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走进书房。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侍立的女仆们停止了呼吸，仿佛一排精致的人偶。
精灵女仆尖长的耳朵僵住，猫娘的尾巴首挺挺地垂着，妖精收敛了翅膀上的微光。
空气是凝滞的。
亚当没有说话。
他走到书桌后，坐下。
修长的指节在红木桌面上敲击。
没有声音。
但那无声的节奏，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拿起一柄镶嵌黑曜石的开信刀。
刀锋在烛火下，映出他冰冷的眼。
“今天的情报。”
他的声音很轻，像冰锥。
“总有代价。”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
一排排低垂的头颅，一双双颤抖的耳朵。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队伍末尾。
一个几乎缩进阴影里的娇小身影。
“米娜。”
他念出那个名字。
“出列。”
队伍中，一具身体瑟缩了一下。
犬耳女仆米娜，慢吞吞地挪了出来。
她头顶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蓬松的尾巴紧紧夹在双腿间。
每一根绒毛都写满了恐惧。
她走到大厅中央，在距离书桌三步远的地方，双膝一软，端正地跪了下来。
额头深深埋进厚实的地毯。
亚当站起身，踱步到墙边。
墙上挂着一系列东西。
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光泽。
他取下其中一件。
轻轻挑起米娜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米娜脸上挂满泪珠，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
嘴唇哆嗦，发不出声音。
“告诉我，米娜。”
亚当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像在品尝她的恐惧。
“你错在哪了？”
米娜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我……我不该……没算到勇者大人……他……他从不加班……”这句话荒诞又真实。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忏悔”。
“哦？”
亚当的嘴角勾起冷笑。
“那你没有预警，没有评估风险，导致我精心策划的‘偶遇’泡汤。”
“你浪费了我一下午的时间。”
“让我心情变得非常，非常差。”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这些，不是你的错吗？”
“我……我……”米娜的眼泪掉得更凶。
所有辩解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微弱的呜咽。
“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错误。”
亚当收回，转身。
他对一旁如雕塑般站立的银发女仆长说：“塞拉菲娜，开门。”
“是，殿下。”
优雅地行了一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了来了，每周一次的保留项目。
主人又找到理由了。
(。
-ω-)zzz塞拉菲娜内心疯狂吐槽。
上次是因为新来的精灵女仆茶泡得太烫，上上次是因为花园里的玫瑰开得不够艳。
这次轮到情报部门了。
她走到一幅挂毯后。
伸手，在墙上某个机关轻轻一按。
墙壁无声滑开。
露出一扇厚重的黑色橡木门。
门后并非地牢。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点着香薰，色调温暖。
中央摆着一张宽大柔软的天鹅绒沙发。
这是“忏悔室”，亚当的精神训诫室。
墙上尽是让女仆们胆寒的东西。
“进去。”
亚当指了指。
米娜颤抖着，几乎是爬着挪进房间。
她顺从地趴在沙发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只留下一个微微耸动的、瘦弱的背影。
亚当跟了进去。
门，“咔哒”一声锁上。
他从一个冰柜里拿出两块冰块，又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羽毛。
他走到沙发边，坐在米娜身旁。
他开始了。
她身后那条尾巴，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摆动起来。
“这是惩罚。”
亚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学会忍耐。”
眼泪、汗水与笑出来的泪水混在一起，浸湿了臂弯里的天鹅绒。
大脑一片空白。
亚当欣赏着她的反应。
他看着她从惊恐，到忍耐，再到彻底崩溃。
他烦躁的心情，被熨平了。
他感到一阵舒悦。
他终于停下了。
米娜趴在沙发上。
亚当满意地笑了。
他随意扔在一边，俯身。
将汗湿的、柔软的女仆，整个抱了起来。
“惩罚结束。”
他宣布，语气恢复了慵懒的温柔。
他抱着快要睡着的米娜，走出“忏悔室”。
门外的女仆们依旧噤若寒蝉。
“给她准备晚餐，一杯热牛奶，让她休息。”
亚当命令道。
然后抱着米娜，径首走向自己的卧室。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塞拉菲娜面无表情地拿出随身的小本子。
她用羽毛笔，迅速记录：“惩罚对象：米娜，情报部二级文员。”
“执行流程：‘忏悔室’B套方案。”
“目标反应：符合预期模型。”
“结论：惩罚有效，己达成预期效果。”
她停笔，抬头看了一眼王子消失的方向。
“主人心情由‘烦躁’转为‘愉悦’。
例行压力释放活动，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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