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雾起之时

十月的江城市浸在冷雨里，顾晚秋的葬礼在西郊陵园举行。

陆沉舟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带被雨水浸得黏在颈侧，他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那是张泛黄的旧照，顾晚秋倚在剑桥的梧桐树下，唇角微扬，眼里盛着未落的雪。

“晚秋一生温柔良善，是我对不起她……”父亲陆振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陆沉舟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余光瞥见父亲西装内袋露出半幅绣着玉兰花的丝巾，那是上周他在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