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复仇者血色手杖》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清水摸鱼”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萧承衍云雀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南海夜明珠的光照不亮六岁云雀沉没的太液宫宴上一句童撕碎了皇后的伪换来一具浮肿的尸身与帝王轻飘飘的疏父亲咽下血而我摘下珠以病逝为名遁入道两年我以“见微道长”的身份重返宫耳坠碎珠为幻术香灰作德妃疯惠嫔丧皇后撞柱——这场以血为祭的复终将烧尽吃人的皇毕活下来的那从来都是最狠的1.深秋的凉得像中元宫宴的靡丽笙被一声凄...
主角:萧承衍,云雀 更新:2025-08-23 10:42:4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南海夜明珠的光华,照不亮六岁云雀沉没的太液池。宫宴上一句童言,撕碎了皇后的伪善,
换来一具浮肿的尸身与帝王轻飘飘的"疏忽"。父亲咽下血泪,而我摘下珠钗,
以病逝为名遁入道门。两年后,我以“见微道长”的身份重返宫廷,耳坠碎珠为引,
幻术香灰作刃。德妃疯癫,惠嫔丧子,皇后撞柱——这场以血为祭的复仇,
终将烧尽吃人的皇权。毕竟,活下来的那个,从来都是最狠的鬼。1.深秋的夜,凉得像水。
中元宫宴的靡丽笙歌,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我六岁的妹妹,姜云雀,
被发现溺毙在御花园的太液池中。她小小的身体被捞上来时,已经泡得浮肿发白,
那身出门前母亲亲手为她换上的、绣着金丝雀鸟的云锦裙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像一团沉重的水草。一向以沉稳刚毅著称的父亲,宁远将军姜奉,在看到女儿尸身的那一刻,
撑在膝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虎目赤红。他跪在皇帝面前,字字泣血,只为讨一个公道。然而,
御座上的天子,萧承衍,只是淡淡一句。“御花园守卫失职,确系疏忽。
”他轻飘飘地挥了挥手,换掉了整批御林军和宫人,又象征性地给父亲提了虚职,
便想将这桩皇室丑闻揭过。一滴冰冷的雨水,砸在我的手背上。我跪在云雀小小的尸身旁,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感觉自己像被一同浸在了那冰冷的湖水里,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只有我们姜家自己知道,云雀的死,绝非意外。一切的源头,是父亲南海征战凯旋时,
带回的一对南海鲛人泪所化的夜明珠耳坠。那对珠子,光华内敛,
在暗夜里会散发出水一样的清辉。我在闺中赏玩了几日,听闻姑姑德妃生辰将至,
便想着将这稀罕物送入宫中,为她在君前固宠。谁知,德妃竟是个没风骨的,
转手就将耳坠献给了中宫的傅皇后,借花献佛。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坏就坏在,云雀天真,
她在宫宴上,看到了傅皇后耳垂上那对熟悉的珠子。“咦,这是姐姐的坠子。
”她清脆的童音,在觥筹交错间,显得格外清晰。母亲的脸瞬间煞白,
立刻拉着云雀跪地请罪,额头磕在冰冷的金砖上,砰砰作响。傅皇后却端坐在凤位上,
抚着那对耳坠,笑得宽厚温婉。“无妨,本宫瞧这孩子可爱得紧,童言无忌,起来吧。
”好一个,童言无忌。宴至中途,母亲便发觉云雀不见了。
她焦急地恳求皇后娘娘调派宫人协寻,皇后也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歌舞上,
仿佛那只是丢了一只猫,或是一只狗。直到宫宴散场,那一声尖叫,撕碎了所有太平粉饰。
父亲对皇帝的处置心如死灰,可他身后是整个姜氏一族的荣辱存亡,多年的君臣之道,
让他只能将这口淬毒的血,生生咽下。而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是我,
在家中时常戴着那对耳坠,让云雀见了又见,记在了心里。是我,因自幼缠绵病榻,
不宜见风,才让云雀替代我,陪着父母一次次出入这吃人的宫廷。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亲手将天真烂漫的妹妹,推向了深渊。那夜,更深露重。
我跪在父母面前,取下了发上所有簪环,长发如瀑,垂落在地。“恳请父亲母亲,
允女儿为云雀报仇。”父亲攥紧我的手,掌心的厚茧烙得我生疼,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痛楚。
“晚镜,你身子弱,莫要再为此事忧思伤神了。”母亲早已哭得昏厥过数次,
此刻半倚在榻上,眼神空洞,却反而比父亲冷静些。“我的儿,你……有何打算?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桂花图样的蓝色锦囊,双手呈上。“女儿当年病危,
曾被送往桂月山清修续命,师从月真道长。师父临别时曾言,他日姜家若蒙奇冤,
可凭此锦囊,去桂月山寻他。”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恳请父亲母亲,
对外宣称女儿病故。从此世间再无姜晚镜,只有一枚复仇的棋子。如此,即便将来行差踏错,
满盘皆输,亦不至牵连家族!”母亲闻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拼命摇头,
不愿我以身涉险。“母亲,若不能让害死云雀的人血债血偿,女儿此生,寝食难安。
”我重重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长跪不起。父亲沉默了许久,
久到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在我身上投下一道寂寥的光影。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这孩子,身子虽弱,性子却最是刚烈。去吧,
云雀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两日后,京中传闻,刚痛失幼女的宁远将军府,
其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姜晚镜,亦因忧思过度,香消玉殒。姜家两位千金同日出殡,灵柩过处,
满城皆叹。傅皇后派人送来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置于灵前,并附口谕。“奈何桥晦暗,
给姜家两位姑娘,指个明路。”那轻飘飘的语气,与其说是哀悼,不如说是炫耀和嘲讽。
我混在送葬的人群中,头戴帷帽,听着周围人对皇后宽厚仁德的赞誉,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傅皇后,你的路,也该到头了。2.次年,二月二十五,寒食。春寒料峭,
桂月山的响月道场,香火鼎盛。当今天子萧承衍笃信玄学,每年此时都会上山食斋、祭神。
我替代师父,以“见微道长”的身份,侍立一旁。月真师父说我尘缘未了,道心不纯,
却也给了我这个机会。因为他说,我的“缘”,亦是桂月山的“劫”。入宫,只是第一步。
我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引路人。食斋毕,萧承衍照例求签问卜。我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
在缭绕的青烟中,缓缓抬手,指向桂月山对面那座更高、更冷的寒月峰。“陛下,
贫道观天象,见紫气东来,落于寒月。峰顶有故人,亦有贵人。”萧承衍对此深信不疑,
立刻带着一众内侍,在我引路下,向寒月峰行去。寒月峰山路崎岖,人迹罕至,
峰顶只有一间简素的木屋,被几竿翠竹环绕。我们刚到,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身着深蓝色道袍的女子,捧着一叠泛黄的古籍,从屋中走出。她未施粉黛,
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木簪松松绾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却难掩那份遗世独立的清冷与绝艳。
风吹起她的衣袂,恍若随时会乘风而去。“枕月……是你。”萧承衍见到她的第一眼,
声音里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到,手中的书卷散落一地。她回过神,挣脱开来,盈盈跪倒。
“罪妾苏枕月,参见陛下。”她眼波流转,沁出点点泪光,那份楚楚可怜,
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碎。“多年未见,陛下龙体安康。罪妾……已是蒲柳之姿,不堪入目了罢。
”“阿枕容颜,一如当年,分毫未改。”萧承衍亲自将她扶起,十指紧扣,目光胶着,
空气中涌动着旁人无法插入的暧昧与追忆。两人相携入屋,苏枕月在侧身关门的那一刹,
向我投来一个极轻、却意味深长的眼神。成了。三日后,宫中传出旨意。曾因小产失意,
自请出宫在寒月峰清修的舒妃苏枕月,多年来为国祈福,虔心向道,功在社稷,
特晋为舒贵妃,随圣驾一同回宫。而随同贵妃娘娘一同入宫的,
还有桂月山那位道法高深、能通鬼神的“见微道长”。我入宫后,并未急于靠近舒贵妃。
她回宫,本就借了我“贵人相候”的谶语,萧承衍何其多疑,我们之间任何一点过从甚密,
都会引来猜忌。何况,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解决我的亲姑姑,德妃。
我虽自幼多病,极少在人前露面,入宫后也终日头戴帷帽,以白纱罩面,
但德妃毕竟是我的血亲,那份熟悉感,是瞒不过的。更何况,云雀之死,她亦是帮凶。
我将那对夜明珠中的一颗,用利器敲成两瓣,以一方绣着雀鸟的旧手帕包好,
附上一张画着“噤声咒”的黄符,命道场的小道童,送去了德妃所居的明台宫。果不其然。
东西上午送去,未及晌午,德妃便步履匆匆地赶来了道场。她先是在殿外跪拜了许久,
见我手持拂尘从内室走出,才忙不迭地起身,向我靠近。“仙姑,这……这是何意?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惶。我抬手,拂尘轻轻一甩,
无形的力道逼得她后退了几步。我隔着白纱,静静地看着她。“贫道下山除祟时,
曾遇一枉死女童。她在超度之前,将此珠与手帕托付于我。”我的声音很平静,
听在德妃耳中,却不啻于惊雷。她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那女童说,希望此物能解开物主心中的郁结与不安。”我轻笑一声,指尖捻起一张符纸,
口中默念法咒,那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纸莺,绕着德妃盘旋飞舞。
“只是贫道未曾料到,这心怀不安之人,竟是尊贵的德妃娘娘。
”德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纸莺,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德妃娘娘,若心中有魔,
贫道亦可为您拔除。”那纸莺越飞越近,翅膀扇动的声音,仿佛是云雀临死前的呜咽。
德妃的心防彻底崩溃,她尖叫一声,挥手将纸莺拍落在地,声音凄厉而失措。“什么巫术!
什么鬼东西!简直放肆!”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拾起地上的纸莺,仿佛抓着一只活物,
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脚去踩。“什么女娃!什么纸鸟!都给本宫滚开!”“德妃,
道场清净之地,不得喧哗!”一道威严的男声,自道场门口传来。是萧承衍。
德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跪到他面前,捡起地上那片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符纸,
高高举过头顶。“陛下!见微道长在宫中行巫蛊之术,用这……用这鬼鸟恐吓臣妾!
”萧承衍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状若疯癫的德妃,
再看看她手中那张平平无奇的符纸,眼神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德妃,你是跪久了,
神思不清了么?”他示意身边的太监接过符纸。那太监战战兢兢地取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禀报道:“回陛下,就是一张普通的祈福符,被……被娘娘抓皱了。
”德妃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见萧承衍看她的眼神,已经从不悦转为彻底的憎恶。
她像是疯了一样,不顾礼仪地爬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将我拖到皇帝面前。“是她!
就是她!臣妾亲眼所见,那符纸变成了鸟——”拉扯之间,我头上的帷帽歪斜,
面纱被掀开了一瞬。德令妃在影影绰绰间,看清了我的脸。她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触电似地甩开我的手,踉跄后退。我顺着她的力道,柔弱无骨地跌坐在地,
手中的拂尘也滚落到皇帝脚边。“——是你!不可能……是你……姜晚镜!鬼!是鬼!
”德妃瞪大了双眼,彻底疯了,一边语无伦次地尖叫,一边朝我扑来。随即,
她被皇帝身后的侍卫死死架住,兀自挣扎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是她!
你就是姜晚镜!”萧承衍疲惫地叹了口气,拂袖下令。“德妃言行无状,神思疯癫,
禁足明台宫,非诏不得出。”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阵风恰好吹起了我垂落的面纱。
我连忙伸手掩住,却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探究。呵。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重新戴好帷帽,拾起拂尘。“多谢陛下。德妃娘娘……恐怕是与贫道的气场相冲,
才会心神受扰,魂魄不宁。”“气场相冲?”萧承衍闻言,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此话怎讲?
可有何妨碍?”我点了点头。“今日一见,确有冲撞之虞。敢问陛下,明台宫位于道场何方?
”一旁的小太监机敏地答道:“回仙姑,在东南方。”我故作掐指一算,摇了摇头。
“东南方,于娘娘不利,乃是冲撞相生,易引疫灾之相。若要化解,
需将娘娘迁往西北方静养,少些走动,方可缓和。”“那就迁宫。”“回陛下……西北方向,
皆是些旧殿冷宫,并无配得上德妃娘娘位份的宫殿。”萧承衍显然已是极不耐烦,
他根本不在乎一个失了宠又疯癫的妃子住在哪。“那就降了她的位份!降为昭仪,迁静远阁,
禁足,非诏不得出!”德昭仪被拖走时,那凄厉的哭喊声,在道场上空久久回荡。当夜,
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潜入了静远阁。她似乎真的被白日里,
我以熏香制造的幻象吓破了胆。整个人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喃喃自语。
我带她去湖边的……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只是……我只是把她引过去……”我站在暗处,
静静地听着。原来如此。云雀虽然年幼,但因时常代我出席宫宴,比同龄的孩子更早慧懂事。
那样的场合,她绝不会自己乱跑,更不可能一个人从宴会跑到偏远的太液池。唯一的可能,
就是被她信赖的熟人引诱过去。而这个熟人,就是她的亲姑姑。我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样,
心中最后一点血脉亲情也消散殆尽。她丢在地上的那半块夜明珠,我悄悄拾起,
连同那方手帕,一并收入怀中。我没有杀她。血脉至亲,我终究下不去这个手。
但让她在这冷宫里,日日夜夜被自己犯下的罪孽折磨,疯癫至死,
或许是比一刀了断更残忍的惩罚。我点燃了随身带来的醉神香,看着她缓缓陷入沉睡,
才悄然离去。姑姑,你我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接下来,该轮到真正的主角了。
3.舒贵妃回宫,圣眷正浓。萧承衍几乎夜夜宿在她的瑶华宫,
连每月十五依法该去中宫的日子,也只是坐坐便走,惹得后宫怨声载道。
傅皇后表面上依旧端庄大度,甚至主动提出要为舒贵妃大办册封礼,为其修缮宫殿,
彰显皇家恩宠。舒贵妃却也滴水不漏,先是以国库空虚为由,婉拒了椒房之宠,
又提议册封大典不若雨露均沾,让宫中一些资历老的姐妹也一并提提位份。这一来一回,
两人斗得旗鼓相当,我自然也不能只在道场里清闲度日。比傅皇后更先找上我的,
是身怀六甲的惠嫔,柳芙。她曾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如今母凭子贵,
便也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她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手扶腰,一手搭着宫女,
趾高气扬地走进道场时,我正跪坐在蒲团上诵经。闻到她身上那股子甜腻的茉莉花香,
我眉心微蹙,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仙姑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了么?
”柳芙显然被我的无视激怒了,声音尖锐了几分。我终于睁开眼,隔着白纱看着她,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娘娘说笑了,贫道是方外之人,见陛下亦可免叩拜之礼。
”“你还好意思提陛下?!”她猛地拔高音量,随即又意识到失态,挥手屏退了左右,
自己走到我身后,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得意与威胁。“那日,在平阳宫外,
本宫都瞧见了。”“什么清修的仙姑,还不是与陛下行那等……风流韵事。
”我故作慌乱地回身,站了起来,白纱下的脸庞似乎也染上了红晕。“娘娘,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见我“慌了神”,柳芙的笑容愈发笃定。“仙姑莫怕,你又不是后宫中人,
与我没有利益冲突。只要你肯帮我,我自然会为你守口如瓶。”“娘娘……想让贫道做什么?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柳芙满意地笑了,她扶着肚子,凑到我耳边,
将她的计划和盘托出。七月初九,黄道吉日,宜祈福,宜斋醮,宜生子。那日,
亦是合宫册封大典之日。她不知从何处求来了催产的偏方,要在那日,于万众瞩目之下,
诞下龙嗣。届时,我只需在祭坛上稍作指点,将这孩子说成是“祥瑞降世”,
便可为她和她的孩子,铺就一条通往储君之位的康庄大道。祥瑞龙子。我心中冷笑。
柳芙入宫三载,竟还未摸清萧承衍的脾性。他正值盛年,
最忌惮的便是旁人觊觎他的龙椅和气运。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便敢称“祥瑞龙子”,
岂不是在明晃晃地咒他龙气已尽,江山将易主?这等蠢事,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不过,
我倒不介意,顺水推舟,给这潭死水,再添一把火。册封大典当日,天高云阔。
祭坛设在太和殿前广场,百官朝贺,后宫妃嫔按位次跪坐,场面盛大。大典进行至一半,
跪在人前的惠嫔,哦不,那时她已被册为惠妃了。她忽然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直挺挺地昏了过去。场面顿时大乱。
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守在了她的常菱宫外,端着热水和干净布巾的宫女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宫墙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常菱宫内,只剩下柳芙粗重的喘息和产婆焦急的催促。
她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了,我的孩子,我的前程,就快来了。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划破长空,异象陡生。祭坛上方的天空,
竟真的汇聚起一团金色的云霞,隐约化作龙形,在祭坛上空盘旋片刻后,
径直朝着东南方的常菱宫飞去,绕梁三匝,方才缓缓消散。“天降祥瑞!是祥瑞啊!
”跪坐的嫔妃宫人无不哗然,交头接耳,满脸震惊。唯有高台之上的萧承衍与傅皇后,
面沉如水。我走下祭坛,停在帝后面前,拂尘一甩,声音清越。“启禀陛下,金云化龙,
紫气东来,乃是千年不遇的祥瑞之兆。此兆应在东南,是天佑我朝,国祚绵长!”东南方,
正是常菱宫所在。话音刚落,傅皇后淬了冰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她入主中宫多年,膝下空虚,
此刻心中定然是妒火中烧。“御书房亦在东南,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天降祥瑞,
自然是应在陛下身上。”傅皇后强撑着笑意,滴水不漏地将功劳归于皇帝。“今日大典,
又逢祥瑞,实乃双喜临门。恭喜陛下了。”她巧舌如簧,半句不提刚刚诞下龙嗣的柳芙。
可那金龙之象落于常菱宫,是数千双眼睛亲眼所见。皇后的宽慰,
只让萧承衍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添了几分阴鸷。“陛下,贫道有一言,事关国运,
还请借一步说话。”我适时开口。萧承衍果然立刻起身,将我引至一旁。我压低了声音,
语气凝重。“陛下,方才祥瑞虽现,却落于常菱宫,绕梁三匝而散。此乃……龙气外泄,
为他人做嫁之相。恐那新生之子,命格过硬,会……会冲撞了陛下的万寿金安。
”这正是萧承衍最担心的。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眼中便已满是帝王的凉薄与狠厉。
“仙姑可有破解之法?”“法子……倒是有。只是……”我故作为难,吞吞吐吐,
“此法……恐有伤龙嗣,贫道……不敢擅专。”“那便有劳仙姑了。”萧承衍的唇边,
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遥遥望向常菱宫的方向,再无一丝温情。“是惠妃福薄,
留不住这个孩子。与仙姑,与任何人都无干。”好一个去子留母。好一个凉薄自私的君王。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笑意。萧承衍,既然你亲手选择斩断自己的血脉,
那便等着承受这报应不爽吧。柳芙醒来时,入眼的不是皇帝欣喜的笑脸,
也不是众妃艳羡的目光。产后虚弱的身体,被殿内阴冷的空气一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榻边,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面带悲悯的傅皇后,一个,是身形飘忽,如鬼魅般的见微道长。
整个常菱宫,静得可怕,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皇后娘娘……嫔妾……嫔妾的孩子呢?
”柳芙怯生生地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皇后叹了口气,走过去,
握住她冰冷的手。“惠妃,节哀吧。”她将自己腕上的一串红玛瑙手串,褪下来,
戴到了柳芙的手上,那触感温润,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凉。“你还年轻,身子养好了,
孩子……总会再有的。”柳芙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愣愣地坐着,难以置信地盯着皇后。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我听到他哭了!哭声那么响亮!不可能的!
”“惠妃是生产时疼糊涂了罢。”皇后悲悯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
“那孩子……生下来便是个死胎,连气息都无。本宫已命见微道长在道场为他做了法事,
超度往生了,你也……且放宽心吧。”“道场?”柳芙听到这两个字,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想冲过来撕扯我,嘶哑地喊着。“祥瑞!我的孩子是祥瑞龙子!他怎么可能是死胎!是你!
是你搞的鬼!”我挥了挥拂尘,白纱下的面容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未置一词。
“放肆!”皇后听她口出疯言,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惠妃,本宫能体谅你的丧子之痛,
可你也该谨言慎行!这宫里,乃至这天下,只有陛下才是真龙天子,才配得上祥瑞龙气!
你竟敢说你的儿子是祥瑞龙子,是何居心?你僭越了!”“僭越”二字,如同一盆冰水,
兜头浇下。柳芙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眼中满是彻骨的绝望。她想起了那碗催产药。那药性是何等猛烈,
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绞碎。太医之前就隐晦地提醒过,强行催产,
于母体和胎儿都损伤极大,她此生……恐怕再难有孕了。她为这个孩子,赌上了一切。如今,
满盘皆输。“你还年轻,好好养着吧。”皇后丢下这句轻飘飘的安慰,理了理衣袖,
转身离去,姿态优雅,仿佛只是来探望一个普通的病人。柳芙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哭着哭着,
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抬起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依然微微隆起、却已空无一物的腹部,
一下,又一下,直到筋疲力尽。真傻。她真是太傻了。后宫之中,药物进出何其艰难,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