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照片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1我被大厂裁员后，爸妈骗我回老家相亲，却忽然有了能看到照片里的故事的能力。“哈哈，

这臭警察三年前为了救那群工人，自己掉进盗洞差点摔死，

现在被绑在水牢里折磨的没个人样，谁叫他多管闲事，真是活该!”这是什么？！

我死盯着其中一张相亲对象的照片，脑海里全是男人浑身是血，

瘦得皮包骨头的被绑在水牢的柱子上。“也幸亏他多管闲事，要不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替罪羊。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出来，“谁也想不到一个警察会监守自盗、倒卖文物。

”“就是!他家现在天天被人砸鸡蛋，骂他是败类，哈哈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赶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喂，110吗？你们的警察同事是被冤枉的，

他快死了!”1“女士，请您描述具体情况，不要慌。”警方的接线员声音毫无波澜。

“你们有一个叫陆沉舟的警察，他三年前被冤枉了！他没有监守自盗，

他是为了抓文物贩子才失踪的！”我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发抖。“现在他被关在水牢里，

浑身是伤，快要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声音变得冰冷且不耐烦。“女士，

陆沉舟是全国通缉的在逃罪犯，三年前就叛逃国外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不是谣言！

我看见了！”我盯着手机里那张相亲对象的照片，

脑海里全是那个叫陆沉舟的警察被吊起来毒打的画面。“我看见他被折磨，就在一个水牢里！

求求你们快去救他！”“你在哪里看见的？”“照片里！我能看到照片里的故事！

”“嘟…嘟…嘟…”电话被直接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我浑身冰冷，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吵什么吵！饭都做好了！”我妈推门进来，一脸不悦。

“你跟那个小戚聊得怎么样？人家可是青年企业家，做古董生意的，年轻有为！”古董生意。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子。那个相亲对象，照片里的男人，名叫戚扬。

而我脑海里听到的声音，说的就是倒卖文物。我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妈，这个戚扬，

他是个罪犯！是个魔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妈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小戚多好的孩子，你是不是失业把脑子搞坏了？人家还发信息问你怎么突然挂电话了，

说有什么急事他可以帮忙。”我看着妈妈手机上戚扬发来的微信，字里行间透着莫名的关切。

阿姨，姜禾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看她情绪好像不太对。要是有什么困难，

尽管跟我说，我跟警局的几个队长都挺熟的。我背后的寒毛瞬间炸起。我和他只见过两面，

但我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上网搜索“陆沉舟”的名字。

铺天盖地都是三年前的新闻。警界耻辱！缉私队长陆沉舟监守自盗，

卷走价值上亿的国宝后叛逃！知情人士透露，陆沉舟嗜赌成性，早已负债累累。

昔日英雄成过街老鼠，其家人终日遭人唾骂。每一条新闻，每一句评论，都是一把刀，

扎在那个被冤枉的英雄身上。我找到了他家的地址。我必须去看看。

2陆沉舟家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刚到楼下，我就闻到一股恶臭。他家那扇生锈的铁门上，

泼满了红色的油漆，写着“罪犯之家，不得好死”。门上、墙上，

全是砸烂的臭鸡蛋和烂菜叶，还在往下滴着肮脏的液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提着垃圾出来，看到我在门口张望，立刻啐了一口。“呸！

又来看热闹？还是来扔东西的？他家都快被垃圾埋了，还不够你们这些长舌妇看的？

”“奶奶，我不是……”“不是什么？你们这些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来。

三年前他刚出事的时候，天天有人来砸门，把他爸活活气死，他妈哭瞎了眼睛被人接走。

”老奶奶眼神浑浊，充满了厌恶。“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出了那么个畜生，

全毁了！”我心口像被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我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我知道里面没人，

可我还是想确认。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着接通，一个磁性又阴冷的男声传来。“是姜禾小姐吗？”是戚扬。

“你好像对我过去的朋友很感兴趣？”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我如坠冰窟。“我听说，

你今天去了陆沉舟的老家？那里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压低声音怒吼。“不想干什么。”戚扬轻笑，“只是提醒你，姜小姐，好奇心会害死猫。

陆沉舟是个罪人，这是铁案，你一个刚失业的无业游民，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事，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是在威胁我？”“我是在关心你。毕竟，

我们差一点就成了相亲对象。对了，听说你父母身体不太好？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戚扬！”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混蛋！”“哈哈哈……”他低沉地笑起来，

“别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忘了你‘看到’的一切，安安分分地过你的日子。否则，

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不仅威胁我，

还拿我的父母威胁我。我不能连累他们。可是，

陆沉-舟……我脑海里再次闪过他被泡在水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还在等着有人去救他。

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找到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3我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手里的线索。——那张戚扬的照片。

是我妈从他朋友圈扒下来发给我的。我点开戚扬的朋友圈，一条条地往下翻。

大多是些炫耀古董、参加高端酒会的内容。突然，我看到一张几个月前的照片。

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配文是：恭喜晚晚的画廊盛大开业。照片里的女人很美，

气质清冷，但眼神里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她叫岑晚。我死死地盯着这张合照。下一秒，

我的大脑轰然作响。破碎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不是戚扬的视角，是这个叫岑晚的女人的。

“晚晚，对不起，这次任务很重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年轻的陆沉舟穿着警服，抱着她，眼里全是温柔和坚定。画面一转，

是新闻发布会。“陆沉舟叛逃，证据确凿。”岑晚面如死灰，不敢置信地瘫倒在地。

再然后，是戚扬。“晚晚，别难过，人都会看错的。那个骗子不值得你这样。以后，

有我照顾你。”戚扬扶着她，眼神里满是深情，嘴角却勾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岑晚！她是陆沉舟的未婚妻！而现在，她居然和戚扬在一起！我心脏狂跳。

戚扬不仅陷害了陆沉舟，还抢走了他的未婚妻！这个男人，恶毒到了极点！

我立刻搜索岑晚的画廊地址。我必须找到她，告诉她真相！画廊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我赶到时，岑晚正在指导员工布展。“岑小姐。”我冲过去，有些气喘。她抬头看我，

眼神疏离而警惕。“你是？”“我是……我是陆沉舟的朋友。”我撒了个谎。听到这个名字，

岑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我不认识什么陆沉舟。请你出去。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颤抖。“你误会了！他是被冤枉的！我可以作证！”我抓住她的手臂，

“而且陷害他的人就是戚扬！你身边的那个魔鬼！”“你给我闭嘴！”岑晚猛地甩开我，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陆沉舟是罪犯！是骗子！他毁了我的一切！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她情绪激动，眼眶通红。“你相信我！陆沉舟快死了！他被戚扬关起来了！”“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戚扬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走过来，

自然地将岑晚护在身后。他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姜小姐，看来我的提醒，

你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出的话却淬着毒。“一而再，

再而三地骚扰我的未婚妻，编造这种荒唐的故事。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4“戚扬，你这个凶手！”我指着他，手在抖。“你把陆沉舟怎么样了？

”戚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来你病得不轻。”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队吗？我这里是时代画廊，有个女人闯进来闹事，胡言乱语，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还攻击我的未婚妻，你们过来处理一下。”他挂了电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你不肯安分，那我就只能请警察来让你冷静一下了。”岑晚拉了拉他的衣袖，

嘴唇苍白。“戚扬，算了，让她走吧。”“晚晚，你就是太善良了。

”戚扬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这种疯子，必须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她还会来伤害你。

”他的表演天衣无缝。我百口莫辩。很快，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

赫然就是之前在警局接待我的那个中年警察。他看到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张队，就是她。”戚扬指着我，“她一直纠缠晚晚，说些陆沉舟被我陷害的疯话，

你看……”张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戚扬，眼神里充满了不耐和鄙夷。“姜小姐，

我们上次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散播关于陆沉舟的谣言，更不要骚扰市民。

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我没有！他说谎！陆沉舟真的被他关起来了！

”我急得快哭了。“带走！”张队懒得再听，直接挥了挥手。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警察，

你们应该去抓坏人！”“戚扬才是坏人！他身上背着人命！”没有人听我的。

我像个疯子一样被拖出画廊。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女的是谁啊？

看着挺正常的，怎么是个疯子。”“想攀高枝想疯了吧，戚总和岑小姐多般配啊。

”“还提陆沉舟，那个叛徒，真是晦气。”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就在我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我死死地盯着戚扬。他站在画廊门口，搂着岑晚，对着我，

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无声的口型，清晰无比。你，输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陆沉舟，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魔鬼的手里吗？我被带到警局，

关进了审讯室。张队坐在我对面，一脸的官腔。“姜禾，鉴于你多次扰乱公共秩序，

并对戚扬先生造成了名誉损害，我们决定对你处以行政拘留十五日的处罚。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有异议！”我猛地拍桌子，“你们为什么不查戚扬！去查他的古董生意！

去查他三年前的行踪！”“查？”张队冷笑一声，“戚扬先生是市里的杰出青年企业家，

纳税大户，我们凭什么查他？就凭你一个疯子的几句疯话？”绝望，彻骨的绝望。

我瘫在椅子上，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警走了进来，在张队耳边低语了几句。张队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岑晚。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

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我的画廊里……有一尊从不开封的唐三彩马，

是三年前戚扬送给我的。他说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她的声音在颤抖。“刚才，

在你被带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我找人……把它砸开了。”她的手抖得厉害，

把手机屏幕转向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破碎的唐三彩碎片中，

静静地躺着一个被油纸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里面是一个工作证。照片上，

是年轻的陆沉舟，而证件的内页，用血写着几个已经干涸发黑的字。戚扬，叛徒。货，

在码头。5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是……”“是沉舟的证件。”岑晚的声音带着哭腔，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手机屏幕上，“他三年前就知道自己会出事，他把证据留给了我！

”“可我……我这个傻子……我竟然信了那个魔鬼三年！”她捂着脸，身体剧烈地颤抖，

悔恨和痛苦几乎将她吞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求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张队站在一旁，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这……”“张队！”我猛地站起来，直视着他，“现在，你还觉得我是疯子吗？

还觉得戚扬是杰出青年企业家吗？”“陆沉舟的血书就在这里！他用命留下的证据！

你们警察，还要包庇凶手到什么时候！”我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队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血写的“叛徒”，那个清晰的地点“码头”，

都在无声地控诉着一个被掩埋了三年的真相。“立刻！立刻成立专案组！

”张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转身对身后的警员怒吼，“封锁所有码头！控制戚扬！快！

”警局瞬间炸开了锅。警笛声呼啸着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我看着眼前的一切，

知道反击的号角，终于吹响了。岑晚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他……沉舟他还活着，对不对？你看到的，不是幻觉，对不对？”她的眼睛里，

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期盼。我重重地点头。“对。他还活着。

”我再次看向手机里那张戚扬的照片，那个阴森的水牢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这一次，

我看到了更多的细节。墙壁上用石头刻出的正字，已经划了三道。三年。他被关了整整三年。

我还听到了一个声音，是水滴的声音，非常有规律。滴……答……滴……答……还有，

一股浓重的鱼腥味。“码头……鱼腥味……”我喃喃自语。岑晚猛地抬头：“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