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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07
你见过活人身上长出死人的刺青吗?

我握着银剪挑开太子妃的龙袍时,尸蚕正啃噬金线里的密信。

隔壁暗室传来铁链拖拽声——林嬷嬷被剖开的胃袋里,锦衣卫翻出三粒蓖麻籽,霉斑纹路和十年前父亲囚衣的裂痕一模一样。

指挥使的刀鞘抵住我溃烂的胎记,暴雨劈开诏狱的瓦。

"冷宫井底那具女尸的后颈,"玄铁面具下传来轻笑,"也刺着癸酉年替——恰巧是姜尚书下狱那年。

"毒伞穿透雨幕的刹那,我嗅到伞骨上的沉水香。

二十年前幽州军马暴毙的雨夜,父亲书房那尊错金博山炉里,燃的就是这种驱蛊香。

而现在,它混着尸臭渗进我溃烂的伤口。

更声混着骨裂声响起时,我摸到了龙袍夹层的虫卵。

西域尸蚕的黏液正在蚀穿金线,显出父亲用血写的最后密报——那夜他咬碎的囚衣下摆里,藏的根本不是罪证,是换走我双生兄长的生辰帖。

当蓝血从胎记渗出时,我才读懂父亲用命布的局——二十年前被替换的不止是军马粮草,还有我本该死在诏狱的人生。

1皂角水漫过青砖时,我在暴室第七根梁柱下挖出了父亲的汗巾。

素绫边角留着三道齿痕——十岁那年在诏狱,我咬住他的衣襟被生生掰断牙,血沫渗进经纬织就这永痕。

铜盆里的水泛着药味,汗巾浸入的刹那,暗红纹路游成北境三十六卫的舆图。

三日前被杖毙的浣衣婢曾说,丙号仓的梁柱会吃人。

绣绷砸在染缸沿上,林嬷嬷缺了三指的右手伸进门槛。

“沅丫头,把这蟒袍送去熏笼。”

她腰间的双耳结香囊晃着,霉味混着马厩草料的酸气——父亲亲兵特有的系法,却在十年前随幽州军马案一道消失。

蟒袍的金线割破指尖。

血珠滚过织锦时,我嗅到了牵机药的苦杏仁味——与父亲狱中暴毙的卷宗记载不同,他指甲缝里残留的明明是鹤顶红。

戌时的更鼓碾过宫墙。

银针挑开内衬,半截密信卡在云纹里,火漆印的螭吻缺了右须——崔阁老私章被剜去的特征。

窗外的落水声惊碎烛影,林嬷嬷的尸体横在染池边,青紫血管在脖颈爆成蛛网,与父亲咽气时的症状分毫不差。

“掌事嬷嬷失足了!”

巡夜宦官的灯笼扫过她缺指的手,我后退半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