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厉司夜的小三厉语茉也病了三年。所有人都说我是移动血库，
因为我拥有能治愈一切的“药人体质”。我一次次被抽干血液，
换来他深夜一句疲惫的“辛苦了”。直到我怀孕，医生说我体虚，再抽血会一尸两命。
我拿着孕检单，以为能让他停手。他却在接到小三病危的电话后，将我拖进私人手术室。
“晚凝，语茉快不行了，只有你的血能救她。”我护着肚子，泣不成声：“司夜，我怀孕了！
我们的孩子……”“孩子没了可以再要，语茉的命只有一条！”他冰冷地打断我，
亲自按住我的手脚，对医生下令：“抽，出了事我负责。”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
我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身下涌出大片鲜血。1.再次睁眼，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得我头痛欲裂。我抬了抬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腹部是空的。我的孩子，没了。病房门被推开，厉司夜走了进来。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
头发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倦。他看到我醒了，脚步顿了一下。“你醒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我看着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烧得我说不出一个字。
他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语茉已经脱离危险了，这次多亏了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心里难受。你想要什么补偿，
都可以提。”补偿。我的孩子，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可以用钱衡量的物品。我闭上眼，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厉司夜，我们离婚吧。”这是我醒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眉头紧紧皱起。“晚凝，别闹了。”“我没闹，”我睁开眼，
平静地回望他，“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当厉语茉的药了。”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药人体质是你天生的，这是你的命。”“晚凝，我知道你委屈，
但这是我们结婚前就说好的。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懂事。这两个字，我听了三年。
懂事，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懂事，
就要心甘情愿地一次次献出自己的血。懂个屁。我扯了扯嘴角，没力气笑，表情一定很难看。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懂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刺骨。“苏晚凝，我没时间跟你耗。语茉身体刚好，
还需要人照顾。”“离婚的事，以后再说。你好好养身体，别再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的婆婆，厉司夜的母亲，推门而入。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刻薄与不耐。“苏晚凝，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司夜那么忙，
你还拿离婚威胁他，安的什么心？”她走到我床边，眼神轻蔑地扫过我惨白的脸。
“别以为没了孩子就能拿乔，你嫁进我们厉家，就是我们厉家的人。你的血能救语茉，
是你的福气。”“做人不能太自私，一点血而已，司夜会亏待你吗？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装着特殊血液的容器。2.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厉司夜一次都没再出现过。
只有他的助理，每天定时定点送来价格昂贵的补品，
然后公式化地问一句：“苏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感觉怎么样？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
又在废墟里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出院那天，助理把我送回了我和厉司夜的婚房。我打开门，
玄关处摆着一双不属于我的女士高跟鞋。是厉语茉的。客厅里传来她娇滴滴的笑声。
“司夜哥，你别逗我了，我这刚好，你又欺负我。
”厉司夜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宠溺：“谁让你不听话，医生说要静养。”我站在玄关，
看着他们坐在沙发上亲密依偎。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他们听到了开门声，齐齐向我看来。厉司夜的眉头皱了一下。厉语茉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关怀。“姐姐，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吗？”她走到我面前，
想来扶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她的手僵在半空，眼眶瞬间就红了。“姐姐，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我宁愿死，
也不会用你的血……”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厉司夜立刻将她揽进怀里，
心疼地轻抚她的背。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射向我。“苏晚凝，你又想干什么？
语茉身体还没好，你别***她。”我看着眼前这幕刺眼的画面，心口一阵发紧，喘不过气来。
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恶人。“这是我的家，”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请厉小姐离开。
”厉语茉的身体一僵，眼泪掉得更凶了。厉司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苏晚凝，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他抱着厉语茉，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你如果住不惯，可以搬出去。”3.我搬了出去。
从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家”。我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我的证件和一张银行卡。
卡里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这些年，我靠着这笔钱，过得并不算拮据。嫁给厉司夜，
不是为了他的钱。只是因为，我曾经爱他。我找了个酒店住下，
第一件事就是预约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全面体检。我想搞清楚，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的血，能“治愈一切”？这家医院的保密性极好，医生姓陈，
是个看上去很严谨的中年男人。我把我“药人体质”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完，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苏小姐，从医三十年，
我从未听说过所谓的‘药人体质’。”“这不符合现代医学的认知。”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骗我？”陈医生没有直接回答。“我们需要做一系列详细的检查，
特别是血液分析。你放心，我们医院的设备是世界顶级的，任何异常都能检测出来。
”抽血的时候，我看着自己殷红的血液流入试管，心情复杂。这曾是我痛苦的根源，现在，
却可能是我揭开真相的唯一希望。检查结果需要一周才能出来。等待的这几天，
我接到了厉司夜的电话。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晚凝，还在生气吗？
”“之前是我话说重了，你搬回来吧，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随即是厉司夜压抑着不耐的声音。“我让助理去接你。另外，
妈下周六办生日宴，你必须出席。”他的话，是通知，不是商量。我挂了电话。去，
我当然要去。这么精彩的大戏，怎么能少了我这个主角。厉家的生日宴，一向办得声势浩大。
我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宾客云集。我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
和周围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婆婆看到我，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但碍于宾客在场，没发作。
她把我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警告。“苏晚凝，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清楚。给我放聪明点，
别给我丢人。”我扯了扯嘴角，没应声。4.宴会的主角，除了我婆婆，还有一个人。
厉语茉。她穿着一身白色羽毛裙，画着精致的妆，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她挽着厉司夜的手臂，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赞美。
“语茉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大病一场，反而更有气质了。”“是啊，多亏了司夜福气好，
娶了个好老婆。不然语茉这病……”我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冷眼看着他们。
厉语茉含羞带怯地依偎在厉司夜身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切。她看到了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她举起酒杯，朝我遥遥一敬，然后对厉司夜说了句什么。
厉司夜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厉语茉笑了，
笑容明媚又刺眼。她端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多闷啊。
”她在我身边站定，一股甜腻的香水味传来。“谢谢你今天能来，
司夜哥说你还在生我们的气，我一直很担心。”我晃了晃杯中的液体，没有看她。
“担心我掀了桌子，还是担心我当众给你一巴掌？”厉语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很快恢复了自然，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
别这么大火气。你的血，味道真的很不错。”“每一次，都让我感觉像是活了过来。
”“司夜哥说，你就是为我而生的。没有你，我活不了。没有我，你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不是吗？”她的声音又轻又柔，说出的话却像锋利的刀。我猛地转头看她。她吓了一跳，
后退一步，手里的酒杯“不小心”一歪。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她洁白的羽毛裙上。“啊！
”她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们身上。厉司夜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将厉语茉护在身后。“苏晚凝！你又发什么疯！”他看着厉语茉裙子上的污渍，再看看我，
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愤怒。厉语茉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得好不可怜。“司夜哥，
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婆婆也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这个扫把星！
丧门星！语茉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看不得我们厉家好？
看不得语茉好？”我看着眼前这颠倒黑白的一家人，突然就笑了。我笑出了声。
在这一片指责和谩骂中，我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厉司夜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笑什么？
”我止住笑，看着他问道。“厉司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的血救不了她了，
怎么办？”5.我的话，让厉司夜愣住了。也让抱着他哭泣的厉语茉，身体瞬间僵硬。
厉司夜的眉头紧紧锁起，似乎在思考我话里的意思。“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就是突然好奇。毕竟，我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万一哪天，
这‘药’就失效了呢？”我说完，将手里的酒杯放到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转身就走。身后，
是厉司夜阴沉不定的目光。第二天，陈医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苏小姐，
详细的血液报告出来了。”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怎么样？”“你的血液里，确实含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活性蛋白。这种蛋白，
在现有医学文献里，没有任何记载。”我的呼吸一窒。难道“药人体质”，是真的？“但是，
”陈医生话锋一转，“我们用你的血清做了实验。它对任何疾病都没有治疗效果。
”“不仅没有治疗效果，当我们把它和某些镇静类药物的成分混合时，
它会产生一种新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具有极强的成瘾性，
效果类似一种新型的合成毒品。它能带来短暂的欣***，缓解病痛，但长期使用，
会导致神经系统和器官的不可逆损伤。”“并且，一旦停用，就会产生极其痛苦的戒断反应。
症状……和你说的那位厉小姐的‘病’，很吻合。”陈医生的话，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不是药。我的血，是毒。厉语茉根本没有生病。她只是，
对我血液产生的化合物，上瘾了。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病危”。那不是生病，
那是毒瘾发作。而厉司夜，我的丈夫，为了满足他心***的毒瘾，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恨意，瞬间将我吞没。我握着电话，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小姐？你还在听吗？”“陈医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没有一种办法，
可以让我的血，暂时失去这种特性？甚至……产生反效果？”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理论上是可行的。那种活性蛋白的结构不稳定，
可以通过引入一种特定的酶来暂时改变它的性质。但是，这很危险。”“我不在乎。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只要结果。”6.我开始按照陈医生的嘱咐，
调理身体。每天服用他给我的一种特制药剂。他说，这种药剂里的酶，
会慢慢在我血液里累积。平时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要我的血再次输入厉语茉体内，
就会和她体内的药物残留产生剧烈反应。不会致命，但会让她体验到地狱般的痛苦。这期间，
厉司夜找过我几次。他大概是被我生日宴上那句话给惊到了，态度软化了很多。
他不再提让厉语茉住在家里的事，甚至提出，可以给我一大笔钱，或者我名下的几处房产。
他以为，我还在为孩子的事，为钱，跟他闹脾气。我表现得顺从，又带着几分残留的怨气。
我没有答应搬回去，但也没有再提离婚。我告诉他，我需要时间冷静。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懂事”，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
”我收下了。我需要钱，为我未来的新生活，也为我即将上演的复仇大戏。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我每天算着日子，等着厉语茉的下一次“病危”。她比我想象的，
更能忍。一个月过去了，厉家风平浪静。我甚至在财经新闻上看到，
厉司夜因为一个成功的项目，身价又涨了不少。照片上，他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我的心里，
却平静无波。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磨人。终于，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
我的手机响了。是厉司夜。他的声音，是我预料中的焦急和慌乱。“晚凝，你在哪？
语茉不行了，她突然休克了！”7.我赶到厉家的私人医院时，厉语茉躺在病床上，
浑身抽搐，脸色青紫。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几个医生围着她，手忙脚乱，
却束手无策。厉司夜站在床边，双眼赤红，像一头困兽。他看到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晚凝，快，快救救她！”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看着病床上痛苦挣扎的厉语茉，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就是毒瘾发作的模样。真是，难看。
婆婆也在，她冲过来，几乎要给我跪下。“晚凝，好媳妇，妈求你了，你救救语茉吧！
只要你救她，以后我们厉家什么都听你的！”我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丑态。当初，
他们也是这样，逼着我躺上手术台，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流掉。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我轻轻挣开厉司夜的手。“救她？可以。”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厉司夜和婆婆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走到病床边，看着厉语茉。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厉司夜立刻道：“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转过头，
对上他急切的目光。“我要你，亲自给我抽血。”我说。“就在这里，用最简单的针筒。
你抽多少，就给她输多少。”厉司夜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身后的医生也变了脸色。“厉总，
这不行！不经过处理的血液直接输送，风险太大了！”婆婆也急了：“晚凝，你别胡闹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我没开玩笑。”我看着厉司夜，眼神冰冷。“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