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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法师在东京》是大神“世界少女的梦”的代表泰坦奥黛丽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远方的看请您上这出说的不是王侯将也不是才子佳它要讲是一缕来自东方的孤如何在一个只认魔力的世界用水袖唱搅动风故事的引得从一声错误的锣响说那本该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自刎的千钧一我提着合着只等那一声“仓啷啷”的兵刃落便是一出戏的终可那声没来的是一道撕裂后台的白还有一股子要把人五脏六腑都给挤出来的怪再睁眼京剧武生白观澜...
主角:泰坦,奥黛丽 更新:2025-11-08 17:5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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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看客,请您上座。这出戏,说的不是王侯将相,也不是才子佳人。它要讲的,
是一缕来自东方的孤魂,如何在一个只认魔力的世界里,用水袖唱腔,搅动风云。
故事的引子,得从一声错误的锣响说起。那本该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自刎的千钧一刻,
我提着剑,合着眼,只等那一声“仓啷啷”的兵刃落地,便是一出戏的终了。可那声没来。
来的是一道撕裂后台的白光,还有一股子要把人五脏六腑都给挤出来的怪力。再睁眼时,我,
京剧武生白观澜,躺在了一间尖顶高墙的屋里。他们说,这里是斯汀伯格皇家魔法学院。
他们说,我是百年不遇的“魔力亲和度为零”的废物。他们不懂,我的魂儿,
早就交给了戏台。我的血,早就融进了油彩。他们以为我是个哑炮,却不知道,当锣鼓响起,
当胡琴拉长了音,我便能化身千万。这出戏,才刚刚开锣。
第 1 章斯汀伯格皇家魔法学院的魔力共鸣课上,空气里漂浮着淡蓝色的以太光尘。
讲台上的马尔科导师清了清嗓子。“精神集中,感受你们与世界的连接,引动它,
让光在指尖绽放。”这话我听不懂。什么叫与世界连接?我只知道,在台上,
得与你演的角色连接。你是霸王,就得有霸王的气。你是虞姬,就得有虞姬的柔。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伸出双手,掌心朝上。闭上眼,学着他们那种神神叨叨的样子,去呼吸,
去感知。可什么都没有。身体里空落落的,像口忘了下雨的枯井。
我师父常说我身上有股劲儿,一提丹田气,声儿能传出二里地。可在这儿,
那股劲儿好像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周围亮起来了。我睁开眼,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
前排那个叫尤利塞斯的贵族小子,指尖的光足有拇指粗,又亮又稳,像个小灯泡。
他一脸的傲气,下巴颏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后排的学生们,光芒有大有小,有明有暗,
但好歹都是有的。只有我这儿,一片黑。手还是那双手,肉长的,有温度。可它就是不亮。
马尔科导师踱着步子走过来,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在我手上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他在一个皮面本子上写着什么,羽毛笔的笔尖划过纸张,沙沙的,声音很轻,但在我听来,
格外刺耳。“白观澜。”他念我的名字,声音也像他的眼神一样,灰扑扑的。“魔力感知,
零。”“元素亲和,零。”他合上本子,没再看我。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我眼角的余光能瞟见尤利塞斯那张不屑的脸。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但我看懂了口型。
“哑炮。”这个词我倒是听懂了。就是没响的炮仗,是个废物。下课的钟声敲了三下,
声音悠长,像是教堂的晚钟。马尔코导师站在讲台上,对着所有人宣布:“一个月后,
学院将举办迎新才艺晚会。这是各位展示自己独特魔法技巧的绝佳机会,
也是对你们入学以来学习成果的初步检验。”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在我身上停了那么一秒钟。然后,就那么移开了。好像我是一团空气,或者墙上的一块斑。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晚会上要表演什么。有人说要表演多重火球术,
有人说要挑战漂浮咒的极限高度。全是些我听不懂的名词。我坐在座位上没动。
窗外的天是那种很透亮的蓝色,几座尖尖的巫师塔戳在天上,像一把一把的锥子。
有骑着扫帚的人从天上飞过去,拖着长长的光尾巴。这一切都那么奇怪,那么不真实。
就像一出搭错了台的戏。我叫白观澜,是个唱戏的。打我记事起,就在戏班子里混。
我爷爷是名角,我爹也是。到了我这辈,自然也得吃这碗饭。我嗓子好,身段也好,
专攻武生,也能反串青衣。师父说我是祖师爷赏饭吃。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唱下去了。
唱到唱不动为止。谁知道,一场舞台事故,那该死的追光灯砸下来的时候,
我就到了这个鬼地方。成了一个叫白观澜的、据说是什么东方来的特招生。
一个魔力为零的特招生。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耍得动二十斤重的大刀,
挽得来行云流水的剑花。现在,却连一丁点他们嘴里的“魔法辉光”都点不亮。“嘿,哑炮。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尤利塞斯。他还没走,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一脸的讥诮。
我没理他,慢吞吞地收拾我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一本印着奇怪符号的书。
“真不知道学院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招一个完全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入学。”他走了进来,
皮靴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你这样的人,待在斯汀伯格,
简直就是对‘魔法’这个词的侮辱。”我把书塞进怀里,站起身。他比我高半个头,
用那种俯视的眼神看着我。“一个月后的迎新晚会,就是你的最后期限。”他说,
像是在宣布一个判决,“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就自己滚出学院,别等着被劝退,
那太难看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在梨园行,也有这样的人。
仗着自己有点天分,或是家里有点背景,就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可真到了台上,
是骡子是马,一亮嗓子,一走身段,就全明白了。“说完了?”我问。他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你……”“说完了我走了。”我绕开他,往门口走。
“站住!”他有点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废物,还敢这么高傲?”我停下脚步,
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是什么。”我说,一字一句,
“但在我们那儿,本事不是用嘴说的。是亮出来的。”说完,我没再管他,径直走出了教室。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我的心里,却跟数九寒天似的。亮出来?
我拿什么亮?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个睁眼瞎,是个聋子。他们说的,我听不懂。他们会的,
我学不来。一个月。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第 2 章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我像个孤魂野鬼,在学院里飘来荡去。他们上课,内容我听不懂。
什么“以太流动模型”、“咒语结构分析”,在我听来,跟天书没什么两样。他们去图书馆,
那些书上的字我都认不全,弯弯曲曲的,像蚯蚓爬。我试过。我真的试过。
我把他们说的那个“冥想”的姿势,学得一丝不差。盘着腿,挺着腰,一坐就是一下午。
可结果呢?除了把腿坐麻了,什么都没感觉到。人家冥想,是感觉身体里的魔力在流动,
像小溪。我冥想,是感觉肚子里的午饭在消化,咕噜咕噜的。嘲笑和无视,
成了我每天都要面对的东西。走在路上,总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看,就是那个哑炮。
”“听说他连最基础的‘光亮术’都不会。”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尤利塞斯更是变本加厉。他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带着一群人,
用最刻薄的话来挖苦我。我没还嘴。骂回去有什么用?人家用魔法说话,我用唾沫星子?
不够丢人的。我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师父说过,唱戏的,得能忍。台下受多大的委屈,
都得憋着。憋到最后,全化成台上的劲儿。那股劲儿一出来,天王老子都得给你让道。
可我的台,在哪儿呢?这天晚上,我又从冥想室里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月亮很大,
像个白玉盘子。我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里,影子被拉得瘦长瘦长的。心里堵得慌。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学院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这里很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我找了块空地,
站定了。我想我师父了。想我爹,想我爷爷。
想戏班子后台那股子松香和油彩混在一起的味道。想开演前那一声“上场口,催场”的吆喝。
我在这儿,算个什么东西呢?一股邪火从脚底板“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我拉开架势,
是一个标准的武生起手式。沉肩,坠肘,气运丹田。然后,我张开嘴,吊了一嗓子。
“啊——呀——”声音不高,但很亮,像一道线,直直地扎进夜色里。
这是我们每天早上起来练的功,叫吊嗓子。喊山。要把山给喊应了,才算功夫。这一声出来,
心里那股堵着的气,好像松动了一点。我又来了一声。“咿——呀——”比刚才那声更长,
更转折。声音在林子里打着旋儿,把树叶子都震得“簌簌”地响。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我索性放开了。把这些天受的鸟气,全从嗓子眼儿里吼出去。我没唱词,
就是一些咿咿呀呀的调子。有时候是高亢的西皮,有时候是婉转的二黄。我闭着眼睛,
脑子里是我演过的那些角色。是《挑滑车》里的高宠,是《长坂坡》里的赵云,
是《霸王别姬》里的项羽。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舞台。聚光灯打在身上,热辣辣的。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头。胡琴一响,锣鼓一敲,整个世界就都是我的了。我越唱越投入,
手上的身段也跟着走了起来。一个亮相,一个云手,一个旋子。虽然没穿戏服,没拿道具,
但那股子劲儿,全在。唱到酣处,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被这声音给引动了。
不是那种小溪流水的魔力。是一种更深,更沉,更霸道的东西。它从我的丹田升起,
跟着我的唱腔,在四肢百骸里乱窜。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叮”地响了一声。
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不是中文,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我偏偏就听懂了。
东方声韵系统……激活。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戏曲表演……情绪浓度:悲愤,
7.8/10。意境完整度:混乱。正在尝试转化“意境力场”……转化失败。
我猛地停了下来。什么东西?我环顾四周,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幻觉?我晃了晃脑袋。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决定不再想这事,准备回去睡觉。
可刚一转身,我就看到树林边上站着一个人。是个姑娘。瘦瘦小小的,
穿着一身灰色的仆役服,手里抱着一摞比她人还高的书。她就那么站着,借着月光,
我看到她脸上满是惊讶,还有一丝……着迷?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唱野戏被人给撞见了。她见我停下,好像也吓了一跳,抱着书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她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
“我只是路过……听见有声音。”我没说话,有点尴尬。“你……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不是咒语,对吗?
但我感觉……感觉周围的以太都在震动。”以太?又是这个词。我摇了摇头:“不是咒语。
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歌。”“歌?”她好像更不解了,“我从没听过这样的歌。
它听起来……好悲伤,又好有力量。”我看着她,忽然动了个念头。“你觉得,这东西,
能在迎新晚会上表演吗?”她愣住了,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能!肯定能!
比那些火球冰箭好看多了!”她的话,像是在一潭死水里扔了颗石子。是啊。
我不会他们的魔法。可我会唱戏。戏,就是我的本事。我吃饭的家伙。师父说,戏比天天大。
在这个鬼地方,它或许不能让我呼风唤雨,但至少,能让我像个人一样,站直了腰杆。
“我叫莉娜,在图书馆做助理。”那姑娘小声说,
“如果……如果你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我知道一个地方。”我看着她,
郑重地抱了抱拳。这是我们梨园行的礼。“白观澜。”我说,“多谢了。”那一刻,
我心里那出搭错了台的戏,好像终于找到了调门。第 3 章莉娜说的地方,
是学院最古老的那座钟楼的顶层。那地方早就废弃了。楼梯又窄又陡,积满了灰。
一般学生都嫌弃,没人会来。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地方够大,够高,也够安静。
我把这里当成了我的排练场。迎新晚会,我要唱。唱我最拿手的一出——《霸王别姬》。
这出戏,我唱了不下百遍。每一个唱腔,每一个身段,都刻在骨子里了。但这一次,不一样。
这是我的第一仗,也是我的生死状。只能赢,不能输。我需要行头。唱戏的,
一身行头就是一身胆。可在这地方,上哪儿去找厚底靴,去找戏服,去找盔头?
更别说脸谱了。画脸的油彩,红的,黑的,白的,金的,那都是特制的。没办法,
只能自己动手。我让莉娜"帮我弄了些东西。学院里丢弃的旧窗帘,厚实的,深蓝色的,
被我拿来改。我没针线,就找了些结实的藤蔓,一点点把它绑成一件勉强能看的斗篷。
我还找到了一块废弃的木板,用一把小刀,花了三天三夜,给它刻成了剑的形状。
最难的是脸谱。我跑去后山,挖了些红色的土,又找了些黑色的石头。把它们磨成粉,
用清水和一和,勉强能当颜料用。至于白色,我用的是厨房里偷来的面粉。
莉娜是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观众。她每天都会抱着书,悄悄地来钟楼看我。我吊嗓子,
她就坐在角落里听。我走台步,她的眼睛就跟着我转。“白,你画在脸上的,是什么?
”她看着我用手指把那些粗糙的颜料抹在脸上,好奇地问。“这叫脸谱。”我一边画,
一边说,“红色,代表忠勇。黑色,代表刚猛。我今天画的,是霸王项羽,
所以是黑白相间的。”“好神奇。”她喃喃地说,“画上去之后,
你好像……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我笑了。这丫头,有点慧根。唱戏,
讲究的就是“入戏”。油彩一上脸,盔头一戴,你就不是你了。你是戏里的人。
你得忘了自己是白观澜。晚会那天,终于到了。地点在学院的大礼堂。那地方,
穹顶高得吓人,上面画着星辰和神祇。一排一排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导师,学生,
甚至还有些城里来的贵族。后台挤满了准备上场的学生。他们个个衣着光鲜,
身上带着魔力波动引起的微光。有的在搓火球,有的在练习让羽毛飘起来。
我缩在最角落的位置,身上裹着那件深蓝色的“斗篷”。“快看,那个哑炮也来了。
”“他想干什么?上去表演发呆吗?”“嘘,小声点,给他留点面子吧。毕竟是最后一晚了。
”尤利塞斯也看见我了。他穿着一身华丽的法师袍,胸口别着家族的徽章,像只骄傲的孔雀。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白观澜,我倒是很期待,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没看他,我正在用手指蘸着最后的“颜料”,在脸上勾勒。该我上场了。
报幕的那个学生用一种很奇怪的调子喊我的名字,后面还加了一句“来自东方的神秘表演”。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我深吸一口气,把那把木头剑插在背后,走上了台。
礼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嘲笑,有不解。没有一盏聚光灯为我而亮。
整个舞台昏昏暗暗的。我不在乎。我走到舞台正中央,站定。然后,
我缓缓地展开我的“斗篷”。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我没理会。我闭上眼睛,
脑子里一片空明。胡琴声,锣鼓点,在我心里,一声一声地响了起来。再睁眼时,我的眼神,
已经不是白观澜的了。是项羽的。是那个力能扛鼎,气吞山河,却最终兵败垓下,
四面楚歌的西楚霸王的。我张开嘴,没有音乐,没有伴奏。就是清唱。
“力拔山兮气盖世……”我的声音,不高。但是,它像一把锥子,
一下子就扎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整个礼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声音。苍凉,雄浑,带着一股子不甘和悲壮。东方声韵系统启动。
检测到宿主演唱《霸王别姬》选段……情绪浓度:悲壮,9.2/10。
意境完整度:垓下之围。意境力场开始生成……我继续唱。
“时不利兮骓不逝……”我的声音,开始引动周围那些我看不见的“以太”。
它们不再是无序的光尘。它们开始汇聚,开始旋转。一股无形的风,在礼堂里刮了起来。
风里,带着一股子铁锈味儿,还有战马的嘶鸣。台下的学生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骓不逝兮可奈何……”我的唱腔,越来越悲愤。
我手中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抽出。我舞动着它,不是华丽的剑术,而是战场上的搏杀。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舞台上空,那些蓝色的以太光尘,开始凝聚。
它们幻化出了残破的旌旗,折断的长矛。幻化出了乌江岸边,那滔滔的江水。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英雄末路的背影。看到了那场惨烈的,
流尽了血的战争。马尔科导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尤利塞斯张着嘴,
脸上的傲慢和讥诮,早已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我唱出了最后一句。
“虞兮虞兮奈若何!”声音直冲穹顶,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唱完,我收剑,亮相。
整个世界,仿佛都定格了。舞台上空,那由以太构成的幻象,达到了顶峰。四面楚歌的悲声,
仿佛真的从四面八方传来,钻进每个人的心里。一种磅礴的,巨大的悲意,像一座山,
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学生,已经开始小声地抽泣。
就连那些心高气傲的男学生,也眼眶泛红。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我站在舞台中央,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水和着脸上的油彩,往下流。我知道。我这出戏,唱成了。
第 4 章一曲唱罢,满座皆惊。但这惊,不是喝彩,是惊疑。我下台的时候,
没人给我让路,但也没人敢靠近我。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那种眼神,
一半是畏惧,一半是戒备。尤利塞斯站在后台的出口,脸色煞白。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我没回宿舍,还是去了钟楼。
我需要一个地方,把这身“行头”卸下来。把项羽还给戏台,把白观澜找回来。我坐在地上,
用清水一点点洗掉脸上的油彩。黑的,白的,红的,混在一起,像一滩烂泥。刚才在台上,
那种感觉很奇妙。我的唱腔,我的身段,好像真的变成了某种力量。它能影响环境,
能调动人心。那个叫东方声韵系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莉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地走上来。
“我……我看你没去庆功宴,猜你可能饿了。”她把碗递给我。是一碗肉汤,很香。
我接过来,大口地喝着。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了。“你今晚……太厉害了。
”莉娜坐在我对面,眼睛亮晶晶的,“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景象。那些导师,脸上的表情,
就好像……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他们不喜欢。”我说。“他们是害怕。”莉娜纠正道,
“他们害怕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她说对了。魔法在这个世界,是一门精准的科学。
每一个咒语,都有固定的音节。每一个法术,都有明确的结构。一切都是可计算,可预测的。
而我的京剧,是艺术。艺术是什么?是情感,是意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对于那些习惯了用公式和逻辑来衡量一切的法师来说,无异于异端。第二天,
整个学院都炸了锅。关于我昨晚的表演,传出了无数个版本。有人说,
我用的是一种古老的、被禁止的“情绪魔法”。有人说,我是被某个邪神附了体,
才能释放出那么强大的精神冲击。还有人说,我根本不是人,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强大魔物。
总之,没一个好词。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马尔科导师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脸色很难看。“白观澜,”他开门见山,“你必须对昨晚的事情做出解释。你用的,
到底是什么力量?”“是歌。”我还是那句话。“歌?”他提高了音量,“什么样的歌,
能让整个礼堂的以太能量陷入沸腾?能凭空制造出战场幻象?
能让近千名师生陷入集体性的悲伤情绪?”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学院的风纪委员会已经注意你了。他们认为,你这种不稳定的、无法控制的力量,
对学院的安全构成了潜在威胁。”我沉默着。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尤利塞斯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敌意,却更浓了。“马尔科导师,
我认为,不能再让他这么蒙混过关了!”他声音很大,像是在审判我。
“这种扰乱学院魔力稳定的‘野路子戏法’,必须被净化!”他转向我,
眼中燃烧着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屈辱。“白观澜!我,尤利塞斯·冯·埃德加,
斯汀伯格学院二年级生,以埃德加家族的荣耀起誓,向你发起‘净化裁决’挑战!
”“净化裁决”?我听不懂。马尔科导师的脸色变了。“尤利塞斯!你疯了?
‘净化裁决’是用来对付黑魔法师的!白观澜他……”“他不是黑魔法师,也是异端!
”尤利塞斯的情绪很激动,“他的力量来源不明,效果诡异,
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魔法体系!我要求,让他用他那可笑的‘戏法’,
正面接下我全力施展的三阶塑能法术——‘炽焰牢笼’!”他死死地盯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他做不到,或者拒绝,就必须以‘扰乱魔力秩序’的罪名,
被立刻驱逐出学院!”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看着尤利塞斯。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用魔法把我烧成灰。原因很简单。我昨晚的表演,让他这个天之骄子,
感到了恐惧。而他消除恐惧的方式,就是毁掉恐惧的来源。“我接受。”我说。声音不大,
但很清楚。马尔科导师猛地看向我。“白观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炽焰牢笼’是塑能系里极具破坏力的法术!你会被烧死的!”“导师,”我看着他,
很平静,“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吗?”“那就请您和所有人,
都来看一看。”我转向尤利塞斯。“时间,地点,你定。
”尤利塞斯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三天后。学院中央决斗场。”“我会让所有人看到,你这种哗众取宠的把戏,
在真正的魔法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他说完,转身就走。办公室里,
只剩下我和马尔科导师。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不解,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你……好自为之吧。”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我走出了办公室。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决斗。我一个唱戏的,要跟一个法师决斗。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可我没得选。就像在台上,锣鼓点已经响了,你就必须得上。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得唱下去。因为,戏比天天大。第 5 章“净化裁决”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学院。这下,我算是彻底出名了。
学院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一个连“光亮术”都不会的哑炮,
竟然敢接下尤利塞斯的三阶法术?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菠菜盘口开出来了。我赢,一赔一百。
尤利塞斯赢,一百赔一。莉娜急得快哭了。她找到我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白,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那可是‘炽焰牢笼’!会被烧成焦炭的!”我正在钟楼里,
对着一面破镜子,练习眼神。我们这行,讲究“眼随手走,神贯于目”。一个眼神,
就能把人物的心气儿给递出去。“我没得选。”我对她说。“你可以拒绝的!
大不了就是被赶出学院,总比丢了命强!”我放下镜子,看着她。“莉娜,在我们那儿,
有个词,叫‘名角儿’。你知道什么是名角儿吗?”她摇摇头。“名角儿,
就是台上的那个主心骨。只要他站在那儿,这出戏就塌不了。他要是怂了,退了,
那他这辈子就再也别想登台了。因为他把自个儿的‘精气神’给丢了。”我拍了拍胸口。
“我现在,就站在这台上。退不了。”莉娜似懂非懂,但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是担忧,
多了些别的东西。接下来的三天,我没再去上任何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钟楼里。
尤利塞斯在做什么,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在冥想,在积蓄魔力,在演练他的法术,
力求在决斗那天,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一击就把我轰成渣。而我呢?
我在做我的准备。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到钟楼顶上,迎着第一缕晨光,吊嗓子。
“啊——咿——呀——”声音从低到高,从缓到急。一开始,声音还有些涩。慢慢地,
就越来越亮,越来越润。像一块生铁,在晨风里千锤百炼,淬炼出了钢火。吊完嗓子,
我开始练功。不是练什么绝世武功。就是我们戏班子里最基本的那些东西。压腿,下腰,
跑圆场,翻跟头。把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筋骨都活动开。下午,我不唱也不练。我就坐着。
静静地坐着。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尤利塞斯的火焰。我想的是一出戏。《定军山》。
我想的是戏里的那个老将军,黄忠。七十多岁的老爷子,浑身是胆。两军阵前,一声大喝,
吼得敌将夏侯渊心惊胆战,最后刀劈马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魄?是老当益壮的豪气。
是金戈铁马的杀气。是身经百战的沉稳。我需要把这股气,借过来。
我不是要学黄忠怎么打仗。我要学的,是他站在阵前,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决斗那天,天阴得更厉害了。乌云压得很低,风也很大,吹得人衣服“呼啦啦”地响。
中央决斗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周围是阶梯状的看台,此刻已经坐满了人。整个学院,
几乎所有师生都来了。他们不是来看决斗的。他们是来看我怎么死的。
我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从通道里走出来。看台上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他竟然真的敢来。”“看他那样子,像是吓傻了。”我没理会这些。我走到石台中央,
站定。尤利塞斯已经在那儿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火红色的法师袍,
上面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符文。他手里拿着一根顶端镶嵌着红宝石的法杖,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热浪。他的魔力,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白观澜。”他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跪下,承认你的‘戏法’是骗人的把戏,
我可以饶你一命。”我看着他,没说话。我只是缓缓地,扎下了一个马步。
不是魔法师的什么戒备姿态。是我们戏台上,老将军出场时,最稳当,最扎实的一个架子。
双脚抓地,腰身下沉,整个人的重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地里。稳如泰山。
尤利塞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觉得我是在挑衅他。“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他高高举起法杖。法杖顶端的红宝石,发出了刺眼的光芒。空气里的温度,急剧升高。
“以火焰之名,我敕令——”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仿佛在和整个世界的火焰元素共鸣。“——炽焰牢笼!”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我周围的空气,猛地扭曲了。四面火墙,冲天而起!火焰是暗红色的,带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它们在我四周合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笼子,把我死死地困在里面。热!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头发梢都开始卷曲。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尤利塞斯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认为,
一切都结束了。火焰牢笼开始收缩。留给我的空间,越来越小。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
黄忠的形象,清晰无比。白发,白须,身披盔甲,手持大刀。我感受着他的愤怒,他的豪情。
我猛地睁开眼睛。这一刻,我不是白观-澜。我是老将黄忠。我提起一口丹田气,这口气,
仿佛从脚底的涌泉穴,一直冲到了脑门。然后,我张开嘴,对着那收缩而来的火墙,
发出了一声暴喝!不是唱腔,不是咒语。是《定军山》里,黄忠出战前,
那一声振奋三军的“叫板”。“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哇——!”我的声音,
没有尤利塞斯的咒语那么华丽。它就像一把出了鞘的钢刀。又直,又硬,又锋利!
东方声韵系统启动……检测到宿主正在演绎《定军山》意境……情绪浓度:豪勇,
9.5/10。意境:沙场叫阵。意境力场正在生成……我的声音,
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狠狠地撞在了那面火墙上!第 6 章那一声“叫板”,
又干又脆,像一块石头砸在冰面上。声音出口的瞬间,我感觉整个决斗场都“嗡”地一下,
震了一下。不是耳朵听见的震。是身体感觉到的。尤利塞斯精心构筑的“炽焰牢笼”,
那四面暗红色的火墙,在我的声音撞上去的那一刻,猛地晃动了一下。就像一盆水,
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火焰,不再稳定。它们开始剧烈地跳动,翻滚。原本清晰的牢笼形状,
变得模糊起来。尤利塞斯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脸上的胜利微笑,僵在了那里。
他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台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伸长了脖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法术结构不稳定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有什么?”“天哪,你们看!
”我没有停。那一口提上来的丹田气,还没用完。我双目圆睁,盯着眼前那面最厚的火墙,
又是一声断喝。这一声,我没用词儿。就是戏台上,武将发威时,最常用的一个语气助词。
“呔!”这一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胸腔里滚过,然后从嗓子眼里喷了出去。力道千钧!
如果说,前一声“叫板”,是刀。那这一声“呔”,就是锤!是那种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
“轰!”一声闷响。不是火焰爆炸的声音。是某种结构被强行震碎的声音。
我面前的那堵火墙,在我的吼声中,猛地向外一凸!然后,“哗啦”一下,散了。
不是熄灭了。是溃散了。构成火墙的那些火焰元素,就像一群受了惊的士兵,
一下子失去了指挥,四散奔逃。原本狂暴的火焰,瞬间瓦解成了漫天飞舞的,
温顺无害的小火星。像一场盛大的烟花。一面墙破了,整个牢笼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哗啦!
哗啦!哗啦!”剩下的三面火墙,应声而碎。前后,不过三秒钟。
那足以把钢铁都融化的“炽焰牢笼”,就这么没了。没了。决斗场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扎着马步,稳稳地站在那里。周围飘着点点红色的光星,落在我身上,连衣服都没点着。风,
还在吹。但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傻了。尤利塞斯傻了。他握着法杖的手,在抖。
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愤怒和轻蔑,而是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他引以为傲的魔法,
他家族的荣耀,他所有的自信和高傲,都随着那个法术的溃散,碎了一地。马尔科导师傻了。
他扶着看台的栏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研究了一辈子魔法理论,
也看不懂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看台上的学生们,也都傻了。他们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怪物。我缓缓地收回马步,站直了身体。胸口有点闷。
刚才那两声,耗费的不仅仅是力气,还有一股子“神”。我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对面的尤利塞斯。他“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法杖从他手里滑落,
在石板上“当啷”一响。声音在寂静的决斗场上,传出很远。
“你……你做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你用的是什么魔法……你为什么能吼散我的法术……”我慢慢地向他走过去。每走一步,
他就往后蹭一下。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我走到他面前,停下。低头看着他。“我没用魔法。
”我说。我的声音有点哑。刚才喊得太用力了。“我没挡你的火球。”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只是让它听懂了,什么叫‘肃静’。”说完,我不再看他。我转身,
走下决斗场。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没有人敢拦我。他们看我的眼神,
已经完全变了。敬畏。是的,是敬畏。这个世界,只尊重强者。今天,
我用他们看不懂的方式,证明了我的“强”。走到钟楼底下的时候,我腿一软,
差点跪在地上。我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怕。现在,我才感觉到后怕。刚才在台上,
全是靠着一股子气在撑着。现在气泄了,才发现,自己两条腿都在打颤。“白!
”莉娜从旁边冲了过来,扶住了我。她的手也很凉,也在抖。“你赢了……白,你赢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我靠在她身上,点了点头。赢了。
赢得干净利落。但也惹上了更大的麻烦。我心里很清楚。用京剧吼散一个三阶法术,这事儿,
比在迎新晚会上唱哭一礼堂的人,要严重得多。学院的高层,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一个巨大的,我看不见的漩涡,已经开始围着我旋转了。而我,就在漩G涡的中心。
第 7 章决斗之后,我在学院里的待遇,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没人再叫我“哑炮”了。也没人敢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他们看我的眼神,
从以前的嘲笑和无视,变成了现在的敬畏和躲闪。我在食堂吃饭,周围三米之内,自动清场,
没人敢坐。我走在路上,迎面过来的学生,会远远地就低下头,给我让开路。
我成了学院里一个行走的“禁忌”。尤利塞斯彻底蔫了。听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三天没出门。出来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见我就绕着走,好像我是什么瘟神。
马尔科导师找过我一次。他没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力量。他只是给了我一张特别通行证。
“有了这个,学院里大部分地方你都可以去。”他说,神情很复杂,
“包括一些不对学生开放的古籍馆。”他顿了顿,又说:“院长……可能想见你。”院长。
斯汀伯格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这是一个传奇人物。我来学院这么久,只在开学典礼上,
远远地见过她一次。她叫奥黛丽·克劳馥。一个看起来很年轻,
但据说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的女人。她是大陆公认的“传奇大法师”,实力深不可测。
但她也是整个学院最孤僻,最神秘的人。她常年待在学院最高的那座法师塔顶端,
从不与人交往。听说,就连学院的副院长,一年也见不到她几面。她为什么要见我?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要亲自出手,来“处理”我这个异端了。毕竟,我干的事情,
已经彻底打败了他们对魔法的认知。一曲《霸王别姬》,引动全场以太。一声沙场叫阵,
吼散三阶法术。这在他们看来,是动摇了魔法世界的根基。是必须被纠正,
甚至被抹除的“错误”。summons很快就来了。不是一张纸条,也不是口头传唤。
是一只由纯粹魔力构成的,半透明的蓝色蝴蝶。它飞到钟楼,在我面前盘旋了一圈,
然后化作一个声音。“白观澜先生,院长大人在高塔顶层等您。”声音很柔和,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莉娜的脸都吓白了。“白,你……你别去。”她抓住我的袖子,
“他们说,院长大人的脾气很古怪……她会把你变成石头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说,“该来的,总会来。”我跟着那只蓝色蝴蝶,
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高耸的拱门,来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高塔之下。塔很高。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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