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同舟渡配图

故事背景新朝“大晟”初立，前朝余脉暗中活动。时值瘟疫蔓延，

两国交界之城成为风暴中心。接下来，

让我们开始这个关于宿敌、同行与救赎的故事——---第一章 雪夜囚笼永熙三年冬，

一场数十年未遇的暴雪裹挟着瘟疫的流言，席卷了边境重镇栾阳城。栾阳刺史府地牢，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污浊的空气里。墙壁上摇曳的火把，

将交错的人影投在冰冷石墙上，如同幢幢鬼影。沈忘筌蜷在角落，

粗粝的囚服磨着她背上的旧伤。她轻轻活动冻得僵直的手指，腕间铁链发出细碎声响。

地牢深处传来刑讯的闷响与压抑的惨嚎，她闭上眼，长睫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浅淡阴影。

三天前，她还是太医署派驻栾阳的医官，奉命控制疫情。如今，

她却成了内卫司诏狱的阶下囚，罪名是“通敌叛国”——他们怀疑她借行医之名，传递情报，

与前朝余孽勾结。牢门铁锁“哐当”作响，骤然开启。刺骨寒风裹着雪沫倒灌而入，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玄色大氅上积雪未拂，周身携着屋外的凛冽寒意。

来人步伐沉稳，军靴踏地之声在寂静牢狱中格外清晰。他停在沈忘筌的牢房前，

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沈医官。”声音清冷，如同碎冰撞壁。沈忘筌抬眼。江停云。

内卫司统领，天子亲信，掌握生杀予夺之权。他不过二十五六年纪，眉目峻刻，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一双墨玉般的眼瞳深不见底，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如同端详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蛾。“江大人。”沈忘筌声音沙哑，却并无惧意。江停云挥手，

身后侍卫无声退至远处。他目光落在她手腕被镣铐磨出的血痕上，停留一瞬，

复又抬起：“栾阳城内，瘟疫横行，守将昏迷不醒，军中哗变在即。而你，

是唯一能解此局的人。”沈忘筌心头一凛。守将张铎昏迷的消息被严密封锁，

她也是昨日才从送饭狱卒的闲聊中拼凑出信息。江停云此刻直言不讳，

意味着局势已危如累卵。“大人何意？”“张将军所中之毒，与疫病症状相似，

太医院束手无策。”江停云语调平稳，字句却重若千钧，“本官查阅卷宗，

三年前京中类似奇毒，是你以一剂古方化解。”沈忘筌沉默。那是她为在前朝旧臣中立足，

不得已展露的医术。没想到，这份救人的本事，如今成了她谈判的筹码。“大人需要我救人？

”她抬眼，直视他，“代价呢？”“你的命。”江停云回答得干脆利落，“解张将军之毒，

控栾阳疫情，戴罪立功。若成，或可免你一死。若败……”他未尽之语，

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胆寒。沈忘筌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翻涌的情绪。她不能死在这里，

血海深仇未报，家族沉冤未雪……她需要活着走出这囚笼。“好。”她抬首，目光恢复平静，

“但我有两个条件。”江停云眉峰微挑，似在诧异她的镇定：“讲。”“一，

我需要我的药箱，以及自由出入疫区、调配药材之权。”“准。”“二，

”沈忘筌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请江大人，亲自随行。”地牢内空气瞬间凝滞。

江停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锐利的审视。他缓缓蹲下身，与她对视，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信不过内卫司？”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危险的意味。

“是信不过这栾阳城里的任何人。”沈忘筌毫不退缩，“大人亲自看着，方能放心。况且，

疫区凶险，暴民横行，我需要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她最后两个字说得轻缓，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江停云盯着她，仿佛要穿透这副平静的皮囊，

看清她心底真正的图谋。许久，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你所愿。”他站起身，

掏出钥匙，亲自打开了沈忘筌手脚上的镣铐。金属坠地的哐当声，在空旷牢房里回荡。

失去束缚的瞬间，沈忘筌腿脚一软，险些跌倒。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隔着衣料，

也能感受到那手臂蕴含的力量与温热。“站稳了，沈医官。”江停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听不出情绪，“我们的船，这才刚刚启航。”他松开手，仿佛刚才的搀扶只是幻觉，

转身大步离去。玄色大氅在身后划开一道利落的弧线。沈忘筌看着他的背影，

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同舟共济？不，

这只是一场各怀鬼胎的危局之始。她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活下去，接近目标；而他，

需要她的医术稳定局势，或许，还想借她这条线，钓出背后更大的鱼。

狱卒送来她的药箱和一件厚实斗篷。沈忘筌检查药箱，

银针、药材、她的私人物品……一样未少。她指尖在一排形态各异的瓷瓶上掠过，

最终停留在某个看似普通的青玉瓶上，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合上箱盖。走出地牢，

漫天风雪扑面而来。沈忘筌眯起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自由，

哪怕只是暂时的、受限的自由。江停云已翻身上马，另一匹空着的马等在一旁。他勒紧缰绳，

骏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出团团白汽。“上马。”他命令道，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

沈忘筊走到马旁，试着踩镫，却因体力不支和厚重的斗篷而显得笨拙。就在她第三次尝试时，

腰间忽然一紧，一股大力传来，天旋地转间，已被江停云捞上了马背，侧坐在他身前。

“废物。”他低声斥道，一手环过她拉住缰绳，另一手挥鞭策马。骏马嘶鸣，冲入风雪。

沈忘筌被迫紧靠在他胸前，隔着层层衣物，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灼人体温。

他下颌线条紧绷，气息拂过她头顶发丝。栾阳城内，一片死寂。街道空旷，唯有风雪呼啸。

偶尔有挂着白幡的人家，传来隐隐哭声。昔日繁华的边城，如今宛若鬼域。

江停云控马的速度极快，在积雪的街道上疾驰。

沈忘筌不得不伸手抓住他腰侧的衣襟以保持平衡。指尖触及他腰侧一个硬物，

形状……像是一把匕首。她立刻松开手，指尖却仿佛残留着那冰冷的触感。“怕了？

”江停云的声音混在风里传来。沈忘筌没有回答。她看着沿途萧瑟的景象，

看着那些被士兵把守、生人勿近的坊市，心头沉重。这场瘟疫，来得太过蹊跷。

还有张铎所中之毒……她隐隐觉得，自己正踏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目的地是栾阳守将张铎的府邸。府外重兵把守，气氛肃杀。江停云勒住马，率先翻身而下，

然后向她伸出手。沈忘筌犹豫一瞬，还是将手递了过去。他的手掌宽大，

指腹有常年握刀剑留下的薄茧，温热而有力，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他稍一用力，

她便稳稳落地，随即他立刻松开了手，仿佛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跟上。”他丢下两个字，

率先走入府门。沈忘筌看着他的背影，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提起药箱，

迈步跟了上去。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在这冰天雪地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暖意。

同舟已备，风雨将至。这艘船上，她是医者，亦是囚徒；他是监督，亦是护卫。前路是共生，

还是共死？无人知晓。---第二章 毒影疑云张铎的卧房内，浓郁的药味几乎化不开。

炭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那股萦绕在病榻周围的死气。昔日威风凛凛的边关守将，

此刻面色青灰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人事不省。床边围着几名本地医官，皆是愁眉不展，

见到江停云进来，慌忙行礼，大气不敢出。江停云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沈忘筌身上：“诊。”一个字，不容置疑。沈忘筌上前，

无视那些或怀疑或审视的目光，在床边坐下。她先探了张铎的颈脉，

指尖传来的触感沉迟而紊乱。翻开眼睑，瞳孔已有散大迹象。她凑近嗅了嗅张铎口鼻的气息，

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杏仁味让她心头猛地一沉。“取银针，清水。”她吩咐，声音冷静。

旁边一个医官立刻递上。沈忘筌取出一根长针，在烛火上灼烧片刻，小心刺入张铎咽喉深处，

缓缓捻动，片刻后取出。针尖部位，竟泛着一种不正常的幽蓝色。她将银针浸入清水碗中，

那蓝色并未立刻消散，反而如烟似雾般在水中晕开。“果然是‘鸩羽’。”沈忘筌低语，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几名本地医官面面相觑，显然未曾听过此毒之名。

江停云上前一步，目光锐利：“何解？”“‘鸩羽’并非单一剧毒，

而是由七种异域奇毒调配而成，性烈诡谲，中毒者症状与重症伤寒或某些瘟疫极为相似，

但会更快耗尽生机。”沈忘筌一边解释，一边快速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笔墨，

写下一张药方。“按此方，三碗水煎成一碗，速度要快！另外，我需要新鲜的空心芦苇杆，

越粗越好。”她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江停云立刻挥手，身后侍卫接过药方，

飞奔而去。沈忘筌又取出一套金针，对江停云道：“劳烦江大人，扶将军坐起，褪去上衣。

”江停云没有迟疑，上前依言照做。他动作干脆利落，将张铎扶起靠在自己身前，

解开了中衣，露出坚实的后背。沈忘筌凝神静气，指尖金针闪烁着寒光。她认穴极准，

出手如电，数枚金针依次刺入张铎后背几处大穴，深浅不一。最后一针落下时，

她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时间一点点流逝，

房间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江停云保持着扶抱张铎的姿势，

一动不动，目光却始终锁在沈忘筌身上，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她施针时神情专注，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与地牢里那个冷静谈判的囚犯判若两人。唯有紧抿的唇角，透露出她此刻承受的压力。突然，

张铎身体剧烈抽搐一下，喉头发出“咯咯”异响。“按住他！”沈忘筌急道。

江停云手臂立刻发力，将张铎牢牢稳住。沈忘筌看准时机，接过侍卫取来的空心芦苇杆，

一端迅速插入张铎微微张开的嘴里，另一端则凑近自己唇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她用力一吸！一股腥臭粘稠的黑血顺着芦苇杆被吸出，溅落在旁边预备好的铜盆里。

黑血触地，竟发出“嗤嗤”轻响，冒出缕缕白烟，带有刺鼻气味。江停云瞳孔微缩。

他深知此毒凶险，唾液血液皆可染人。她却……沈忘筌连续吸了几口，

直到吸出的血液颜色转为暗红，才迅速撤开芦苇杆，侧头吐掉口中残余毒血，

又用清水连漱了几次口。她脸色有些发白，唇色却因这番动作而显得异样鲜红。

“毒血已引出部分，但毒素深入脏腑，还需汤药和内功逼毒相辅。”她气息微喘，

看向江停云，“将军体内尚有残毒盘踞，需以至阳内力逼出，

我功力浅薄……”江停云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张铎轻轻放平，自己则盘膝坐上床榻，

双掌抵住张铎后心，精纯浑厚的内力缓缓渡入。沈忘筌在一旁密切观察张铎的脸色，

不时出手调整金针的位置和深度。两人一个以内力逼毒，一个以金针导引，

竟配合得异常默契，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约莫一炷香后，张铎猛地喷出一大口紫黑色的淤血，

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层笼罩的死灰之气却淡去了不少，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

沈忘筌再次探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毒性暂时压制住了，后续按时服药，

清除余毒，应无性命之忧。”她抬手擦拭额角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竟有些微微颤抖。

不仅是精力损耗，更是因为……“鸩羽”之毒，她太熟悉了。这是前朝秘传的剧毒之一，

若非她出身那个家族，绝无可能认得，更遑论解法。是谁？是谁对张铎用了这种毒？

目的何在？是针对张铎，还是……冲着她来的？亦或是，想一石二鸟，搅乱栾阳局势？

她心思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开始收拾金针。江停云收回内力，调息片刻，睁开眼。

他看向沈忘筌的目光，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寒冷厉，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探究。

“你如何懂得解此奇毒？”他问，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沈忘筌手下动作不停，

垂眸答道：“家师游历四方，曾于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与我提过只言片语。

今日也是情急之下，冒险一试。”“冒险一试？”江停云起身，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若试错了呢？”沈忘筌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脆弱的微笑：“那便是沈某学艺不精，

合该与张将军同赴黄泉，也省了大人一杯鸩酒。”她这话说得轻巧，甚至带着点自嘲，

却让江停云一时语塞。他看着她清澈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里面没有畏惧，没有讨好，

只有一片近乎坦然的疲惫。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内卫神色凝重地进来，

在江停云耳边低语几句。江停云脸色微变，看向沈忘筌：“城西疫区暴动，病患冲击官署，

抢夺药材。”沈忘筌心头一紧。疫情果然失控了。“沈医官，”江停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张将军这里暂告段落，接下来，该履行你第二个承诺了——控制疫情。”他走到门口，

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回头看她，眼神锐利如刀。“让本官看看，

你究竟是真有悬壶之能，还是……别有所图。”沈忘筌握紧了药箱的背带，指节泛白。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这艘被迫同行的舟，

正驶向风浪最急、最险恶的江心。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向门外那片风雪与混乱。

“必不负大人所望。”---第三章 疫区同行城西疫区，与其说是隔离区，

不如说是一座被绝望笼罩的炼狱。低矮的窝棚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污水横流，

在严寒中冻结成肮脏的冰面。空气中弥漫着病患痛苦的呻吟、咳嗽声，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士兵们用布巾蒙着口鼻，手持长矛，组成松散的人墙，

阻挡着试图冲撞的人群。他们的眼神里，除了警惕，还有无法掩饰的恐惧。

几处空地上胡乱堆放着柴薪，上面是来不及焚烧的尸体，乌鸦盘旋聒噪。

沈忘筌甫一踏入此地，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污秽，

而是因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的、对死亡的巨大恐惧和无助。“药材！官府把药材都扣下了！

他们要我们等死！”一个满脸脓疮的男人嘶吼着，试图冲破士兵的阻拦。“放我们出去！

我们没病！”妇人的哭喊尖锐刺耳。人群骚动不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江停云勒住马，

眉头紧锁。他带来的内卫迅速散开，加强戒备，但面对这些濒临疯狂的百姓，

武力威慑的效果微乎其微。沈忘筌翻身下马，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骚动最前沿的人群。

江停云眼神一凝，下意识地跟上一步，几乎与她并肩。“诸位乡亲！”沈忘筌提高声音，

她的嗓音清亮，在这片混乱中竟奇异地穿透进去。“我是太医署医官沈忘筌，

奉旨前来控制疫情！药材已在调运途中，请大家稍安勿躁！”“医官？又一个来送死的！

”“骗子！官府的骗子！”质疑和怒骂如潮水般涌来。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冻土块向她掷来！

江停云手腕一动，佩刀尚未出鞘，沈忘筌却已侧身，那土块擦着她的鬓角飞过，

在她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灰痕。她恍若未觉，目光沉静地扫过激动的人群，忽然，

她锁定了一个蜷缩在窝棚边、咳嗽不止的老妇人。她不再理会喧嚣，快步走向那老妇人。

江停云紧随其后，手始终按在刀柄上。老妇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涣散。

沈忘筌蹲下身，不顾污秽，直接伸手探向老妇人的额头，触手滚烫。

她又仔细查看了老妇人的舌苔和眼睑。“高热，咳嗽带血，胸痛……是肺鼠疫。

”沈忘筌低声对身旁的江停云道，语气凝重，“传染性极强，

需立刻隔离所有出现类似症状者，彻底焚烧死者及污染物，并用石灰水遍洒消毒。

”她打开药箱，取出一块浸过药汁的面巾递给江停云：“大人，请蒙上口鼻。”随即，

她又拿出一块同样的蒙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

江停云看着手中带着药草清香的布巾，又看看已开始为老妇人行针缓解痛苦的沈忘筌，

目光复杂。他依言蒙上面巾，对身后侍卫下令：“按沈医官说的做！调运石灰，

搭建新的隔离帐篷！胆敢阻挠防疫者，军法处置！”命令被层层传递下去。士兵们开始动作，

虽然依旧恐惧，但有了明确的指令，效率提高了不少。沈忘筌为老妇人施针后，

又取出随身携带的丸药，喂她服下。她站起身，

目光扫过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但仍带着怀疑观望的百姓，朗声道：“疫病虽凶，

并非无药可医！大家聚集于此，反而更容易交叉传染！”“请相信朝廷，相信太医署！

我们会在此设立诊区，按病情轻重分发汤药！但前提是，大家必须配合！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态度不卑不亢，带着一种专业医者的镇定与力量，

渐渐抚平了部分躁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沈忘筌几乎未曾停歇。她在临时搭起的诊区内，

为络绎不绝的病患诊脉、施针、开方。江停云则一直站在她身侧不远处，

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看着她耐心询问病情，看着她熟练地操作，

看着她不顾脏污为病患清理呕吐物……那专注的侧影，在灰暗的疫区背景下，仿佛自带微光。

偶尔有病情危重或情绪激动的病患试图冲撞，无需沈忘筌开口，江停云一个眼神，

或是一个简单的手势，内卫便会迅速上前，将局面控制住。他虽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