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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酒店的耶律得重”的倾心著耶律得重秀梅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晚上十一市立医院急诊科的灯光永远那么刺李秀梅推着护理车穿过中央走白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这是她今晚的第八个小还有七个小时才能交“李3床又在闹”年轻护士张小雨迎面跑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秀梅点点脸上没有太多表四十七岁的她在这个岗位已经二十三早已习惯了夜班的喧嚣与混3床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醉酒后被朋友送额头上缝了五此刻他正挥舞着未受伤的手...
主角:耶律得重,秀梅 更新:2025-10-25 07: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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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市立医院急诊科的灯光永远那么刺眼。李秀梅推着护理车穿过中央走廊,
白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是她今晚的第八个小时,还有七个小时才能交班。
“李姐,3床又在闹了。”年轻护士张小雨迎面跑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秀梅点点头,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四十七岁的她在这个岗位已经二十三年,早已习惯了夜班的喧嚣与混乱。
3床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醉酒后被朋友送来,额头上缝了五针。
此刻他正挥舞着未受伤的手臂,声音大得足以吵醒半个观察区。“我他妈就要现在出院!
你们凭什么拦我?”“王先生,您还在输液,而且我们需要观察您是否有脑震荡症状。
”秀梅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观察个屁!我就是医生,我知道自己没事!
”小伙子扯着手臂上的输液管,血珠从针眼处渗出。
秀梅轻轻按住他的手臂:“医学院毕业几年了?在哪家医院高就?”小伙子一时语塞,
支吾道:“我、我网上查过,这就是轻微擦伤...”秀梅熟练地检查他的瞳孔反应,
同时不动声色地固定好输液管。“网上可没告诉您,
酒后血管扩张会导致二次出血风险增加百分之四十。”她从不提高音量,
但每句话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二十三年,她学会了一件事:在急诊科,
声音越小的人往往越有权威。小伙子终于安静下来。
秀梅转身对张小雨低声说:“通知保安守在附近,等他朋友办完手续立刻让他出院。
这种人留久了只会占用真正需要病床的资源。”处理完3床,秀梅还没来得及记录护理笔记,
就被一阵尖锐的哭叫声引向了5床隔间。“你们这是要杀了我女儿啊!庸医!全都是庸医!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紧紧护着病床上的小女孩,对着一米开外的住院医小王破口大骂。
小女孩大约七八岁,发着高烧,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秀梅快步走过去,
自然地站到医生和家属之间。“阿姨,我是护士长李秀梅。您有什么担心,可以跟我说。
”“他们要给我孙女做腰穿!说可能是脑膜炎!腰穿会把孩子扎瘫痪的!我绝对不同意!
”秀梅瞥了一眼病历——高热40度,颈项强直,克氏征阳性——确实是脑膜炎的典型症状。
这种病延误治疗数小时就可能导致永久性神经损伤甚至死亡。“阿姨,您孙女现在很危险。
腰穿是有轻微风险,但不做的风险更大。”秀梅的声音柔和下来,“我理解您的担心。
我女儿小时候也做过腰穿,现在她在北大读大三。”老太太的怒骂声低了下去,
转为抽泣:“可是...她才七岁...”“现代医学技术很成熟,
由我们最好的儿科神经科医生操作,几乎不会有问题。”秀梅轻轻扶着老太太的肩膀,
“而如果不做,万一真的是脑膜炎...”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开始抽搐——高热惊厥。
“准备镇静剂和氧气面罩!”秀梅立刻下令,同时按住孩子的身体防止跌落。
医护人员瞬间涌入隔间。老太太瘫软在椅子上,终于不再阻拦。一小时后,
腰穿结果确认是病毒性脑膜炎,孩子被及时转入PICU。老太太抓住秀梅的手,
老泪纵横:“谢谢您,护士长,要不是您...”秀梅只是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转身投入下一个紧急呼叫。凌晨两点,急诊科迎来短暂的平静。秀梅坐在护士站的角落,
就着冷掉的咖啡吞下胃药。张小雨凑过来,眼睛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李姐,
您怎么总能这么冷静?
那个老太太刚才那么难缠...”秀梅望着走廊尽头仍在闪烁的救护车灯:“小雨,
你做这行多久了?”“一年半。”“我前十年几乎每晚都做噩梦。”秀梅的声音很轻,
“梦见没能救回来的病人,梦见家属仇恨的眼神。后来我明白了,
家属的愤怒很少是针对我们个人——那是恐惧、无助和爱的扭曲表达。
”她顿了顿:“那个老太太,她不是真的要伤害我们,她只是太爱她的孙女了。
”凌晨三点四十分,救护车送来了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褥疮严重感染,
浑身散发着腐臭和尿液混合的气味。同行的救助站工作人员面露难色:“他不肯洗澡,
我们实在没办法...”秀梅戴上手套,轻声对老人说:“老先生,我们帮您清理一下伤口,
会有点疼,您忍着点。”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秀梅让其他护士去处理新入院的腹痛患者,独自留下来。她打来温水,
一点一点擦拭老人的身体。当她清理到他脚底厚厚的污垢时,老人突然哭了。
“我女儿...以前也是护士...”秀梅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工作,动作更加轻柔。
“她车祸走了...五年了...”那一刻,秀梅明白了他抗拒救助的原因。
她轻轻握了握他枯瘦的手:“她一定希望有人能好好照顾您。”凌晨五点,最黑暗的时刻。
秀梅正在记录护理文书,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冲进护士站,拳头砸在台面上。
“我父亲为什么还在走廊?我们已经等了六个小时!你知道我是谁吗?
”秀梅抬眼看了看他:“无论您是谁,在这里您只是一位患者的家属。
急诊科按病情严重程度分诊,您父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要投诉你!叫什么名字?
”“李秀梅。”她平静地指指胸牌,“投诉办公室白天八点上班。现在,
如果您真的想为父亲做点什么,可以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陪他说说话——他看起来很孤独。
”男子愣在原地,怒气突然泄去。
“他...他最近总是忘事...我是怕...”“我明白。
”秀梅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初步检查已经排除了中风和心梗。
等天亮后神经内科会诊,我们会弄清楚的。”男子低下头,道了声歉,默默走回父亲身边。
早晨七点半,交班时间快到了。秀梅做完最后一次巡查,站在急诊科大门口深吸一口气。
晨光微熹,又一个夜晚过去了。张小雨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过来:“李姐,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坚持这么多年。这些无理取闹的家属,
这些不相信医生的病人...”秀梅望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
可能是个挑剔的患者;那个一边看手机一边过马路的年轻人——也许下次会是个难缠的家属。
但我们不就这样吗?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困境中挣扎。”她转身看向年轻的护士:“可是小雨,
在所有这些混乱和摩擦中,我们确确实实救回了一些人。这就是够了。”交班后,
秀梅脱下护士服,仔细折叠好放进柜子。胃还在隐隐作痛,
她想着家里冰箱是否有剩菜可以热来当晚餐。走出医院大门时,
门卫老张向她打招呼:“李护士,又忙了一宿啊?”“还好,习惯了。”她笑笑,
眼角泛起细密的皱纹。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闭上酸胀的双眼。
响——监护仪的滴答声、患者的呻吟、家属的争吵...但还有一个七岁女孩平稳的呼吸声,
一个老人终于安睡的鼾声,一个醉汉清醒后的道歉声。这些声音,
构成了她二十三年护理生涯的交响。她知道,今晚十一点,当她又站在那刺眼的灯光下,
这一切仍会继续。而她会继续站在这里,做一个在混乱中维持秩序,在绝望中传递希望的人。
公交车到站了,秀梅睁开眼,迎着晨光,慢慢向家走去。晨光透过公交车的窗户,
在李秀梅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靠着窗,几乎要睡着了,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休息。可当公交车一个颠簸,她又猛地惊醒,
职业本能让她下意识地去想是不是有病人需要扶稳。二十三年的夜班生涯,
早已将她的生物钟拧成了一根无法复原的麻花。白天对她而言,
更像是两个夜班之间的短暂幕间休息。回到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家,丈夫早已上班去了,
桌上留着还温热的早餐和一张纸条:“粥在锅里,记得吃胃药。”秀梅心里一暖,
随即又被排山倒海的倦意淹没。她勉强喝了几口粥,吞下药片,便一头栽进床上,
几乎瞬间就陷入了沉睡。然而,睡眠也并不安宁。梦里,依旧是急诊室的灯火通明,
是家属模糊而愤怒的脸,是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她猛地坐起,胸口起伏,看了眼时钟,
才下午一点。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这就是她的“夜晚”,破碎而短暂。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望着窗外明晃晃的白天,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简单热了热丈夫留下的饭菜,
算是解决了“晚饭”。然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吵闹的节目,大脑却放空着,
为接下来的又一个夜班储备精力。晚上十点,她再次出现在急诊科,护士服笔挺,眼神沉静,
仿佛从未离开。“李姐,昨晚那个脑膜炎的小姑娘,情况稳定了,PICU那边说预后很好。
”张小雨见到她,立刻汇报了这个好消息。秀梅点点头,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就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东西——那些被从悬崖边拉回来的生命。然而,
夜晚从不缺少“考验”。刚交接班不久,12床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正对着值班医生大吼:“什么叫没办法立刻止痛?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我老公疼得要死了!信不信我曝光你们!”12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
急性肾绞痛,疼得蜷缩成一团,冷汗直流。医生正在耐心解释,需要先明确诊断,
盲目使用强效止痛药可能会掩盖病情。“我不管!你先给他打杜冷丁!
不然他疼出个好歹你负责吗?”女子不依不饶,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录像。秀梅走上前,
没有看那镜头,而是径直走到患者床边,查看他的情况。“先生,我知道您非常疼,
请您再忍耐一下,B超马上就好。我们用一些解痉的药物,会帮您缓解一些。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魔力。然后,她转向那位家属,
平静地说:“女士,把手机收起来。您在这里录像,侵犯了其他病人的隐私,
也干扰了我们正常的医疗秩序。您先生的疼痛我们非常理解,也正在积极处理。
但医疗有医疗的规范和程序,这是对他负责。如果您坚持录像,
我们可以请安保人员来协助处理,但那会耽误您先生的治疗时间。您看呢?
”女子被秀梅不卑不亢的态度镇住了,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嘴上却还不服软:“那、那你们快点啊!”秀梅示意医生继续工作,自己则留下来,
协助患者摆好体位,并给他注射了医生开具的山莨菪碱。她动作熟练,眼神专注,
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B超结果很快出来,证实是输尿管结石。
在进行了针对性的治疗后,患者的疼痛逐渐缓解。那个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年轻女子,
看着丈夫平静下来的睡颜,表情有些讪讪的。秀梅路过时,
轻轻放下一杯温水在她旁边:“陪护也很辛苦,喝点水吧。他没事了,放心。
”女子愣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谢谢护士。”这只是夜班的小插曲。
真正的“硬仗”在凌晨两点降临。救护车呼啸而至,送来的是一位七旬老人,
糖尿病高渗性昏迷,伴有严重的电解质紊乱,情况十分危急。送他来的,是他的老伴,
一位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医生,护士,求求你们,
救救他……”老太太的声音颤抖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无助。抢救立刻展开。
建立静脉通道、抽血、心电监护、导尿……秀梅带领着护士团队,动作迅捷而又有条不紊。
老人的血管条件很差,秀梅几乎是凭着手感,一针见血,为抢救打开了关键的生命通道。
老太太一直站在抢救室门口,扒着门框,像一尊凝固的雕塑。秀梅每次进出,
都能看到她那双写满哀求的眼睛。“阿姨,您到旁边坐一会儿,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秀梅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他有糖尿病很多年了,
一直是我照顾的……都怪我,昨天他说不想吃饭,
我就没盯着他打胰岛素……”老太太开始自责地絮叨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
秀梅握了握她冰凉的手:“阿姨,别这么说,疾病变化有时候很快,不全是您的责任。
您现在要保重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他。”在紧张的抢救间隙,
秀梅不时会出来看一眼老太太,给她倒杯热水,告诉她最新的情况。没有太多华丽的安慰,
只是朴实的陪伴和告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力抢救,老人的生命体征终于暂时稳定下来,
被转入ICU继续治疗。秀梅帮着把老太太送到ICU门口,
仔细告诉她探视时间和注意事项。老太太紧紧抓着秀梅的手,千恩万谢:“姑娘,谢谢你,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护士……”看着老太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秀梅靠在墙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像潮水般涌来,但内心却有一种充实的平静。张小雨走过来,
递给她一瓶葡萄糖注射液:“李姐,撑住啊,还有两小时就天亮了。”秀梅接过,喝了一口,
甜的滋味稍微驱散了一些疲惫。她看着小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
笑了笑:“看到刚才那个阿姨了吗?”小雨点点头。“我刚工作那会儿,
最怕遇到这种危重病人和绝望的家属,觉得压力太大,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秀梅的声音有些飘忽,“后来我明白了,我们也许不能每次都创造奇迹,
但我们可以做到在每一个这样的夜晚,给予他们我们所能给的全部专业、耐心和一点点善意。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晨曦再一次透过急诊科的大门照射进来。
秀梅交完班,脱下护士服,仔细地挂好。她走到医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
门卫老张依旧热情地打招呼:“李护士,下班啦?”“嗯,下班了。”她微笑着回应,
眼角的皱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公交车上,她依旧闭着眼,但这一次,耳边回响的,
不只是监护仪的滴答和家属的争吵,更多的是那个脑膜炎小女孩平稳的呼吸,
那个昏迷老人逐渐恢复的心跳,还有那位老太太最后那句哽咽的“谢谢”。
晨曦并未给李秀梅带来真正的休息。她躺在自家床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异常清醒。
闭上眼睛,急诊室的灯光、仪器的滴答声、家属焦虑的面容,
像默片一样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这是长期夜班带来的后遗症——身体离开了医院,
灵魂却还困在那片永不熄灭的灯光下。手机震动起来,是科室王主任的电话。“秀梅啊,
有个情况需要跟你商量一下。院里决定对急诊科进行人员调整,打算安排你转白班,
带一带新来的规培护士。”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白班?
她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规律地上过白班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安排?”她轻声问,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几个原因。”王主任的声音透着疲惫,
“一是张护士长下个月退休,白班需要有人接手;二是最近院里患者满意度调查,
急诊科评分偏低,特别是对年轻护士的投诉增多;三是...秀梅,你也不年轻了,
长期夜班对身体损耗太大。”秀梅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主任没说出口的潜台词——院里认为她过于严厉的带教方式可能已经不合时宜,
而白班更能体现一个资深护士的综合能力,也是晋升护士长的必经之路。“我需要考虑一下,
主任。”“当然,给你两天时间。秀梅,这是个机会。”挂断电话,秀梅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阳光明媚,上班族匆匆走过,学生们嬉笑打闹,那是她许久未曾真正融入的“白天”。
晚上十一点,当她再次出现在急诊科时,感觉有些微妙的不同。
张小雨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走神。“李姐,你没事吧?”“没事。”秀梅系好护士服的扣子,
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准备交班吧。”这个夜晚似乎比平时更加喧嚣。凌晨两点,
送来一位车祸伤员,多处骨折,血流不止。就在秀梅组织抢救时,
一个满身酒气的壮汉冲进抢救区。“爸!我爸怎么样了?你们这些医生行不行啊?
”秀梅拦住他:“先生,抢救区不能进入,请您在外面等候。”“等什么等!那是我爸!
”男子试图推开秀梅,力气大得惊人。年轻护士小林赶紧过来帮忙:“先生,请您冷静,
我们正在全力抢救您父亲。”“全力?就凭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男子嗤笑一声,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小林脸上,“叫你们主任来!”小林气得脸色发红,
秀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去工作。自己则挡在男子面前,
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现在这样,只会耽误抢救时间。
如果您真想帮忙,请到外面填写相关资料,并联系其他家属。这里有我们在,
我们都是专业的。”男子还想说什么,对上秀梅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气势莫名矮了半截,
嘟囔着退了出去。一小时后,伤员情况基本稳定。秀梅走出抢救区,
看到那男子正蹲在走廊角落,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她走过去,
递给他一杯温水:“您父亲情况稳定了,多处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男子抬起头,
眼睛通红:“对不起,护士长,我刚才...我就是太害怕了...”“我明白。
”秀梅在他旁边坐下,“害怕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我妈去年刚走,
我爸他...他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男子的声音哽咽了。秀梅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这一刻,她看到的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家属,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父亲的儿子。天亮交班时,
秀梅特意找到小林:“昨晚那个家属,你怎么看?”小林撇撇嘴:“就是个喝多了闹事的呗。
”“他后来道歉了。”秀梅轻声说,“恐惧和酒精会放大人的坏脾气,
但不代表他们本质就是坏人。我们在急诊科,看到的往往是人们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
学会看透情绪背后的恐惧,是我们最重要的功课之一。”小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夜晚,秀梅开始有意识地观察每一个年轻护士的表现。她看到他们的生涩、紧张,
也看到他们的热情和潜力。她发现自己那些看似严苛的要求和经验,或许真的需要传承下去。
第三个夜班结束时,晨曦再次降临。秀梅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破天荒地绕道去了附近的公园。
晨练的老人们慢悠悠地打着太极,鸟鸣清脆,空气清新。她坐在长椅上,感受着久违的宁静。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在护工的陪伴下慢慢散步,
秀梅认出那是上周从急诊科转去心内科的病人。当时他固执地拒绝治疗,
是秀梅耐心沟通了近一个小时才说服他。“李护士!”老人也认出了她,高兴地招手,
“你看,我能自己走这么远了!谢谢你那天劝我啊,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看着老人脸上满足的笑容,秀梅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拿出手机,
给王主任发了条短信:“主任,我接受白班的安排。但请给我一个月时间,
让我把夜班的经验和规矩好好传给年轻人。”点击发送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白班,
意味着她要重新调整二十三年来已经深入骨髓的作息,面对更加复杂的人际关系和行政工作,
也要改变自己早已习惯的与黑暗和危机共处的方式。但这也许不是结束,
而是另一种开始——将二十三夜积累的微光,传递下去,照亮更多需要指引的年轻护士,
也照亮自己职业道路的新阶段。她站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真实。
今晚,她依然要上夜班,但这一次,她知道,这将是通向黎明的又一个夜晚,而黎明之后,
会是真正崭新的白天。白班的第一天,李秀梅在清晨六点就醒了。二十三年来,
她的身体第一次在正常的时间醒来,反而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她躺在床上,
听着窗外早起的鸟鸣和逐渐嘈杂的车流声,
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大多数人生活的世界——一个在阳光下有序运行的世界。七点三十分,
当她走进急诊科护士站时,早班护士们刚刚完成交接班。看到她,
几个年轻护士明显愣了一下。“李老师?您怎么...”小林手里的病历本差点掉在地上。
“从今天开始,我转白班了。”秀梅言简意赅,目光已经扫过了交接班记录板,
“5床昨晚发热,用药后体温降了吗?13床的伤口引流情况如何?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原本有些松散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护士们赶紧各就各位,
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白班的急诊科与夜班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如果说夜班是应对突发危机的战场,那么白班就是一场组织严密的持久战。
门诊病人、住院转诊、检查陪护、家属探视...各种事务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上午九点,急诊科已经人满为患。秀梅刚协助处理完一个哮喘急性发作的患者,
就听到2床区域传来争执声。“我说了我不做胃镜!那管子插进去我还活不活了?
”一位六十多岁的男性患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打到正在试图说服他的年轻护士。
秀梅快步走过去:“刘大爷是吧?我是今天的值班护士长李秀梅。”老人瞥了她一眼,
语气依然强硬:“护士长来了也没用!我就是不做!”秀梅没有直接反驳,
而是拿起病历仔细看了看:“您的上腹痛有半个月了,最近还出现了黑便,
这说明可能有消化道出血。胃镜是现在最直接有效的检查方法。”“我邻居老王去年做胃镜,
做完难受了好几天!我都这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秀梅放下病历,语气平和:“刘大爷,
您说得对,胃镜确实会有些不适。但我们现在的技术已经很先进了,可以做无痛的。
睡一觉就好了,什么感觉都没有。”见老人态度有所松动,她继续道:“而且您知道吗,
拖延检查的风险要大得多。小问题拖成大问题,治疗起来更受罪。您孙子是不是上初中了?
您不想健健康康地看着他考上好高中?”提到孙子,老人的眼神明显柔软下来。
秀梅趁热打铁:“我亲自陪您去内镜中心,全程陪着您,怎么样?”半小时后,
秀梅推着刘大爷的病床走向内镜中心,老人已经平静下来,
甚至还和她聊起了自己孙子的学习成绩。回到护士站,小林敬佩地看着她:“李老师,
您怎么知道他孙子的事?”秀梅微微一笑:“交接班记录上写着,
昨晚是他孙子送他来的急诊。了解病人,不仅要看病情,还要知道什么对他们最重要。
”这只是白班无数琐事中的一桩。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枚高速旋转的陀螺:协调床位、处理医嘱、应对家属询问、指导年轻护士操作...她发现,
白班的问题往往不是生死攸关的危机,而是无数细节交织成的复杂网络。下午两点,
秀梅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喝口水。她刚打开饭盒,
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士就气势汹汹地冲到护士站。“你们这里的护士是怎么回事?
给我母亲输液都能把针打漏了!看看这手肿的!”女士的声音尖锐刺耳,
引得周围的患者和家属纷纷侧目。负责该病人的规培护士小陈跟在后面,眼睛红红的,
显然刚哭过。秀梅放下水杯,平静地站起身:“我是护士长李秀梅,
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反映。不过我们最好到办公室谈,这里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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