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昊被我的质问噎住了，脸色变得难看。
“沈若熙，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倒是拍拍屁股去国外拼事业去了，留下我独自带两个孩子。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一回来就指责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一阵心寒，我去国外是为了谈下一个大项目的。
况且我走之前招了很多佣人，还有方文昊坚持请的私教，根本不需要他怎么费心。
方文昊也非常支持我去国外，还说他们父女仨就靠我赚钱享福了。
现在，他倒是来指责我了。
“你的心血就是任由别人把小念养成野人小孩，然后把一个外人捧成公主？”
方文昊却一脸无所谓。
“思琪优秀，我当然要多花心思。沈念语她自己扶不上墙，这怪的了谁？”
我瞬间就怒了，将小念在雪地里光着身子的照片直接怼到他面前。
“这就是你所谓的多花心思？你请来的金牌私教都把我沈若熙的女儿教成一个野人了！”
照片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方文昊有点慌了神，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江妍。
江妍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要想重塑一个孩子脆弱的内心，就必须先打破她所有固有的认知，让她回归到生命最原始的状态。”
“这个过程对于外行来说，看起来或许残酷，但从教育心理学的角度看，却是必不可少的破而后立。”
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歪理，说得镇定自若。
方文昊听得连连点头。
“江妍是专业的，你不懂教育，就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看着他如此维护江妍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怀疑。
“她只是一个外聘的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说话？”
我的目光太过锐利，方文昊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江妍也变得神情有点不自然。
方文昊避开我的眼神，语气也软了下来：“若熙，你刚回来，时差都没倒过来，我们不说这些了。”
“你看你风尘仆仆的，我明天给你办个接风宴吧，好好热闹一下，好不好？”
这生硬的话题转移，让我心里明白了大半。
好啊，办宴会，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他们算账了。
宴会当天，方文昊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和江妍的穿搭俨然更像一对。
他带着沈思琪，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而小念却独自待在角落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瘦小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我心疼坏了，走到她身边，尽量稳定声线。
“小念，你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礼服？是不是谁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小念变得更加瑟缩，避开我的目光。
“我就是不习惯这样的宴会，想一个人待着。”
心头一咯噔。
女儿从小就是个爱社交的，各种大场面都见过，怎么会不习惯这样一个小型宴会？
我没有再多问，看得出女儿还有抵触，把她拉到了餐桌旁。
桌上摆满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辽参、鲍鱼、佛跳墙，都是些大补的食物。
“小念，饿了吧？快吃，这些都是妈妈专门为你准备的。”
谁知，小念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却吓得连连后退，拼命摇头：“妈妈，我不能吃，这些菜太好了，我不配……”
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女儿这是经历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沈念语，你的饭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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