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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戏》

温柔一刀吖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叫做《《离魂戏》》是温柔一刀吖的小内容精选:暮色四最后一线天光被连绵的雨脚踩碾落成帝都巷弄里泥泞的污陆见秋立在檐看着雨水从破败的瓦当连珠串似地坠在他脚前砸开一朵朵冰凉的水寒气顺着单薄的青衫往里像是在骨头上描摹秋意的脉他伸手接了一捧雨刺骨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囊中一般羞他抬前“庆喜班”的牌匾在雨中晦暗不朱漆剥落得厉露出底下朽坏的木像一具被时光蚕食殆尽的华丽棺这是一座戏一座早已没...

主角:柳寒烟,陆见秋   更新:2025-10-19 12: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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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最后一线天光被连绵的雨脚踩碎,碾落成帝都巷弄里泥泞的污浊。

陆见秋立在檐下,看着雨水从破败的瓦当连珠串似地坠下,在他脚前砸开一朵朵冰凉的水花。

寒气顺着单薄的青衫往里钻,像是在骨头上描摹秋意的脉络。他伸手接了一捧雨水,

刺骨的冷,就如同他此刻的囊中一般羞涩。他抬眼,前方,

“庆喜班”的牌匾在雨中晦暗不明,朱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朽坏的木胎,

像一具被时光蚕食殆尽的华丽棺椁。这是一座戏楼。

一座早已没了锣鼓点、没了水袖翩跹、只剩下空旷回音的戏楼。空气里,

一股陈年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早已变质的胭脂香,丝丝缕缕,缠绕鼻尖。他本是避雨,

兼寻一处便宜的落脚地。可站在这门前,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让他周身的寒意更重了几分。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阴冷,粘稠,

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透过门板的缝隙,打量着这不速之客。

“吱呀——”门轴发出干涩刺耳的呻吟,像是老人磨牙的声音。

一个穿着灰色夹袄的老者探出身,脸上皱纹沟壑纵横,眼神浑浊,

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他是周墨农,这座戏楼最后的守墓人。“避雨?

”老人的声音沙哑,如同被岁月磨钝的砂纸。陆见秋点了点头,雨水顺着额发滑落,

冰得他一颤。“进来吧。”周墨农侧身让开,“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门内,

是近乎凝固的黑暗。只有大堂深处,戏台的方向,隐约有一点如豆的灯火在摇曳,

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周遭映照得更加影影绰绰,诡谲难明。

灰尘在微弱的光柱里缓慢浮沉。巨大的戏台沉默着,帷幔低垂,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台下的桌椅胡乱堆叠着,像是溃散逃兵留下的残骸。空旷,死寂,唯有窗外淅沥的雨声,

是这方天地唯一的注脚。陆见秋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这里的阴气,重得有些反常。

丝丝缕缕的寒意,如同活物,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他天生便能看见一些“东西”,

这份“天赋”曾让他失去一切,也让他对这类气息格外敏感。

周墨农引他在一张还算完整的八仙桌旁坐下,递过一杯冷茶。茶水浑浊,映不出人影。

“后生,你不是单纯来避雨的吧?”周墨农的目光落在陆见秋脸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

看到他体内那点异于常人的灵光。陆见秋默然,只是端起茶杯,冰冷的瓷壁让他指尖微麻。

“这楼里,不干净。”周墨农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融进了雨声里,“不是寻常的孤魂野鬼。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望向那死寂的戏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是恐惧,

又似是……愧疚。“是柳寒烟。”名字出口的瞬间,仿佛有一阵无形的阴风扫过,

戏台角落那点本就微弱的烛火,猛地剧烈摇晃起来,光影乱颤,将整个大堂映照得明明灭灭。

陆见秋心头一凛。周墨农的声音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继续道:“四十年前,

名动九城的青衣魁首……她死在这台上,穿着最心爱的行头,一曲《离魂记》没能唱完,

就用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都说她是自尽,可她的魂,不肯走。”老人收回目光,

死死盯住陆见秋:“她在等人。等一个……能看见她的人,陪她唱完那最后一出戏。

”就在这时——“咿——呀——”一缕极细微、极空灵的唱腔,毫无征兆地,

穿透了厚重的雨幕,丝丝缕缕,钻进耳膜。那声音哀婉,凄厉,带着浸透骨髓的寒意,

仿佛从幽冥地府深处传来。它不是响在空气里,而是直接响在人的神魂深处。

陆见秋猛地抬头。只见那空无一人的戏台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模糊的、窈窕的身影。

一袭残破的青衣,水袖低垂,上面沾染着暗沉如血的污迹。她背对着台下,

身形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极不真实,仿佛一阵烟,一口气就能吹散。但那唱腔,

却愈发清晰起来,字字泣血,句句含怨。“……只是人不见,

雾锁云埋……”周墨农的身体微微颤抖,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她……来了。

”陆见秋握紧了冰冷的茶杯,感受着那彻骨的阴寒如同潮水般从戏台上蔓延开来,

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结。他能感觉到,台上那道身影,缓缓地,缓缓地……转了过来。

那双空洞、凄绝,却又燃烧着焚心蚀骨怨毒的眼睛,穿透了昏暗的空间,精准无误地,

落在了他的身上。烛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曳,映得台上那青衣身影愈发诡谲不定。

陆见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不是没见过“秽物”,

但怨气如此之重,形貌如此之清晰的,实属罕见。那不仅仅是阴气,

更是一种浸透了岁月与血泪的悲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台上的柳寒烟,

并未完全转过身来。她只是侧过半边脸,肤色是毫无生气的惨白,仿佛上好的宣纸浸了水。

朱唇一点,却红得刺目,如同刚刚饮过血。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虚处,又仿佛穿透了时空,

落在了某个不存在的看客身上。周墨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陆见秋耳边低语,

如同梦呓:“她每晚都在唱,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离魂记》的‘离魂’一折。她说,

戏未终,人已散,她要唱完……”就在这时,柳寒烟的水袖毫无征兆地一甩!

并非真实的绸缎,而是一股凝成实质的阴寒怨气,如同灰色的匹练,携着刺骨的尖啸,

直朝陆见秋面门袭来!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留下淡淡的霜痕。陆见秋瞳孔骤缩。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并非退避,而是猛地将手中那杯冰冷的茶水,

连同杯中几片沉底的、不知泡了多久的苦涩茶叶,向前泼去!同时,他舌尖抵住上颚,

从喉间迸出一个短促而古怪的音节。这不是道家的咒法,

更像是他天生便懂的一种、与幽冥沟通或者说对抗的本能。“敕!”茶水泼洒在空中,

并未落地,而是与那股阴寒怨气撞个正着!

“嗤——”一阵微弱的、如同烧红烙铁浸入冷水的声音响起。

那灰色的怨气匹练竟被这微不足道的茶水阻了一瞬,在空中扭曲、消散了小半,

剩余的部分也势头大减,堪堪拂过陆见秋的脸颊。冰!难以形容的冰冷!

仿佛不是被气流击中,而是被一块埋藏千年的寒冰擦过。陆见秋半边脸颊瞬间失去知觉,

一股阴寒之气试图往他骨头缝里钻。他闷哼一声,连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八仙桌上,

发出“哐当”一声响。台上的柳寒烟,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她那空洞的目光,

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探究,落在了陆见秋身上。那眼神里,有怨毒,有悲戚,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讶?周墨农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失,急忙挡在陆见秋身前,

对着戏台方向躬身作揖,声音带着哀求:“柳大家!柳大家息怒!

这位陆先生……是来帮您的,是来帮您唱完那出戏的!”“帮……我?”一个飘渺、断续,

仿佛从极远的水底传来的女声,在大堂中幽幽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湿气,

敲打在人的耳膜上。柳寒烟的身影似乎凝实了几分。她缓缓地,终于将整个身体转了过来。

完整的戏妆,凤冠霞帔,却掩不住脖颈间那道深可见骨的、紫黑色的勒痕。她看着陆见秋,

朱唇轻启,唱词再起,却不再是之前的凄婉,

而是带着一种锥心刺骨的质问:“何处……生角……入我梦来?

”“怎奈他……面生眼冷……非我旧时侪!”唱腔如冰锥,直刺灵魂。伴随着唱词,

陆见秋眼前景象陡然一变!戏楼不再是破败的模样,刹那间灯火通明,

锣鼓喧嚣仿佛在耳边炸响!台下坐满了模糊的、穿着旧式衣衫的看客,

喝彩声、叫好声不绝于耳。而他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戏台之上,

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皱巴巴的书生戏服。对面,柳寒烟饰演的青衣正水袖掩面,

哀哀哭泣,那泪水落下,竟是真的血红色!一股巨大的悲伤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陆见秋淹没。

那是柳寒烟的情绪,是她在生命最后时刻所感受到的,

此刻正毫无保留地通过这诡异的“同台”,灌注到他的意识里。

背叛、诬陷、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那个模糊的、带着贪婪笑容的华服身影裴世安!

幻象只持续了一瞬。灯火骤熄,喧嚣退去,台下依旧空荡破败。陆见秋还站在原地,

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他大口喘着气,看向台上那道青色身影,眼神已然不同。这不再是简单的驱鬼,

而是在直面一段被冤屈与血泪浸透的过往。周墨农扶住他,低声道:“陆先生,

你……你看到了?”陆见秋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抹去脸颊上那几乎冻僵的寒意,

目光锐利地看向老班主,声音因方才的冲击而略显沙哑:“周班主,事到如今,

你还打算只说一半的真话吗?”“逼死她的,究竟是谁?”他的问题,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

在这死寂的戏楼里,激起了无声却汹涌的涟漪。台上的柳寒烟,停止了唱词,

那双鬼气森森的眸子,也第一次,真正地带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近乎“人性”的专注,

等待着答案。陆见秋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刺破了戏楼里维持了四十年的、心照不宣的沉默。周墨农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佝偻了下去,

仿佛那无形的岁月与秘密骤然变得千斤重。他不敢看陆见秋,更不敢看台上那道青色的身影,

只是颓然坐回凳子上,双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我……我有罪……”老人的声音破碎不堪,“当年,我若是有三分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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