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不楠

我蹲在苏晓身边，白裙扫过地上碎玻璃，声音软得发颤：“姐姐们别打了，会出事的。

”下一秒，指尖已捏住玻璃尖，精准划在领头女生手腕动脉上。血溅在裙摆，

我立刻缩肩发抖，却被人攥着后颈按在墙上。季楠野的指虎蹭过我脸：“白裙沾血，

比我还疯，林恩诺？”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1老城区巷口飘着垃圾桶的酸臭味，

我穿白裙蹲在苏晓身边。指尖碰了碰她青紫的胳膊，声音软得发颤：“姐姐们，

别打了好不好？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哪来的小白裙？少管闲事，再在这逼逼叨，

信不信连你一起打！”领头的李娜踹了苏晓一脚，鞋尖碾过她手背，眼神满是不耐烦。

我立刻缩肩，眼眶泛红，像被吓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她太疼了……”余光已锁定脚边……一块锋利的啤酒瓶碎渣，大小刚好攥在掌心。

“学姐，你别管我，快走！”苏晓拽着我裙摆，声音发抖。“哟，还学姐呢？

穿得干净就来装圣母？”李娜身边的女生伸手扯我头发：“今天就让你知道圣母没好下场！

”我假装躲闪，指尖扣住碎玻璃，掌心被划出血，疼得清醒。等她的手快碰到我头发，

我猛转头，手腕一翻。碎玻璃精准蹭过李娜手腕动脉附近，血涌出来，溅在我白裙上，

晕开小红花。“啊！我的手！你敢划我？你疯了！”李娜惨叫着后退。我把碎玻璃藏在身后，

双手攥紧，眼泪“啪嗒”掉在血渍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要打我，我太害怕了，

真的是手滑！”“你等着，我们报警抓你！”女生慌了，没敢上前。

“别、别报警……”我低头哀求，心里算着时间。再拖两分钟就带苏晓走。

2突然后颈被攥住，我被拽着撞在墙上，闷哼一声。浓重的机油混着烟草味袭来，

一只手抵在我下巴上，强迫我抬头。纯黑眼眸眼尾上挑，眉骨的疤在阴影里扎眼，

黄铜指虎蹭过我脸颊，凉得刺骨。“白裙沾血，”他声音低且带嘲讽，

目光扫过我裙摆和藏在身后的手。“刚才划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比我打断三个人胳膊还疯，林恩诺？”我心里一沉，却垂眼掉泪，声音发颤：“哥哥，

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什么划人？我刚才就是手滑，你别冤枉我……”他拽过我手腕，

指尖摸到碎玻璃和我掌心的血：“手滑能滑得这么准？还特意把血蹭在裙子上装可怜？

”指虎再凑过来：“说吧，你救这个女生，到底是为了装好人，还是为了别的？

”3后颈力道未松，手腕又被他攥得生疼，指腹蹭过掌心细口，

连袖管里的银刃都被摸得分明。我后背冒凉汗，却不敢挣扎，脸埋得更低，

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哥哥，你轻点，疼……我真的想帮苏晓，李娜要打我，我慌了才手滑，

你怎么都不信？”季楠野不松劲，反而拽着我手腕上提，袖管下滑，银柄露了个尖。

他挑眉笑：“手滑能刚好划在动脉附近，不深不浅，既溅血装可怜，又不出人命？林恩诺，

你这手滑太会挑地方。”我往回抽手，眼泪掉得更凶：“我不懂什么动脉，

就是随便划的……这是外婆给我的小饰品怕丢才藏着，不是危险东西。”“饰品？”他嗤笑，

指虎敲了敲银柄：“藏手腕内侧裹软布，还磨了刃口，你外婆给的饰品，用来防身？

”外婆二字戳得我心口发紧，我咬着唇，眼眶泛红：“这是外婆唯一的遗物，

你别污蔑它……”他力道骤增，目光扫向苏晓的帆布背包：“我没污蔑你，

倒是想问你拼命护苏晓，是好心？还是为了她背包侧兜里，那只刻‘苏’字的打火机？

”我和苏晓同时顿住。苏晓扑过来抱住我，浑身发抖：“学姐，别跟他说！那是我爸的，

唯一的遗物，不能给他！”我拍着她的背安抚，又看向季楠野，带着怯意和不满：“哥哥，

你怎么能？”他眼神瞬间冷下来，像冰泡浸过，指节泛白：“刻‘苏’字，黑外壳，

边角有缺口，底部掉漆，是不是？”苏晓僵住，震惊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我爸的打火机？”我也愣住——他怎么清楚细节？难道和其他人有关？4季楠野没答，

目光似要盯穿背包，语气压抑着狠劲：“我当然见过，我哥季楠辰死前，

手里攥着的就是一模一样的，同样的字同样缺口，连掉漆地方都一样。”苏晓“啊”了一声，

差点摔倒，我扶住她，她抓着我胳膊发抖：“真的？那我爸的死，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人害他们？”季楠野转头看我，目光扫过银刃和血渍，语气逼问：“现在还敢说，

救苏晓只是好心？林恩诺，你想从苏晓身上拿什么？还是早就知道打火机背后的事？

”我心里翻涌，却强装茫然害怕，摇头掉泪：“我不知道什么背后的事，

也不认识你哥……我就是可怜苏晓，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是不是误会了？

”他往前凑一步，戾气裹着机油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林恩诺，别跟我装，

我见过的疯子不少，像你这样装乖清纯的，还是第一个。打火机牵扯两条人命，

你敢打主意或隐瞒，不管你是不是女生，都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苏晓往我身后缩，

我抱紧她，指尖悄悄摸向袖管里的银刃。打火机绝不简单，季楠辰和苏晓爸爸的死，

定和沈砚山有关。季楠野也不简单，以后得更小心。5季楠野的话还没落地，

巷口就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我下意识攥紧袖管里的银刃，和他同时转头。

巷口立着个人，连帽卫衣的帽子压得极低。只露僵硬的下颌，双手插兜，

浑身冷意——是阿凯。看到他我后背冒了凉汗，沈砚山居然这么快找到这，苏晓爸爸的死，

果然不简单。苏晓往我身后缩得更深，抓着我衣角发抖：“学姐，他、他是谁？

好吓人……”我没回头，只轻轻拍她的手，目光锁着阿凯，盘算着他是来警告还是来硬抢。

阿凯的视线直直落在我身上，声音平淡却藏着威胁：“林恩诺，沈先生让你别多管闲事，

把苏晓交出来。”他往前迈一步，手腕上的浅疤露出来——上次执行任务时被划的，我认得。

“这次只是警告，”他语气不变，却让我心口一紧。“否则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沈先生？”季楠野上前，把我和苏晓护在身后，肩膀挡住大半视线。他摸出黄铜指虎，

“咔嗒”扣在指节上，抬眼盯着阿凯，

疤在光下扎眼：“就是那个捐小学、装慈善家的沈砚山？”阿凯扫过指虎，

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让开，免得惹祸上身。”“惹祸上身？

”季楠野嗤笑，往前凑了两步：“我还就想惹惹看。正好，我找沈砚山问问，

我哥季楠辰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他手里那只刻字打火机，是不是沈砚山给的。

”阿凯明显顿了顿，手在口袋里动了动——他在摸折叠刀。6我赶紧拽季楠野的衣角，

装出害怕的样子：“哥哥，别吵了，我们走吧，沈先生咱惹不起，免得出事。

”这话是提醒季楠野，也是安抚阿凯。可季楠野反手拍了拍我的手，语气依旧硬：“怕什么？

有我在，他动不了你们。我倒要看看，沈砚山的手下有多大本事。

”阿凯沉默几秒：“你哥的死，和沈先生无关，别白费力气查。让开，交出苏晓，

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无关？”季楠野笑得狠：“我哥死前攥着和苏晓一样的打火机，

沈砚山又急着找苏晓，你说无关？当我傻子么？”阿凯没反驳，气氛僵住。

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苏晓抖得更厉害，季楠野攥着指虎的指节泛白。阿凯的手还在口袋里，

再耗下去，我们只会吃亏。就在我着急时，阿凯转身，却故意踢响脚边的石子，

“嗒”一声滚到我脚边。我立刻懂了，这是让我们快跑！我拽住季楠野的手腕，又拉苏晓，

声音急促却带怯意：“哥哥，我们快趁机跑，别等他反悔！”季楠野看了眼我，

又看阿凯的背影，没再犹豫，拽着我们往巷尾跑。跑时我回头，阿凯还站在巷口，

背对着我们。没追，只抬手把帽子压得更低，像是在帮我们挡视线。我松了口气，

更确定：苏晓、打火机、季楠辰的死，都和沈砚山有关，而阿凯，或许会是后续的关键。

7从巷尾跑出，夜风灌得领口发凉，白裙上的血渍早已干透。季楠野拽着我和苏晓，

专挑老城区窄岔路走。时不时回头确认无人跟踪，才稍放慢脚步。苏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手心全是汗，声音发虚：“季、季哥哥，我们要去哪？会被刚才那个人找到吗？

”季楠野没回头，只放缓速度，语气稍软：“去个安全的地方，别说话，跟着走就好。

”我攥着袖管里的银刃，指尖还留着碎玻璃的疼，心里盘算。他熟门熟路绕开岔路，

“安全地方”定和他生活有关，正好摸清他底细。走了十分钟，前方亮起昏黄灯光，

一间铺子门口堆着轮胎。墙上挂满汽修工具，“野风汽修店”的招牌掉了半漆。季楠野推门，

风铃“叮铃”响，铺子里机油味浓郁，却透着踏实。里屋传来扳手落地声，老陈走出来，

戴黑鸭舌帽，穿沾污的深蓝色劳保服。他目光扫过我白裙上的血渍，皱眉，

转身拿了件黑色工装外套递来：“沈砚山的人盯得紧，今晚别出去。”我接过外套。

正要道谢，他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只有我们能听见：“银刃别藏太浅，

下次被沈砚山的人摸到，就不是警告了。”我浑身一僵，外套差点掉落，猛地抬头盯着他。

他怎么知道我藏了银刃？还知道沈砚山？难道认识沈砚山，甚至知道我的身份？8刚想追问，

老陈已转向苏晓，弯腰放软声音：“小姑娘别怕，这里安全。你爸是不是给你说过，

账本藏在‘能看到家乡小镇的地方’？”苏晓愣住满眼疑惑：“你、你怎么知道我爸的事？

你认识我爸？”老陈轻点了点头，轻拍她肩膀：“以前见过几面。仔细想想，

他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或提过小镇的什么东西？”苏晓皱眉思索，攥着背包带，

声音不确定：“我记不清了……我爸走之前只说，遇到危险找‘能看到小镇塔的地方’，

那里有保护我的东西，没说账本。”“能看到小镇塔的地方？”季楠野坐在工具箱上，

指虎未摘。“你家乡的塔什么样？有特别标记吗？”苏晓摇头：“普通五层砖塔，

塔顶有红旗。我爸说，从塔上能看到老家，还能看到一个和这里很像的汽修店。

”“和这里很像？”我心头一动，看向老陈。“难道和这家店有关？

”老陈走到门口掀帘看了眼，确认无人跟踪。才坐回凳子上，

摸出裂屏电子表看时间：“你爸说的，大概率就是这里。以前他来修过车，

说老家塔上能看到类似铺子。”苏晓眼睛一亮，往前凑：“那保护我的东西、账本，

是不是藏在这？”老陈摇头，眉头皱起：“我没见过账本和藏的东西，

但他这么说肯定有道理，只是藏得隐蔽，盲目找没用。”季楠野立刻起身：“既然有关，

现在就找！里屋到门口，挨个翻！”老陈按住他肩膀，语气严肃：“别冲动。

沈砚山的人还在附近搜，动静大了会引过来。”我点头附和，

心里却犯嘀咕……老陈话里有话，像藏着事，是帮我们，还是在拖延等沈砚山的人？

“可是……”苏晓咬唇，满眼着急。“再拖下去被找到，我们可能活不了……”“放心，

”老陈拍她的手，声音沉稳。“我这铺子，沈砚山的人不敢随便闯，以前出过事，

他们懂规矩。今晚你们住里屋，明天再想，你爸有没有说过别的，或给过你什么，

或许是线索。”季楠野没反驳，推开里屋门：“你们住里屋，我睡外面沙发，有事喊我。

”“哦。”“好。”我和苏晓同时应声。他转头看我，满是警惕：“晚上别乱跑，别耍花样，

这里不是你能折腾的地方。”我垂眼点头，装出害怕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不跑。

”9进了里屋，苏晓靠在墙上掉泪：“学姐，我们能找到账本吗？

找到就能知道我爸怎么死的了？”我帮她擦泪：“会找到的，季楠野也会帮我们，别担心。

”可我心里清楚——老陈身份不明，季楠野对我警惕。沈砚山的人在外盯梢，

找账本没那么容易。而且老陈知道的，绝不止他说的这些。10里屋小窗漏进月光，

苏晓摩挲着背包上的小镇图案，想了半天，语气笃定：“学姐，季哥哥，我想起来了，

我爸说过，小镇唯一的塔，能看到汽修店方向。”季楠野立刻弹起来，套上外套，

指虎别在腰上：“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老城区的塔找！找到账本，就能问出沈砚山的罪证！

”我心头一紧，拽住他胳膊：“不能去！”他顿住，转头看我：“为什么不能去？

苏晓都记起来了，塔那边肯定有线索！”“就是因为她记起来了，才不能去，”我盯着他，

声音急且带慌：“沈砚山早猜到我们找账本，也知道和塔有关。塔那边大概率是陷阱，

去了就是送死！”“送死？”他甩开我手，我踉跄后退。他语气嘲讽，

扫过我：“我看你是怕了，怕得罪沈砚山？还是根本不想找账本，帮他做事？

”我攥紧衣角：“我只是不想大家白白送死，你怎么想我无所谓，苏晓还在这，我们出事了，

她怎么办？”“少拿苏晓当借口！”他往前凑，语气更冲：“你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白裙沾血装可怜藏银刃不承认，现在又拦着找线索，安的什么心？”“我没有！”我抬头，

眼泪在眼眶里：“我只是不想大家出事，你怎么都不信我？”“别吵了！”“哐当”一声，

老陈手里的扳手摔在地上，机油溅了一地。11他站在门口，帽檐压得低，

语气满是压抑的怒火：“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能找到账本还是能把沈砚山揪出来？

”屋里瞬间安静，只剩窗外风声。老陈捡起扳手，走到我们面前，先看季楠野：“季楠野，

你以为塔那边真有线索？季楠辰当年，就是找塔那边的线索，

才被沈砚山当成‘弃子’处理的！”季楠野浑身一僵，声音变调：“你、你说什么？

我哥当年找的，也是塔的线索？他怎么从没跟我说过？”“他不敢跟你说，”老陈语气稍软，

却沉重：“当年他查到塔那边是走私据点，偷偷去查被抓了，最后伪装成‘街头斗殴致死’，

连尸体都没让你好好看。”我心头一震——季楠辰的死，果然和塔、和走私有关。

苏晓爸爸的账本，记的就是这些。苏晓抓着我手发抖：“那、那我爸的账本，到底记了什么？

沈砚山为什么这么怕我们找到？”老陈转头看她，

语气直白：“记的是沈砚山每次走私的时间和地点。他靠改装车辆走私违禁品藏车底暗格，

从塔附近小路走，账本还记了他收买的人、分赃记录，全在里面。”他又看季楠野，

语气严肃：“别再想去塔那边了，现在只有他的人，没有账本，去了就是重蹈你哥的覆辙。

”季楠野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眼里满是怒火，却没再说话。他知道老陈没骗他，

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我松了口气，却更警惕：沈砚山势力比我想的大，老陈知道这么多，

身份恐怕更不简单。12夜色如墨，汽修店只剩旧风扇“嗡嗡”作响。苏晓靠床睡着，

手里还攥着那只刻“苏”字的打火机。我坐在桌前，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银刃。

老陈说的走私、塔的陷阱，压得人喘不过气。手机震了一下，陌生号码，让我浑身一僵。

我躲到门口，确认老陈在修零件、季楠野在沙发打盹。才接起电话，对方却直接挂断，

发来一条短信。发件人空白，可那串号码我刻骨铭心——沈砚山的私人号。

短信内容：“恩诺，想知道你外婆的真正死因吗？明天去城郊仓库找到账本，我就告诉你。

对了，顺便帮我‘清理’掉季楠野，他知道的太多了。”下面附了张外婆的照片，

我找了好久的那张，背面还有沈砚山冷硬的签名。我的手指瞬间攥得发白，

外婆的死果然有问题，这是陷阱，可我不得不去。“看什么呢？脸都白了。

”一只手抢过我手机，我回头，季楠野不知何时醒了。正低头看短信，脸色越来越沉，

指节都快捏碎屏幕。“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看完直接删除，

语气满是戾气：“沈砚山这招真够脏的，拿你外婆当诱饵，还让你杀我，他以为你会听话？

”我伸手去抢：“那是我外婆的照片，我还没存！还有沈砚山说的，

外婆的死因……”“你还真信他的鬼话？”他把手机揣进口袋，

盯着我：“他就是抓着你在意外婆，引你去。城郊仓库荒无人烟，去了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以为能拿到账本、问到真相？”“我知道是陷阱！”我压低声音，

怕吵醒苏晓：“可那是我外婆！我必须知道她怎么死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机会，我也得去！

”季楠野语气稍软却依旧强硬：“你不能自己去，更不能杀我。如果你帮他杀了我，

他转头就会处理你，你这点心思在他眼里就是笑话。”“我没打算杀你，

”我垂眼：“我只是想去问清楚外婆的事，沈砚山的要求我不会照做。

”“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13他嗤笑，却把手机递回我：“沈砚山肯定会派人盯你，

你一个人去就是送命，明天我陪你去。”我愣住：“你不用陪我，这是我的事，

而且沈砚山目标是我们俩，你去更危险。”“危险？”他扣上指虎，

“咔嗒”一声：“我季楠野怕过危险？沈砚山欠我哥一条命，正好会会他。你敢自己偷偷去，

我现在就没收你手机，把你锁里屋。”“你敢！”“我有什么不好的。”我皱眉，

却听出了他的担心。老陈走进来，显然听到了对话，

语气沉：“城郊仓库以前是他的走私据点，现在全是他的人，你们去了很难出来。

”“那也得去，”季楠野没犹豫：“我哥的事，她外婆的事，都得问清楚。老陈，

你知道仓库地形吗？有后门或小路吗？”老陈沉默点头：“仓库后面有条小路，

以前我帮他改车走过，现在不一定能用。”他转头看我：“去可以，但别冲动，

银刃别轻易露，沈砚山的人，比阿凯狠多了。”我攥紧手机，点了点头：“好。

”窗外风声更急，明天的城郊仓库。要么摸到外婆死因的线索，要么，就是我们的死路。

14第二天城郊风裹着尘土，吹得眼睛发涩。我和季楠野沿小路往仓库走。他走在前头，

指虎早扣上，时不时回头叮嘱：“进去别乱跑，人在暗处，银刃别先露，听我信号再动手。

”我点头：“嗯。知道了。”仓库铁皮门锈迹斑斑，门口无人，安静得反常——越静，

陷阱越沉。季楠野贴门听了几秒，对我比“走”的手势，猛地推门，

“吱呀”声在空旷里刺耳。我跟着进去，一眼就僵在原地。中央柱子上绑着阿凯，

卫衣被扯掉，头发贴在血污的脸上。衣裤全是新伤，血还在滴。他低着头，只剩胸口微起伏，

证明还活着。阴影里，沈砚山坐在黑皮椅上，深灰定制西装。袖口严丝合缝，

无纹银表在昏光里泛冷。他夹着未点燃的烟，转着，目光落在我身上：“恩诺，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还把季楠野带过来，倒省了不少事。”我下意识摸向银刃，

指尖刚触到银柄，就听阿凯虚弱喊：“林恩诺，别动手！”我顿住，阿凯抬头，

眼里满是急切，挣扎着往前，绳子勒裂肩膀伤口：“账本不在这！沈砚山骗你的！

”沈砚山仍笑着，弹了弹烟：“阿凯，学会多嘴了啊。你母亲的骨灰，还在我那吧？

”阿凯绝望里仍咬牙：“就算拿我妈骨灰威胁，我也不帮你！林恩诺，

苏晓父亲把账本藏在老陈汽修店的零件盒里，盒底刻着‘砚’字，现在回去找还来得及！

”“砚”字让我心头一动——沈砚山名字里有“砚”，显然是苏晓父亲故意留的记号。

“还有你，季楠野！”阿凯又喊，声音沙哑：“沈砚山想把你们困在这，

他今晚走私的用的就是季楠辰当年改装的车！他要你们死在这，没人挡路！

”季楠野眼神骤冷，指节“咔咔”响，往前两步，盯着沈砚山：“你用我哥改的车走私？

我哥当年就是不想帮你，才被你害死的，是不是？”沈砚山终于收笑，脸色沉下来，碾灭烟，

看向阿凯，满是杀意：“留着你，确实是麻烦。”他抬手比了个手势，

四个黑衣手下持钢管从阴影里出来，步步围来。“既然都知道了，就别想着走了。

”沈砚山靠在椅上，银表晃了晃。“恩诺，现在回头解决掉季楠野，我就让你活，

你外婆的事也跟你说。若不肯，今天你们三个都得留在这。”15我没说话，

悄悄把银刃挪出一点，冰凉让我清醒——他根本没打算留活口。“你做梦！

”季楠野猛地冲上去。指虎砸在最近手下的颧骨上，“咔嚓”一声，对方惨叫倒地。

“敢用我哥的车走私，还提他名字，今天我废了你！”他转身一拳砸在另一人肚子上，

再一脚踹跪对方。剩下两人举钢管砸来，我冲上去，银刃划在左边人手腕，血涌出来，

我抬脚踹倒他。“小心右边！”阿凯大喊。我侧身躲开钢管，季楠野拽过我护在身后，

一拳砸晕最后一人。几十秒，手下全倒。季楠野喘气，确认我没事，

转头对沈砚山满是杀意：“现在该轮到你了。”沈砚山脸色更沉，却没起身，摸了摸银表，

阴鸷道：“看来我小看你们了。但你们以为解决几个手下就能走？”话音刚落，

铁皮门“哐当”关上，门外传来锁声……我们，要被彻底困死在这了。

16铁皮门落锁声在仓库回荡，沈砚山靠在椅上。摸了摸银表，眼神阴鸷，半点不慌，

像在等后手。季楠野刚喘匀气就要冲，我拽住他：“别冲动！他可能还有后手，

先想办法出去！”季楠野皱眉没甩开我，指虎仍扣着，目光死死盯着沈砚山。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我回头。阿凯正用嘴里的碎瓷片磨绑手腕的绳子，血顺着手腕滴。

沈砚山嗤笑：“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挣扎？别白费力气了。”阿凯没理，咬牙加速，

绳子终于“嘣”地断了。他扯掉身上绳子，踉跄站起，肩膀伤口再裂，血透衣衫。

没等我们反应，他从口袋摸出折叠刀——沈砚山给的任务刀。我刚要提醒，

他已冲向离沈砚山最近的手下，那手下刚醒，正要起身。“我妈死了，

你还拿着她的骨灰威胁我！”阿凯声音沙哑却满是怒火。“沈砚山，

我受够了我再也不会帮你做事了！”话音落，折叠刀狠狠捅在手下背上，对方惨叫倒地，

没了动静。沈砚山脸色骤变，猛地站起，银表晃动，杀意毕露：“阿凯，你敢反我？

不怕我扬了你母亲的骨灰？”“我怕！”阿凯眼里满是红血丝无畏惧：“以前是怕，

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连我妈讨厌我做坏事都不管！不过现在不怕了，

我妈知道我帮你害人，就算有骨灰又怎样，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17趁沈砚山注意力在阿凯身上，我轻步冲上前。银刃抵在他银表上，

声音变冷：“别乱动！把我外婆的事说清楚！敢撒谎，我现在就了断你”沈砚山没动，

却嘲讽笑：“你以为用刀抵着我，我就会说实话？林恩诺，你还是太嫩了。”“不说也行，

”我手腕用力，银刃贴得更近：“我们都困在这，我就一点点凌迟你，直到你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