口,身形被黑暗勾勒得如同剪影,只有那双眼睛,

反射着手术刀的冷光,和他脸上那种完全陌生的、近乎残忍的平静。“清妍,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胆寒,“或者,

我该叫你什么?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看这些你不该看的东西。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血液似乎瞬间逆流,四肢冰凉。

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淹没了我,几乎让我窒息。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中,

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巨大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积聚、翻涌。

“周淮……”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清是谁?

那场火……是不是你……”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周淮向前迈了一步。仅仅一步,

压迫感却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手里的手术刀微微转动,寒光刺眼。“我是什么人?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是你丈夫啊,清妍。

照顾你、保护你的丈夫。至于林清……一个可怜的、已经被世界遗忘的病人罢了。那场火,

是意外,警方早有定论。”“谎言!”我尖叫起来,紧紧抱住装着日记和档案的小包,

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我都看到了!她的日记!她说知道了你的秘密!她说你会杀了她!

还有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她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

”周淮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不耐烦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的情绪。

“你看,这就是我不让你知道太多的原因。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清妍。

你会把幻觉和现实混淆,会把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片拼凑出可怕的故事。”他又逼近一步,

距离我只有三五米远,“把东西给我,然后我们回家。忘了今晚的事,你还是我的好妻子,

我会帮你‘治好’这该死的记忆混乱。”“家?”我惨笑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那个用谎言编织的笼子吗?帮你治好?像秦风帮你一起‘治’我吗?用催眠?

用那些莫名其妙的‘纪念品’?用暗示和药物?!”我几乎是吼出了最后的猜测。

周淮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阴鸷。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但也更不听话。”他不再废话,猛地朝我冲来,速度快得惊人。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将手里紧握的强光手电猛地朝他脸上砸去!

同时身体向侧面一扑,狼狈地滚倒在地,躲开了他抓来的手。手电砸在墙上,灯泡碎裂,

档案室瞬间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只有门口方向,周淮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光芒,

和他因愤怒而粗重的喘息声。“你跑不掉的!”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鬼魅,“这座医院,

就是你的迷宫!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废墟和荒野!”我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拼命抑制住呼吸。黑暗成了我唯一的掩护。我记得文件柜的位置,记得门口的方向。

我不能从门口走,那里有他。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勉强分辨出物体大致的轮廓。

我听到周淮的脚步声在小心地移动,他在听,在寻找我。我悄悄摸索着,

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那卷绳子和防狼喷雾。绳子没用,但喷雾……我紧紧握住。就在这时,

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档案室深处传来。不是周淮的脚步声,

更像是……有人在轻轻拖动什么东西。周淮的动作也停住了。他也听到了。“谁?

”他低喝一声,

手机的光束警惕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片我之前看到有破旧椅子的角落。光束扫过,

角落里空空如也。那把椅子还在,但上面没有人。那个和我一样的女人……不见了?

恐惧再次升级。这里不止我和周淮两个人!趁着周淮注意力被分散的这短暂一瞬,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不是冲向门口,

而是朝着记忆里档案室另一侧、一个可能是通风口或者内部小门的方向冲去!

我来的时候隐约注意到那里有个黑洞洞的入口!“站住!”周淮发现了我,立刻追来。

我顾不上方向,一头扎进那个黑暗的洞口。里面是一条更加狭窄、低矮的通道,

似乎是医院内部维修用的管道间。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几乎让我呕吐。我拼命向前跑,

身后是周淮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通道蜿蜒曲折,岔路极多。

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只知道要远离那个魔鬼。防狼喷雾紧紧攥在手里,但我知道,

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使用它很可能也会伤到自己。突然,脚下一空!我惊呼一声,

整个人向下坠去!原来这段通道的地板塌陷了一大块!我重重地摔在下一层坚硬的水泥地上,

剧痛从脚踝传来,应该是扭伤了。我疼得眼前发黑,几乎晕厥。上方的通道口,

周淮的手机光探了下来。“啧,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冷意。

他似乎在寻找下来的路径。我忍着剧痛,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进一个黑暗的角落。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垃圾,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我屏住呼吸,绝望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类似地下储藏室的地方,没有窗户,只有远处通道口那一点微弱的光,

和周淮即将下来的威胁。我摸到了口袋里的水果刀,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了我一丝虚假的勇气。

但如果周淮下来,一把小水果刀,如何对抗他的手术刀?就在这时,

我听到通道里传来周淮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他下来的过程并不顺利,

也可能踩空了。机会!我咬紧牙关,拖着受伤的脚踝,

朝着与通道口相反的方向、更深沉的黑暗里爬去。我必须找到另一个出口!爬了不知道多久,

身后周淮的动静似乎远了。我靠在一面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气,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

脚踝肿得老高,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我从包里摸出备用手机,幸好还有电。

我尝试拨打报警电话,但屏幕上显示——无信号。果然,这片区域信号极差。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我拿出林清的日记本,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再次翻到最后一页。那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同诅咒:“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关于周……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周淮要杀了我。

就像他可能杀了林清一样。我不是林清妍。那我到底是谁?是另一个受害者?

还是……这场巨大阴谋中,一个可悲的、被精心设计的替代品?黑暗和寂静吞噬着我。远处,

似乎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像小猫一样的哭声。

那个“林清”……她还在附近。而我,被困在这座充满死亡和谎言的废墟地狱里,无处可逃。

8 真相边缘手机屏幕的光,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脚踝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提醒我这不是噩梦,是比噩梦更残酷的现实。

林清日记本粗糙的封皮硌着我的掌心,那行“他会杀了我”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

烫进我的眼底。周淮的脚步声消失了。是放弃了,还是蛰伏在黑暗里,等待给我致命一击?

这座废墟太大了,像一座巨大的坟墓,而他,是游荡在其中的死神。寂静中,

另一种声音变得清晰。不是脚步声,是……哭声。很轻,很细,断断续续。像迷失的孩子,

又像受伤的小兽。正是我在催眠中听到过的,那个细微的、萦绕不去的哭声。是林清吗?

那个日记的主人,那个可能被周淮毁掉又“替换”掉的女人?她还活着,以某种非人的形态,

游荡在这座她葬送了青春和容貌的医院里?恐惧让我浑身发抖,但一种病态的好奇,或者说,

是同为受害者的绝望共鸣,驱使着我。我咬紧牙关,忍着脚踝的刺痛,扶着墙壁,

艰难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挪动。声音来自更深处。

我摸索着穿过堆满废弃床架和器械的走廊,空气越来越污浊,

混合着陈年药水、霉菌和某种……肉体轻微腐败的味道。哭声时近时远,引导着我,

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向导。终于,我来到了一个类似医院内部员工休息区的地方。

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门牌上“值班室”的字样依稀可辨。哭声,

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握紧了水果刀,另一只手举着即将耗尽电量的手机,深吸一口气,

用肩膀顶开了门。房间不大,比档案室更凌乱。一张破旧的铁架床,床垫污秽不堪。

一个倾倒的柜子。角落里,竟然点着一盏小小的、用电池的露营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灯光下,一个人影背对着我,蜷缩在墙角。

她穿着那身熟悉的、洗得发白的病号服,头发干枯凌乱,肩膀随着哭泣轻轻耸动。是她。

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哭声戛然而止。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露营灯的光线照在她脸上。这一次,

我看得更清楚了。那张脸,的的确确和我有八九分相似,但更加憔悴,毫无血色,

像久未见光的植物。皮肤上有几道淡淡的、扭曲的疤痕,

但并不像重度烧伤后整容失败的样子。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空洞,麻木,

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微弱的光。她看着我,没有惊讶,没有恐惧,

只是用一种平板无波的语调,轻轻地说:“你来了。”她认识我?或者,她把我当成了别人?

“我是林清妍……”我试探着说,紧紧盯着她的反应。听到这个名字,

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嘴角扯起一个扭曲的、似哭似笑的弧度。

“林清妍……呵呵……他给你取的名字真好听。”“他?周淮?”我追问,“你到底是谁?

你是林清,对不对?三年前在这里住院的林清?”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枯瘦的手指,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我:“我是谁……不重要。你记得什么……才重要。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像随时会断线的风筝,“他偷走了你的过去,

塞给了你一个别人的故事……我的故事……”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虽然早有猜测,

但亲耳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听到,冲击力依然巨大。“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声音颤抖,

“催眠?药物?”“记忆……像沙子……”她喃喃着,眼神涣散,

可以挖走一些……再填上一些……秦医生帮他……他们是好朋友……一直在一起……”秦风!

果然!他和周淮是一伙的!所谓的治疗,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记忆篡改手术!“为什么?

”我几乎是在嘶吼,“周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了钱?还是因为……”我看向她,

那个可能的“原版”林清。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痛苦、嘲讽,

还有一丝……怜悯?“钱?一部分吧……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干净的钱……但更多的是……他需要一个人,完全属于他,忘记所有不愉快,

只记得他的好……一个完美的、不会反抗的……妻子。”一个疯狂的收藏家。

周淮不是在找伴侣,他是在制造一个符合他心意的、活生生的人偶!而林清,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或许是因为毁容后不再“完美”,成了被遗弃的失败品。

“那场火……”我声音发颤,“是不是周淮放的?为了灭口?为了制造混乱?

”林清我几乎已经确定就是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恐惧。

里拖出来……他说能救我……但后来……他把我关了起来……他说我疯了……说我的脸没了,

记忆也乱了……”她语无伦次,抱着头,又开始了那种细微的哭泣。碎片正在拼凑。

周淮可能参与了纵火,或者至少利用了火灾。他将重伤的林清控制起来,

对外宣称她“自动出院”失踪或死亡,然后,

他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一个和林清相貌相似、更容易操控的替代品。就是我。他接近我,

追求我,然后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候,通过秦风的心理干预和某种药物,

开始系统地抹去我原有的记忆,将林清的部分经历、甚至可能包括对周淮的“感情”,

一点点植入我的脑海。那些失忆的夜晚,那些诡异的物品,

都是他用来测试、巩固和混淆我认知的工具!而眼前这个真正的林清,

被他像处理废弃实验品一样,囚禁在这座象征着她噩梦开始的废墟里,自生自灭。

她可能真的因为创伤和囚禁而精神失常,但她的只言片语,却是撕开谎言的关键!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抓住她枯瘦的手臂,急切地说,“去找警察!揭穿他!

”林清却猛地甩开我,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不!不能出去!他会杀了我们的!

外面都是他的人!他一直看着!他什么都知道!”她的话让我脊背发凉。

周淮真的在外面有布置吗?还是她长期囚禁产生的被迫害妄想?就在这时,值班室门外,

传来了清晰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嗒。嗒。嗒。是周淮。他找来了。

林清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墙角,用破烂的被子蒙住头,

浑身筛糠般抖动。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绝境。唯一的出口被堵死,脚踝受伤,

手机即将没电,还有一个精神几乎崩溃的同伴。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门被轻轻推开。

周淮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杀意,反而挂上了一丝无奈的、近乎温柔的苦笑,

仿佛一个找到调皮孩子的家长。“清妍,你看你,又跑到这种地方,还把自己弄伤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肿胀的脚踝,语气带着责备,却更令人毛骨悚然。“还有你,小清,

又不听话,跑出来吓唬姐姐了?”他连看都没仔细看墙角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语气熟稔得像在招呼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姐姐?他叫我姐姐?在他眼里,我和林清,

到底是什么关系?替代品和原装货?还是……他收集的,一对“姐妹”人偶?

他一步步走进来,手术刀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游戏该结束了,清妍。把日记给我,

然后我们回家。忘了这一切,你还是我最爱的妻子。”回家?

回到那个用谎言和操控编织的笼子里?继续做那个记忆错乱、任他摆布的“林清妍”?不。

绝不。我看着他走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恐怖。

我知道,我可能走不出这座废墟了。但在彻底沉入黑暗之前,

我必须知道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墙壁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周淮,在你想把我变成‘林清妍’之前……”“我,到底是谁?

”9 身份揭晓“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狭窄破败的值班室里激起无声的涟漪。周淮脸上的伪笑凝固了,

像是精心打磨的面具突然出现了裂痕。他指尖转动的手术刀也停了下来,寒光收敛,

只剩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恼怒,

或许还有一丝……被触及核心秘密的慌乱。墙角,蒙着被子的林清也停止了颤抖,

仿佛在屏息等待这个答案。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只有远处不知名角落滴答的水声,

提醒着这座废墟并未完全死亡。周淮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嘲弄。“你是谁?”他重复着我的话,一步步逼近,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像锁定猎物的毒蛇,“你是我妻子,林清妍。你病了,记忆混乱,

产生了可怕的妄想。你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和休息,而不是追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避开了。他在恐惧这个问题!这个认知像一剂强心针,让我在绝望中生出最后的勇气。

“我不是林清妍!”我靠着墙壁,支撑着剧痛的脚踝,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你心里清楚!

林清也清楚!”我指向墙角那个蜷缩的身影,“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用秦风的催眠和那些该死的药!你到底从哪儿把我找来的?我的家人呢?我原来叫什么名字?

!”“闭嘴!”周淮厉声喝道,脸上伪装的平静彻底破碎,露出底下狰狞的底色。

他猛地跨前一步,手术刀直指着我,“你的家人?你就是个孤儿!无亲无故!

是我给了你一个家,一个身份!你不感恩,反而在这里质疑我?!”孤儿?无亲无故?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真的吗?还是他编造出来方便控制我的谎言?

“至于你原来的名字……”周淮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快意,“忘了最好。

那代表一段失败、灰暗、毫无价值的人生。林清妍这个名字不好吗?高贵,优雅,

配得上我周淮的妻子!”他不再掩饰他的控制欲和扭曲的审美。他不仅仅是在制造一个傀儡,

他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一个“完美”的生命。就在这时,墙角传来林清幽幽的声音,

像从地底飘出:“她……不像我……她更像……照片里的那个人……”照片?什么人?

周淮的脸色骤变,猛地扭头瞪向林清,眼神凶狠得几乎要杀人:“你给我闭嘴!疯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林清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又缩回被子底下,发出压抑的呜咽。照片!

林清的话提示了我!周淮如此紧张,那个“照片里的人”一定是关键!也许,

那才是“林清妍”真正的模样?或者,是和我真实样貌相似的人?我必须找到那张照片!

它可能就在这座医院里,在周淮经常活动的地方!趁着周淮注意力被林清吸引的瞬间,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猛地将手里即将没电的手机朝他脸上砸去,

同时身体向侧后方一倒,不是攻击他,而是扑向了那个点着露营灯的角落!“你想干什么?!

”周淮躲开手机,怒喝一声,持刀追来。我顾不上脚踝钻心的疼痛,一把抓起那盏露营灯,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淮身后的墙壁砸去!砰!哗啦!露营灯碎裂,电池和灯罩碎片四溅。

唯一的光源熄灭,值班室瞬间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吞噬。“啊!

”周淮发出一声惊怒的咒骂,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熄灭光源。在绝对的黑暗里,

他的手术刀和我的水果刀,威胁都大大降低。更重要的是,我看过这个房间的布局,而他,

是后来者。黑暗,成了我最后的盟友。我根据记忆,忍着痛,

手脚并用地朝着记忆里那个倾倒的柜子方向爬去。我记得柜子后面似乎有个缝隙,

可以通到房间另一侧。“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吗?”周淮在黑暗中冷笑,

他的脚步声变得谨慎,他在倾听,“清妍,你太天真了。这座医院,我比你熟悉一百倍。

你就像掉进蜘蛛网里的飞虫,挣扎只会让你死得更痛苦!”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

试图给我制造心理压力。我不敢回应,甚至连呼吸都放到最轻。我摸索着爬到了柜子后面,

果然有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我挤了进去,后面似乎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更小空间。

我屏住呼吸,听到周淮的脚步声在值班室中央徘徊。他也在凭借记忆和声音判断我的位置。

突然,角落里林清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是挣扎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放开我!魔鬼!

放开!”林清的声音充满恐惧。“贱人!都是你多嘴!”周淮的怒骂声传来,

似乎他迁怒于林清,对她动了手。我的心揪紧了。林清是无辜的,她是比我更早的受害者。

我不能丢下她!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就在我内心激烈挣扎时,

外面传来了扭打声和林清凄厉的哭喊,还有周淮不耐烦的低吼。突然,一声沉重的闷响,

像是人体撞在墙上的声音,接着,林清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怎么样了?

周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似乎冷静了一些,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清妍,别躲了。

那个疯子晕过去了,没用的东西。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乖乖出来,我保证,

不会太痛苦。你会‘忘记’这一切,我们会重新开始……”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已经来到了柜子旁边。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古龙水和医院霉味的特殊气息。

我握紧了水果刀,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无处可逃了。只能拼死一搏。

就在我准备冲出去拼命的时候,一阵突兀的、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了起来!

不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已经砸出去了。是周淮的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

在废墟里显得异常刺耳。周淮咒骂了一声,脚步声停了下来。他似乎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听了电话。“喂?……秦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耐烦,“……我知道!

我这边有点麻烦……那个贱人找到了林清,好像想起点什么……我必须处理干净……什么?

那边有动静?……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你确定?……好,我知道了,

我尽快过去处理。你看好那边,绝对不能出纰漏!”秦风打来的电话?那边有动静?

“那边”是哪里?难道除了我和林清,周淮和秦风还有别的秘密基地或者……受害者?

周淮挂了电话,烦躁地咂了咂嘴。他似乎被电话里的事情牵绊住了。“算你走运,清妍。

”他对着黑暗冷冷地说,语气带着不甘,“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就和这个疯子一起,

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放心,我很快回来‘接’你。这座医院,你们插翅难飞。”说完,

我听到他快步离开值班室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走了?暂时离开了?我瘫坐在杂物堆里,

浑身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只是暂时离开。他还会回来。而且,他和秦风,显然还有更庞大的阴谋在进行。

“那边”是哪里?秦风在“看”着什么?我挣扎着从杂物堆里爬出来,摸索到墙角。

林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晕过去了。

我必须趁周淮离开的这段时间,找到线索,找到出路!那个“照片里的人”是关键!

我回想林清的话——“她更像照片里的那个人”。照片可能在哪里?

周淮在这座医院肯定有一个据点,一个他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档案室?

还是……他刚才提到“那边”,会不会和“那边”有关?我拖着伤腿,

艰难地挪到值班室门口,侧耳倾听。外面一片死寂,周淮似乎真的走远了。黑暗如同巨兽,

吞噬着一切。但我知道,我不能停留。真相的碎片似乎就在眼前,

那个关于“我是谁”的终极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座死亡医院的某个角落。

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和血腥气的空气,握紧了手里唯一能给我一点安全感的水果刀,

一步一瘸地,再次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这一次,我的目标更加明确——找到那张照片,

找到周淮的“据点”,揭开“那边”的秘密,在我那恶魔“丈夫”回来之前。

10 最终预案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我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每吸进一口气,

都带着铁锈和腐败的甜腻。脚踝的剧痛已经麻木,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作呕的钝痛。

周淮暂时离开了,但这并没有带来丝毫安全,反而像一张缓缓收拢的网,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林清还昏迷在值班室里。我救不了她,甚至可能自身难保。

但“照片”这个词,像黑暗中的磷火,指引着方向。周淮的据点……他在这座庞大废墟里,

一定有个更隐秘的巢穴,存放着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更像照片里的那个人……”林清的话在脑中回响。那个“原型”,

那个真正的“林清妍”,到底是谁?我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周淮熟悉这里,

他一定有常去的地方。除了档案室,哪里还可能藏着他的东西?医生办公室?主任室?

或者……手术室?手术室。这个词让我打了个寒颤。火灾发生在住院部,

但手术楼可能相对完好。而且,以周淮的变态控制欲和秦风可能的协助,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进行“操作”的地方。催眠?药物注射?甚至……更可怕的?我拖着伤腿,

凭着对医院布局模糊的常识这常识是来自我被植入的记忆,还是我原本的认知?,

朝着应该是手术楼的方向挪动。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黑暗吞噬着手电筒最后微弱的光圈我摸黑找到了摔碎的手机,电池居然还剩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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