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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虽立其心已空待春而发实葬于冬

作者潘西来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梧桐虽立其心已空待春而发实葬于冬》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戴明昭秦知讲述了​第一章:光之始·梧桐巷17号江南的总是来得悄无声一场细几缕薄几声檐下滴便知春已梧桐巷便是在这样的清晨醒青石板路泛着微墙头的爬山虎刚抽出嫩巷口那棵老梧枝头已缀满淡紫的花风过落英如轻轻铺在秦家门十四岁的秦知便是在这样一个清随祖母迁居至他生得清眉目如却总低着仿佛怕惊扰了什他说话时有口一紧便结巴得厉同窗常以此取...

主角:戴明昭,秦知微   更新:2025-10-24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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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光之始·梧桐巷17号江南的春,总是来得悄无声息。一场细雨,几缕薄雾,

几声檐下滴答,便知春已深。梧桐巷便是在这样的清晨醒来。青石板路泛着微光,

墙头的爬山虎刚抽出嫩芽,巷口那棵老梧桐,枝头已缀满淡紫的花穗,风过处,落英如雨,

轻轻铺在秦家门前。十四岁的秦知微,便是在这样一个清晨,随祖母迁居至此。他生得清瘦,

眉目如画,却总低着头,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说话时有口吃,一紧张,便结巴得厉害。

同窗常以此取笑他,叫他“秦——秦——秦结巴”。他从不还嘴,只默默走开,

像一株被风雨打弯的小树。祖母是旧式女子,信佛,爱静。她选中这处老宅,

只因“巷深人少,清净”。宅子不大,三进两院,院中有一口古井,井台青苔斑驳,

井水清冽见底。祖母说:“井水照心,心净则明。”秦知微喜欢这口井。每日清晨,

他总来井边洗脸,看水中倒影。水波微漾,他的脸便碎成一片光影,仿佛另一个自己,

在水底静静望着他。隔壁住着戴家。戴家是杭州迁来的书香门第,父亲是前清举人,

母亲擅琴棋书画。女儿戴明昭,年方十三,生得明眸皓齿,性情温婉。她常在院中读书,

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那日,秦知微在井边捧水,忽闻隔壁传来诵诗声:“结庐在人境,

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是陶渊明的《饮酒》。他听得入神,不觉抬头。

正见戴明昭倚窗而立,手中一卷书,阳光洒在她发梢,如镀了一层金。她也看见了他。

两人对视片刻,她微微一笑,颔首示意。他慌忙低头,耳尖泛红,

结巴道:“你……你……你读得……好……好……好听。”她不笑他,

只轻轻道:“你也喜欢陶渊明?”他点点头,不敢多言。自那日起,两人便常在井边相遇。

她读书,他听;他写字,她看。她从不催他说话,也不笑他口吃,只静静听着,

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她像一束光,轻轻照进他幽暗的心房。那年夏末,连日暴雨。

秦家老屋年久失修,屋顶漏雨,雨水顺着墙角流下,浸湿了半间屋子。祖母年迈,无力修缮,

只叹:“天漏了,人奈何?”那夜,雨势更猛。秦知微坐在床边,

守着一摞被浸湿的书——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用手帕轻轻擦拭,一页一页,

生怕它们化作纸泥。忽闻叩门声。他开门,见戴明昭立于雨中,手中提着一盏油纸灯笼,

肩上搭着一把油纸伞,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包。“秦哥哥,”她声音轻柔,

“我带了蜡烛和干布,来帮你。”他愣住,

结巴道:“你……你……怎么……来……来……来……”“我听见雨声,又见你家灯亮着,

”她一笑,“就知道你在忙。”她进屋,放下灯笼,取出蜡烛点燃。

昏黄的光晕瞬间填满小屋,驱散了潮湿与阴冷。她蹲下身,与他一同擦拭书页。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慰受伤的孩子。“这些书,”她轻声问,

“是你父亲的?”他点头。“他一定很爱你。”她说。他眼眶一热,低头不语。“你知道吗?

”她望着烛光,“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盏灯,只是有些人还没找到点亮它的火。”他抬头看她,

烛光映在她眼中,如星子闪烁。“你……你……”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不急,

只微笑:“慢慢说。”他深吸一口气,

终于吐出一句:“你……就……就是……那……那……那束……光。”她怔住,随即笑了,

笑容如春水初生。“那你,”她轻声说,“也要做别人的光。”那一夜,

他们共读《陶渊明集》。她读,他听。雨声淅沥,烛光摇曳,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时光低语。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多余的,不是结巴的,不是被人嘲笑的。他是被倾听的,被理解的,

被照亮的。次日,雨停。他将那晚的日记本藏于枕下,扉页写着:“今日始知,

光不必来自天边,亦可生于人间。”巷外,梧桐花落尽,新叶初生。阳光穿过枝叶,

洒在青石板上,斑驳如金。第二章:暗涌·星河未眠“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北平的秋,向来比江南来得更早,也更烈。不是细雨缠绵,

不是烟柳画桥,而是天高云淡,风如刀削。银杏叶一夜之间金黄,

飘落时像一封封未寄出的信,写满了季节的私语。1928年,清华园。荷塘依旧,

月色如旧。只是当年那个低头翻书的少年,已穿上了藏青色的学生长衫,站在讲台上,

声音清朗,不再结巴。秦知微。他站在建筑系的讲台上,

正讲解自己设计的“光之居”模型——一座低矮的木屋,屋顶开天窗,四壁嵌玻璃,

他说:“光不该是奢侈,而该是日常。我愿为人建屋,不为遮风,而为迎光。

”台下掌声稀落。有人笑:“秦知微,你不是建筑师,你是诗人。”他不恼,

只微笑:“建筑本就是凝固的诗。”散课后,他独自走向荷塘。月光洒在水面,

碎成一片银鳞。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封刚收到的信,信封上字迹清秀,

如春水初生——“知微吾兄:燕园秋深,银杏如金。昨夜授课,有学生问我:‘老师,

光是什么?’我答:‘是你想见却未见的人。’念你。明昭手书”他读罢,唇角微扬,

将信贴在胸口,仿佛那纸上还留着她的体温。“又在想她?”身后传来一声笑。他回头,

见芮云舒斜倚树下,手中一卷德文书,眼神如星子般锐利。“你怎么总在这儿?

”秦知微笑问。“荷塘月色,最宜思辨。”芮云舒走来,与他并肩而立,“况且,

你站在这里,像一尊‘思念的雕塑’,不看可惜。”秦知微轻叹:“她总说,光是日常。

可我见她,却如见光。”“那你呢?”芮云舒望着水面,“你为别人,是光吗?

”秦知微沉默片刻:“我只愿做她窗前的一盏灯。”“不够。”芮云舒摇头,

“光不是只为一人亮的。你建的屋,若只照她一人,那不是光,是烛火。真正的光,

是燎原的野火,是破晓的晨曦。”秦知微望着他:“你倒像举着火把的人。”“我?

”芮云舒苦笑,“我只是个在黑暗里喊话的疯子。别人听不见,自己却喊得声嘶力竭。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琴声。是小提琴。曲调不熟,却极真挚,

像一个灵魂在夜色中摸索前行。“谁在拉琴?”秦知微问。“李昭然。”芮云舒答,

“美术系的女生,眼睛不好,却偏要学画,说‘我看不见世界,但我要画出光’。

”“她……看不见?”“近乎失明。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十。”秦知微心头一震。琴声断了。

一声低呼,似是琴弓落地。两人循声而去,见一女子蹲在石阶上摸索,长发垂落,

遮住半边脸。她穿着素白旗袍,袖口已磨出毛边。“我的弓……”她低声说,

声音如风中芦苇。秦知微上前,拾起琴弓,递给她:“是这个吗?”她抬头,目光空茫,

却朝着声音的方向微笑:“谢谢。你是……谁?”“秦知微。”“哦。”她点头,

“戴明昭的秦哥哥。”秦知微一怔:“你认识她?”“她来听演讲,总坐在第一排。

”李昭然轻笑,“她说:‘芮云舒的眼睛,像能照进人心的光。

’”芮云舒一愣:“她……这么说?”“嗯。”李昭然站起身,将琴弓收入琴盒,

“她说你说话像刀,剖开假面。可她又说,刀下无恨,只有悲悯。”她顿了顿,

转向秦知微:“你也一样。你建的屋,不是为遮风,是为迎光,对吗?

”秦知微动容:“你……怎么知道?”“因为我‘看见’了。”她微笑,“不是用眼睛,

是用心。”三人静立片刻,夜风拂过,银杏叶簌簌而落。“你们知道吗?”李昭然忽然说,

“我小时候,最怕黑。母亲说:‘别怕,黑暗是光的影子。’后来我懂了——有影子,

就说明光在。”芮云舒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你该去听她演讲。

”秦知微对芮云舒说。“她不演讲。”李昭然笑,“她只是在画室里,对孩子们说:‘来,

摸摸这团红泥,它很烫,像太阳。’”次日,燕京大学礼堂。诗会。秦知微站在台上,

手中一纸诗稿,灯光打在他脸上,如镀了一层银。他深吸一口气,

朗声诵道:《光之书》我不是太阳,也不求炬火,我只愿做一盏小灯,在你推门的刹那,

轻轻亮起。当你疲惫,我不言不语,只将影子拉长,像一句未说出口的:“我在这里。

”当你哭泣,我不擦你泪,只让光落在你肩上,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当你远行,

我不挽留,只在窗台点一盏灯,让夜归的人,知道家门未锁。光不必宏大,一句真话,

一次伸手,都可燎原。愿我们,都不做熄灭的灯,而做——点亮别人的光。诗毕,全场静默。

片刻,掌声如潮。戴明昭坐在第一排,眼中含泪,却笑得如春日花开。

她轻声说:“他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这时,芮云舒起身,走向台前。“诗很好。

”他声音冷静,“但——缺火。”全场一静。秦知微也不恼,只问:“何谓火?

”“光是静的,火是动的。”芮云舒道,“你的诗像一盏灯,温润,却不够灼热。真正的光,

是要烧穿黑暗的,是要让人痛醒的。”“可光也可以是温柔的。”戴明昭忽然开口。

芮云舒看她:“温柔是光,但若无火,温柔便是妥协。”李昭然坐在角落,

轻声说:“可若只有火,没有光,火就成了暴政。”芮云舒一怔,望向她。她微微仰头,

空茫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你举着火把,是想照亮别人,还是想证明自己不惧黑暗?

”全场寂静。秦知微看着李昭然,忽然笑了:“你比他更懂光。”芮云舒沉默良久,

终是低头:“或许……是我太急了。”李昭然却笑了:“你不是太急,是太痛。痛的人,

才举火。”他抬眼,第一次认真“看”她。她虽盲,却仿佛比谁都看得清。几日后,

清华荷塘。秦知微与戴明昭并肩而坐。月光依旧,荷香如故。“你那首诗,”戴明昭轻声说,

“是为我写的?”“是为你,也是为所有人。”他答,“可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她低头,

指尖轻抚信纸:“你说‘愿做一盏小灯’,可你知道吗?你早就是我的光了。”“我?

”他笑,“我连话都说不利落。”“可你听我说话,从不催促。”她望着他,

“别人只听我说了什么,你听我为什么说。那年雨夜,你守着湿书,我送去蜡烛,

你说‘你就是光’——可真正照亮我的,是你那句‘谢谢你’。”他怔住。“你谢我?

”她笑,“你才是该被谢的人。是你让我知道,善良不是施舍,而是回应。

”他握住她的手:“那……我们约定,此生互为光,可好?”她点头,眼中泪光闪动:“好。

你为我迎光,我为你守夜。”他轻声念:“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接道:“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两人相视而笑。月光洒在荷塘,碎成万点银光。远处,

李昭然独自坐在画室,手中一管盲文笔,正刻写日记:“今日见一男子,声音如诗,

眼神如井。又见一女子,言语如光,笑意如春。他们彼此照亮,像两盏灯,互为镜影。

我虽盲,却觉得今夜,星河未眠。”而芮云舒在宿舍灯下,写下一段随笔:“今日听一诗,

温柔似水,却缺锋芒。又见一女子,目不能视,心却如炬。原来光有千种:有静默的,

有燃烧的,有温柔的,有刺痛的。而最深的光,是在黑暗中仍愿点亮别人的那颗心。”夜深。

北平的星空清澈如洗。四颗星,在不同的轨道上运行,却因信念与爱,悄然交汇。

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风雨将如何撕裂这宁静,也不知道,他们彼此的光,将在最深的夜里,

成为别人唯一的救赎。但此刻,星河未眠,光已初生。“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第三章:离歌·山河碎1937年的春天,来得格外仓促。北平城外,

桃花刚绽出粉白的骨朵,风里却已裹挟着硝烟的气息。

报纸上“卢沟桥事变”的标题如血般刺目,街巷间行人步履匆匆,

仿佛都在追赶一场即将崩塌的梦。苏州的雨,也下得不安。秦家老宅的檐角铁马叮当,

如泣如诉。祖母病重,卧于榻上,手中仍攥着那串佛珠,

喃喃:“天要变了……天要变了……”秦知微跪在床前,握着祖母枯瘦的手,喉头哽咽。

他刚从北平归来,原是为接戴明昭南下成婚。可战事突起,交通断绝,她留在了沦陷的北平。

“知微……”祖母睁眼,目光浑浊却温柔,“你……莫要负她。”“孙儿不敢。”他低声道,

“我定接她回来。”祖母轻轻摇头:“不是……接她回来。是……你要做她的光。乱世里,

人如浮萍,能彼此照亮,便是天意。”他伏地叩首,泪落如雨。三日后,祖母离世。

葬礼简单,只邻里数人相送。秦知微立于坟前,雨丝如织,打湿了他的长衫。他不避不躲,

只望着远处灰蒙的天,仿佛在等一道光。戴明昭的信,是在祖母下葬那日抵达的。

信纸已泛黄,边角破损,似经千里跋涉。她写道:“知微:北平已陷。我随学校南迁,

暂驻江西。昨夜空袭,我抱学生躲入防空洞,手被碎石划破,血流不止。

可我竟不觉痛——因怀中孩子尚在呼吸。我忽然明白,你常说的‘光’,不是照亮自己,

而是让别人看见前路。我在此建一小学,收容流亡儿童。他们不识字,不言语,

有的甚至不知父母姓名。我教他们写‘我’字,第一笔是‘撇’,像一束光破开黑暗。知微,

你若见此信,勿念我。我很好,因我正做光。唯愿你,亦安。明昭手书”他读罢,久久不语。

雨停了,天边竟裂出一道微光,斜斜照在祖母坟前的石碑上。他忽然笑了,

轻声说:“你听见了吗?她说她正在做光。”数月后,江西某山村。戴明昭的小学,

建在一座废弃的祠堂里。屋顶漏雨,四壁透风,黑板是木板漆上墨汁,桌椅由村民捐出,

高矮不一。孩子们多是流亡者,衣衫褴褛,眼神怯懦。有的失语,有的失聪,有的夜里惊醒,

尖叫着“妈妈”。戴明昭每日清晨,必带他们做“光之礼”——她点燃一盏油灯,

放在教室中央,轻声说:“孩子们,看这光。它不亮,但它不灭。就像我们,不怕小,

只怕熄。”一个瘦弱的女孩,名叫阿禾,从不说话。戴明昭每日牵她手,教她写“我”字。

第七日,阿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想妈妈。”全班寂静。

戴明昭含泪抱住她:“你想妈妈,也想上学,对吗?”阿禾点头。那日,

教室里第一次响起掌声,虽稀落,却如春雷初动。与此同时,武汉。芮云舒化名“三赐”,

在一家地下印刷所工作。他主编《微光报》,油印小册,秘密传阅。文章如刀,剖开麻木,

刺向虚伪。李昭然随文化界南迁,抵达重庆。她视力几近全盲,却坚持作画。

她用蜡、用布、用沙,拼贴出“心中的光”。她说:“我看不见颜色,但我记得温暖。

”一次,她在收容所教盲童触摸颜料罐。一个孩子问:“老师,红色是什么?

”她将孩子手贴在自己心口:“红色,是心跳。是热的,是跳的,是爱。

”孩子笑了:“那……我‘看见’红色了。”她亦笑,眼角有泪滑落。1938年冬,

秦知微抵达江西。他风尘仆仆,面容清瘦,眼中却有光。戴明昭正在井边洗衣,抬头见他,

手中木盆“啪”地落地。“知微?”他站在巷口,一身灰布长衫,肩上背包沾满泥泞。

他不说话,只一步步走近,像怕惊醒一场梦。她扑入他怀中,

泪如雨下:“你来了……你真的来了……”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我答应过你,

要做你的光。”她抬头,泪眼朦胧:“可你瘦了。”“你也是。”他轻抚她脸颊,

“手也伤了。”她低头看手,那道疤已结痂:“不疼。只要孩子能写字,我便不疼。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说:“我想建一座屋。”“什么样的屋?”“不漏雨,不透风,有光。

”他指向祠堂,“我想为孩子们建一所真正的学校。屋顶开天窗,

叫‘星井’——让孩子们夜里也能看见星星。”她眼中闪出光:“好。就叫‘光之屋’。

”数日后,秦知微召集村民,讲述“光之屋”构想。他画出草图:木结构,斜屋顶,

四壁嵌玻璃,中央天井,夜开天窗。村民不解:“玻璃?贵不贵?”“贵,但值得。

”秦知微笑,“孩子是未来。未来不该在黑暗中长大。”老村长沉吟:“可……我们没钱。

”“我来想办法。”秦知微说,“我写信给旧友,募捐。哪怕一块砖,一扇窗,

都是光的碎片。”戴明昭站在一旁,轻声说:“我教孩子们做‘光之信’——每人写一句话,

寄给远方的人。”老村长抹泪:“你们……真是菩萨心肠。”秦知微摇头:“我们不是菩萨。

我们只是,不想让光熄灭。”开工那日,天降小雪。孩子们排队进入工地,

每人手中捧着一块从家中带来的砖,轻轻放入墙基。阿禾也来了。她将一块红砖放入,

轻声说:“我……希望……有书读。”秦知微蹲下,握住她的手:“你一定有。

”戴明昭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忽然轻声念:“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秦知微接道:“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两人相视而笑。雪停了,云层裂开,一束阳光斜斜照下,正落在新屋的地基上,

如金线铺地。然而,战事未停。某夜,空袭警报骤响。秦知微与戴明昭组织撤离。

孩子们惊慌,哭喊四起。阿禾摔倒,秦知微背起她,冲向防空洞。戴明昭抱起最小的孩子,

紧随其后。一枚炸弹在祠堂旁炸开,气浪掀翻屋顶,木石横飞。她被震倒,手臂划破,

鲜血直流。可她仍紧紧护着怀中孩子,低声说:“别怕,别怕……光还在……”秦知微冲回,

将她拉起,背起两人,奔入洞中。洞内,孩子们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戴明昭靠在石壁上,

脸色苍白,却仍微笑:“都……没事了。”秦知微撕下衣襟,为她包扎。她轻声说:“你看,

我们建的屋还没好,光还没亮,我们不能倒。”他点头,眼中含泪:“不会倒。我们都不会。

”数日后,戴明昭高烧不退,昏迷三日。秦知微守在床前,寸步不离。他握着她的手,

一遍遍念她写的信:“你说你要做光……你不能熄……”第三夜,她终于醒来。睁眼,

见他伏在床边,睡颜憔悴。她轻唤:“知微……”他惊醒,抬头,

眼中瞬间涌出泪:“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微笑,声音微弱:“你还活着,真好。

”他握住她的手,泪落如雨:“你也是。你若不在,我的光,就灭了。

”她轻抚他脸:“你的光……从来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一直都在。”春来,雪融。

“光之屋”终于落成。屋顶天窗开启,夜夜星河倾泻而下。孩子们躺在屋中,

指着天空:“那是牛郎,那是织女,那是北斗……”秦知微立于屋前,望着星空,

轻声说:“屋顶开一孔,不是为了看天,是为了告诉孩子——天,永远没塌。

”戴明昭依在他肩上,轻声问:“你说,这世间,还有多少人,在黑暗中等一束光?

”他握紧她的手:“只要我们还在,光就不会断。”远处,山道上,一盏灯笼缓缓移动。

是芮云舒。他风尘仆仆,手中提着一卷画。画上,是“光之屋”的轮廓,题曰:《待春至,

一缕微光破寒烟》。他抬头,望见屋中星河,轻声说:“原来,光真的可以建出来。

”“我是一片雪,轻轻落在你肩,不惊动你梦,只想陪你一程。若你醒来,我已融化,

但我的水,会渗进你脚下的春。”第四章:星井·光之屋江西的春,来得静。

不像北国的惊雷炸醒冻土,也不像江南的细雨催开桃李。它只是某日清晨,你推开窗,

忽见山雾散了,溪水涨了,檐角的冰凌断了,叮咚一声,坠入青石。光之屋,

便在这无声的春意里,真正活了过来。屋顶那方“星井”,夜夜如镜,映着银河倾泻。

孩子们不再怕黑,反爱夜课。他们躺在屋中,指着天窗说:“那是春天的灯。

”秦知微常在夜里独坐屋前,看星,听风,想事。“又在想什么?

”戴明昭提着一盏灯笼走来,光晕拂过她眉眼,如镀金边。“在想,光是什么。”他轻声说。

“你不是建了屋,就知道了?”她笑。“建了屋,才更不懂。”他仰头,“光是看得见的,

可它照进心里时,却像风,像呼吸,像……说不出的东西。”她挨他坐下,

将灯笼放在石阶上:“你说,人能不能把光‘存’起来?”“存?”“嗯。”她望着星井,

“像存粮食,存钱。等黑的时候,拿出来用。”他笑:“你倒像个孩子。”“可孩子最懂光。

”她说,“阿禾昨天问我:‘老师,光能吃吗?’我说:‘能,你心里暖的时候,

就是吃了光。’”他凝视她:“你才是光。你说话的样子,像春天在说话。”她低头,

轻笑:“那你呢?你建这屋,是为孩子,还是为我?”他沉默片刻,

低声道:“起初是为孩子。后来……是为你。”“为我?”“那一夜,你昏迷,我守在床前,

忽然怕了。”他声音微颤,“我怕你醒不来,怕这屋建成了,你却看不见。

我才明白——我建的不是屋,是等你醒来的光。”她眼眶一热,靠在他肩上:“我醒了。

光也亮了。”次日清晨,山道上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手中提着画箱,

肩披旧布衣,眉目清瘦,眼神却如刀锋。是芮云舒。他已在附近山村教书月余,

化名“三赐”,教孩子们读《孟子》,讲“民为贵”。昨夜听村民说:“秦家建了光之屋,

屋顶能看星。”他便徒步而来。“你倒会享福。”他见秦知微,第一句便是调侃,

“战火烧天,你却建起观星台。”秦知微笑:“不是享福,是还愿。”“还什么愿?

”“还她。”他指向戴明昭,她正教孩子们做“光之信”——将写满愿望的纸条,折成纸船,

放入溪流。芮云舒望着她,忽然低声道:“她像一束不灭的灯。”“你也是。”秦知微说,

“在黑暗里喊话的人。”芮云舒苦笑:“可没人听。”“有人听。”戴明昭走来,微笑,

“我在听。孩子们也在听。你写的《微光报》,我藏在床下,每夜读一遍。

”他一怔:“你还留着?”“嗯。”她点头,“你说:‘真正的光,不是照亮自己,

而是让别人看见前路。’——这句话,救过我。”他眼中闪过震动,

随即低头:“可我……终究是个逃亡者。”“谁不是?”秦知微笑,“我弃了留洋,

你弃了讲台,她弃了安稳。可我们没弃光。”午后,李昭然到了。她由一名学生搀扶,

手中仍提着画箱。她几乎全盲,走路极慢,却每一步都坚定。“昭然!”戴明昭奔去扶她。

“我闻到光了。”李昭然微笑,“风里有松香,有书声,有孩子的笑——这是光的味道。

”她伸手,触摸光之屋的木墙:“多暖的木头。”“我选的。”秦知微笑,“杉木,年轮密,

不易裂。”她点头:“像人心,经得起风雨。”她被扶至星井下,仰头:“天窗?”“嗯。

”戴明昭说,“夜里,星河直落。”李昭然伸手,仿佛要接住星光:“我‘看’见了。

这一片,是银的,像你说话的声音;那一片,是金的,像秦知微的建筑;再那边,是蓝的,

像芮云舒的思想。”芮云舒站在一旁,喉头微动。“你……真‘看’得见?”他低声问。

“心若不盲,眼盲又何妨?”她笑,“你总说思想如刀,可刀太冷。思想也该是光,是暖的,

是能照进人心里的。”他久久不语,终是低头:“或许……我太硬了。”“你不是硬。

”她轻声说,“你是痛得太深,才用刀当盾。”他抬眼,第一次,眼中有了软意。夜深,

四人围坐屋中。一盏油灯,四张脸,映在墙上如剪影。“你说,这世道,还能亮吗?

”戴明昭忽问。“不能。”芮云舒答得干脆。众人一静。“可我们能。”他缓缓道,

“世道是黑的,但我们能点灯。一盏,两盏,十盏……灯多了,黑就薄了。”“可灯会灭。

”秦知微说。“灭了再点。”李昭然笑,“我画不了,就教别人画。我走不动,

就让别人替我走。光,不该是独享的。”“可有人不想要光。”芮云舒道,“他们怕光,

因光会照出他们的丑。”“那就让光温柔些。”戴明昭说,“不是审判,是陪伴。

像母亲守夜,不说话,只在。”“可温柔,会成软弱。”芮云舒摇头。“不。”秦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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