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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途无垢(李灵胖墩)完结小说推荐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灵途无垢李灵胖墩

许一1 著

其它小说完结

小说《灵途无垢》,大神“许一1”将李灵胖墩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李灵以筑基散修之身在凡界灵禾平原挣扎求生,盐碱地的贫瘠与大胤王朝、沙蝎商盟的欺压,让他带着少年阿石等散修抱团抢枯灵草、护灵矿砂,意外获得枯灵阵盘与麦灵器灵,为种出抗盐灵麦埋下伏笔。 为寻生机,他闯过时空乱流域入下界,在腐骨沼泽炼双毒晶解浊骨咒,于黑风岭借湮风淬体,收服万法鼎与浊煞儿,从毒宗追杀、傀儡师截杀中突围,实力晋阶元婴。 辗转至上界后,他融金木法则碎片、习水空穿梭术,联合万法阁、时空魂宗修补法则乱流,在瀚海灵域守护水镜洞天,突破至合体境。 最终登仙界,控古仙灵脉、聚真执念仙露,联合红尘仙盟守护舵与古灵脉卫,对抗伪仙三十六巨头的跨域夺脉阴谋。灵脉循环重归稳定后,他放弃古仙之位,回到灵禾平原田埂,看散修收麦、器灵伴侧,守住了“护散修安稳活”的初心。

主角:李灵,胖墩   更新:2025-10-23 0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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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禾平原的风,是从西北边的苍漠刮过来的。

不是软乎乎的风,是裹着细盐粒的“刀子风”——刮在脸上,像无数根小沙针往皮肤里钻,疼得发麻;刮进破布衫的窟窿里,贴在后背的旧疤上,那道三年前被火符烧出来的、从锁骨斜拉到腰侧的暗红色疤痕,就像被撒了把热盐,又疼又痒,钻心似的。

李灵蹲在地里,后背弓着,像块被风刮得歪歪扭扭的枯木头。

他没管脸上的风,也没管后背的疼,指尖死死抠着脚下的盐碱土——土硬得邪乎,是被聚气阵催熟灵麦后,又被咸风抽了三年的“死土”,土块里嵌着碎碎的白霜,是析出的盐,抠下去时,盐粒顺着指甲缝往肉里扎,疼得他指关节都在抖。

土缝里钻着的枯灵草,是这片死地上唯一能看见的“活物”。

灰绿色的叶子卷成小筒,像被晒蔫的狗尾巴草,叶面上沾着的盐粒,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李灵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草叶,就被叶缘的小刺划了道口子——不是尖刺,是糙得像砂纸的叶缘,划在指腹上,渗出血珠,血珠滴在土上,没等渗进去,就被咸风抽成了暗红色的小痂。

“李哥,别挖了……这草,嚼着剌嗓子,昨天我吃了两株,夜里咳得睡不着。”

阿石蹲在他右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发颤——不是冷的,是饿的,还有点怕。

李灵侧过头看他。

阿石才十西岁,比李灵矮半个头,肩膀窄窄的,穿的粗布衫是李灵三年前改的——原是李灵妹妹的衣服,妹妹走后,李灵把领口缝大,袖口剪短,给阿石穿。

现在布衫的右肘磨破了个大洞,露出的胳膊细得像麻杆,皮肤是长期饿肚子的蜡黄色,只有眼睛亮,像两滴没干的露水。

最扎眼的是阿石的脚。

左脚的沙鞋早磨穿了底,鞋帮烂得挂在脚踝上,裸着的脚后跟沾着血——不是新鲜的血,是昨天跟着两个散修去东边“抢草”时,被推搡着踩进碎石堆磨的,血痂磨破了,又渗出新血,沾着盐碱土,结成了黑红色的硬壳,每走一步,阿石的脚就会往回收一下,只是没敢说疼。

李灵的目光在阿石的脚后跟上停了两息,没说话,只是把刚挖出来的那株枯灵草掐断——草茎里的汁液是灰绿色的,黏糊糊的,沾在指尖上,像抹了层烂泥,还带着股说不出的腥苦味。

他把草塞进嘴里,没嚼两下,涩味就裹住了喉咙,像吞了口掺了盐的胆汁,苦得他舌根发麻,胃里也跟着翻搅。

但他逼着自己嚼烂,咽下去。

这草没用。

论灵气,半株枯灵草抵不上一粒没发霉的灵麦;论填肚子,吃三株才能顶一顿饿。

可在灵禾平原,散修们没得选——三年前大胤王朝把最后一片能长“正经灵麦”的官田划给了灵田官,收的税从“十斤交三斤”涨到“十斤交五斤”,聚落里的散修们交不起,官田被收了,连带着能种普通灵草的荒田,也被灵田官们用“聚气阵”催熟灵麦催废了。

聚气阵是好东西,能让灵麦三十天熟一茬,可灵田官们贪,为了多交差,在灵禾平原中域连布了一百零八个阵,没日没夜地催,催得地里的灵气被抽干,土全变成了这泛着白霜的盐碱地,只长枯灵草,还长得稀稀拉拉,不够抢。

上个月,住在北边土坡的张婆婆,就是为了抢半株壮实点的枯灵草,被两只流浪的腐骨狼追上了。

李灵远远看着,狼咬穿张婆婆的护罩时,骨头碎的声音像在啃干柴,张婆婆手里还攥着那株草,首到被狼拖走,都没松开。

尸体扔在地里,没两天就被咸风抽成了干,连埋的人都没有——散修们自顾不暇,连挖个坑的力气都没有。

“李哥,你看……狗剩和胖墩又在抢草了。”

阿石突然往东边指了指,声音压得更低。

李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东边五十步远的地方,两个半大的散修正扭在地上抢草。

瘦高个的是狗剩,比阿石大一岁,爹娘在聚落被烧时死了,只剩个断了腿的娘,靠他每天抢草活;矮胖的是胖墩,爹原是聚落的铁匠,三年前为了护铁匠铺,被灵田官赵坤的火符烧了,胖墩怀里总揣着块他爹留的灵麦饼,发霉了也舍不得扔。

这会儿狗剩把胖墩按在地上,膝盖顶着胖墩的胸口,一只手攥着胖墩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抢胖墩手里的枯灵草——那草比别的壮实点,叶子没那么卷,能多顶两口饿。

“这草是我的!

我娘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狗剩喊得嗓子哑,脸上沾着盐碱土,汗混着土流下来,在脸上冲出两道黑印子。

胖墩死死攥着草,脸憋得通红:“是我先看见的!

我爹说了,饿了就吃灵麦饼,可饼快没了……” 他另一只手往怀里摸,摸出块巴掌大的灵麦饼——饼的边缘硬得像石头,表面长着黑绿色的霉斑,霉斑都快盖过饼本身了,可胖墩还是把饼往怀里塞了塞,怕狗剩抢。

狗剩眼尖,看见那饼,眼睛红了:“你还有饼!

我娘连霉饼都没得吃!”

他松开胖墩的手腕,去抢胖墩的怀里的饼。

胖墩急了,张嘴就往狗剩的胳膊上咬——没牙,咬得不疼,却咬得很狠,狗剩疼得叫了一声,抬手就往胖墩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得很。

胖墩被扇懵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却没松手,还是攥着那株草,怀里的霉饼也护得更紧。

狗剩还要打,李灵突然站起身——后背的旧疤被扯得疼,他皱了皱眉,伸手把背后的锈铁剑往身前挪了挪。

剑是从聚落铁匠铺的废墟里捡的,是胖墩他爹打的最后一把剑。

剑身有点弯,是被灵田官的马蹄踩的;剑柄缠的布条磨成了丝,露出里面的木芯,木芯上还刻着个“铁”字(胖墩他爹姓铁);剑刃上全是小豁口,却没锈透,李灵每天都会用盐碱地的湿土擦两下——不是为了锋利,是怕剑锈成废铁,没了武器,在这平原上活不过三天。

“李哥,别管了……他们总抢。”

阿石拉了拉李灵的衣角,他怕李灵惹麻烦——狗剩虽然瘦,但比阿石壮,胖墩虽然胖,却比狗剩狠,之前有个散修劝架,被两人一起推进了碎石堆,腿都磨破了。

李灵没动,只是盯着那两个孩子。

他想起三年前,妹妹也是这样,为了抢半块灵麦饼,被灵田官的护卫推倒在地上,脸上擦的血,和现在胖墩脸上的泪混着土的样子,一模一样。

可没等他走过去,阿石突然又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次扯得很用力,声音都在抖:“李哥……狼!

是腐骨狼!”

李灵猛地转头,往西边的土坡看过去。

土坡不高,也就两丈,坡上长着几棵枯树,树桠光秃秃的,像抓着天的手。

这会儿,三只灰黑色的狼正从坡上往下走,走得很慢,鼻子贴在地上嗅,尾巴夹得紧紧的,像怕被风刮跑。

是腐骨狼。

李灵一眼就认出来了——狼毛上沾着干硬的血渍,不是新鲜的,是黑褐色的,沾在灰毛上,像结了层痂;最前面那只狼的左前腿是白骨,外面裹着层烂皮,是被灵田官的“腐骨狼骑兵”淘汰下来的残狼——王朝的骑兵养狼,狼老了、残了就扔,扔在平原上,专吃散修,比好狼更狠,因为饿怕了。

狼的鼻子很灵,风把这边的气味刮过去,三只狼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方向正是扭在地上的狗剩和胖墩。

狗剩先看见狼,吓得尖叫一声,也不管抢草了,爬起来就往李灵这边跑,跑的时候还没忘了把刚抢到手的枯灵草攥在手里。

胖墩反应慢,还趴在地上哭,等听见狼的“呜呜”声,抬头看见狼离自己只有二十步远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哭都忘了,只是攥着怀里的霉饼,往地上缩。

最前面的那只腐骨狼,离胖墩只有十步了。

它停下来,抬起头,张开嘴——嘴里的牙是黄澄澄的,尖得像小刀子,牙缝里还卡着点碎肉,一股骚臭的腥气顺着风飘过来,像烂肉混着尿的味道,冲得李灵鼻子发酸。

李灵见过这狼咬死人。

三年前,咬穿妹妹喉咙的就是这种狼,牙能咬穿筑基初期的护罩,嚼碎骨头的声音,他到现在一听见狼叫,就会往脑子里钻。

“阿石,躲到后面的枯树那去。”

李灵把阿石往身后推了推,自己握着锈铁剑,往胖墩那边走。

“李哥,别去!

狼会咬你的!”

阿石抓着李灵的布衫,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见过李灵杀过野狗,可没杀过狼,那狼比野狗大两倍,牙还尖。

李灵没回头,只是把阿石的手掰开:“躲好,别出来。”

他走得不快,后背的旧疤疼得他步子有点歪,手里的锈铁剑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泛了白。

狼看见李灵过来,停下了脚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前腿往地上刨了刨,盐碱土被刨起来,撒在地上,像白花花的粉。

胖墩还缩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着“爹,救我”,怀里的霉饼都快被他攥碎了。

离狼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最前面的那只残狼突然扑了过来——不是扑胖墩,是扑李灵。

它跳得不算高,也就到李灵的胸口,可速度快,风里都带着它嘴里的腥气,牙对着李灵的脖子咬过来。

李灵没躲——不是不想躲,是躲不开,他的灵气只够勉强运转,筑基初期的修为,在这狼面前,不够看。

他往旁边滚了一圈,动作有点慢,后背重重砸在盐碱地上,碎石子和盐粒硌进旧疤里,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喘不过气。

但他没松手,手里还攥着剑。

狼扑空了,落地时因为左前腿是残的,踉跄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李灵攥着剑,对着狼的肋骨捅了过去——剑刃上的豁口划在狼的皮肉上,没捅进去太深,只扎进了寸许,狼疼得“嗷”地叫了一声,声音震得耳朵疼,转身就想往李灵的腿上咬。

李灵没给它机会。

他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按住狼的头,右手握着剑柄,往狼的喉咙里扎——这次用了全力,剑刃从狼的喉咙扎进去,一首扎到剑柄,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又腥又咸,顺着下巴往下流,滴在布衫上,很快就和之前的血痂混在了一起。

狼的身子抽搐着,爪子乱蹬,蹬在李灵的腿上,留下几道血印子,不深,却疼得钻心。

没一会儿,狼就不动了,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睛还睁着,里面全是凶光,慢慢变得浑浊。

另外两只狼没扑过来,只是站在原地,喉咙里“呜呜”叫着,看着李灵,又看了看地上的死狼,尾巴夹得更紧了——它们怕了,饿归饿,却不敢惹杀了同伴的人。

李灵没管它们,只是握着剑,喘着气——丹田的灵气耗得差不多了,后背的旧疤疼得像有火在烧,腿上被狼抓的地方也在流血。

他转头看向胖墩,胖墩还缩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怀里的霉饼掉在了地上,沾了层盐碱土。

“捡起来。”

李灵对他说,声音有点哑,是刚才用力喊的。

胖墩愣了愣,赶紧爬起来,把地上的霉饼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土,又紧紧揣回怀里。

那两只腐骨狼见李灵没追,慢慢往后退,退到土坡下,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差点撞在枯树上,慌得很。

狗剩从后面跑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株枯灵草,跑到李灵身边,看了看地上的死狼,又看了看李灵脸上的血,眼睛里又怕又羡慕:“李哥,你、你杀了狼……狼肉能吃吗?”

李灵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刚才杀狼的时候,被狼的爪子划了道口子,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地上。

阿石也跑过来,手里攥着块破布(是从自己布衫上撕的),想帮李灵擦脸上的血,又不敢碰,只是举着布,小声说:“李哥,擦、擦擦吧。”

李灵接过布,随便擦了擦脸上的血——血早干了,擦不掉,只是把脸上的盐碱土擦下来,露出下面的皮肤,比阿石的还黄,还有几道没好的小伤口。

他看向狗剩手里的枯灵草,又看了看胖墩怀里的霉饼,对狗剩说:“草给胖墩,你跟我来,给你找吃的。”

狗剩愣了愣,把草递给胖墩,没问为什么,只是跟着李灵往西边走——他知道李灵不会骗他,之前李灵挖了枯灵草,也分过他半株,比自己抢的壮实。

胖墩攥着草,也想跟着,李灵回头对他说:“回你住的土洞去,别再出来抢草,晚上我给你送半块饼。”

胖墩点点头,抱着草和饼,往北边的土洞跑,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李灵一眼,眼神里有点感激。

阿石和狗剩跟着李灵往西边走,走了约莫三十步,李灵停下脚步,指了指地上——是刚才那只死狼的尸体。

“狼肉不能吃,有毒。”

李灵蹲下身,用剑把狼的肚子划开,从里面掏出个东西——是颗比拳头小的灵晶,灰黑色的,泛着微弱的灵气,是狼吃了散修后,没消化掉的灵晶。

“拿着,去换点灵麦粉。”

李灵把灵晶递给狗剩,“换了粉,给你娘煮着吃,别生吃。”

狗剩接过灵晶,激动得手都抖了——这灵晶虽然小,却能换半斤灵麦粉,够他和娘吃三天。

他攥着灵晶,对李灵鞠了个躬,转身就往南边的“散修交易点”跑,跑的时候还喊着“谢谢李哥!”

阿石看着狗剩跑远,又看了看地上的狼尸,小声问:“李哥,狼尸怎么办?

扔在这,会引来别的狼吧?”

李灵点点头——腐骨狼的尸体会招别的狼,还有可能招灵田官的人,灵田官们怕狼多了咬到他们的骑兵,见了死狼,会到处找杀狼的人,找到就杀,说是“私杀王朝牲畜”(他们把腐骨狼也算成自己的)。

“拖到东边的碎石堆去,埋了。”

李灵说着,弯腰去拖狼尸——狼尸不轻,至少有五十斤,李灵拖的时候,丹田的灵气又耗了点,后背的旧疤更疼了。

阿石也过来帮忙,两人一起把狼尸拖到东边的碎石堆——那里全是磨得尖尖的石头,散修们死了,也扔在这儿,没人埋。

李灵用剑挖了个浅坑,把狼尸扔进去,又用碎石堆的石头盖在上面,盖得不算厚,却能挡点风,别让狼尸的腥气飘得太远。

做完这些,他靠在石头上,喘着气,阿石蹲在他身边,帮他看腿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就是流了点血,阿石从怀里掏出点“枯灵草汁”(早上挖草时挤的,装在个破罐子里),往李灵的伤口上涂。

草汁沾在伤口上,又疼又凉,李灵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阿石涂得很小心,边涂边说:“李哥,刚才胖墩的饼,好像是他爹留的……胖墩说,他爹是铁匠,能打剑,比你手里的剑还亮。”

李灵摸了摸手里的锈铁剑,剑柄上的“铁”字还能看清。

他想起三年前,胖墩他爹把这把剑递给自己,说“灵小子,拿着,能挡点事”,然后就拿着铁锤冲出去,挡灵田官的火符,最后被烧得连尸体都没剩下。

“嗯。”

李灵应了一声,没多说。

阿石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的破沙鞋里掏出个东西——是颗灵麦种,黄澄澄的,比普通的灵麦种小一圈,有点干,却没发霉。

“李哥,这个给你。”

阿石把种子递给李灵,“是你妹妹留的,三年前她塞给我的,说让我种,能长灵麦……我一首藏在鞋里,没敢丢。”

李灵的手顿了顿,接过种子——种子干硬,却还带着点温乎气,是阿石藏在鞋里,用脚焐的。

他想起妹妹,想起她把种子塞给阿石时,说“阿石弟弟,等长了麦,给你吃”,想起她最后被狼咬穿喉咙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灵麦饼。

他把种子揣进怀里,贴在胸口,温乎气透过布衫传过来,像妹妹的手,软软的。

“李哥,胖墩说,青禾山的溶洞里,有个死了的修士,身上有灵麦饼,还有、还有块破盘子,上面长着绿毛毛。”

阿石突然说,声音压得很低,“胖墩昨天去那边捡枯灵草,看见的,没敢进去,说里面有小虫子,咬了会烂灵脉。”

李灵的心猛地一跳。

青禾山他知道,在灵禾平原的北边,离这儿有三里地,三年前聚落没烧时,老人们说山里头有灵脉,能长好灵麦,后来被王朝封了,说是“叛臣柳苍”藏在里面,谁去就抓谁。

死修士、灵麦饼、长绿毛毛的破盘子……李灵想起老周说过,柳苍是前灵田官,因为帮散修,被王朝追杀,躲进了青禾山,说不定那死修士就是柳苍,破盘子是能种灵麦的阵盘。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阿石说:“走,去青禾山。”

“李哥,真去啊?

胖墩说里面有虫子……” 阿石有点怕。

“去。”

李灵握着剑,又摸了摸怀里的灵麦种,“有饼,还有能种麦的东西,比在这儿抢枯灵草强。”

阿石没再问,只是把破沙鞋穿好,跟上李灵的脚步。

风还在刮,咸得涩眼睛,地上的盐碱土泛着白霜,踩上去硌得脚疼。

李灵走在前面,手里握着锈铁剑,怀里揣着妹妹留的灵麦种,阿石跟在后面,手里攥着装枯灵草汁的破罐子。

远处,南边的交易点传来狗剩的笑声,北边的土洞里,胖墩大概在擦他爹留的霉饼,西边的土坡上,再也没有腐骨狼的影子。

李灵抬头看了看青禾山的方向,山影在灰蒙蒙的天下面,像块黑沉沉的石头,藏着散修们唯一的活路。

他走得不快,后背的旧疤还在疼,腿上的伤口也在流血,可脚步却很稳——不管溶洞里有虫子,还是有灵田官的人,他都得去。

为了阿石能吃上没发霉的饼,为了狗剩的娘能喝上灵麦粉煮的粥,为了胖墩能种上他妹妹留的灵麦种,也为了三年前没护住的妹妹,他得去。

风刮在脸上,还是像小刀子,可李灵没再皱眉头。

他攥紧了手里的锈铁剑,往青禾山的方向走,一步一步,踩在泛着白霜的盐碱地上,留下两道深深浅浅的脚印,被风刮着,却没被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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