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正宫皇后。直到我的亲妹妹挽着夫君的手,将我送进了冷宫,
送上了一碗毒药。他们以为我死了,但我没死透。从鬼门关爬回来的那天起,我睁开眼,
世界就变了。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上漂浮的“气运”。新帝赵恒头顶是摇摇欲坠的金色龙气。
我那好妹妹季柔头顶,却是不断吸食龙气的黑色藤蔓。而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宫人,
头顶飘着死灰。他们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他们每个人的结局,都早已写好。这场游戏,
现在由我来定规则。1.姐姐,你的运气是偷来的“姐姐,这杯酒,妹妹敬你。
”季柔的声音还是那么娇软,像裹了蜜的棉花。可她端过来的,是鹤顶红。
我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冷宫的地面又湿又硬,硌得我骨头生疼。
赵恒,我的夫君,当今的新帝,就站在季柔身后。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旧情,
只有厌恶和不耐烦。“喝下去,朕留你全尸。”他的声音比这地面的石头还冷。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恒,你会后悔的。”“你扶起来的这个女人,她会毁了你的江山。
”季柔的脸色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把酒杯凑到我嘴边。“姐姐,
说什么胡话呢?陛下爱的是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辛辣的毒酒灌进我的喉咙,
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季柔依偎在赵恒怀里,
笑得一脸得意。真刺眼啊。再睁眼,我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可入眼的,
还是冷宫那发了霉的房梁。我没死。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正哆哆嗦嗦地给我喂水。“娘娘,
您醒了……”我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是盯着他看。然后,我看见了。在他的头顶上,
飘着一团稀薄的、暗淡的灰色雾气。雾气很淡,像随时会散开。我眨了眨眼,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那团灰雾,确确实实地存在。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季柔。
她大概是来确认我死透了没有。她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趾高气扬的大宫女。我看向她们。
那两个宫女头顶上,也飘着灰雾,比小太监的还要浓郁一些。而我的好妹妹季柔。
她头顶上的东西,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不是雾。
是一团不断扭动的、漆黑如墨的藤蔓。藤蔓上开着妖异的紫色小花,正张牙舞爪地伸展着,
仿佛在寻找可以吸食的养分。这是什么?“姐姐,你命可真大。”季柔走到我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过没关系,你能活今天,活不过明天。”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根细小的黑色藤蔓,从她头顶那团黑气里伸出来,
悄无声息地搭在了旁边一个宫女的头顶。那个宫女头顶的灰雾,立刻被吸走了一丝。
黑色的藤蔓上,那朵紫色小花,颜色似乎艳丽了一点点。而被吸走灰雾的宫女,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没用的东西!”季柔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我明白了。
我好像……能看见别人的运气了。或者说,是气运。灰色,是衰败。那黑色藤蔓,
就是彻头彻尾的灾祸。而且,它还能吞噬别人的气运。我看着季柔,
她正抬手抚摸着发髻上的一支金步摇。那支步摇,还是我及笄时,父亲送给我的。如今,
戴在了她的头上。她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抢走的。后位,夫君,甚至……是气运。
我心里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原来如此。原来我季家满门忠烈,最后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身边,养了一条会吸食人运的毒蛇。我看着她,
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妹妹,你头上的步摇……真好看。”季柔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是自然,这是陛下亲自为我戴上的。”“就是可惜,”我慢慢地说,“它好像有点歪了。
”2.那个太监,要倒大霉季柔下意识地去扶那支金步摇。就是这么一动,
步摇上垂下的珠串,勾住了她的发丝。她越是想解开,缠得越紧。“废物!还不过来帮忙!
”她对着身后的宫女呵斥。两个宫女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帮她解头发。可她们越急,
事情越糟。最后只听“啪”的一声,那支金步摇被硬生生扯断了,珠子碎了一地。
季柔的脸瞬间黑了。这可是赵恒送她的第一件首饰,意义非凡。她气得浑身发抖,
抬手就给了那两个宫女一人一巴掌。“没用的狗东西!”她头顶的黑色藤蔓,
似乎因为主人的愤怒,扭动得更加剧烈了。我躺在床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这就是报应的开始。虽然微不足道,但足够让我确定一件事。这气运之说,是真的。
我能看见,也能……稍微影响。季柔气冲冲地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喂水的小太监。
他叫小禄子,以前在御膳房烧火,因为笨手笨脚,被管事太监打发到这冷宫来等死。
他头顶的灰雾,依旧稀薄。我知道,这是个老实人,气运虽然不好,但不带一点黑色。
是个可用之人。“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小禄子吓了一跳,赶紧跪下,
“奴才……奴才叫福安。”福安?我看着他头顶那片灰,心想这名字可真够讽刺的。
“你扶我起来。”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
我坐到那张破旧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曾经的季皇后,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钮祜禄季月。不对,现在活着的,是只想复仇的季月。“福安,
”我看着他头顶的灰雾,“今天之内,你会倒一次大霉。”福安的脸“唰”地白了,
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没做啊!”“我不是要罚你,”我平静地说,
“我是在救你。”我让他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福安听得满脸疑惑,但他不敢不从,
连连点头。“去吧,按我说的做。”福安惴惴不安地退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知道这第一步棋,已经落下。到了下午,我正闭目养神,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是总管太监李德海的声音。“你们这帮奴才,眼睛都瞎了吗!皇上赏给柔妃娘娘的千年雪参,
就这么不见了?”李德海是季柔身边的一条狗,向来嚣张跋扈。他头顶的气运,
是浓郁的灰黑色,还夹杂着一丝血光。看来,是个短命相。很快,
李德海就带着人闯进了我的房间。“给咱家搜!”几个小太监冲进来,
把本就破败的冷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他们从福安的床铺底下,
翻出了那个装着雪参的锦盒。李德海笑了,笑得满脸褶子。“好啊,一个废后,
一个没根的奴才,居然敢偷到柔妃娘娘头上!”福安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总管大人饶命!不是奴才偷的,不是奴才啊!”李德海一脚踹在他心口,“人赃并获,
你还敢狡辩!来人,给咱家拖出去,乱棍打死!”两个太监立刻上来,架起福安就要往外拖。
福安绝望地看着我。我慢慢站起身,走到李德海面前。“李总管,好大的官威啊。
”李德海斜着眼看我,“废后,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再多嘴,咱家连你一起打!”我笑了。
“你确定,这雪参,是他偷的?”我指了指福安。“你再仔细看看,那锦盒上,有什么?
”李德海皱着眉,拿起锦盒。他翻来覆去地看,突然,他脸色一变。在锦盒的角落里,
有一个小小的“周”字印记。这是内务府周大人的私印。周大人是季柔的舅舅,
负责采办宫中用度。这雪参,是他孝敬给季柔的。可现在,它出现在了冷宫。如果事情闹大,
查到最后,就会变成周大人监守自盗。李德海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知道,这是个圈套。
有人想借他的手,除掉福安,再把脏水泼到周大人身上。而他李德海,就是那把最好用的刀。
我看着他头顶的灰黑之气,又浓了一分。“李总管,这冷宫的东西,有时候不能乱翻。
”“翻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3.龙袍上的黑线李德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偷盗皇宫贡品,这是杀头的罪。如果再牵扯上后宫争斗,
他一个总管太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死死地瞪着福安,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我。
他想不明白。这个局,是谁设的?一个被打入冷宫、半死不活的废后?
一个蠢得跟猪一样的烧火太监?不可能。但他不敢赌。“误会,都是误会!
”李德海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把锦盒塞回那个小太监手里。
“是咱家老眼昏花了,拿错了东西。走走走,都给咱家滚出去!”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福安瘫在地上,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敬畏。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窗边。刚才趁着混乱,
我拔了季柔断掉的那支金步摇上剩下的一颗珠子。珠子不大,但成色极好,
是东海进贡的上品。我让福安把珠子偷偷塞进了那个装着雪参的锦盒里。并且告诉他,
如果李德海搜宫,就一口咬定是别人栽赃。栽赃的人,会在锦盒上留下记号。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记号。那个“周”字,是我用指甲临时划上去的。李德海做贼心虚,
根本没仔细看,就自己吓住了自己。他现在一定认为,是宫里有别的势力在和季柔作对,
想拿他当枪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福安的命,暂时保住了。而我,
也验证了我的第二个猜想。气运,是会相互影响的。李德海头顶的灰黑之气,
已经浓得快要滴出水来。我敢肯定,他离死不远了。“娘娘……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福安颤抖着问。“知道什么?”“知道他们会来搜宫,知道锦盒……”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让你做个准备,以防万一。”“福安,在这个宫里,想活下去,
就要多长个心眼。”福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头顶的灰雾,似乎散去了一点点。看来,
躲过一劫,对他的气运也有好处。晚上,赵恒来了。他来冷宫,不是来看我,而是来发泄的。
朝堂上,因为南方水患的赈灾款项出了纰漏,他被一群老臣喷了个狗血淋头。他一脚踹开门,
满身的酒气。“季月!你这个毒妇!”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朕的江山,才安稳了几天,就到处都是乱子!”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
眼前阵阵发黑。可我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的头顶。作为九五之尊,赵恒的气运是惊人的。
一团巨大的、金色的龙形气运,盘踞在他的头顶,散发着威严的光芒。这,就是帝王之气。
但是,在那条金色的巨龙身上,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根极细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线。
那根黑线,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在金龙的脖子上。黑线的另一头,延伸向远方。我知道,
那个方向,是季柔居住的瑶光殿。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季柔不仅在吸食普通人的气运,
她还在……窃取国运!赵恒,这个愚蠢的男人。他亲手扶上位的女人,
正在一点点地掏空他的王朝。他掐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没有挣扎,
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赵恒,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像个皇帝吗?
”“你像个……被蒙蔽了双眼的傻子。”我的话,似乎刺痛了他。他眼中的怒火更盛,
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头顶的金龙,
突然发出一声悲鸣。那根黑线,猛地收紧了。赵恒的身体一僵,松开了手。他捂着胸口,
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陛下!”门外传来李德海惊慌的叫声。赵恒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被冲进来的李德海扶住。“心口……疼……”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李德海赶紧叫人传太医。一群人簇拥着赵恒,匆匆离开了冷宫。我扶着墙,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辣的疼。但我笑了。赵恒,你的报应,也快来了。
4.一个走路会摔跤的将军赵恒的心悸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医查不出任何问题,
最后只能归结于陛下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只有我知道,那是国运被侵蚀的征兆。
季柔那条毒蛇,胃口越来越大了。赵恒虽然没再来冷宫,但对我的禁锢,却放松了一些。
大概是他觉得,一个随时会死的废后,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这正合我意。
我让福安想办法,弄一些宫里的消息给我。福安现在对我言听计从,几乎是死心塌地。
他头顶的灰雾已经散去了大半,取而代શભ的是一层淡淡的白气。这是转运的迹象。
他偷偷告诉我,最近朝堂上为了北疆的战事,吵得不可开交。北边的蛮族屡次进犯,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几个老将主张出兵征讨,但以季柔的舅舅周大人为首的一派,
却主张议和。赵恒举棋不定。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
从宫墙外路过。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看就是个武将。但他头顶的气运,
却让我皱起了眉。一团炽热的、如同火焰般的红气,说明他忠勇无双,气血旺盛。
可是在这团红气的下面,却压着一团浓重的、化不开的黑雾。黑雾之中,还有刀剑的虚影。
这是……大凶之兆。血光之灾。而且,我看得分明,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左脚落地,
总是比右脚慢了半分。一个武将,下盘不稳,这是大忌。福安小声告诉我,
这位是新提拔上来的威武将军,陈望。是周大人的得意门生,也是主和派的先锋。
赵恒很看好他,有意让他接替老将的位置,统领京城禁军。我看着陈望的背影,冷冷一笑。
一个走路都会摔跤的将军?我让福安去打听了一下。果然,陈望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伤,
左腿膝盖里,还留着一截箭头。平日里看不出来,但一旦天气阴湿,或者剧烈运动,
就会疼痛难忍。这几天,京城正好是梅雨季。第二天,赵恒在御花园设宴,
款待几位边关回来的将领。季柔自然也在。我让福安想办法,
把我带到了御花园附近的一座假山后面。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宴会的情形。
季柔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宫装,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头顶的黑色藤蔓,似乎又茂盛了一些,
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赵恒坐在她身边,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眉眼间的笑意,
却是藏不住的。他头顶的金龙,又黯淡了一分。宴会进行到一半,赵恒忽然来了兴致。
“听闻陈将军箭术超群,百步穿杨。今日何不展示一番,也好让众爱卿开开眼界。
”陈望立刻起身,一脸的自信。“臣,遵旨!”太监们很快准备好了弓箭和箭靶。
箭靶设在百步之外,靶心只有一个铜钱大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望身上。
我看着他,他头頂那团黑气,开始翻涌。陈望拉开弓,气定神闲。“嗖!”第一箭,
正中靶心。满堂喝彩。赵恒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朕的威武将军!
”季柔也笑意盈盈地为陈望倒了一杯酒。“陈将军神勇,真乃我大夏的栋梁。
”陈望被夸得有些飘飘然,脸上泛起了红光。他头顶的红气,也随之旺盛了一分。
可那团黑气,却压得更低了。“陛下,臣愿再试一箭!”赵恒点头应允。陈望再次拉开弓。
这一次,他想玩个花样。他闭上了一只眼睛,瞄准了半天。我看到,他站立的左腿,
开始轻微地颤抖。就是现在。我悄悄对福安说:“去,在假山背后那棵梧桐树下,
捡一块最大的石头,丢进前面的荷花池里。”福安虽然不解,但立刻照办。
他抱着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用尽全力,朝着荷花池丢了过去。“噗通!”一声巨响,
水花四溅。正在聚精会神准备射箭的陈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
箭矢偏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他受惊之下,身体猛地一晃,左腿的旧伤,瞬间发作。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传来。他“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失去了平衡,
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旁边倒了下去。他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季柔的位置。而他的手上,
还握着那把上了弦的弓。5.妹妹,这杯茶烫嘴现场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陈望那魁梧的身体,像一座小山,
直直地朝着季柔砸了过去。季柔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想要躲开。可她脚下的裙摆太长,
绊了她一下。她整个人向后倒去。而陈望手中的弓,因为他摔倒时的挣扎,
弓弦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嗖!”一支没有箭头的箭杆,从弓上弹射了出去。
它没有飞向远方,而是不偏不倚,擦着赵恒的脸颊飞了过去。“铛”的一声,
钉在了皇帝身后的龙椅上。箭杆离赵恒的太阳穴,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如果再偏一点点……赵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呆呆地坐在那里,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喘一口。“护驾!护驾!
”李德海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一群侍卫也瞬间将赵恒围在了中间。陈望趴在地上,
左腿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知道,他完了。圣前失仪,惊吓圣驾,
无论哪一条,都够他死一百次了。季柔也摔得不轻,发髻歪了,衣服也乱了,狼狈不堪。
她头顶的黑色藤蔓,因为惊吓和愤怒,疯狂地扭曲着,像一群活过来的毒蛇。
我躲在假山后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完美。赵恒慢慢回过神来。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看地上的陈望,而是死死地盯着那根还在颤动的箭杆。他想到了死亡。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他头顶的金龙,剧烈地翻腾起来,
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那根缠绕在龙脖子上的黑线,似乎被这龙威震慑,畏缩了一下。
“把陈望……拖下去,打入天牢!”赵恒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周大人举荐的好人才啊……”他看了一眼跪在人群中,同样面无人色的周大人。“看来,
周大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周大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赵恒没再多说,
拂袖而去。一场精心准备的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我带着福安,悄悄地回了冷宫。
福安一路上都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他看着我,像是看一个妖怪。“娘娘,
您……您是神仙吗?”“你怎么知道……陈将军会摔倒?还摔得那么巧?
”我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池子里的水太静了,想听个响。”福安当然不信。
但他不敢再问。他头顶的白气,又浓厚了一些。我知道,跟着我,
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第二天,消息传来。陈望被打入天牢,
威武将军的头衔也被撤了。周大人被赵恒当众训斥,罚了半年的俸禄。虽然惩罚不重,
但这是一种警告。赵恒,开始怀疑他身边的人了。一个帝王一旦起了疑心,就像一颗种子,
会很快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这天下午,季柔来了。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脸上还带着一丝苍白,看起来我见犹怜。但我看得到,她头顶的黑色藤蒙,
正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她屏退了下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她亲手为我倒了一杯茶。
“姐姐,昨天的事,让你看笑话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没有动。“妹妹说笑了,我一个废后,
哪有资格看柔妃娘娘的笑话。”季柔笑了笑,把茶杯推到我面前。“姐姐,我们姐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