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当了五年保姆，他转头夸实习生有灵气

周宇昂的微信进来时，我正跪在地上擦地。手里的抹布，擦过第三遍，

地板光得能照出我蜡黄的脸。微信提示音，“叮”一声，很脆。我划开看。周宇昂：“茜茜，

那个‘星海计划’的最终版PPT，你再帮我润色一下。明天上午董事会要用。急。

”我回了个“好”，手指沾着水，屏幕有点失灵。“星海计划”，他公司的年度重点项目。

这个项目的核心策划案、市场分析、风险评估，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全是我写的。我通了三个宵，喝了十六罐咖啡，写得心肝脾肺都在颤。

周宇昂当时拿着我的初稿，亲了我一口，说：“茜茜，你就是我的贤内助。没你我可怎么办。

”现在，他让他的“贤内助”，跪在地上擦完地，再去给他润色PPT。我站起来，

膝盖有点麻。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从他一穷二白，开个小破公司，租个四十平的开间，

到现在公司步入正轨，搬进这个一百八十平的江景大平层。这五年，

我活成了一个全能的插件。生活上，我是保姆、是厨子、是司机。他不知道洗衣机怎么开，

不知道酱油和醋怎么分，不知道水电费在哪交。他只知道，每天回家有热饭，

出门有烫好的衬衫。工作上，我是他的影子军师。他对外是雷厉风行的周总，

对着投资人侃侃而谈。那些数据、那些模型、那些让他口若悬河的PPT，

都是我在深夜的台灯下一页一页敲出来的。我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周宇昂说，女人家家的，

在外面抛头露面多辛苦，你就在家帮我，我赚的钱，不都是你的钱吗？我信了。

我辞掉了自己原来那份前途不错的工作，心甘情愿地钻进这个叫“家”的壳子里，

给他当垫脚石。朋友骂我，说程茜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你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去给男人当老妈子？我说，你不懂，这是我们俩的分工。我爱他。现在想来，

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是脑子直接被驴踢了。我打开电脑，那份PPT静静地躺在桌面。

我点开，开始修改。字体、行距、动画效果，每一个细节都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凌晨两点，

我终于弄完，发给他。那边秒回：“收到。辛苦了老婆。”后面跟了个亲亲的表情。

我盯着那两个字，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像是看着一碗放凉了的白开水。我太累了，没洗澡，

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周宇昂回来了，脚步很轻。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又蹑手蹑脚地出来，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

他看见我醒了，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卧室。“晓蕊喝多了，在我房间睡着了。

”他压低声音说。晓蕊。白晓蕊。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一个长得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

看谁都一脸崇拜的小姑娘。周宇昂最近总在我面前提她。“茜茜，你别说，

晓蕊这小姑娘是真有灵气，一点就透。”“今天晓蕊又提了个点子，虽然不成熟，

但角度很新颖。”“晓蕊泡的茶就是比你泡的好喝，手艺不一样。”我的心，

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

解释说：“昨天项目过了，大家去庆祝，那帮小子灌她酒，我总不能不管吧。一个女孩子，

大半夜的，不安全。”理由很充分，很正当。像个有担当的好上司。

我说：“那你怎么不给她开个酒店？”周宇昂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耐烦：“开什么酒店？

这都几点了，折腾什么？再说了，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倒打一耙，

好像我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我笑了。从沙发上坐起来，毯子滑到地上。“周宇昂，

她睡的是我的床，盖的是我的被子，枕的是我的枕头。你说我在想什么？”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程茜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就睡一觉而已，多大点事？我今天累死了，不想跟你吵。”他转身想去客卫洗澡。

我叫住他：“你手机借我用一下。”他警惕地看着我：“干嘛？”“我手机没电了，

想给朋友发个消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解锁递给我。可能觉得当着我的面，

我翻不出什么花样。我接过手机，没去翻相册，也没去查微信。我点开了他的网盘。

里面有个文件夹，叫“工作备份”。点进去，最新的一份文件，上传时间是昨天下午。

文件名：《关于“星海计划”的几点不成熟小建议》。我点开，文档的作者名，

写着三个字：白晓蕊。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去。里面的内容，跟我半年前写的一份项目草稿，

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度。那份草稿因为有些想法太大胆，被我否了，扔进了电脑回收站。

原来，被扔掉的垃圾，也能被人捡起来，当成“灵气”。我把手机扔回给他。“周宇昂。

”“嗯？”“我们分手吧。”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程茜，你又闹什么？

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能不能成熟点？”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嫌你脏。

”周宇昂的脸，瞬间就黑了。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墨。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声音里带着火。“程茜，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嫌我脏？”我懒得跟他绕圈子。

“白晓蕊那份‘不成熟的小建议’，是我半年前的废稿。周宇昂，你拿着我不要的东西，

去夸别人有灵气。你不觉得恶心吗？”周宇昂的表情僵住了。他可能没想到，

我连这个都知道。几秒钟后，他恢复了镇定，甚至带上了一点嘲讽的笑。“是，

那份东西我是给晓蕊看过。我只是想启发一下新人的思路。她能从你的废稿里看出价值，

并且优化提炼，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他把“能力”两个字咬得很重。“你看看你现在，

”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这个家，“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擦地，做饭，像个保姆。

你的思路已经僵化了，程茜。你做的东西，规规矩矩，不出错，但没有惊喜，没有灵气。

”“匠气。”他最后下了个定义。我听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抽在我的脸上。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我熬过的每一个夜，我掉的每一根头发，在他眼里，

只是没有灵魂的“匠气”。原来，我掏心掏肺，只换来一句“像个保姆”。也对。

一个需要女朋友跪在地上擦地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我气得想笑。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这个保姆，碍着你和你的‘灵气’培养感情了？

”周宇昂大概是被我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你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晓蕊只是个实习生，

我很欣赏她的才华，就这么简单！你非要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简单？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他的眼睛，“简单到把人带回家，睡我的床？简单到拿着我的心血，

去给她铺路？”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敲在他心虚的鼓面上。他开始不耐烦，

摆了摆手。“行了，我不想跟你吵这个。PPT你做得很好，董事会那边很满意。

这个项目成了，公司估值能翻一倍。到时候，我给你买辆车，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还是老样子。以为用钱，用物质，就能把我打发掉。他以为我图的是他的车，他的房子。

他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你很棒”的眼神，

一句“辛苦了”的真心话。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个认知层面完全不同的人争辩，就像对牛弹琴。牛不会懂，弹琴的人还累。

“车就不用了。”我说，“你还是留着给你那个有灵气的姑娘买奶茶吧。”“程茜你够了啊！

”他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是不是？”“我不想怎么样。

”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通知你，我们结束了。”就在这时，卧室的门，

“吱呀”一声开了。白晓蕊穿着周宇昂宽大的T恤，揉着眼睛走出来。T恤下摆很长，

盖到她大腿根，两条腿又白又细。她看见我，愣了一下，脸上瞬间浮起一层红晕，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程，程茜姐……”然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抓着衣角，

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对不起，程茜姐，我……我昨天喝多了，周总他……我们没什么的，

你别误会。”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周宇昂立刻进入保护者模式，

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我皱起眉头。“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我说了，

我们是清白的。”我看着他护着她的样子，像一只护着鸡崽的老母鸡。心里最后一点温情，

也彻底凉了。我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衣帽间。“周宇昂，你给我一个小时。

”他莫名其妙：“干什么？”“收拾我的东西。”我说，“一个小时后，

我不想在这个房子里，看见任何属于我的玩意儿。”周宇昂大概觉得我在说气话，嗤笑一声。

“行啊，你收拾。我倒要看看，你离开我，能去哪。”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他笃定，

我这五年，已经被他养成了一只离不开笼子的金丝雀。他以为，我所有的世界，

都围绕着他转。他错了。笼子，是我自己选的。现在，我不想待了。我自己，

也能把笼子门拆了。我只有一个行李箱。五年前，我就是拖着这个箱子，

搬进了周宇昂的世界。五年后，我还是拖着这个箱子，离开。衣帽间里，一半是我的衣服。

我没去碰那些周宇昂买给我的名牌裙子和包。我嫌脏。我只拿了自己刚毕业时买的几件T恤，

几条牛仔裤。朴素，但干净。我的专业书，一本一本地垒好，放进箱子里。这些年，

我虽然没去上班，但专业一直没落下。这是我的底气。还有我的电脑。里面存着我这五年来，

做的所有项目策划，写的每一份数据分析。这些，才是最值钱的东西。周宇昂靠在门边，

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我忙活。他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好像在看一出不懂事的孩子离家出走的闹剧。“程茜，有必要吗？为这点小事，

房子都不要了？”我没理他，继续收拾。“你那些包，那些首饰，真不带走了？

加起来也值个几十万吧。你现在出去，租房子不要钱？吃饭不要钱？”他循循善诱，

像是在提醒一个智障。我把最后一本书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站起来，看着他。“周宇昂，你记错了。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是你买给‘保姆’的工资。

现在保姆不干了，工资理应奉还。”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白晓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站在周宇昂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

她小声说：“程茜姐，你别冲动。周总他其实很在乎你的。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我可以解释的。”我看向她，笑了。“你不用解释。你应该谢谢我。

”白晓蕊一脸茫然：“谢……谢谢你什么？”“谢谢我，把这个男人让给你。

”我指了指周宇昂，“他很棒的。既能当老板，又能当爹。你跟着他，

以后就不用自己动脑子了，多省心。”这话像是踩了周宇昂的尾巴。他怒道：“程茜！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怎么？我说错了吗？”我拖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你需要的，

不就是一个只会点头，说‘周总好棒’，然后把你那些馊主意当圣旨的应声虫吗？恭喜你，

你找到了。她，很合适。”我指着白晓蕊。白晓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程茜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没有……”周宇昂心疼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他瞪着我，眼神像刀子。“够了！程茜，我真是看错你了。

没想到你这么刻薄恶毒！晓蕊比你单纯善良一百倍！”我看着他们俩抱在一起的样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我拖着箱子，往门口走。轮子压过光洁的地板，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周宇昂的声音传来，又冷又硬。“程茜，我告诉你。

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他还在威胁我。

“你一个脱离社会五年的女人，什么都不会，你能做什么？别到时候，哭着回来求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放心。”我说，“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爱走回头路，

尤其是不爱踩狗屎。”说完，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

“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那对狗男女，也隔绝了我的五年青春。站在电梯里，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但眼神清亮的自己，我忽然笑了。周宇昂说得对。

我一个脱离社会五年的女人，能做什么呢？他以为我只会做饭擦地。他忘了，

在他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是我陪着他，啃着方便面，画出了公司的第一张蓝图。他忘了，

他第一次见投资人，紧张得手心冒汗，是我在桌子底下，悄悄塞给他一张写着要点的纸条。

他忘了太多了。不过没关系。从今天起，我会一点一点地，帮他想起来。我会让他知道，

他赶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拖着行李箱走出那个小区，

阳光照在身上，有点刺眼，但很暖。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几百斤的包袱，浑身轻松。

我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掉那一身的晦气。

然后，我点了一份麻辣香锅外卖，加了双倍的辣椒和麻油。这五年，

为了照顾周宇昂那“金贵”的胃，我们家厨房里，连辣椒面都找不到。现在，

我终于可以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了。一口下去，辣得我眼泪鼻涕直流。爽。太特么的爽了。

吃饱喝足，我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年我为周宇昂公司做的所有项目资料，

分门别类，加密打包，存进了云端。这些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武器。第二件事，

我打开了工商注册网站。公司名称，我想了三秒钟。就叫“领航者”。

周宇昂的公司叫“启航”。他想起航，那我就给他领航。多好。经营范围，

跟他的公司一模一样。互联网技术开发，市场战略咨询。注册资本，我填了五十万。

这是我这几年存的私房钱。一部分是我婚前的积蓄，一部分是逢年过节，父母塞给我的。

我本来打算，用这笔钱，跟周宇昂一起，换个更大的房子。现在，正好拿来当启动资金。

提交完所有资料，已经是深夜。我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手机很安静。

周宇昂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条微信。他大概还以为，我在哪个角落里哭鼻子，

等他一个台阶，就会乖乖滚回去。他还在等我服软。可惜，他等不到了。第二天，

我租了个小小的办公室。就在他公司对面的写字楼。两个工位，一个月租金三千。

我买了一台打印机，一台咖啡机，几盆绿萝。一个草台班子，就算搭起来了。接着，

我开始打电话。打给我以前的同学、朋友、老同事。“喂，大刘，我程茜。我创业了，

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搞？”“李姐，我出来单干了。您手上要是有什么小项目，

照顾照顾妹妹我呀。”我以为会碰很多钉子。毕竟我“消失”了五年。没想到，

大家都很热情。“程茜？你可算想通了！你那两下子，去给周宇昂当保姆，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创业我必须支持啊！当年要不是你帮我做的那个策划，我哪有今天。说吧，要钱要人，

哥们儿一句话！”原来，大家都没忘了我。原来，我的价值，只有周宇昂一个人看不到。

一个星期后，“领航者”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挂牌营业。员工，就我一个。老板是我，

军师是我，打杂的也是我。开业第一天，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边，看着对面那栋楼。

周宇昂的公司，在十八楼。视野开阔，气派非凡。我的公司，在三楼。窗户外面，

是对面小饭馆的油腻后厨。我一点都不觉得寒酸。我只觉得，有意思。游戏，开始了。

当天下午，周宇昂的电话，终于来了。他在电话那头，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烦躁。

“程茜，你闹够了没有？赶紧回来！家里乱成一锅粥了！你知不知道，我连袜子都找不到了！

”我听着他理直气壮的抱怨，觉得特别可笑。“周总，你打错电话了吧？

我是领航者科技的程总，不负责帮你找袜子。你要是需要家政服务，

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APP。”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领航者科技？

什么玩意儿？”“我的公司。”我轻描淡写地说，“就在你对面。有空的话，

欢迎周总来指导工作。”他好像被噎住了。“你……你开公司了？你哪来的钱？

”“这个就不劳周总费心了。”我说，“对了，提醒你一句。你下一个季度的公关活动方案，

该准备了。别到时候，又拿着一堆垃圾，去麻烦人家实习生。”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周宇昂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他一定觉得，我疯了。他一定觉得，

我这是在跟他置气，是在玩过家家。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不是在玩。我是来砸场子的。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宏远集团”。宏远集团是本地一家老牌的日化企业，

最近正在寻求线上转型，准备搞一款APP，用来做社区营销。这块蛋糕，很大。

周宇昂的“启航科技”，也盯了很久了。我从以前的邮件备份里，

找到了周宇昂为了这个项目，做的所有准备工作。他准备了三个月，团队熬了无数个通宵，

做了一份将近两百页的方案。方案很详尽，很漂亮。但没用。因为，他根本不懂宏远。

他以为宏远需要的是技术，是花里胡哨的功能。他不知道，宏远的老总，李宏远，

是个极其念旧，又极其看重“人情味”的老派企业家。而我，恰好跟李总的女儿，

是大学校友。这五年，我虽然没上班，但跟她的联系，一直没断。

她会跟我吐槽她爸有多固执，公司里那帮老臣子有多难搞。

我也会跟她分享一些我对日化行业线上营销的看法。三年前，

在她爸还完全不看好互联网的时候，我就给她发过一份我自己做的分析报告，告诉她，

社区营销，是他们这种老牌企业的唯一出路。这份报告，她给她爸看了。她爸当时不置可否。

但现在，宏远集团的项目，跟我的报告里设想的，几乎一模一样。有些种子，我早就埋下了。

现在，只是到了收获的时候。我给李总的女儿打了个电话。“喂，佳佳，我，程茜。

”“茜茜！你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我了！你再不联系我，我都要报警说你失踪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爽朗的笑声。我们聊了很久。聊毕业后的生活，聊各自的感情。

我没提周宇昂一个字，只说我恢复单身，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茜茜，你受委屈了。”她说。她很聪明，什么都猜到了。“都过去了。”我说，“我现在，

只想搞钱。”她笑了：“行啊，搞钱好啊！我支持你！说吧，想怎么搞？

”“你爸那个APP项目，我想试试。”“试试？”她拔高了声调，“什么叫试试？

这个项目，我直接给你！”我愣住了：“别啊，佳佳。你们这是大集团，流程很重要的。

我不能让你为难。”“为难个啥！”她大大咧咧地说，“我爸这两天正为这事头疼呢。

找了好几家公司，做的方案都一个样，光知道堆技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我爸说，

这帮搞互联网的，心都比电脑硬件还冷。”“我昨天又把你三年前那个报告翻出来给他看。

他一边看一边点头，说‘这个姓程的小姑娘，懂我’。我爸已经决定了，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