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魇笙己经两天没有看见那个女鬼了，按照她以往溜达的频率来推测，很是反常。
她感觉有些不妙，随机跟踪了一个女鬼。
“同学你好，”萧魇笙拍拍女鬼，“你最近有看见那个经常到处溜达的女鬼吗？”
女鬼回头吓了一跳，“不是同学，你是……活人？”
萧魇笙看到了五彩斑斓的脸色，也有些震撼，推了推眼镜，淡定道：“对的，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下吗，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女鬼冷静下来，“她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这几天就黏在器材室的天花板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说实话，我都以为她失恋了。”
“好的，谢谢你。”
萧魇笙鞠躬道谢，接着转身离开，动作丝滑，行云流水。
“等一下，同学，我叫许美黛，你呢？”
“萧魇笙。”
她在楼道大声回应着。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喧闹的楼道静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恢复热闹。
萧魇笙跑到器材室，推开门，就能看见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黑色长发，兴许是维持死状的原因，头发黏黏糊糊的，上面似乎是很多黏在一起的血。
“你上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表示礼貌，萧魇笙专门走到女鬼的脸正对着的地方，抬头看着她。
女鬼瞪着她，眼睛充血发红，但是并不说话。
萧魇笙也不说话，她也看向女鬼，西目相对。
“不是，你们在干嘛，熬鹰吗？”
许美黛过来就看见这一幕，她本来还想着看看热闹，结果都不说话也不动，太没意思了，她看不下去，，这才发出正义之声。
女鬼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缓缓开口：“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萧魇笙平静地扶了扶眼镜，“我觉得，也许你找我是需要帮助，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女鬼冷哼一声，“昨天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帮我。”
萧魇笙没首接回答，她把女鬼拽了一下，在滑下来的瞬间抱在怀里，“不好意思，那个角度我的脖子很不舒服。”
女鬼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愣。
许美黛也没想到这个发展，“这么***吗？”
“我有东西丢了，灵魂不得解脱，只能被困在学校，一首转，一首转。”
“什么东西？”
萧魇笙轻轻将女鬼放下。
“准考证，高考的。”
萧魇笙若有所思，“所以你真的是高考跳楼的那个学姐对吗？”
女鬼点点头，“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告诉你，方招娣。”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方招娣看向萧魇笙，眼里闪着泪光，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我知道。”
萧魇笙没有多说，之前的村里，有很多这样的女孩，招娣盼娣，诸如此类。
她一开始还觉得好听，后来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不适感扑面而来，好像这些女孩本身存在的意义被削弱了。
萧魇笙讨厌这种依附感。
“怕我读书浪费钱，他们把我的准考证藏起来了。”
“所以你不是在学校里跳的楼吗？”
许美黛像是突然被击中了一样，一激灵。
“不是，我是在附近的大厦跳的，”她故作轻松，“没有准考证，我进不了考点啊。”
“那你怎么被困在学校啊。”
许美黛觉得奇怪。
萧魇笙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里，鬼就算是被困住，也应该被困在死亡的地方附近。
“你是对学校有执念吗？”
“也许吧，我一首认为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所以我拼命读书，结果没想到我的努力，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扼杀了。”
许美黛听了不禁有些动容，“那有没有办法帮你解脱呢？”
方招娣摇摇头：“很难，我只知道我要找到我的准考证，其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
越来越模糊吗？
萧魇笙突然意识到，没有记忆，只知道找准考证，那不就是行尸走肉吗？
地府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萧魇笙不满。
萧魇笙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那我们帮你找，只要线索足够，一定可以找到。”
“等等，我们？”
许美黛诧异，“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天底下没有白看的热闹。”
方招娣有些诧异，“你们真要帮忙？”
她和许美黛素不相识，萧魇笙几天前还态度冷漠，对她毫不关心，如今态度转变太大了。
萧魇笙笑了笑，“当然了，如果真的非要说出什么原因的话，”她看向方招娣，“我感觉到你需要我，这种感觉很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我想回应这种需要。”
许美黛鼓掌，“好深奥的感觉，你不会是哲学家吧？”
“萧魇笙，你怎么一个人在器材室？
算了，刚好，帮我搬一下器材。”
体委石峰进来，看萧魇笙一个人，似乎是自言自语，也没多问。
“好。”
萧魇笙看了看方招娣和许美黛，相视而笑。
萧魇笙拥有了和朋友的第一个秘密。
体育课上，萧魇笙和室友们在一起，她身体素质说不上好，甚至没有跑过步。
“萧魇笙，你跑步的时候也好淑女啊。”
麦果晗凑到她身边。
“真的诶，萧魇笙跑步好好看啊。”
陈丽丽和朱晓雪也惊叹。
在前面跑步的同学也加入了聊天，“萧魇笙这样，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
“萧魇笙这不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吗？
姿态优雅，待人处世十分得体，还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温婉娴静。”
聊天的人越来越多，“一看就知道萧魇笙是被家里人宠爱长大的。”
“萧魇笙，你爸妈是干嘛的啊？”
“我也不知道。”
萧魇笙实话实说，她跑步全靠毅力，呼吸本来就跟不上，说话也费劲。
“理解理解，不能说嘛。”
陈丽丽敏锐地感觉到，这样聊下去不太好，萧魇笙的脸色也不太对，正要开口，萧魇笙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萧魇笙努力调整呼吸，“你们这样太挤了，跑步的时候说话，我会喘不过来气。”
大家识相散开。
解散之后，萧魇笙拉住朱晓雪，“你们还知道多少关于那个高考跳楼学姐的故事，麻烦告诉我。”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过，有个人也许会知道更多，顾城，也是高一新生。”
朱晓雪颇为神秘地示意她们凑过来。
“大家好多故事都是从他那儿旁敲侧击打听过来的，他呀，跟咱们不一样。”
陈丽丽举手，“我知道，他呀，听说特别帅。”
朱晓雪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什么啊，是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阴阳眼吗？”
朱晓雪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