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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1

1.祝云程在黑道少爷池骁野身边做了一年的卧底情人后,她调查的那桩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真凶落网,一切都与池骁野无关,是她查错了人。夜里一场情事结束,她穿着男士白衬衫,

想跟池骁野坦白身份,提出结束这段关系。可男人先一步开口,

打破室内残留的温情:“警花小姐,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听见那两个字,

祝云程红润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别说,”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像在欣赏一件战利品,

“你还是适合穿这个,比警服动人多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在你接近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为什么?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还让我在你身边待这么久?

”“生活过于无趣,难得有野猫主动送上门,陪你玩玩游戏,正好解闷。

”池骁野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入祝云程的心口。她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扣子,

那动作优雅又漠然,仿佛刚才的亲密缠绵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表演。

“解闷……”祝云程喃喃重复,“所以这一年对你来说,只是一场游戏?”池骁野背对着她,

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幕,语气平淡:“不然呢?警花小姐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他侧头,

唇角勾起那抹玩味的弧度:“哦,忘了告诉你,游戏结束还有一个原因——我要订婚了。

”祝云程暗下眸色,最近她有听说,他与黑道小公主钟婴宁走得很近。两帮联合,

对池骁野而言,是好事。也是,她和他本就在对立面,她的接近“不纯”,

他的玩弄“理所应当”。看着祝云程黯淡的神色,池骁野眼底划过别样情绪,

但很快被冷漠取代。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头发,

“有点舍不得呢。”祝云程挥开他的手,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快速穿好。

动作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她不再看他一眼,临走前只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池少,

如你所愿游戏结束,订婚快乐。”“咔哒”一声,门内门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池骁野站在原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他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慢慢敛去,

深邃的眸底暗流汹涌,最终归于一片望不见底的沉寂。祝云程走进电梯,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电梯下行,失重感传来,她睁开眼,眼底只剩一片清明。手机屏幕亮起,

是同事发来让她归队的消息。她回复:本次任务结束,归队后我想申请外派任务。

2.归队后,祝云程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提交的调职申请暂时没有得到回复。这晚,

她正在值班,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称“迷夜”酒吧某包厢有人聚众使用违禁品。

祝云程和同事立刻出警。推开包厢门的瞬间,喧嚣的音乐和混杂的烟酒气扑面而来。

炫目的灯光下,祝云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窝在沙发主位的人——池骁野。他姿态慵懒,

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酒杯,身边紧挨着的,正是那位明艳动人的青蚨会千金,钟婴宁。

一屋子男男女女,看上去只是寻常的聚会。祝云程的心猛地一沉,

立刻明白这可能是有人报了假警。她强压下瞬间翻涌的情绪,面色恢复冷静,快速扫视一圈,

并未发现举报所称的违禁品。“抱歉,打扰了,接到举报例行检查。”她声音平稳,

然后对着同事微微点头,“没有异常,我们收队。”她转身欲走,一刻也不想多留。“慢着。

”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祝云程的脚步钉在原地。池骁野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微敞,勾勒出精壮的线条,在迷离灯光下更显俊***人,

也更具压迫感。他垂眸看着祝云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锐利如鹰。

“祝警官,就这么走了?”他语调慢悠悠的,“带着人冲进来,搅了我的局,

一句‘例行检查’就想打发我?”祝云程握紧了拳,指甲陷进掌心:“池先生,

我们接到举报,依法出警。既然检查无误,自然离开。”“举报?”池骁野轻笑,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回她紧绷的脸上,“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假公济私,

想来看看旧情人……过得好不好?”他刻意拉长语调,带着明显的戏谑。钟婴宁也走了过来,

自然地挽住池骁野的手臂,脸上带着笑容:“骁野,算了吧,祝警官也是公务在身。

”她话虽如此,看向祝云程的眼神却带着审视和优越感。池骁野拍了拍钟婴宁的手,

目光却未从祝云程脸上移开:“婴宁你就是太善良。不过,规矩不能坏。祝警官,

你们这一出,吓到了我这些朋友,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歉意吧?

”他指了指桌上那瓶刚开的昂贵烈酒:“不多,一杯,喝了,这事就算过了。

不然……”他顿了顿,语气转冷,“我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某些人针对我池某的恶意骚扰,

我得找你们领导好好聊聊。”祝云程深吸一口气,知道他是故意刁难。她迎上他的视线,

说:“池先生,我在执行公务,按规定不能饮酒。”“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池骁野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杯酒,息事宁人。或者,你想把事情闹大?

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能力。”包厢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场对峙。

钟婴宁轻轻拉了拉池骁野,柔声劝道:“骁野,别为难祝警官了……”但她眼底,

却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光。祝云程看着池骁野不容置喙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不喝这杯酒,

很难脱身。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缠,更不想因为私事影响工作。她咬了咬牙,走到桌前,

拿起一个空杯,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好,我喝。”她说完,

在众人的或惊讶、或看好戏的目光中,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烈酒如火般灼烧过喉咙,

落入胃中,瞬间带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祝云程强忍着不适,放下杯子:“可以了吗?

”池骁野看着她迅速泛红的脸颊和隐忍的表情,眸色深沉,未置一词。祝云程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一步,那阵恶心感再也压制不住。她猛地捂住嘴,冲出了包厢,跑到卫生间,

剧烈地干呕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她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才走出洗手间。

池骁野却早已等在门口。他盯着祝云程苍白的脸,眉头紧紧蹙起,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的目光看向她的小腹,然后又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道:“祝云程,

你……不会怀孕了吧?”3.“怎么可能!”她的否认又快又急,那急于撇清的态度,

让池骁野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而祝云程也被这个荒谬的猜测刺痛,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试图绕过他离开这里。池骁野却挡在她面前,没有要放行的意思。“反应这么大?

”他压低声音,带着某种危险的探询,“还是说……祝警官其实很期待用这种方式,

跟我旧情复燃?”这句话嘲讽意味太浓,祝云程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心中最后一点波澜也消散了。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说道:“池少想多了,我和你之间,

从无旧情,何来复燃?不过是一个任务,一场游戏,不是吗?现在游戏结束了,

还请池少自重,让开。”池骁野的眉头紧锁,那双总是带着玩味的眼睛里,

罕见地翻涌起了恼意。“呵,”他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没有旧情?祝云程,你身上哪里我没……?

”祝云程皱着眉打断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够了,池骁野,逢场作戏罢了,我早就忘了。

”“忘了?”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两个字,伸手想扣住她的下巴,却被她猛地偏头躲开。

那落空的手僵在半空,池骁野眼底的怒意更盛。她的决绝和冷静,

衬得他才像是那个想旧情复燃的人。“好,很好。”他缓缓收回手,

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惯常的、却比刚才冰冷数倍的笑意,“但愿祝警官,是真的忘了。

”说着他侧身,让出了通道。祝云程一秒钟都不愿多待,快步离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池骁野烦躁地松了松领口,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盘踞在他心头——这场他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游戏,似乎有点脱离了轨道。

而在走廊转角的阴影处,钟婴宁静静地站在那里,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她脸上早已没了包厢里那种得体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她看着祝云程离开的方向,想起池骁野那句“怀孕”的质问,

涂着精致口红的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

祝云程强撑着回到单位,交接完工作,内心的惊涛骇浪却无法平息。

池骁野那句“怀孕了”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她仔细回想自己的例假,

似乎真的迟了几天,最近身体也异常疲惫……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升起。第二天休假,

她独自一人去了离家很远的私立医院。等待结果的过程漫长而煎熬。

当医生拿着化验单告诉她“恭喜你,怀孕了,根据HCG数值推测,大概一个月左右”时,

祝云程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个月……正是她任务结束,从池骁野身边离开的那段时间。

这个孩子,大概是那次……医生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机械地说着“谢谢”,

然后拿着那张仿佛千斤重的化验单,走出了医院。她下意识用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那里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一个流淌着她和池骁野血液的小生命。

复杂的情感瞬间淹没了她——震惊、茫然、无措,但奇异的是,还有一种微弱却坚定的暖流,

缓缓注入她的心田。这是她的孩子。与池骁野无关,只是她祝云程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

绝不能让他知道!一旦池骁野知晓,以他的性格和手段,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卷入那种复杂又危险的境地。

一个清晰的念头迅速占据了她全部思绪:离开这里,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独自生下这个孩子,抚养他/她长大。调职申请必须加快,不,她要外派,离这里越远越好。

回到单位,祝云程立刻找到了上级,语气坚决地说明了希望把调职改为外派的意愿。

领导有些诧异于她的急切,但鉴于她一贯出色的表现和之前就已提交的申请,

最终还是同意了,表示会尽快协调办理。4.自从知道怀孕后,

祝云程执行任务时多了几分小心。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在最前面,

尽量避免激烈的肢体冲突和潜在的危险环境。她提交的调职申请已经进入最后审批阶段,

只等流程走完,她就能带着腹中的小生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意外来得总是毫无预兆。

钟婴宁自那晚在酒吧见到祝云程呕吐、又听到池骁野的质问后,心中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动用了青蚨会的力量,暗中派人跟踪调查祝云程。

当手下将***到的祝云程独自前往私立医院检查的照片放在她面前时,

她漂亮的眼眸里瞬间结满了寒冰。几天后,祝云程参与一次针对地下钱庄的收网行动。

行动原本计划周密,风险可控。但当祝云程和同事冲入目标窝点时,情况却陡然生变。

窝点内留守的人员似乎早有准备,抵抗异常激烈。而且,原本应该被切断的后门,

不知为何竟涌入了另一批持械的亡命之徒。场面瞬间失控,陷入混战。

祝云程在掩护队友后撤时,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

剧痛传来的瞬间,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腿间涌出。“孩子……”意识模糊前,

她还下意识的护着小腹。当祝云程醒来时,祝父正坐在她的病床前。

看着爸爸欲言又止的样子,祝云程知道她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没了。

泪水无声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祝建国看着女儿这副模样,也心如刀绞。

他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声音沙哑而沉重:“程程啊,这个孩子……或许,

还没有准备好来到这个世界上。”祝云程睁开泪眼,无助地看着父亲。“爸知道你的想法。

你性子倔,想留下他,自己扛,爸……虽然担心,但也尊重你的决定。

” 但他话锋一转:“可是小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如果真的生下来,他会面临什么?

”“他父亲那样的家庭背景,会让孩子留在你身边吗?单亲妈妈的路本就难走,

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况。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几天后,祝云程出了院。

局里保密了她的身体状况,给她放了个长假,让她好好修养,

一个月后她就能直接去外派地报道了。这天,祝父刚出门没多久,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

祝云程刚打开门,池骁野便带着一身戾气闯了进来。他现在满脑子只有来之前,

钟婴宁跟他说的,“骁野,听说祝云程流产了,她这么讨厌你啊?

你不是说她看起来很喜欢你吗?

但她连你的孩子都不愿留诶……”他想起祝云程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想起她那句“从无旧情,

何来复燃”,又想起她急于撇清和自己的关系的模样。怒火像野草般疯狂滋长。“祝云程,

”他冷声诘问:“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我的孩子都不肯留?”祝云程茫然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张了张嘴,想说那是一场意外,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她沉默的样子,在池骁野看来,更像是默认。他猛地弯下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说话!”他低吼,“告诉我,

你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这个孩子?难道你之前表现出的喜欢我的样子,都是演的吗?

”“池骁野……你放开我……”祝云程艰涩开口,用力挣扎着。“放开你?

”池骁野狞笑一声,爱恨交织的情感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祝云程,你欠我一个孩子!

你以为结束了?我告诉你,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5.祝云程是在一阵剧烈的酸痛中醒来的,意识回笼的瞬间,

她感到身上原本黏腻不适的感觉消失了,身上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是池骁野,

他在施暴后,竟然还“好心”地帮她清理了身体。但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犯恶心。

这种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的行为,不仅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慰藉,反而更像是一种羞辱,

将她的尊严彻底踩碎。她强撑着坐起身,身体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屋里一片寂静,父亲还没有回来。她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有好几个父亲的未接来电,时间大概是在池骁野来之后。她连忙回拨过去,

听筒里却只有冰冷而重复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父亲从不关机,

更别说是她身体不适在家休养的时候。她连忙给父亲的好友打去电话,都说今天没有看见他。

不安感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您好,

请问是祝建国的家人吗?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祝建国先生发生了意外,

正在我们医院急救中心抢救,请您赶紧过来一趟……”电话挂断,祝云程大脑一片空白,

她机械的穿好衣服,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家门。等她赶到医院急救中心时,

却还是没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女士,请节哀,伤者送医时已无生命体征,现已送往太平间,

在B1层……”已无生命体征、太平间……这几个字化作最锋利的箭,

刺穿了祝云程所有的防线。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旁边的护士连忙扶住了她。

不……不可能!爸爸只是出门买条鱼,

他说要给她炖汤补身体的……怎么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B1层的,

那条通往太平间的走廊又长又冷,灯光惨白,仿佛没有尽头。工作人员核对了信息,

带着她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房间正中,一个担架床上,

覆盖着刺眼的白布,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祝云程的脚步顿住,呼吸也停滞。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父亲熟悉而安详的面容露了出来,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爸!

”一声凄厉的哭声响起,打破了太平间的寂静。祝云程一直强忍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猛地扑到父亲冰冷僵硬的身体上,将他紧紧抱住。“爸你醒醒!你看看我啊爸!

我是程程……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肩膀剧烈地颤抖,

眼泪汹涌而下,浸湿了父亲冰冷的衣襟。而那个往日会说天塌了,还有爸爸给你顶着的人,

再也不会起身拍拍她的肩,温柔的安慰她了。失去孩子的伤痛尚未愈合,

如今又失去了世上唯一的至亲,这接踵而至的打击,让祝云程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小程……”一声沉痛的呼唤响起。

祝云程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周局。这位平日像父亲一样对她的人,

此时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祝云程不断颤抖的肩膀,

声音沙哑:“孩子,节哀……你爸爸的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局长示意身后两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上前,说道:“小程,

这两位是负责本案的法医和刑警,需要立即对老祝进行尸检,查明老祝的真正死因。

”祝云程强忍悲痛松开父亲,离开太平间,到门外等待尸检结果。当法医再次出现时,

递来鉴定报告,上面写着:“死者全身多处钝器伤,

脾脏破裂为主要致死原因……”“我爸是在哪里被发现的?”祝云程死死的攥着报告,

声音忍不住颤抖。“城西旧巷。”刑警顿了顿,有些困惑,“祝叔为什么会去那里?

你知道吗?”“他说……那边的鱼很新鲜,要卖鱼回来给我炖汤。”祝云程喉头一哽,

巨大的自责让她控制不住想落泪,但她迅速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附近有没有监控?

”6.祝云程顾不上悲痛,火速投入调查中。她绝不能让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然而,

调查却遇到了阻碍。旧巷附近的监控本就稀少,

关键位置的摄像头在事发前后竟然都“意外”失灵。唯一的线索,

只剩下街角一辆车里的行车记录仪。但距离较远,影像有些模糊。经过修复,

祝云程看见影像中有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池骁野即将订婚的未婚妻——钟婴宁。

影像拍到钟婴宁他们一群人从小巷出来,但没有施暴的画面,不能当作直接证据。

于是祝云程只能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请钟婴宁来到警局。询问室里。

钟婴宁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定制套装,姿态优雅,面对祝云程的询问,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祝警官,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天下午我一直和骁野在一起,

在他公司讨论订婚宴的细节,怎么可能跑去什么城西旧巷?那边又乱又脏,

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看着祝云程怀疑的眼神,她又笑着补充道:“你不信的话,

可以叫骁野来为我作证。”祝云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有恃无恐的姿态,

分明是料定了警方拿她没办法。果然,没过多久,问询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池骁野进来了,

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直射祝云程。“祝云程!”池骁野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故意找婴宁的麻烦?”他走到钟婴宁身边,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将她揽住。

“我已经跟你领导打过招呼了。昨天上午……”提到上午他有些不自在,

但发现祝云程没有一点反应,又变回冷冰冰的语气:“下午的时候婴宁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可以作证,她根本不在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鬼地方!你对我的不满,不要迁怒到婴宁头上。

”祝云程看着眼前这个昨天才残忍***过她,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横眉冷对的男人,

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席卷了她。她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死的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想问问他,就算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如此轻贱吗?“池骁野,

死的人是……”“骁野……”钟婴宁突然虚弱地***一声,软软地靠进池骁野怀里,

脸色苍白,一只手抚着额头,“我头好晕,这里好闷,我不舒服……”池骁野立刻低头,

一脸的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婴宁,怎么了?别怕,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他将钟婴宁抱起,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祝云程,看在过去的份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别再试图找她麻烦。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就在池骁野抱着钟婴宁即将踏出询问室门的瞬间,伏在池骁野肩头的钟婴宁,

悄然睁开了眼睛。祝云程看见了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但她只能紧咬牙关,

压抑心中的怒火。因为证据不足,钟婴宁又有权势滔天的池骁野作保,

现下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祝父的遗体因案件未结,暂时不能下葬,

停放在殡仪馆。深夜,祝云程为父亲守灵。突然,一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钟婴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身刺目的红裙,

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面色冷硬的保镖。“哟,真可怜啊。”她绕着冰冷的棺椁踱步,

语气轻佻,“我来告诉你个秘密吧,那天你爸多管闲事,撞见我们在‘处理’一个叛徒。

老东西不识相,非要报警,我只能让人‘教训’他一下喽。早知道是你爸,我就发发善心,

让他死得痛快点了。”她像是在讲一件趣事,语气轻快。祝云程不可置信的抬头,

眼中布满血丝。钟婴宁却仿佛嫌***得不够,又俯身凑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的孩子流产,

也是我安排人做的。”她轻笑着,像毒蛇吐信:“谁让你不知死活想留下他。”“我杀了你!

”祝云程脑中轰的一声,孩子流产的痛苦回忆与父亲惨死的景象交织在一起,

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她嘶吼着朝钟婴宁扑去,但还未触及她,

就被旁边反应极快的保镖死死抓住了,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钟婴宁看着双目赤红的祝云程,轻蔑地拍了拍她的脸:“省省力气吧,祝警官,就凭你,

拿什么跟我斗?”她笑眼盈盈,然后转身扬长而去。祝云程脱力地瘫坐在地,保镖离去后,

灵堂又重归死寂。她抬起猩红的双眼,望向父亲的照片:“爸……我一定会让她,血债血偿!

”7.尽管祝云程拼尽全力追查,但在池、钟两大帮派的联手施压下,

父亲的案子还是被强行画上了句号。青蚨会的一个小喽啰扛下了所有罪责,而真凶钟婴宁,

依旧风光无限,筹备着她盛大的订婚宴。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着这场世纪联姻,

池骁野与钟婴宁的合影占据着南市的每块显示屏。每一张他们深情对视的照片,

都像是在祝云程鲜血淋漓的心口上又撒一把盐。订婚宴当晚,巨大的豪华游艇灯火通明,

觥筹交错。祝云程穿着侍应生的制服,隐藏在角落阴影里,

冰冷的手指紧握着藏在托盘下的手枪。宴会厅中央,聚光灯下,

池骁野正挽着钟婴宁接受众人的祝福。司仪将话筒递给这对璧人,

钟婴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接过话筒准备开口——“砰!

”一声尖锐的枪响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喜庆的空气!音乐戛然而止,人群瞬间死寂,

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钟婴宁身子猛地一颤,胸口炸开一团刺目的血花,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难以置信,她看着自己染红的婚纱,

直直地向后倒去。“婴宁!”池骁野惊骇地扶住瘫软的钟婴宁,猛地抬头,

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个举着枪,但面色平静得可怕的身影——祝云程。

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仿佛刚刚开枪的不是她。“抓住她!

”池骁野暴怒的嘶吼响起,安保人员如梦初醒,蜂拥而上。祝云程转身就向甲板跑去。

她动作快得惊人,凭借对船只结构的熟悉和不顾一切的决绝,竟在混乱中冲出了宴会厅,

跑到了空旷的船舷边。冰冷的海风扑面而来,脚下是漆黑翻涌的大海。“祝云程!

”池骁野带着人追了上来,将她堵在船边。他看着孤立无援的她,

胸口因愤怒和一种说不清的恐慌而剧烈起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祝云程缓缓转过身,海风吹乱她的头发,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看着这个她曾爱过、却也给她带来痛苦的男人,终于有了一点情绪波动。“池骁野,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到了池骁野的耳朵里,“我爸死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池骁野瞳孔骤缩,心头猛地一沉:“你爸……?”祝云程看着他眼中的惊诧,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不重要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说着,

她扔掉枪,张开双臂背对大海。池骁野被她的动作吓到,语气软了下来:“云程,

不要做傻事,婴宁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先下来,好不好?”“不好,

”祝云程突然激动起来,她泪眼朦胧:“池骁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话音刚落,一枚子弹从后方射来,击穿了祝云程的肩膀。血花迸溅,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猛地向后踉跄。她最后看了池骁野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恨,有释然,

也有诀别。然后,她不再犹豫,借着子弹的冲击力,跌入了漆黑冰冷的大海。“该死的,

谁让你们开的枪!”池骁野目眦欲裂,他整个人像失控的箭矢猛地扑向船边,

大半个身子几乎要翻出栏杆,不顾一切地想要跟着跳下去!“少爷!危险!

”身后的三个保镖魂飞魄散,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他的腰和手臂,

硬生生将他从危险的边缘拖了回来。“放开我……祝云程,你回来!”可任凭他怒吼,

回应他的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回响。那片海深不见底,祝云程早已不见踪影。

8.游艇上的订婚宴以骇人的枪击和凶手的坠海草草收场。钟婴宁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生死未卜。而池骁野,这位订婚宴的男主角,却在祝云程坠海后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粗暴地挣脱了试图安抚他的所有人,嘶吼着命令游艇立刻停船,

调集所有能调动的快艇、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搜寻那片海域。“找!给我把她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必须给我活着找回来!”他声音嘶哑,抓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不断浮现祝云程坠海前那双含着泪,又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眼睛。

就在搜救工作进行了一夜后,钟家人来到了码头。钟婴宁的母亲,钟夫人,带着一众手下,

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正站在船头指挥,眼神骇人的池骁野。“池骁野!

我女儿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你不去看她就算了,你倒好,

为了那个要杀婴宁的疯女人在这里兴师动众?!”钟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因愤怒扭曲。

“那个祝云程,她最好已经死在海里喂了鱼!要是让我们钟家找到她,我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给婴宁偿命!”这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池骁野缓缓转过头看向钟夫人,

他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神情冰冷,让久经世故的钟夫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再说一遍试试?”钟夫人强装镇定,但语气已然弱了几分:“怎么?我说错了吗?

那个小警察……”“闭嘴!”池骁野厉声打断她,他一步步逼近钟夫人,

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她好好的,不然,”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钟夫人和她身后那些面色不善的钟家人,

“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止会让那个开枪打伤她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钟夫人瞬间煞白的脸上,“我还会让你们整个钟家,都给她陪葬!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死寂。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池骁野。都觉得他疯了!

为了一个当众行凶跳海的女警察,他竟不惜与即将联姻的钟家彻底撕破脸,

甚至还说出这种威胁的话!钟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池骁野:“你……你疯了!

为了那个***……”“滚!”池骁野彻底失去耐心,他暴喝一声,

眼神中的疯狂和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把你们全都扔下海之前,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搜救区域,你们钟家人再敢靠近一步,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身后的手下立刻上前,强硬地“请”走了目瞪口呆的钟家人。码头的风波暂时平息,

但海上的搜寻却毫无进展。暮色渐浓,时间每过去一秒,池骁野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手下轮番上来低声劝慰,请他回舱休息,哪怕片刻也好。但他充耳不闻,

任何试图靠近或触碰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眼神逼退。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否则他绝不会离开。时间在单调的海浪声中流逝,从深夜到黎明,又从黄昏到黑夜。

直到第三天,几辆黑色的轿车驶入码头,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迅速而有序地登上了搜救船。为首的是池家的老管家,

他对池骁野恭敬地说:“少爷,老爷的命令,请您立刻回去。”池骁野眼神凶狠:“滚开!

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老管家微微躬身,语气强硬:“少爷,得罪了。

您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找了三天,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钟家那边也需要交代。

老爷说,事关两大家族,不能再由着您的性子来。”他话音刚落,

身后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便上前,不再是劝慰,而是强行架住池骁野。池骁野激烈挣扎,

但他体力早已透支,再强的意志力也抵不过身体的极限,最终被几人合力制住,

半押半扶地强行带离了船头,塞进了等候的车里。车子驶离码头,池骁野又一次回头,

透过车窗,看向那片吞噬了祝云程的大海,眼中是无尽的悔恨。9.池骁野被强行带回后,

就被带到他父亲池镇雄面前。他还未换下订婚宴那天穿的白色礼服,衣服满是褶皱和污渍,

加上脸色苍白,眼睑泛着青黑,早已没了往日经纬盟少帮主的潇洒样子。

池镇雄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眉头紧锁:“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

还是想杀婴宁的警察,闹得满城风雨,钟家那边已经非常不满了!你现在立刻给我去医院,

向婴宁和她父母道歉,稳住两家的关系才是当务之急!”“我不去!”池骁野怒吼,

“云程不会无缘无故开枪伤人,一定是有原因的,钟婴宁?!

钟婴宁上次被叫去配合调查的案子!云程的父亲……”一个可怕的真相在他脑海中骤然清晰。

他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个被钟婴宁下令打死的人……是云程的父亲!

对不对?所以她才会想杀了钟婴宁?!”池镇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随即重重一拍桌面,怒道:“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凶手已经认罪,她还想要怎样!

”池骁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嘶哑低沉:“所以,

爸……你也知道死的人是云程的父亲?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吗?

”他脸上血色尽褪,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你知道又有什么意义!”池镇雄避而不答,

语气强硬。“意义?”池骁野的语气充满自嘲和悲凉,“如果我知道,

我就不会在警局里对云程说那些混账话!更不会出面给钟婴宁做伪证,帮她摆脱嫌疑!

”他当时对祝云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回旋镖,现在狠狠的扎回他心上。

“你现在是要为了她毁掉和钟家的联姻吗?”池镇雄厉声质问。“是,

我一定会把云程找回来,我也一定会让钟婴宁,付出代价!”池骁野回答得斩钉截铁,

眼神中的决绝和狠厉让池镇雄都为之一震。说完,他转身要走出书房。“池骁野!

你给我站住!”池镇雄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茶杯从池骁野耳边飞过,砸在了门板上,

瓷片飞溅。“爸,你知道我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所以,你也不要拦我。

”池骁野非常态度坚决,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从老宅离开,

池骁野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祝云程父亲出事那天,钟婴宁身边都有谁。

所有相关的人,一个不漏,都给我带回来。”池家的地牢阴冷潮湿。

几个跟着钟婴宁参与了殴打祝建国的小喽啰被带到了这里。池骁野换了一身黑衣,

他坐在椅子上,没有问话,只是像看死物般,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他来这里,

只是为了替祝云程枉死的父亲,讨一笔血债!“动手。”他薄唇轻启,

冷漠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呼唤。站在一旁的打手立刻上前“行刑”。霎时间,

地牢里只剩下拳拳到肉的闷响,以及逐渐变得凄厉痛苦的哀嚎声和求饶声。

而每当有人昏死过去,就会被冰水泼醒,继续用刑。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都断了几根的小喽啰,在又一次被冰水泼醒后,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不顾一切地嘶喊求饶:“池少爷!饶命啊池少爷!都是小姐!

是小姐逼我们干的!”他哭喊着:“她下令教训那个老警察,我们不敢不听啊!

”池骁野面无表情,眼神依旧冰冷,仿佛听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那小喽啰见他不为所动,求生欲促使他口不择言,

只想抛出更多信息换取一线生机:“还……还有!

之前……之前祝警官那个流产的孩子……也是钟小姐!她怕祝警官借着孩子缠着您,

让我们……让我们把祝警官推下楼……我们真的不想的,池少爷,

饶了我吧……”池骁野的情绪被“孩子”二字牵动。他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瞬间绷直,

手上的青筋因攥紧的拳头而暴起。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那个说话的小弟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你再说一遍!”他死死盯着对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祝云程的孩子,是怎么没的?”10.池骁野的举动,把那小喽啰彻底吓破了胆。

“我……我……”他牙齿打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惊恐地摇头。

池骁野看他这副怂样,眼底翻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他愤怒的松开那小喽啰的衣领,

随即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胸口。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小喽啰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当场昏死了过去。地牢里瞬间死寂,只剩下其他几个小喽啰压抑着的喘息声。

池骁野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中将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他吩咐道:“教训够了,把他们送回去,告诉钟家的人——”他顿了顿,

看向地上抖如筛糠的几人,又说:“这只是利息,动了我池骁野的人,这笔账,

我会亲自上门,连本带利的跟他们算清楚。”交代完这些,池骁野离开了充满血腥味的地牢,

去了海边。之前的搜救队被他父亲撤走,他只好驾驶快艇来到祝云程坠海的地方,

自己下海去找。“把船上的潜水装备拿来。”池骁野对助理命令道。“少爷,水下情况复杂,

而且水温很低,还是让专业的人……”助理试图劝阻。“我说,拿来。”池骁野厉声喝道,

眉宇间很不耐烦。很快,他换上专业的潜水服,纵身跃入海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他包裹,

越往下潜,水越冷,也更黑。他奋力下潜,用手电筒的光束在幽暗的海底扫射,

搜寻着任何可能属于祝云程的细微踪迹。每一次下潜,冰冷的海水都挤压着他的胸腔,

窒息感如影随形。他无法控制地想象着祝云程坠海时的感受——她当时该有多冷?多绝望?

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在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中挣扎,最终被无力感吞噬?

这个念头像海草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当他再一次浮出水面换气,并准备不顾身体极限再次下潜时,助理急切地走过来说:“少爷!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钟小姐醒了!”池骁野的动作猛地顿住,潜水镜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最后,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上岸。”重症监护室里,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

钟婴宁刚刚苏醒,脸色惨白,身上插着管子,连呼吸都要依靠仪器。看到池骁野进来,

她眼中闪过惊喜,虚弱的开口:“骁野…你来看我了…”池骁野站在床尾,眼神像千年寒冰,

没有一丝温情,他单刀直入,声音冷硬:“祝建国的死,

以及云程的孩子为什么会流产这些事,我都知道了。”钟婴宁面露惊慌,

心率监测仪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你……”她呼吸急促,说不出完整句子,

只是惊恐地看着他。医护人员闻声冲入病房,紧接着,钟夫人也急匆匆赶来,

看到女儿情况危急,又见池骁野在此,顿时怒火中烧:“池骁野!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害死她!”池骁野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死?

那太便宜她了。”钟夫人被他这话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