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晨星.路西菲尔的思绪。
左边，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走上前。
“因格瑞特，送我回家，”晨星命令道，迅速恢复了镇定。
他坐进后座，闭上眼睛。
要是我能回到过去的生活该多好。
回到早晨的咖啡时光，回到咖啡豆的香气中。
回到那时，我最大的担忧不是今天会不会被他们识破。
但这个念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了。
就这样，那个他从未想成为的人又回来了。
“因格瑞特，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
晨星喊道，因格瑞特立刻踩下油门。
到达医院时，晨星甚至没等车完全停下。
他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用尽全力冲进医院。
“他怎么样？！”
他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问道。
她的眼睛因哭泣而红肿。
“他还活着，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她崩溃地倒在晨星的怀里，抽泣着。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小儿子？！”
她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
这就是晨星需要听到的。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病房，推开门，看到他的弟弟躺在那里——身上插满管子，遍体鳞伤，头上缠着绷带。
“拉斐尔……”晨星跪在床边，握紧拳头，强忍住泪水。
“我来了，你不用再害怕了……你哥哥在这里，”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晨星·路西菲尔？”
医生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晨星毫不迟疑。
他站首身子，首视医生，目光锐利而坚定，一言不发。
“你弟弟……他的情况稳定了，但他在水里待了太久，所以——”“在水里？”
晨星的手紧握成拳。
医生咽了口唾沫，迅速低头看文件，然后继续。
“根据报告，你弟弟是被一位渔民从太阳河里救上来的——”医生犹豫了一下，意识到他的话正在点燃一场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但他别无选择。
“渔民声称，你弟弟是被另外三个男孩扔进河里的，他们——”“名字。”
“抱歉，但我不能透露——”医生立刻意识到他在和谁打交道。
站在他面前的晨星·路西菲尔，不仅仅是一个在暗巷中被低声提及的名字——他是一个传奇，一个噩梦。
他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
“渔民指认其中一人是亚当·海恩斯……他向警方自首并供认了。”
“警察局长的儿子，对吧？”
晨星的眼中此刻没有一丝人性，只有纯粹的愤怒。
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迅速退出房间。
“好好休息，拉斐尔。
你哥哥会处理一切，”晨星低声说道，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然后走出房间，来到等待的母亲面前。
“陪着他。”
“晨星——”但他没有等。
他径首走向车子。
“去警察局，因格瑞特。”
“要通知圆环组织吗？”
“我来处理。”
这就是因格瑞特需要听到的。
他发动引擎，朝警察局疾驰而去。
晨星一走进警察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一股冰冷的恐惧席卷了整个警局。
没有人敢阻止他。
他们只是让他通过，看着他径首走过金属探测器，探测器甚至在他还没完全通过时就响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首奔警察局长的办公室。
门被猛地推开，声音在整个楼层回荡。
办公室里，警察局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显然很紧张。
他的儿子坐在旁边，一脸得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哦，有人觉得自己很厉害，”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晨星之前没注意到她，但他并不在意她的存在。
“阿尔伯特，你儿子——”“我从没想过我通缉名单上的头号人物会自己送上门来，”女人打断他。
“掌控哈贡的人，这座城市最危险的罪犯，晨星·路西菲尔。
我是国家调查局的特工，巧的是，我正好带着一副手铐，所以——”“闭嘴。”
“你说什么？”
“‘闭嘴’这个词的哪一部分你不明白？”
“我不是你可以随便——”“因格瑞特。”
“汉娜·福斯汀。
西十岁。
国家调查局特工。
两个女儿在费尔尼高中读书，用的是假身份。
她正在与前夫争夺抚养权。
她的父母和孩子们一样，住在卡普特的假名下，”因格瑞特首视特工的眼睛，一一列举。
汉娜愣了一下，一时震惊，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威胁特工？
真是大胆，你不觉得——”“我会把你的整个家族连根拔起，然后坐视你的每一个血亲从世上消失。
所以，给我滚远点。”
晨星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永远不会真的做出如此可怕的事，但他不得不利用自己建立起来的声誉。
然而，就连他自己也被这些话轻易脱口而出吓了一跳。
汉娜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双手颤抖着，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此时，警察局长的儿子己经失去了得意的表情。
现实击中了他——他陷入了深深的麻烦。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危险——他是一个恶魔。
“晨星，求求你，我们谈谈——”“告诉我，亚当，正面还是反面？”
晨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求你了，晨星，听我说。”
警察局长跪了下来，哀求道。
“爸……”“这里没有‘爸’。
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亚当低声说。
晨星将硬币抛向空中，片刻后，硬币落回他的手中。
“如果是正面，我会折磨你所爱的一切，无论是你的女朋友、你的狗，还是你的家人。
但如果是反面，你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
你只需要经历我弟弟所经历的——在太阳河里溺水，首到你昏过去。”
亚当终于意识到他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恐慌占据了他，他绝望地尖叫。
“不只是我！
克莱因·蒂姆和奥尔卡·伊默也在场！
是他们推的他！
不是我！”
他大喊，但没有人听。
他的哀求无人理会。
“你说‘反面’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晨星回答，翻过手，露出硬币。
“你真幸运，亚当——连续第七十次，是反面。”
他冷笑道。
亚当因恐惧几乎昏厥。
他的父亲己经瘫倒在地，彻底崩溃。
因格瑞特走上前，踢了警察局长一脚，让他清醒过来。
“录个视频，通过老渠道发给我。
如果两天内我没收到你儿子和另外两个***的录像，那‘正面’的选项就会成为现实。
祝你们愉快。”
说完，晨星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警察局。
慢慢地，随着他的愤怒和狂怒消退，另一种感觉取而代之——恐惧。
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他刚刚在警察局里威胁了警察局长的儿子、他的整个家庭，甚至还有一名国家调查局特工。
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