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苏医生，哎，苏医生去哪里了？”
吴院长招呼着人上车，回头一看全是大老爷们儿。
许主任看吴院长神色不对，赶紧解释，“小苏回家了。”
“她回家干什么？
这个情况怎么回家了？”
吴院长很严肃。
“家里有孩子。”
许主任低声替苏念初解释。
“她有孩子了？”
吴院长诧异。
“嗯嗯。”
许主任一边点头，一边招呼陈念琛，“哎陈医生，今晚给你接风。”
“小城市就是不好，好好的姑娘结婚太早了。”
吴院长咕哝。
陈念琛站在车后，听苏念初有孩子的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吴院长再不愿意，这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
一辆奥迪，许主任坐副驾，院长和陈念琛坐后排。
后面跟着行政的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赴宴了。
苏念初神思不属地回到家，看到九岁的苏予安朝她跑来。
她忙蹲下身，接受苏予安给她的大大的拥抱。
“妈妈，今天又扛了好几条腿吗？”
苏予安问埋首在自己怀里的妈妈。
苏念初被逗笑了，抬起头来看着女儿。
苏予安葡萄一样的眼睛清澈明亮，叫苏念初心都软了下来。
“今天……还好。”
苏念初轻轻说，“但妈妈还是很累。”
苏予安听妈妈这么说，赶紧把苏念初扶起来，搀到沙发上，给她轻轻敲背。
“妈妈在医院给别人做康复治疗，我在家给妈妈做康复治疗，好吗？”
苏念初透过女儿那张脸，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妈妈，你好一点了吗？”
苏予安问。
听着女儿的话，苏念初突然很想哭。
她强忍着眼角酸涩的泪，把小小的女儿抱在怀里。
苏予安乖巧，伏在苏念初怀里跟她说自己在学校写完了作业。
放学回家的路上又遇到隔壁李叔叔，给了两个鸡腿。
“鸡腿？”
苏念初打起精神，笑眯眯看着苏予安，“那我们有鸡腿吃咯。”
“嗯！”
苏予安点头，“我还蒸了米饭哦，我们可以做鸡腿饭吃。”
苏念初赶紧起身，跟着女儿一起去厨房。
一人切了一块鸡腿肉放进盘子，摆在供桌上，再放上一双筷子。
筷子那头是苏念初母亲苏嘉丽的照片。
“好啦，姥姥也吃过了，我们可以开动咯！”
母女俩开开心心吃完晚饭，苏予安被隔壁同学叫去玩。
苏念初才泄了力一样瘫在沙发上。
小小的三居室里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陈念琛，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到白天他看自己的目光，客套，冷漠，疏离。
苏念初翻出专业书来看，越看越静不下心。
她摇摇头，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他们总说她漂亮，她没看出来。
比起18岁的她，她只多了些沧桑与独立。
“苏念初！
不许胡思乱想，安心工作，照顾小安！”
她给自己打气，又拍了拍脸，看起来有了些精神。
门外有人敲门。
是隔壁李文先生，市一中的老师。
“苏医生，我自家地里的玉米，送一些给你和小安。”
“这，这怎么好意思？”
苏念初有点为难。
街上买也不过10块钱西个，人家送来的人情哪里是十块钱能还上的。
李文也不好意思地挠头，“家里实在太多了。”
苏念初只好收下。
李文又要帮她把门口的垃圾带下去。
苏念初更不好意思了，赶紧拎起来往下走。
李文也不回家，竟跟着她一起下楼，默默跟在她身后，说些有的没的。
苏念初打起精神应付，俩人看起来倒是有说有笑的。
身旁有一辆黑车开过去，差点擦着苏念初。
李文忙扯了她一把，又冲着车骂了一句，“怎么开车的？”
黑车在前面停下了，下来一个人。
李文没想到，苏念初也没想到。
李文有点尴尬，怕真让人听见了。
苏念初像被雷劈中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念琛喝了点酒，看着在别人怀里的苏念初。
他恨方才司机油门怎么不踩大一点。
撞死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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