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某月某日的下午。
随着哇呜的一声,一个新生婴儿,在母亲撕心裂肺的产痛中,呱呱坠地,睁开眼看到了这世界的第一抹光。
我想,那时的他眼里应该有光吧。
应该充满了对新世界的好奇。
他还不知道他即将迎来多么残酷的人生。
不过也不用着急。
人生路上的坎坷早己给他安排到位。
生活的苦会慢慢的浇灌他的成长历程。
他是二胎嘛。
本就家徒西壁,更添一道秋霜。
个中缘由,细听秋风的诉说吧。
生活的这杯苦酒,等他慢慢长大后,且得让他晕头转向。
他对于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几乎追溯不到父亲存在的痕迹。
只依稀记得有一个很黑的夜晚,母亲和父亲,在外面赶集回来,顺道接两兄弟回家。
那时候好像也没见过手电筒,就点着一支那个叫丛杠的树枝,又摸黑走了几里的山路。
到了自家山脚下灭了,就先遣好大儿摸黑回家,又取了一支点上,然后折回带路回家。
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搜索不到任何残存的关于父亲片段零散的记忆。
他还记得小时候差点病死,但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即将永远失去他的父亲。
后来听人说。
父亲讲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己经不行了,赶紧抢救老二吧。
“父亲就这样走了,肺结核带走了他的生命。
那时候穷啊。
几块门板一合起来,就葬在了他的埋骨之地。
往后的若干年。
清明雨湿坟头草,从来不见后人瞧。
而这个倒霉催的孩子,硬是靠着村中父老几块钱几块钱捐济出来的善款,在一个土郎中的手里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劫有余波。
江潮有信,人生无常。
死去的人永远安寂了,活着的人步步坎坷。
稍大一点。
这孩子还记得他又差点被淹死一回。
但至于为什么记忆当中是第二视角。
他解释不了。
也许灵魂出窍,这种玄妙的东西,本来存在吧。
溪水堪堪将自己带走。
到底还是被岸边的亲人发现救下。
再后来,印象当中经常饿肚子。
人家的红薯地,就是他的粮食库。
刨出一个小红薯,小手扒拉两下。
抹去大部分的泥,就上嘴吧唧吧唧的啃起来。
走在小溪边也来不及去洗洗。
后来有一天凌晨,母亲背着他,牵着她的好大儿,就这么出走了。
假人贩子的手,一大二小就进了别人家的门,随了别人家的姓。
也算是过上几天好日子了,食量就比一般的人大,吃得胖嘟嘟的。
是没想到,那个时候,继父那个家庭条件,还要靠这么原始的办法来成个家。
哎呀……他亲生父亲成家的经历也不光彩。
也就跟拐卖人口的有什么两样呢?
他母亲生下他两个,本就是遭遇了一场来自亲生父亲的犯罪。
她在还不知道怎么做母亲的年龄成为了母亲。
她曾经逃过,也跑过。
没什么文化,人还傻懵懵的,逃不掉也跑不了。
孩子般脾气,还蛮好哄骗,当她成为了母亲,她也就顺受了。
其实,一切也许从一开始就己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