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套房子，十五年前买的，六十平，一百二十万。”
我看着她说，“现在，我要孙宏那套101，三百六十平，外加那个三百平的地下室。你给吗？”
孙太太嗤笑一声。
“你脑子坏掉了？你知道那套房子值多少钱吗？你配吗？”
她那副嘴脸，和孙宏如出一辙。
“既然给不起，就别在这里碍眼。”我下了逐客令。
“给你脸了是吧？”
孙太太脸色一沉，“你以为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跟我老公斗？我告诉你，他动动小指头，就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我等着。”
她被我激怒了，气得脸色苍白白，指着我，“好，好，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地上那两个手下都懒得看一眼。
我关上门，屋子里的烟味和那两个混混留下的汗臭味让我几欲作呕。
我默默地把画架扶起来，把碎掉的手办一片一片捡起来。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16楼王阿姨惊恐的尖叫声。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邻居们都跑了出来，个个脸色惨白。
王阿姨家的客厅里，天花板塌下来一大块，水泥和钢筋裸露着，正好砸在她家饭桌上。
要是再晚几分钟，她和她老伴正好就在那吃饭。
王阿姨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报警！快报警！”有人喊道。
“报警有什么用！”一个年轻男人绝望地喊，“上次不也报了吗？人家来拍了几张照，走了！根本没人管！”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张导。
“夜鸦，孙宏的资料我拿到了。比我想象的还要黑。”他非常严肃地说。
“发给我。”
“你看了别冲动。这家伙背后，牵扯着一个庞大的走私集团。他挖的那个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那是一个准备用来藏匿和交易赃物的地下金库！”
“更重要的是，”张导顿了顿，“他们下一批货，后天晚上到。”
张导发来的资料，是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解开后，里面的内容让我触目惊心。
孙宏，明面上是宏发建筑的老板，背地里，却是本市一个庞大走私集团的“仓管”。
他利用自己建筑公司的便利，在各个高档小区，以装修为名，偷挖地下室，建造隐秘的金库和通道，专门用来存放和转移那些见不得光的“货物”。
这些货物，从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玩，到一些来源非法的奢侈品，应有尽有。
而我们这栋楼，是他最新，也是最大的一个据点。
为了建造这个三百平的“地下堡垒”，他直接野蛮地切断了楼体的好几根主承重柱，换上了他自己的钢梁。
这种疯狂的行为，无异于把我们整栋楼2户，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放在了火上烤。
资料里，有详细的地下室结构图，有他和上家“龙哥”的聊天记录，还有他们约定的，后天晚上交接“货物”的时间和暗号。
我看着那份结构图，目光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上。
这个管道，从地下室一直连接到楼顶的排风系统。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迅速成型。
我不再是为了我自己的房子而战。
我是为了这栋楼里所有无辜的生命。
手机再次响起，是孙宏打来的。
他大概是听他老婆说了白天的事。
“姜月，是吧？我本来只想让你滚。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给你24小时，自己从这栋楼里消失。不然，我保证，你会体验到比周悍更痛苦一百倍的下场。”
“我从来没想过，对付一个女人，还需要这么麻烦。”
“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还在这里，后果自负。”
电话被挂断。
墙上的裂缝，在灯光下，像一只正在狞笑的眼睛。
我拉上窗帘，换上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
将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戴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面罩。
镜子里的人，眼神锐利如刀。
插画师姜月已经下线。
现在，是“夜鸦”的狩猎时间。
我看着张导发来的那份地下室结构图，目光锁定在那个被标记为“紧急通风口”的位置。
孙宏，你的24小时太长了。
我，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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