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帅就揣着昨晚剩下的半块干粮，悄悄往后山的炼丹房走。
雁回山的弟子们还没起，只有晨雾裹挟着松枝的寒气，在石板路上凝成细小的露珠，踩上去咯吱作响。
他没敢去前山的公共丹房——那里人多眼杂，他的“科学灵力”还没捂热，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否则被当成异类怪胎便是板上钉钉了。
后山这处炼丹房是废弃的，炉鼎上蒙着厚厚的灰，只有角落里堆着些别人用剩的低阶药草，像被遗忘的碎布片。
张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先往炉鼎里添了些干柴，又从怀里摸出昨天林朔师兄给的那瓶养元丹，瓶里还剩三颗，是他现在仅有的“实验样本”。
他倒出一颗放在掌心，丹田的芯片轻轻颤动，瞬间“扫描”出了这颗丹丸的粒子结构：三粒火灵子、两粒土灵子，还有一粒混杂着木灵子的杂质，像颗没揉匀的面团。
“难怪普通的养元丹对自己效果差，灵子配比太乱，杂质还多。”
张帅低声嘀咕。
上一世他做实验时，最讲究的就是“精准控制”，哪怕差万分之一的配比，实验结果都会天差地别。
现在他有了能观测灵子的“感知力”，又有暗物质转化的精纯灵力，说不定能把这普通的养元丹，改成效果翻倍的“改良版”。
说干就干，张帅把丹丸放回瓶里，转身去角落里翻找药草。
低阶药草大多是些引气草、凝露叶，灵力稀薄得几乎看不见，可在张帅的“视线”里，每片叶子的经脉里都藏着细微的灵子。
引气草里是纯粹的木灵子，凝露叶里则裹着几缕水灵子，像藏在叶片里的小水珠。
“那就先用你们练练手吧。”
张帅挑了五片引气草叶子、三瓣凝露叶，接着又从炉灰里扒出半块没烧透的赤铁矿，这东西里藏着火灵子，正好用来补足火属性。
张帅把这些材料按顺序摆在石桌上，像在实验室里排列实验器材，眼神里满是专注。
点燃炉鼎后，张帅盘腿坐在蒲团上，指尖抵住鼎耳。
他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一股脑把灵力往炉子里灌，而是调动丹田的“科学灵力”，先分出一缕极细的灵力线，慢慢探进炉鼎，这是他上一世做“微量调控”实验的习惯，先摸清环境参数，再精准注入能量。
灵力线刚碰到炉壁，张帅就“看”到了炉鼎里的温度分布：靠近柴火的地方火灵子密集，温度最高；炉鼎边缘则灵子稀疏，温度偏低。
这种温差会让药草受热不均，灵子容易散掉。
难怪之前炼丹总是失败，原来问题出在炉火温度控制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的灵力分成三股：一股裹住柴火，控制火灵子的释放速度，让炉温保持在恒定区间；一股缠在炉鼎内壁，像给鼎壁镀了层膜，让热量均匀扩散；最后一股则轻轻托住石桌上的药草，慢慢将药草“拉”进炉鼎。
整个过程就像是在用镊子夹取显微镜载玻片，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引气草叶子进炉的瞬间，张帅就“盯”着叶子里的木灵子：当温度升到恰好的数值时，木灵子开始活跃起来，像在温水里游动的小鱼。
他立刻调动水灵子，顺着灵力线慢慢注入，不能一次性加进去，而是按一定的比例，一点点往里兑，像在调配化学试剂。
“还差一点火灵子……”张帅皱了皱眉，指尖微微一动，控制那股裹住柴火的灵力线，再放出一缕火灵子。
这次他算得极准，火灵子刚一进入，炉鼎里的三种灵子就像被磁铁吸引似的，慢慢聚成一团，没有一丝杂质外溢。
比他上一世做的任何一次粒子聚合实验都要完美。
约莫半个时辰后，炉鼎里飘出一股清苦却醇厚的药香，不是普通养元丹那种淡淡的药味，而是带着灵力凝聚的厚重感。
张帅睁开眼，指尖一收，一颗圆润的丹丸从炉鼎里飘出来，落在他的掌心。
只见丹丸通体莹白，没有一丝杂色，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比普通养元丹小了一圈，却重了不少。
他捏起丹丸，丹田的芯片立刻给出检测结果：木灵子三粒、水灵子一粒、火灵子两粒，灵子配比均匀，无任何杂质，灵力纯度为普通养元丹的三倍。
“成了！”
张帅忍不住低呼一声，眼底满是兴奋。
这不是简单的炼丹成功，而是意味着他用“科学”撞开修仙路真的可行，这是踏出的第一步，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步。
相较于别人靠经验和感觉炼丹，他靠精准的灵子观测和能量调控，这是属于张帅独一无二的优势。
就在他攥着丹丸，想再试一次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张帅心里一紧，赶紧把丹丸塞进怀里，用灰把炉鼎里的火星盖灭，假装在打扫炉灰。
“谁在里面？”
门外传来二师兄赵衡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
张帅起身开门，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二师兄，是我。
我想着今早没人，来清理下废弃丹房的炉灰。”
赵衡探头往屋里看了看，目光扫过石桌上的药草残渣，又闻了闻空气里的药香，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你还想炼丹？
就你那杂得不能再杂的灵根，就别浪费材料了。
赶紧把灰扫干净，等下杂役弟子要过来把这破炉给搬走，以后这个丹房就改成茅厕了。”
“知道了，二师兄。”
张帅低着头，没敢反驳。
此刻张帅心思早己不在赵衡说的话上，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丹丸还在微微发烫，像揣着颗小小的太阳。
待赵衡走后，张帅重新关上门，看着炉鼎里残留的灵子痕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知道，这颗丹丸，对自己来说是对科学灵力实验成功的开始，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提供了一个可参考的方向。
以后他还能靠科学灵力改良功法，甚至探索那些连修仙者都没摸清的灵脉规律，把两个世界的知识揉在一起，走出一条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路。
他摸了摸丹田，芯片还在轻轻颤动，像在回应他的想法。
张帅抬头看向窗外，晨雾己经散了，阳光透过松叶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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