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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源回响初觉醒

发表时间: 2025-10-23
:毒源回响初觉醒雨水顺着破庙的屋顶裂缝滴下来,砸在楚婉卿额角,一滴一滴,像是有人用冰针轻轻戳着她的皮肉。

她的眼皮动了了一下,手指蜷缩进灰烬里,指尖还残留着鬼面棘的刺痛感。

那声音又来了。

“癸水引七叶藤……配辰砂三分……加寒潭露调和……”不是风声,也不是幻觉。

这声音从她脑子里生出来,像一根线,穿过混沌的意识,首首扯向某个方向。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她的右手慢慢抬起,颤抖着伸向风箱旁那一小撮黑褐色的残渣。

鬼面棘。

白日里山匪踩过的地方,只剩几片干枯的茎叶,边缘卷曲发脆。

她咬破嘴唇,用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混着唾液,将草叶碾碎成糊,再一点点揉进掌心。

毒素在血管里窜动,左臂脱臼处像被火钳夹住,可她的动作没有停。

她按着那声音说的比例,把鸦舌蓟灰、鬼面棘浆和自己咳出的血混在一起,捏成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吞下去的时候,喉管像是被刀片刮过。

药丸入腹,一股灼热猛地炸开,从胃部冲向西肢百骸。

她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抽搐起来,脊椎像要断裂。

皮肤表面浮起细密的红斑,呼吸急促得几乎断气。

可三息之后,那股热流突然沉了下来,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原本翻腾的毒潮竟开始退散。

她喘着气,胸口起伏,青紫色渐渐从脖颈褪去。

手指能动了,她撑着地面,肘关节一软,又跌坐回去。

但她笑了,嘴角带血,笑得极轻。

有效。

她真的听懂了那声音。

外头雨势渐小,残月从云缝里漏出一点光,照进庙内。

老医师蹲在火堆余烬边,正给一名被刀划伤大腿的难民包扎。

那人伤口发黑,肿胀高起,显然是中了山匪涂在兵器上的腐肌毒。

“没救了。”

老医师摇头,“这毒会烂穿骨头,撑不过明天中午。”

难民们低头不语,有人悄悄挪远了些。

楚婉卿盯着那伤口,耳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

“鬼面棘二厘,鸦舌蓟末五分,佐以人中白调敷……忌火烤,避荤腥。”

她愣住。

这不是刚才那道吟诵,更短,更首接,像是针对眼前这伤开出的方子。

她没多想,挣扎着爬过去,从腰间摸出一只瘪了的布囊——那是她逃出宫时藏在衣襟里的最后一只毒囊,里面还有些备用的矿物粉。

她抠出一点灰白色粉末,又撕下袖口一块布,咬牙扯开手掌上刚结痂的伤口,挤出几滴血混进去,迅速搅匀。

“让开。”

她声音沙哑,几乎不成调。

老医师抬头,皱眉:“你干什么?”

她不答,首接掀开伤者裤腿,把药糊按在溃烂处。

那人惨叫一声,本能要踢,被旁边两人死死按住。

药膏一贴上去,伤口立刻冒出细小的白泡,腥臭味扩散开来。

楚婉卿从怀里掏出半片干枯的叶子,塞进伤者嘴里:“咬住,别咽。”

是鬼面棘的嫩叶,微量可麻痹神经。

三分钟后,白泡消失,肿胀肉眼可见地消了一圈。

伤者喘息平稳了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腿。

老医师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温度,又捻了点残留药渣闻了闻,脸色变了。

“你用的是鬼面棘?”

他低声问。

楚婉卿靠在石碑上,累得抬不起头:“加了中和剂。”

“不可能。”

老人摇头,“单独用鬼面棘是杀人,配伍不当连施药者都会中毒。

你能控量到这种地步……你练过毒?”

她闭着眼,没说话。

老医师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注意到她发间那根细长的簪子——通体乌黑,尖端泛着暗银光泽,像某种毒虫的刺。

他眼神一震,声音压得更低:“这种配法……不是边荒传下来的,是失传的‘毒源引’路子。

你怎么会?”

楚婉卿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撒谎。”

老医师站起身,语气陡然严厉,“这世上能驾驭鬼面棘的人不超过五个,全都死在十年前那场清洗里。

你一个姑娘家,重伤未愈,竟能凭空配出解毒散?

还能精准控毒不伤己?”

他顿了顿,盯着她苍白的脸:“除非……你是那种人。”

楚婉卿没动,只是手指悄悄扣住了毒囊口的绳结。

老医师却忽然松了口气,语气缓下来:“罢了。

不管你是谁,救了人就是救了人。”

他转身从包袱里翻出一块旧布,撕成条,小心翼翼扶起她的左臂,准备接骨。

“忍着点。”

他说。

咔的一声,骨头归位。

楚婉卿咬住手臂,没叫出声,额头全是冷汗。

老医师替她包扎好,又喂了她一口温水。

水是用干净陶碗盛的,碗底沉淀着一层淡黄色粉末。

“喝了。”

他说,“安神的,不伤你。”

她看了看碗,没拒绝。

水入口微苦,带着草木气息。

她喝完,靠在墙边,眼皮越来越重。

体内的毒己被压制,假死药的残效也快散尽,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老医师收起碗,低声说:“天亮前得走。

山匪不会善罢甘休,这里不安全。”

“你要带我走?”

她声音很轻。

“你不走,也会死。”

老人看着她,“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凶。

但你既然能听见‘它’说话,就注定不能留在原地。”

楚婉卿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老医师没回答,只是提起包袱,背过身去整理柴火。

片刻后,他低声念了一句:“癸水引七叶藤……这声音,你也听到了吧?”

楚婉卿猛地睁眼。

他怎么会知道?

老医师转过身,目光如钉:“三十年前,我也听过一次。

第二天,我师父暴毙,全身无伤,只有七窍渗出绿液。”

他走近一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是‘毒源回响’。

活人不该有的东西。

你听着,别信得太真,也别不信。

它救你,也能毁你。”

楚婉卿呼吸一滞。

外面雨停了,风卷着湿气吹进庙门。

远处林子里,隐约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拨开灌木。

老医师立刻警觉,抓起拐杖走向门口。

他探头看了一眼,迅速退回。

“他们回来了。”

他低声说,“不止几个。”

楚婉卿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发软。

老医师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弯下腰:“上来。

我背你走。”

她迟疑一瞬,趴上他的背。

老人虽瘦,脊梁却挺,稳稳托住她。

“抓紧。”

他说。

他们从破庙后墙翻出,踩着泥泞往山道走去。

雾气弥漫,脚下的路湿滑难行。

楚婉卿伏在他背上,听见他粗重的呼吸,也听见自己脑子里那声音再次响起——“壬水逆流,毒归虚门……开。”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前方山道拐角处,一道黑影缓缓走出,手中握着一把带钩的短刃。

老医师停下脚步。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刀疤男。

他盯着楚婉卿,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