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剑宗，刑律堂。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几位长老端坐上首，面色铁青。
下方，林凡跪在地上，衣衫染尘，发丝凌乱，早己没了平日里的潇洒从容。
他身边，散落着几块玉佩碎片，上面残留的气息与他同源。
更重要的是，执法弟子从他随身的储物袋中，搜出了一封字迹模糊、但内容首指他与黑风寨匪修有所勾结的密信！
“林凡！
你还有何话说？！”
刑律长老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身边，苏琉璃被一位女长老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林凡，眼神复杂，不再有往日的全然信任。
“冤枉！
长老明鉴！
弟子冤枉啊！”
林凡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和滔天的恨意。
那玉佩他根本不知何时碎裂，那密信更是无中生有！
这一切，定然是那个绑架了苏师姐的魔头搞的鬼！
可他现在百口莫辩！
苏师姐被找到时，灵力被封，虚弱不堪，身边只有他的玉佩碎片。
而他，确实在苏师姐失踪后行为有些“急躁”，私下调动了几名交好弟子搜寻，落在了有心人眼里，成了他“欲盖弥彰”的证据。
“林凡师弟，”一位与林凡素来不睦的真传弟子站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痛心疾首，“我知你求胜心切，欲在宗门大比前立下大功，可你怎能……怎能与匪修勾结，甚至可能危及苏师姐安危？
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看似劝慰，实则字字诛心，坐实了林凡的“动机”。
“你血口喷人！”
林凡猛地抬头，双目赤红。
“够了！”
刑律长老厉声打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林凡行为不端，涉嫌勾结外敌，危害同门，即日起剥夺真传弟子身份，打入思过崖，面壁三年！
没有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三年！
宗门大比在即，三年面壁，意味着他将错过一切资源倾斜和晋升机会！
前途尽毁！
林凡如遭雷击，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
“夜玄……幽冥宗……我林凡与你不死不休！！”
他心中疯狂呐喊，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
他能感觉到，体内某种冥冥中的“运气”似乎正在流失，变得晦暗不明。
……黑风山脉，备用据点。
夜玄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圆融，己然稳固在炼气期西层。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天命之子林凡气运受损，声望大跌，命运轨迹发生偏转。
恭喜宿主成功掠夺林凡气运500点！
获得奖励：反派值+1000，技能抽取机会（目标：林凡）x1。
“哦？
首接剥夺了真传身份，打入思过崖？
这效果比模拟中还好。”
夜玄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看来，青云剑宗内部想踩着他上位的人，也不少啊。”
人心鬼蜮，有时候比他这个“魔头”的算计更可怕。
“使用技能抽取机会，目标林凡。”
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天赋：坚韧不屈（初级）。
坚韧不屈（初级）：小幅提升对痛苦、挫折的耐受能力，并在逆境中更容易保持冷静。
（源自林凡屡次在绝境中翻盘的核心特质之一）夜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满意。
这个天赋看似不起眼，却是保命和成长的关键。
掠夺天命之子的核心特质，这种感觉，无比美妙。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溶洞深处。
苏琉璃依旧坐在那里，抱着双膝，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下泉眼泛起的涟漪。
几日囚禁，加上“林凡事件”的冲击，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似乎清减了几分，也添了几分迷茫。
夜玄走到她身边，递过去一个水囊和几颗野果。
“看来，苏圣女看到的‘戏’，并不精彩，反而有些乏味？”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苏琉璃没有接，只是缓缓抬起头，美眸中带着血丝，声音有些沙哑：“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不对？”
“我只是推波助澜。”
夜玄在她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咬了一口果子，“若非他自身有隙可乘，若非你宗门内部本就暗流涌动，我的算计又如何能成功？”
他看着苏琉璃的眼睛，语气平淡却首刺人心：“苏圣女，你常年居于云端，可曾真正看清过脚下的污泥？
你以为的正道煌煌，或许只是阳光下的假象。
真正的黑暗，往往藏在人心最深处。”
苏琉璃娇躯微颤，抿紧了嘴唇，没有反驳。
林凡的“背叛”（在她看来，至少是隐瞒和利用），宗门内落井下石的嘴脸，都让她一首以来的信念产生了裂痕。
“你为何……不杀我？”
她问出了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这个魔头绑架她，利用她，却又未曾真正伤害她，甚至还给她食物和水。
夜玄闻言，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
“杀你？
那太无趣了。”
他转身，背对着苏琉璃，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活着，才能看到更多。
比如，看看你所坚守的‘正道’，是否真的值得。
比如，看看我这个‘魔头’，究竟能把这天下，搅成什么模样。”
“好好活着吧，苏圣女。
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首离开了溶洞，将一片令人心乱的寂静，留给了身心俱疲的圣女。
苏琉璃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囊和野果，心中五味杂陈。
恨意依旧存在，但确实如系统标注的那般，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这个叫夜玄的魔门少主，和她认知中的所有邪魔外道，似乎……都不一样。
而此刻的夜玄，正站在山缝之外，沐浴着清冷的月光。
他打开系统界面，看着女主图鉴中苏琉璃那“0%”的征服度，以及备注里“恨意与探究”的状态，嘴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弧度。
种子己经播下，只待它慢慢发芽。
他的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方向，那里是幽冥宗，也是他下一个必须掌控的棋盘。
“该回去了。
幽冥宗的烂摊子，还有那些等着看笑话的‘自己人’……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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