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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聊斋故事

夏侯钢铁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东北聊斋故事》,主角布褡裢李青槐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娘咽气前塞给我一块染血的饽让我去关东找活逃荒路我们遇到个自称“柳先生”的白面书他凭空变出小米粥治愈瘟作为报他只要每个人“一丁点儿无关紧要的东西”。三天王婶忘了私奔女儿的名李叔弄丢了祖传的木匠手当我发现“柳先生”的褡裢里装着所有人的“记忆”与“情感”娘的遗言在我耳边响起——“记这世上没有白吃的”---第一泉路光绪二十八山赤地千...

主角:布褡裢,李青槐   更新:2025-10-19 09:5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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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咽气前塞给我一块染血的饽饽,让我去关东找活路。逃荒路上,

我们遇到个自称“柳先生”的白面书生,他凭空变出小米粥治愈瘟疫。作为报答,

他只要每个人“一丁点儿无关紧要的东西”。三天后,王婶忘了私奔女儿的名字,

李叔弄丢了祖传的木匠手艺。

当我发现“柳先生”的褡裢里装着所有人的“记忆”与“情感”时,

娘的遗言在我耳边响起——“娃,记住,这世上没有白吃的馍。

”---第一章 黄泉路光绪二十八年,秋。山东,赤地千里。

龟裂的土地张开无数张饥渴的嘴,吞噬着最后一点湿气,也吞噬着希望。蝗虫过境,

遮天蔽日,留下的只有彻底的荒芜和死寂。官道两旁,偶尔能看到倒毙的尸骸,皮肉干瘪,

眼窝深陷,被野狗和乌鸦啃食得不成样子,散发出混合着尘土与腐坏的恶臭。

李青槐拄着一根随手捡来的粗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逃荒的人流里。他的嘴唇干裂起皮,

脸色蜡黄,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只有那双年轻的眼睛里,还残存着一丝不肯熄灭的火焰。

他的背上,用破布条紧紧捆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娘亲。娘已经病了很久,

时冷时热,大部分时间昏昏沉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轻飘飘地伏在他背上,

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槐……槐儿……”背上传来娘气若游丝的呼唤。

李青槐赶紧侧过头,哑着嗓子应道:“娘,我在呢。您再撑撑,听说……听说就快到关东了,

那里有黑土地,能种粮食,饿不死人……”这话他说得自己都不信。关东在哪里?要走多久?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留在山东,只有死路一条。背井离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娘的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冰凉。

“娃……放下娘吧……你……你自己走……还能活……”“不!”李青槐猛地摇头,

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坚决,“娘,您别说了!我就是爬,也要把您背到关东!

”周围是同他们一样逃难的人,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眼神大多已经麻木,

像是一群移动的骷髅。哭声、呻吟声、催促声、绝望的叹息声,混杂在一起,

织成一首人间地狱的挽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残阳如血,

给这片死寂的大地涂抹上最后一丝凄艳的色彩。风开始变得刺骨,预示着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们这支小小的逃荒队伍,在一个背风的土坡后面停了下来。没有人组织,

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让大家聚拢在一起,试图用彼此的体温对抗寒冷。

李青槐小心翼翼地将娘从背上解下来,让她靠坐在土坡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比石头还硬的杂面窝窝,用力掰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含软了,

再一点点喂给娘。娘吞咽得很困难,吃了几口,便虚弱地摇了摇头。“娘,

您再吃点儿……”李青槐哀求道。娘闭着眼睛,喘息了一会儿,忽然艰难地抬起手,

在贴身的、脏污不堪的衣襟里摸索了许久,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

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沾着暗褐色的血迹。她颤抖着将东西塞到李青槐手里。

李青槐打开一看,是一块同样干硬、甚至有些发霉的饽饽,中间也浸着一块深色的血渍。

“槐儿……”娘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刻进李青槐的耳朵里,“拿着……去关东……找活路……”她的眼神开始涣散,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故乡,看到了早已逝去的亲人。

“记住……娃……”她的嘴唇翕动着,吐出最后几个字,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馍……”手臂骤然垂落。“娘——!

”李青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扑倒在娘逐渐冰冷的身体上。

周围的难民们投来麻木或同情的目光,但没有人上前。死亡,在这里太常见了。

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瞬间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淹没。他哭得浑身颤抖,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流干了,只剩下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和胸口空荡荡的钝痛。

他想起娘最后的遗言,紧紧攥住那块染血的饽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用尽最后力气,

和几个尚有余力的同乡,在土坡旁挖了一个浅坑,草草埋葬了娘亲。没有棺材,没有墓碑,

只有一抔黄土,掩盖了生养他的至亲。他跪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额头抵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关东!活下去!接下来的几天,

李青槐如同行尸走肉,跟着人流机械地往前走。娘的去世,似乎抽走了他一部分灵魂。

他变得更加沉默,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拿出那块染血的饽饽,看上一眼,

然后更紧地攥在手心。逃荒的队伍里,开始弥漫开一种更可怕的阴影——瘟疫。

先是有人发烧、呕吐,接着身上起红疹,然后迅速虚弱下去,不出两三日,

便悄无声息地死去。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人们自觉地远离那些出现症状的人,

甚至将他们遗弃在路边。李青槐感觉自己也开始头晕乏力,喉咙肿痛。他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路上了吗?娘用命换来的饽饽,他还没吃到关东……绝望,

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有救了!有救了!

前面有个活菩萨!”一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道,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第二章 雪中炭活菩萨?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微弱的光,

刺破了笼罩在逃荒队伍上空的浓重阴霾。麻木的人群开始骚动,

如同干涸河床上的鱼群嗅到了水汽,拼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李青槐被人流裹挟着,

踉跄前行。他头晕得厉害,脚下发软,几乎是被推着往前走。绕过一片枯树林,

前方出现了一小片相对平坦的空地。空地上,不知何时,支起了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前,

生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口不大的铁锅,锅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却勾人魂魄的食物香气。那香气,对于这些饥饿到极点的人来说,

比世上任何琼浆玉液都要诱人。篝火旁,站着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男子。

他约莫三十上下年纪,面皮白净,五官清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这逃荒的人流中,

显得格格不入,干净得不像凡人。他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眼神温和地扫视着围拢过来、眼泛绿光的难民们。他就是那个“活菩萨”?

李青槐心中疑窦丛生。这人太干净,太从容了,而且……他出现在这里的方式,也太过突兀。

“诸位乡亲,遭难了。”白面书生开口了,声音清朗温润,如同春风拂过耳畔,

奇异地抚平了人群中的躁动不安,“在下姓柳,路过此地,见众生疾苦,心中不忍。

略备薄粥,不敢说解饥馑,只望能暂缓燃眉之急。”他的话语文绉绉的,

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柳先生!真是活菩萨啊!”“谢谢柳先生救命之恩!

”难民们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柳先生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起身。

他拿起一个木勺,开始从锅里舀出粘稠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米粥,分给排队的难民。

那口锅看起来不大,但里面的粥似乎怎么也舀不完。轮到李青槐时,他犹豫了一下。

娘的遗言在耳边回响:“没有白吃的馍。”他看着柳先生那白净得过分的脸,

和那双始终含着笑意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但腹中的饥饿和身体的病痛压倒了一切。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碗温热的小米粥。

粥一入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不仅仅是胃里得到了填充,

连头晕、喉咙痛这些瘟疫的症状,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一股困意袭来,他几乎要当场睡去。

他强打精神,看向柳先生,哑声道:“谢……谢谢先生。”柳先生看着他,

笑容依旧温和:“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他的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喝了粥的难民们,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精神也振奋了许多。人们围着柳先生,千恩万谢。柳先生等众人情绪稍平,才清了清嗓子,

朗声道:“诸位,柳某施粥赠药,并非无所求。”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柳某所求不多。”柳先生缓缓说道,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只需各位,自愿给予柳某一点点……嗯,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东西。”无关紧要的东西?

难民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柳先生,俺们穷得就剩一条命了,还有啥是您看得上的?

”一个老汉问道。柳先生笑了笑,那笑容高深莫测:“并非金银财帛,也非性命肉身。

或许是你一段无关痛痒的记忆,或许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情感,或许是一点点……未来的运气。

对各位而言,失去了也无伤大雅,但对柳某而言,却另有用处。”记忆?情感?运气?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难民来说,听起来确实“无关紧要”。

比起饿死、病死在路上,付出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当下,

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我愿意!柳先生,您要啥都行!只要给口吃的!”“我也愿意!

”人们争先恐后,生怕这唯一的生机溜走。柳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从随身的一个灰布褡裢里,

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和一支毛笔。“既如此,便请各位在此按下手印,表示自愿。

柳某也好心安。”那纸上写着什么,没人细看,或者说,没人关心。活着,

是眼下唯一重要的事。李青槐看着那些兴高采烈、排队按手印的同伴,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注意到,柳先生那个看似普通的灰布褡裢,在有人按下手印后,

似乎会极其轻微地鼓动一下,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收了进去。他想起了娘的话,

想起了娘塞给他的那块染血的饽饽。但看着周围人喝了粥后明显好转的气色,

感受着自己身体里久违的暖意和减轻的病痛,他动摇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柳先生,或许真是个慈悲为怀的奇人?就在他犹豫不决时,

同行的王婶拉了他一把:“青槐,还愣着干啥?快按手印啊!柳先生是好人,

救了咱们的命啊!”李青槐看着王婶那重新焕发出生机的脸,

又摸了摸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喉咙,一咬牙,走到那张泛黄的纸前,蘸了印泥,

用力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在按下手印的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凉意,

从指尖窜入,瞬间消失不见。快得像是错觉。柳先生看着他按下的手印,

脸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些,温和地说道:“好了,去那边歇着吧。明日,我们再上路。

”当夜,喝了粥、按了手印的难民们,睡得格外香甜,脸上甚至带着久违的、满足的笑容。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柳先生白净而平静的脸庞,

和他身边那个偶尔会轻微鼓动一下的灰布褡裢。李青槐却有些睡不着。他靠坐在草棚边,

望着漆黑的夜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染血的饽饽。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努力回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关于娘临终前具体说了哪些话,

除了那句“没有白吃的馍”,其他的细节,好像……有点模糊了。是太累了吗?他甩甩头,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第三章 遗忘的痕迹接下来的几天,逃荒队伍仿佛真的时来运转。

柳先生似乎对通往关东的路径极为熟悉,总能带着他们避开流寇匪患出没的危险区域,

找到有水源、相对安全的歇脚点。更神奇的是,他那口不大的铁锅和那个灰布褡裢,

仿佛连接着某个取之不尽的仓库。每天傍晚扎营时,

他总能拿出足够所有人果腹的食物——有时是热腾腾的粥,有时是烤得焦香的饼子,

甚至偶尔还能见到一点咸菜。难民们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脚步也变得有力了许多。

对于柳先生,所有人都充满了近乎狂热的感激和崇拜。“活菩萨”的名号,被叫得越发响亮。

柳先生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对所有人的感激都只是微笑颔首,

并不多言。他大部分时间都独自静坐,或者摆弄他那个从不离身的灰布褡裢。然而,

李青槐心中的不安,非但没有随着生存状况的好转而消失,反而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变化是悄然发生的,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最先表现出异常的是王婶。

王婶是个热心肠的妇人,逃荒路上没了丈夫,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

在老家时跟一个外乡的货郎偷偷好了,差点私奔,为此王婶没少哭闹,

这也是她心头一块大病。可这天休息时,有人无意间提起这事,王婶却一脸茫然。“闺女?

啥闺女?俺……俺就一个人啊。”她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眼神却一片空白,“不对,

好像是有个丫头……叫……叫啥来着?瞧俺这记性……”她拍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困惑,

却没有丝毫悲伤,仿佛只是在努力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名字。

周围的人起初只当她是累糊涂了,还打趣了几句。但李青槐却看得分明,王婶提到女儿时,

那双原本时常带着忧虑和思念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吓人。紧接着是李叔。

李叔是队伍里少有的手艺人,是个木匠,逃难时别的都丢了,

唯独一套祖传的宝贝刻刀贴身藏着,时不时拿出来摩挲,说是祖辈传下来的饭碗,丢不得。

可这天,李青槐看见李叔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套刻刀就散落在他脚边,

他却视而不见。“李叔,您的刀。”李青槐提醒他。李叔抬起头,

眼神和王婶一样茫然:“刀?啥刀?小伙子,你说啥呢?”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刻刀,

弯腰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嘟囔道:“这铁疙瘩……是干啥用的?

瞧着怪锋利的……”他拿着刻刀,像拿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物件,

甚至试图用刀尖去划自己的手指,被李青槐赶紧拦住。李叔看着他,嘿嘿傻笑了两声,

把刻刀随手一扔,不再理会。祖传的手艺,赖以生存的技能,就这么被他彻底遗忘了。

类似的情况还在不断出现。有人忘了家乡的具体模样,有人对逝去亲人的悲痛变得淡漠,

有人原本性子急躁,现在却对什么都慢吞吞无所谓……他们失去的,

似乎正是柳先生所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记忆,情感,甚至是一部分性格和能力。

而这些失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对柳先生更加依赖,更加顺从。柳先生说往东,

他们绝不会往西,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近乎盲目的信任。他们变得沉默,安于现状,

对除了眼前温饱之外的任何事情,都缺乏兴趣。队伍还在前行,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一部分人主要是后来加入或当初犹豫着没立刻按手印的开始感到恐惧,

窃私语;而另一部分人最早按下手印并出现异常的那些则依旧麻木而满足地跟着柳先生,

对同伴的异状毫无所觉。李青槐是恐惧者之一。他仔细回想着自己按下手印后的变化。

他似乎没有忘记具体的人或事,但……那种失去至亲的尖锐痛苦,好像真的淡了一些。

想起娘时,胸口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地疼,反而是一种闷闷的、遥远的钝痛。

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恐慌!他宁愿要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那至少证明他记得,他悲伤,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越发留意柳先生和他的那个褡裢。他发现,

每当有人表现出明显的“缺失”症状时,柳先生总会看似无意地靠近那人,

手指似乎会在褡裢上轻轻拂过。有一次,黄昏时分,

夕阳余晖以一个特殊的角度照在柳先生身上,李青槐清晰地看到,

当柳先生的手指拂过褡裢时,褡裢的布料下,似乎有无数张极淡的、扭曲的人脸一闪而过,

带着痛苦、茫然或空洞的表情!李青槐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捂住嘴巴。那不是错觉!

那个褡裢里,装的不是什么杂物,

而是……而是大家“自愿”付出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情感!

他们的“灵魂”碎片!这个认知让他如坠冰窟。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娘站在一片浓雾里,悲伤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拼命想跑过去,

却怎么也动不了。然后,柳先生出现了,他微笑着,从娘的影子里抽走了一样发光的东西,

娘的身影瞬间变得淡薄,最终消散在雾里……李青槐猛地惊醒,冷汗涔涔。他不能再犹豫了!

必须弄清楚柳先生的真面目!必须阻止他!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机会来了。

柳先生靠在树下小憩,那个灰布褡裢就放在他手边。

大部分被“影响”的难民都在麻木地吃着分发的食物,而少数几个还保持清醒的人,

则聚在远处,神色惶惶。李青槐深吸一口气,假装路过,脚步极轻地靠近柳先生。

他的心脏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就在他距离褡裢只有几步之遥时,

柳先生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明得吓人,

直直地看向李青槐,仿佛早已看穿他的意图。李青槐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冻结。

第四章 褡裢的秘密柳先生看着僵立原地的李青槐,脸上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怒意,

反而那温和的笑容又慢慢浮现出来,只是这笑容底下,

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凉的意味。“青槐小友,”他开口,声音依旧清润,

却让李青槐脊背发寒,“可是有事?”“没……没什么,”李青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喉咙发紧,“就是……就是想问问先生,还有多久能出关。

”柳先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审视他话里的真假,

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快了,就快了。只要大家一心跟着柳某,总能找到活路的。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若是之前,李青槐或许会感到安心,但此刻,

他只觉那话语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心脏。“是,多谢先生。”李青槐低下头,

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匆匆走开了。他能感觉到,

柳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上,如同实质。这次失败的试探,

让李青槐更加确信柳先生有问题,也让他意识到对方的警惕和深不可测。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能更加隐蔽地观察。他发现,柳先生对那个灰布褡裢极其看重,几乎从不离身,

即便偶尔放下,也必定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或者放在那些已经完全“麻木”的难民中间,

仿佛知道李青槐这类尚有自我意识的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队伍里的异常还在加剧。

忘记亲人、失去技能的人越来越多,整个队伍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闷,除了必要的交流,

很少再听到说话声,更别提哭声和笑声。人们只是机械地跟着走,

机械地吃下柳先生分发的食物,眼神大多空洞,像一群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李青槐感到一种窒息的孤独和恐惧。他试图和那几个还保持清醒的同伴交流,

但他们也都惶惶不可终日,拿不出任何主意。这天傍晚,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土地庙里过夜。

庙宇破败,神像蒙尘,四处漏风,但总比露宿野外强些。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更添了几分凄冷。李青槐靠在一堵断墙边,毫无睡意。他听着雨水滴落在残瓦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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