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战死立马改嫁配享太庙

夫君战死沙场后的第三个月，我被诊出喜脉。还没来得及为顾家留后而高兴，

一道圣旨便将我送上了前往敌国的和亲马车。新婚之夜，

那位传闻中暴戾恣睢的摄政王捏着我的下巴，讥讽道：“顾严州尸骨未寒，

他的夫人就迫不及待爬上本王的床，真是情深义重啊。”我忍辱负重，

只想保住腹中唯一的血脉。可后来，两军阵前，那个本该战死的男人却弯弓搭箭，

直指我的心口。那一刻，我身后的摄政王，疯了。1顾严州的死讯传到公主府时，

我正在绣一双虎头鞋。针尖扎进指腹。血珠子冒出来，染红了白缎面，

像极了他出征那天眉心的朱砂痣。十万大军被坑杀在落雁谷。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我是顾家的罪人。是我求着皇兄给了顾严州领兵的机会。我想让他建功立业，

想让他不再只是那个尚公主的“软饭驸马”。结果，我把他送上了黄泉路。三个月后，

灵堂之上，香烛味呛得人作呕。我晕了过去，醒来时，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公主……您有喜了。”我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又哭又笑。

顾严州有后了。这唯一的念想还没过夜，皇兄身边的王公公就来了。带着一身寒气，

和一道明黄的圣旨。“大梁战败，北渝摄政王点名要嫡公主和亲。

”王公公那张老脸笑得像朵干瘪的菊花，“公主，恭喜啊。”我跪在灵堂前，

一身缟素还没来得及脱。“皇兄有适龄的公主。我是寡妇。”“沈玉公主，

正因为您是顾严州的遗孀，那萧珏才点名要您。”王公公压低了声音，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里满是幸灾乐祸，“他说，要尝尝大梁战神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我冲进宫，头磕在金銮殿冰冷的砖石上，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

世界一片血红。“皇兄，我怀了严州的孩子！顾家满门忠烈，不能绝后！

”皇兄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隔着冕旒，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玉儿，

牺牲你一人，能保大梁十年太平。那个孽种……打了吧。北渝不会要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亲情，断了。我拔下头上的金簪抵住喉咙。金簪刺破皮肉，疼，

但比不上心里的疼。“谁敢逼我打胎，我就死在这大殿上！让全天下看看，

大梁是怎么逼死功臣遗孀的！”皇兄怕了。他怕没法向北渝交差。“好，好，你留着！

”他慌乱地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但你必须嫁！哪怕是挺着肚子，

也要给朕去北渝！”我是被绑上花轿的。嘴里塞了布团，手脚捆着，像是送一只待宰的羔羊。

十里红妆？呵，那是送葬的队伍。北渝苦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到了上京，没有仪仗，

马车直接被拉进了摄政王府的偏门。我被扔进了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

窗外有一棵老歪脖子树，光秃秃的，像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死气沉沉地盯着我。三天。

没有炭火，只有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冷馒头。我裹着单薄的被子，缩在墙角。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冷，不安地动了动。“别怕。”我啃着带冰碴的馒头，

眼泪掉在手背上，很快就结成了冰，“娘会保护你。为了你，娘什么都能忍。”第三天深夜，

门被踹开了。风雪卷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冰雪的冷冽气息。逆着光，那人像是一座移动的铁塔。压迫感让人窒息。“沈玉？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像是猫捉到了老鼠。我抬起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骨极高，

眼窝深陷。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森森寒意。萧珏。那个杀了我夫君的魔鬼。

“胆子不小，敢直呼本王名讳。”他走近了，带起一阵冷风。粗糙的大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

像野兽嗅闻猎物一样闻了闻。“顾严州那个废物，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不许你侮辱他！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巴掌。“啪！”我被打得扑倒在破床上，耳朵嗡嗡作响，

嘴里全是血沫子。“废物就是废物。”萧珏甩了甩手上的血，冷笑，“十万大军，

被本王三万铁骑杀得片甲不留。他死的时候，跪在地上求本王饶命，哭得像条狗。你知道吗？

”“你胡说！”我尖叫，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严州铁骨铮铮，绝不会求饶！”“是吗？

”萧珏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玉佩，扔在我面前。“认得这个吗？

”那是我送给顾严州的平安扣。上面还带着干涸的黑红色血迹。我颤抖着捧起玉佩，

像是捧着夫君的骨灰。心痛得无法呼吸。萧珏俯下身，大手抓住我破碎的嫁衣领口，

猛地一撕。“刺啦”一声，红衣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和我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死一般的寂静。窗外那棵枯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只扭曲的手，

抓向我的肚子。萧珏冰凉的手掌贴了上来。粗糙的茧子磨得我皮肤生疼。他的眼神变了，

从暴戾变成了危险的探究。“这里面，是什么？”2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完了。他知道了。“三个月了。”萧珏眯起眼睛。手指在我的肚子上缓缓滑动，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寻找下口的最佳位置，“顾严州的种？”我闭上眼。

等待着那一拳落下来，或者一杯毒酒灌进嘴里。“好。很好。”他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震得屋顶的积雪簌簌落下，癫狂，刺耳。“顾严州啊顾严州，你死了，

你的老婆孩子却落到了我手里。老天待我不薄！”他没有杀我。“来人！”他大喝一声。

几个战战兢兢的侍女跑了进来。“给她换个暖和的院子。最好的炭火，最好的补品，

都给我流水一样送过去。”萧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好好养着。本王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认贼作父，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我要让顾严州在九泉之下，永不安宁！”我成了摄政王府里最特殊的囚徒。

住进了奢华的暖阁，每天有人伺候，锦衣玉食。可我知道，我只是一只被养肥的猪，

随时准备被宰杀。萧珏以折磨我为乐。他会故意让人在我面前读前线的战报。“今日，

我军又攻下大梁三座城池，斩首五千。”他一边擦拭那把杀了顾严州的弯刀，

一边观察我的表情。我面无表情地绣着婴儿的小衣服。针脚细密，但我知道，我的手在抖。

“怎么？不心疼你的故国？”他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

“我是顾家的人，出嫁从夫。大梁如何，与我何干。”我冷冷地回视他。“嘴硬。

”他冷哼一声，收回刀，“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去。

肚子越来越大。那棵窗外的枯树，在深冬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依然没有一片叶子。

就像我枯死的心。直到那次庆功宴。萧珏破天荒地让我出席。给我穿上了北渝最华贵的皮草，

戴上了沉甸甸的金饰。宴会厅里，炭火烧得极旺。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油脂味和劣质酒水的辛辣味。那些北渝的武将们，一个个膀大腰圆，

眼神放肆地在我身上打转。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而是在看一件从战场上抢来的战利品。萧珏搂着我的腰，向所有人展示：“看看，

这就是大梁最尊贵的嫡公主，顾严州的遗孀。如今，也不过是本王怀里的玩物。

”哄笑声四起。“王爷威武！”“大梁的女人，玩起来是不是跟咱们草原娘们儿不一样？

”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往耳朵里钻。我麻木地坐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感觉不到疼。

一个喝醉了的黑脸将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满嘴黄牙，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王爷，

末将立了头功，能不能……把这南蛮娘们儿赏给末将玩一晚？

末将还没尝过公主是个什么味儿！”萧珏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银杯。

“行啊。只要她愿意。”那黑脸将军淫笑着向我伸出手。那只手粗糙、肮脏，

指甲缝里还带着黑泥。眼看那只脏手就要碰到我的脸。我猛地抬起头。

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爆发。我抓起桌上的酒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他的头上。“砰！

”瓷片碎裂。鲜血混着酒水，从那黑脸将军的额头上流下来。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我握着一片锋利的碎瓷片，抵住自己的脖子。血流了下来，染红了领口洁白的狐狸毛。

“我是大梁的公主，顾家的媳妇！”我死死盯着萧珏，声音嘶哑却坚定，“我可以死，

但绝不受辱！”萧珏看着我。他的眼睛里，那种戏谑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那是狼看见了同类的眼神。“妈的！臭婊子敢打老子！

”黑脸将军回过神，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我。“砰！”萧珏突然起身，

一脚踹在黑脸将军的心窝上。那两百多斤的壮汉，竟被他踹飞出去三丈远，砸翻了两张桌子。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丢本王的脸！滚！”萧珏大步走到我面前。

我警惕地后退，瓷片刺得更深了。“别过来！”他无视我的威胁，一把夺下我手里的瓷片，

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掌心流下——他刚刚握住瓷片时，割伤了自己。他不顾我的挣扎，

将我打横抱起。“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热气喷在我的颈侧，“沈玉，

你这条命是本王的。本王没让你死，阎王爷也不敢收！”3那晚之后，府里没人再敢轻慢我。

萧珏来的次数变多了。他不再带那些血淋淋的战报，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看我做针线。这种沉默比他的暴怒更让我害怕。入夜。我刚躺下，身边的床榻突然一沉。

萧珏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被窝。我惊恐地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捞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别动。冷。”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他的身体像块冰，

慢慢地在我身边回暖。我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孩子踢了我一脚，很有力。萧珏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