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零三个月,沈砚舟总共碰过姜绾五十次,他会在笔记本上清清楚楚地记录,两个人每次亲密的时间、时长与频率。
剔除二人出差的日子,还有姜绾身体不适的日子,他固执的执行每月一次的约定。
作为市局法医中心主任,他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餐桌的碗筷必须对齐,床单必须无褶,连姜绾使用的玻璃杯都被他单独编号。
直到三个月前,沈爷爷病危,拉着他们的手说:“砚舟,给沈家留个后,别让我死不瞑目。”
沈砚舟沉默良久,最终低声应下。
那一夜,不是他规定的行房的日子,为此,他戴上手套,要求姜绾去浴室清洗干净。
“最好消消毒,”他说,“这次不用计生用品,我不想被你感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疾病。”
极致的屈辱让姜绾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落下,但是想到沈爷爷对自己的照顾,她还是委委屈屈地照办了。
可沈砚舟只是嫌弃地看着姜绾:“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可以拒绝,没必要表现得这么委屈,你以前干的浪荡事还少吗?”
姜绾咬紧牙,什么都没说。
刚结婚那阵,姜绾天真地以为,只要多用点心,沈砚舟就会被感动。
她提议一起去私人电影院,他说电影院空气不流通,细菌多。
她在朋友圈发了合照,他当场删掉,说:“我不喜欢暴露私人信息。”
姜绾仍不死心,穿上彰显身材的真丝睡裙,挽着他的手臂,低声哄他:“沈砚舟,我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
沈砚舟却一把将她甩开:“我说过,每月一次,姜绾你自重,你是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吗?就这么饥渴?”
那之后,她很久没有再主动过。
直到,姜绾第一次陪他回老宅看望爷爷,被老人家留宿一晚,因为忘记带睡衣,姜绾洗澡后顺手穿了沈砚舟以前的衬衫。
他推门进来时,姜绾抬头冲他笑。
那笑容还没落下,就被他冷声打断。
“谁允许你穿我的衣服?”
姜绾愣住:“我洗的衣服还没干,就临时……”
“脱下来。”他打断姜绾,语气非常不耐烦,甚至带着几分暴躁,“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男人的眼神太冷,那一瞬间姜绾几乎觉得自己是个犯了什么十恶不赦大罪的罪犯。
巨大的委屈从心底蹿上来,姜绾红着眼问他:“沈砚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
姜绾冲了上去,一把将他压在床上。
“你不是洁癖吗?”她笑得有些发疯,“我今晚非办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脱光了能有多干净!”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下把姜绾推翻在地,她的额头擦过床脚,划出好大一口子,血哗哗地流。
沈砚舟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绾,眼神像在审视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
“别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求爱,姜绾,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恶心。”
那一刻,姜绾像被刀子狠狠扎在胸口,心里的疼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
沈砚舟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可事后还认真地洗手消毒,好像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从那以后,姜绾再没靠近过他。
结婚七年,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生活却枯燥乏味,幸好都是警察,都很忙碌,让时光过得快了些。
姜绾一次次地自我安慰,至少他不会出轨,至少他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
直到今天她跟父母一起吃饭,去卫生间时路过隔壁包间,听到了别样的沈砚舟。
“你们是没看着,沈主任对新来的助理小姑娘有多上心,出差带着她,连实验室都给她开了单独权限。”
“就是,那女孩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竟然敢在解剖间吃东西,沈主任不但没发火,还把她撒掉的碎屑亲自打扫干净,这要换个人不得被骂的狗血零头,搞不好都得写检讨报告。”
“那算什么,我前阵子可是亲眼看见,小姑娘在办公室里亲了他一下,他居然没推开。”
姜绾愣在那里,脚底像是生了根。
“啊?可是我听说沈主任结婚了,他这样不就是出轨吗?”
“那有啥,我听说沈主任和现任妻子是相亲结婚,认识没一周就领证了,他们这种大户人家,想必都是利益往来,婚后各玩各的,不然沈主任以前那冷冰冰的模样,谁能受得了?”
“再说,两人都在一起一年多了,主任他老婆也没离婚,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人老婆不在乎。”
姜绾听得浑身发冷,还在心里替沈砚舟辩解,一定是其他的沈主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可那天她回家时,却听见了书房里传来低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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