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拿到奶奶的遗产,我替逃婚的继妹嫁给了传闻中风流成性的裴家二少,裴劭。婚礼上,
他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地低语:年初,你左边腰窝上那颗痣,
今天好像更红了。我如遭雷击。这是我最私密的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他,
是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名义上的丈夫。1.我身体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婚礼进行曲还在耳边轰鸣,宾客们的欢呼和掌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只有裴劭温热的呼吸,和他那句恶魔般的低语,清晰地刻在我的耳蜗里。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
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勾引。传闻说,
京城里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裴劭这样的眼神。可此刻,我只觉得遍体生寒。他怎么会知道?
那颗痣长在左腰后侧,一个我自己都需费力才能在镜子里看到的位置。除了我,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司仪还在高声说着祝福词,催促我们交换戒指。裴劭松开我,
优雅地后退半步,唇边的笑意未减,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幻觉。他拿起那枚硕大的钻戒,
执起我的手。冰凉的金属触碰到我的指尖,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想缩回手。他却不容我退缩,
力道巧而重地握住,将戒指套入了我的无名指。全程,他的目光都锁在我的脸上,
那探究的、玩味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我浑浑噩噩地完成了剩下的仪式,
被他牵着走下台。继母陈慧兰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念念,真是恭喜你啊。
以后就是裴家的二少奶奶了,可别忘了我们苏家。她嘴上说着恭喜,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我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充满了嫉妒。我还没开口,
站在我身侧的裴劭忽然轻笑一声。他手臂一揽,将我带进怀里,
动作亲昵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岳母说笑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苏念现在是我裴劭的妻子,她的事,自然有我做主。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陈慧兰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的继妹苏瑶,那个本该站在这里的新娘,躲在陈慧兰身后,
不甘地剜了我一眼。我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她一定觉得,
把我推给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我就死定了。她不知道,真正的地狱,从裴劭开口的那一刻,
就已经降临了。敬酒时,裴劭替我挡下了所有酒精,自己却千杯不倒。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宾客之间,言笑晏晏,风度翩翩,丝毫看不出传闻中的轻佻浪荡。
可他越是这样完美,我心里就越是发毛。一个能将真实面目掩藏得如此之深的人,
他的那句话,绝不可能是无心之失。晚宴结束,我被送进了婚房。这是一间大到离谱的卧室,
装修是沉稳的黑灰色调,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我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婚纱的裙摆,
手心全是冷汗。浴室的水声停了。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裴劭裹着浴袍走出来,
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滚过喉结,没入敞开的衣襟里。
他擦着头发,一步步朝我走来,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我紧张地站起身,
身体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他在我面前站定,垂眸看着我,那双桃花眼里没了笑意,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墨色。怕我?他问。我咬着唇,不说话。怕也没用。他忽然伸手,
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毕竟,婚礼上的问题,我还没得到答案。他缓缓俯身,
温热的呼吸再次喷洒在我耳畔。你的痣,为什么比年初的时候,更红了?
2.恐惧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年初?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拼命回忆着今年年初发生过什么。那段时间,为了照顾病重的奶奶,我休了学,
几乎每天都待在医院里。生活两点一线,枯燥又疲惫,
根本不可能和裴劭这样的天之骄子产生任何交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裴劭的指腹在我下巴上轻轻摩挲,
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他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比如,一月十七号,中心医院,VIP病房……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月十七号!那天是奶奶病情最严重的一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守在病房外,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因为情绪激动,我引发了急性荨麻疹,
护士扶我到旁边的空病房里,撩起衣服给我打了一针脱敏针。那个位置,正好是我左边腰窝。
难道……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是你?我失声问道。裴劭直起身,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惊骇的表情,算是默认。你当时……不是昏迷着吗?我记得很清楚,
那间VIP病房里躺着的病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
偶尔也会醒一醒。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却如坠冰窟。
所以,在我最狼狈、最脆弱的时候,这个男人,用一双清醒的眼睛,
窥探到了我最私密的秘密。而我,对此一无所知。他就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而我,
是那个闯入他陷阱却不自知的猎物。巨大的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我用力推开他:你***!
裴劭没有防备,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他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苏小姐,哦不,裴太太。别忘了,
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点晚吗?一句话,将我打回现实。是啊,
是我自己为了奶奶的遗产,为了给妈妈凑够手术费,主动跳进了这个火坑。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所有的气焰瞬间被浇灭,我狼狈地别开眼,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认命。
我想怎么样?裴劭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又透着一股压迫感,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苏念,22岁,
明德大学大三学生。父亲苏宏斌,继母陈慧兰,继妹苏瑶。他缓缓念出我的资料,
每念一句,眼神就冷一分,苏瑶才是裴家选定的新娘,你,是个冒牌货。我的心一沉。
说说吧,你费尽心机顶替你妹妹嫁过来,图什么?3.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
图什么?图奶奶留下的那笔足以支付我母亲后续治疗费用的遗产。奶奶临终前立下遗嘱,
只要我能在23岁生日前顺利出嫁,就能继承她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慧兰母女俩觊觎这笔遗产很久了,她们怎么可能让我轻易拿到?于是,她们设了一个局。
裴家需要一个八字相合的儿媳来给病重的老爷子冲喜,苏瑶的八字正好符合。
陈慧兰便做主定下了这门婚事,婚期就在我23岁生日前三天。然后,在婚礼当天,
苏瑶逃婚了。一切都像计划好的一样。她们逼我,要么放弃遗产,
眼睁睁看着我妈在医院里等死;要么,替苏瑶嫁给这个传闻中暴戾成性、男女通吃的裴二少。
她们笃定我不敢嫁。可她们低估了一个女儿想救母亲的决心。这些盘算,我不可能告诉裴劭。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捞女。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为了钱?裴劭替我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鄙夷。我沉默了。这算是默认。裴劭嗤笑一声,
眼底的温度降至冰点。胃口不小。你觉得裴家的门,是这么好进的?他站起身,
再次向我逼近。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将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一手撑在我耳侧的墙上,俯身看着我。既然这么想当裴太太,
那就要拿出点诚意来。他压低声音,气息暧昧地拂过我的脸颊,取悦我,
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多留几天。羞辱感瞬间冲上头顶。我猛地抬起头,
愤怒地瞪着他:你做梦!哦?他挑眉,似乎很意外我会反抗,骨头还挺硬。
你就不怕我把你是冒牌货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别说遗产,苏家恐怕都容不下你。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我的软肋上。我脸色一白,所有的反抗都成了笑话。是啊,
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我的把柄,从一开始就握在他手里。看着我瞬间垮下去的肩膀,
裴劭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快得让我抓不住。他收回手,直起身,
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行了,我对冒牌货的身体没兴趣。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记住,从明天开始,
扮演好你的裴太太。尤其是在我家人面前。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会……怎么,很失望?
他回头,见我呆呆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是说,
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履行妻子的义务了?我脸上一热,连忙摇头。那就闭嘴,睡觉。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背对着我。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他明明知道我是冒牌货,却选择了隐瞒。他用那个秘密威胁我,
却又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到底想干什么?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时,裴家的长辈们已经坐在餐厅里了。
为首的是一位气质雍容的老太太,她是裴劭的奶奶,也是裴家真正的掌权人。看到我,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是念念吧?快过来坐。我紧张地走过去,
在裴劭身边的空位坐下。昨晚睡得还好吗?老太太关切地问。我刚想说“还好”,
身边的裴劭忽然伸手,握住了我放在桌下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浑身一僵,不解地看向他。他却目不斜视,对着老太太笑道:奶奶,您就别问了。
念念脸皮薄,昨晚被我折腾得狠了,今天都没什么精神。一句话,
让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几位女性长辈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的脸“轰”的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这个***!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用力想把手抽回来,他却握得更紧,甚至用指腹在我手心挠了一下。
酥麻的痒意从掌心窜起,我差点叫出声。是吗?裴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年轻人,
有精神是好事。看来我们很快就能抱上重孙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为难。老夫人,二少爷,苏家的人来了。
说是……大小姐苏瑶回来了,要见二少爷。4.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裴劭。他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底却掠过一抹冷意。
裴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她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撇着浮沫,没有立刻表态。
陈慧兰和苏瑶,她们居然敢直接找上门来。她们想干什么?当着裴家所有人的面,
揭穿我这个冒牌货吗?我放在桌下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裴劭感觉到了我的颤抖,
反手将我的手整个包裹在他的掌心,不动声色地给了我一点力量。哦?她还有脸回来?
裴劭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让她进来吧。我倒想看看,
我这位‘真正’的未婚妻,想耍什么花样。他特意加重了“真正”两个字,
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很快,陈慧兰就拉着苏瑶走了进来。
苏瑶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死死地锁在裴劭身上,眼泪说掉就掉。阿劭……她哽咽着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逃婚的。我……我是被逼的!好一招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陈慧兰也跟着唱双簧,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我:念念!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瑶瑶能嫁进裴家,可你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她锁在房间里,
自己替她嫁过来!她转向裴老太太,哭诉道:老夫人,您要为我们瑶瑶做主啊!
这个苏念,她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我气得浑身发抖。***!她们怎么可以这么颠倒黑白!我正要开口反驳,
裴劭却先一步开了口。他松开我的手,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眸看向苏瑶,
眼神冷得像冰。苏瑶小姐,他连名带姓地称呼她,疏离又客气,你说我太太,
把你锁起来了?苏瑶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是!她嫉妒我,
她怕我嫁给你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吗?裴劭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可我怎么听说,婚礼前一晚,
苏瑶小姐是和张家的公子一起在‘夜色’会所里度过的呢?苏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陈慧兰也慌了神:你……你胡说!我们瑶瑶一直在家里准备出嫁!哦?
需要我把会所的监控录像,拿到这里来给大家欣赏一下吗?裴劭靠在椅背上,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都敲在陈慧兰母女的心上。我的人查到,
苏瑶小姐好像早就和那位张公子情投意合了。这次逃婚,也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吧?
想着等婚礼黄了,裴苏两家的脸都丢尽了,再去找张家提亲?裴劭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诛心。苏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我震惊地看着裴劭。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去查的?他明明昨天才……难道,从一开始,
他就什么都知道了?至于你,裴劭的目光转向我,忽然变得柔和下来,
他再次握住我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我的太太,苏念。她为了不让裴家丢脸,
为了病重在床的裴老爷子,临危受命,自愿代嫁。这份情义,我裴劭记下了。他顿了顿,
抬眼看向脸色惨白的陈慧兰母女,眼神瞬间凌厉如刀。而你们,把我裴家当猴耍,
现在还敢上门来污蔑我的妻子。你们是觉得,我裴劭是死的吗?5.裴劭最后那句话,
语气不重,却带着千钧的压力。陈慧兰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苏瑶更是面无人色,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闻中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裴二少,
心思居然缜密狠厉到这个地步。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他面前,
就像一个拙劣的笑话。裴老太太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僵局。
她冷冷地看着陈慧兰:苏太太,我们裴家虽然需要一个儿媳冲喜,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苏瑶小姐既然心有所属,我们自然不会强求。她顿了顿,
凌厉的目光扫过苏瑶:但是,欺骗裴家,戏耍长辈,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管家!
老夫人。管家立刻上前。送客。另外,通知法务部,苏家骗婚,
对我裴家声誉造成了极大损害。该怎么处理,让他们看着办。还有,裴老太太补充道,
从此以后,裴家和苏家,再无任何往来。这几句话,等于直接判了苏家的***。
以裴家在京城的地位,要让一个依附于他们的二流家族破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陈慧兰彻底慌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裴老太太的腿哭喊:老夫人饶命啊!
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苏瑶也吓傻了,
跟着跪下来磕头:老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裴老太太看都没再看她们一眼。
两个保镖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哭天抢地的母女俩拖了出去。餐厅里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裴劭……他不仅替我解了围,
甚至还直接帮我解决了苏家这个***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因为我“临危受命,
自愿代嫁”?我不相信。我抬起头,正好对上裴劭看过来的目光。那双桃花眼里,
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吓到了?他问。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轻笑出声,
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我们是相爱多年的夫妻。放心,以后有我在,
没人敢再欺负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我的心,
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早餐过后,裴劭带我去了医院,探望冲喜的对象——裴老爷子。
一路上,我心里都揣着无数的疑问。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