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酒量还算可以,但今天着实喝了不少。
她想透透气,晕乎乎从走廊走出去。
却还没走到外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拉了一把。
姜晚本来就晕乎乎的,被这力道一拉,顿时天旋地转。
男人抬起手握住姜晚的肩膀,从身后扶住了她。姜晚几乎靠进了他的胸膛。
一道清冽的男士香水味从身后飘进姜晚的呼吸里。
这气息太过熟悉,姜晚一怔。
紧接着,熟悉的低沉声线落入耳畔。
“就这么急不可耐投怀送抱?”江砚深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嘲弄,“找鸭都满足不了你?”
或许是因为酒劲儿太大,将一切情绪都催生放大。
姜晚听到江砚深的声音和这话的,瞳孔骤缩。
本来都喝得手软脚软的,此刻忽然力气暴涨,一把推开了他!
“少管我!”姜晚瞪着他,“我们钱货两讫,江少,你管天管地,还要管前任员工找不找鸭吗!”
这动静无疑惹来些注意,江砚深锋利的眉毛皱了皱,想叫她小点儿声。
但却对上了姜晚那双通红的眼睛。
瞧起来,像是受尽了人间委屈。
宛如细针在心口扎了一下,来之前准备的那些尖锐话语,江砚深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口了。
他薄唇轻抿片刻,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回去再说。”
江砚深转身去找刚才泊车的门童拿车钥匙。
姜晚脑子还晕着,也不想再和江砚深纠缠。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咬了咬唇瓣,提着裙摆一溜烟就往外面跑去!
‘引力’会所门口没有出租车,现在打网约车又来不及了。
而且从里面跑出来,姜晚脑袋晕得更厉害,眼前都在晃荡,模模糊糊地看到路边车位停着一排车。
但很多都是熄火停在那儿,车上都没人。
姜晚刚想着要不还是走远点打车吧,就听得江砚深的声音从后头追了上来,“姜晚!你敢跑!”
姜晚浑身一震,她怎么会和江砚深有这种‘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简直离谱。
姜晚秀眉紧拧,用力咬唇。
她跑向路边,听到其中一辆车有引擎嗡鸣声。那辆车没有熄火!
姜晚跌跌撞撞冲了过去,钻进了车后座!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被人当成神经病,也好过这么狼狈和江砚深纠缠。
砰一声闷响,车门关上,车厢里氤氲着馥郁沉静的木质芬芳,和车外隔绝出两个世界。
“抱歉抱歉,我十万火急,等不到网约车来了,能麻烦送我到路口吗?”
姜晚双手合十,转身看向旁边的人,“拜托拜托了。”
车窗膜是深色的,先前在车外根本瞧不见车里的情形。
此刻她一转身,目光顿时停住了。
被酒意熏得泛红的瞳眸水汪汪的,轻轻眨了眨。
“……是你。”姜晚视线都有些蒙,但还是认出来了。
旁边座位坐着的男人,容颜俊美,气质冷峻,赫然就是那天在尊府外面帮她解围的那位先生。
怕他不记得上次的事情,姜晚说道,“我们之前在尊府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幸亏有你为我解围。”
姜晚说着,懵懵地抬手轻挥,“好巧,又见面了。”
她话音刚落,余光就瞥到江砚深拿着车钥匙,从‘引力’会所追了出来。
可能刚才看到她往这边过来,江砚深就朝这边过来。
姜晚赶紧看向他,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恳求之色。
江寒朝司机抬了抬下巴,“开车。”
车子起步平稳如水,从路边车位滑了出去。
“谢谢你!”姜晚松了一口气,想到两次被他解围,“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江寒安静看了她几秒,声音低沉如酒般馥郁。
“已经帮你解围两次了,都说事不过三,若是真那么巧还有第三次,到时候你再报答也不不迟。”
姜晚并不觉得和他还能再见面,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所以只当他人好,怕她有负担,所以才这样说的。
姜晚认真点了点头,“好,一定。”
但车子往外开了一段之后,姜晚就完全不行了。
先前紧绷着神经对抗的酒意,在这一瞬间,排山倒海,卷土重来。
甚至都没等司机开到那边路口去放她下来打车。
姜晚的脑袋略略靠着车窗玻璃,眼皮子就已经粘上了,睁不开了。
‘引力’会所门口,江砚深面色低沉地站在那儿,握着手机一遍遍拨打姜晚的电话。
一直没有人接。
江砚深的脸色也就愈发难看,眉心紧拧。
他朝着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总忍不住想到刚才从路边起步开走的那辆车。
就他对姜晚性子的了解,江砚深觉得姜晚应该不至于为了躲他就乱上别人的车。
可是看到那辆车开走的时候,江砚深却总忍不住想到苏锦妍那天说的话——
‘有个男人过来帮姜晚解围……是坐劳斯莱斯的呢,她这才从江家离开多久啊,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江砚深薄唇紧抿,刚才从路边开走的那辆车,车牌没看清,但车型的的确确就是……劳斯莱斯的库里南。
江砚深继续拨打姜晚的电话,动作里似乎莫名带了几分焦躁。
原本一直响到挂断提示无人接听的通话。
此刻的提示忽然变成了,“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不是没人接,这是被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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