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的私人别墅离江宅有三四公里,天又下着雨,江眠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回到家,原本以为这个点江家人都已经休息了,没想到甫一打开门,屋内灯火通明,江父和江母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
江母身边依偎着一脸不怀好意的江安然。
江眠硬着头皮上前:「爸爸,妈妈,姐姐,晚上好。」
江父和江母都没吭声,江安然靠着江母的耳边,大声道:「妈妈你看,我没说错吧,江眠就是出去鬼混了,我亲眼看见她上了一辆宾利,你们之前不在家的时候,她都是夜不归宿的,也不知道傍上了哪个大款……」
江安然话没说完,江父威严的声音响起,是对江眠说的:「跪下!」
江眠衣服还在滴水,但她还是顺从地跪下了。
「是安然说的那样吗?」他问。
江眠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江眠没有吭声,她和江凛的关系是不伦,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禁忌。
她哑着嗓子,说:「加班。」
然而她话音刚落,江父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
「撒谎!你公司的人说你下午五点就离开了!」
他满脸失望地看着江眠,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你不要脸,就连带着江家也不要脸了吗?!」
这一巴掌力道很重,扇得江眠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江父第一次打她,曾经她的身份还没被戳破时,江父甚至是整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女儿奴,别说打,连重话都不舍得对江眠说一句。
江眠喉间哽塞,想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的沉默激怒了江父,留下一句「今晚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后拂袖离开,江母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客厅里一时就只剩江安然和江眠。
江安然自从回到江家后,对江眠的敌意就一直很大,认为她鸠占鹊巢,抢了自己二十几年荣华富贵的生活,所以处处针对她。
这次江眠被训,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她走到江眠身边,假装好意,实则是幸灾乐祸地开口:「人还是得要点脸,虽然你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好歹还挂着江家二小姐的身份呢,可别自轻自贱呀。」
江安然就是个疯子,和她纠缠起来了就没完没了,所以江眠并没有搭理她。
自讨没趣后,江安然转身想走,但在经过江眠时,她抽了抽鼻子,皱着眉:「你身上怎么有哥哥的香水味道?」
江眠呼吸一滞,强装镇定道:「谁知道呢,可能全世界就江凛一个人用这香水吧。」
江安然冷哼了一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并不可能,哥哥明明是这个家里最讨厌江眠的。
江眠一直在客厅跪到了快天亮,小腹的坠疼和淋过雨后的头疼让她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五点多时,她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发现是江母。
她将一件衣服披到江眠身上,声音很轻:「你爸爸昨晚生了好大的气,不让我下楼,让你受苦了。」
仅仅是一句话,紧绷了一晚上的江眠鼻尖一酸:「妈妈……」
江母眼眶也泛着红,她轻轻抱住江眠:「不要怪爸爸,在我们心中,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女儿,他也是担心你走了歪路。」
江母的怀抱就像温暖的壁炉,让江眠贪恋着不肯放手,她蹭了蹭江母的肩膀:「我知道的,我不怪爸爸。」
然而下一秒,这一丝温暖就显露出了它的目的,江母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晚上,你也到年龄了,该找个人照顾你了,还有半个月就是你祖母的寿宴,到时候我和你爸爸会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认识……」
后面的话江眠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冷,说不上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就仿佛刚才出现的那一似温暖是错觉一样。
过了许久,她才呆呆地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