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开局自首的小说

第 1 章洪武三年，应天府，奉天殿。香炉里的青烟断了。百官垂首，殿内死寂。

连呼吸声都像是对这座威严殿堂的亵渎。龙椅上的那个人，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

正端着一个粗瓷茶盏。茶盖悬在空中，迟迟的没有落下。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

钉在殿中央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七品官服，身形笔直，

跟一根硬生生的戳在地砖上的筷子没两样。我就是那根筷子。我叫程诀，

户部云南清吏司的一名主事。一个在京官序列里，渺小到几乎不存在的名字。

没人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早朝议题里没有我。“说。”朱元璋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从丹陛之上滚落下来。我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本册子。很厚。我用双手将它举过头顶。

一名内侍迈着小碎步，快步的走下台阶，从我手中接过册子，又快步的呈到御前。

朱元璋没有看。他的视线依旧像锁链一样，牢牢的锁着我。“陛下。”我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针落可闻的奉天殿里，每个字都像一块小石头，

清晰的砸进每个人惊疑不定的心里。“臣，户部主事程诀，今日状告户部主事程诀。

”我听到了身后百官队列中传来的、极其细微的抽气声。自己告自己？疯了。

“臣在过去三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白银，共计……”我顿了一下，

给了所有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我报出了那个数字。“八十亿两。

”“咣当——”朱元璋手里的茶盏盖子，终于落下了。它没有落在茶盏上，而是直接滑落，

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一声脆响。像是某种信号。殿内，

数十名官员手中的笏板拿捏不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我依旧站着。面色不变。

仿佛我刚刚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八十亿两。这是个什么概念？洪武初年，

大明朝一年的国库总收入，大概在一千万两左右。而且是账面上的。八十亿，

相当于大明八百年的财政总收入。这是一个足以把天捅个窟窿的数字。

一个荒诞到让人发笑的数字。朱元璋的脸上，怒火正在一点点的升腾。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此刻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八十亿两？”他一字一顿的重复，

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被冒犯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臣，知罪。

”我垂下眼帘。“知罪？”朱元璋怒极反笑，他缓缓的站起身，

龙袍上的五爪金龙仿佛活了过来，狰狞的俯视着我，“你这小小的七品官，别说八十亿两，

朕看你连八十两银子都没见过！”他猛的一挥手，指着我，对殿外的锦衣卫发出了咆哮。

“拖出去！”“给朕凌迟！诛九族！”冰冷的杀意瞬间灌满了整座大殿。

两名身材魁梧的锦衣卫走了进来，甲胄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他们一左一右，

架住了我的胳膊。铁钳一样的手。但我没有反抗。我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陛下。

”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臣贪污的八十亿两白银，并非虚报。所有银两，

都存放在城东三十里外的皇家废弃猎场，三号仓。”“银子，是真的。

”朱元璋的动作停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满朝文武，

包括那两位架着我的锦衣卫，也都愣住了。“陛下可派人清点。账目，

也都在臣刚刚呈上的那本账册里。”我继续说道，“每一笔贪污的款项，都有明确的记录。

”朱元璋胸口剧烈起伏。他坐回了龙椅，拿起那本我呈上的厚重账册，猛的翻开。

他只看了一眼，就将账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好！好一个账目分明！”“来人！”他吼道，

“命户部、兵部、刑部三堂会审！马上去城东猎场！给朕查！”“朕倒要看看，

你是怎么贪出这八十亿两银子的！”“若是少了一两，朕不但要诛你九族，

朕要将你挫骨扬灰！”锦衣卫的手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官服，依旧站在那里，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我看着朱元璋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还有一行只有我能看见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文字。初始资金已发放。

新手任务：史上最强自首，已开启。

任务目标：让大明皇帝朱元璋相信你贪污了八十亿两白银，并接受这个事实。

任务奖励：解锁下一阶段任务。任务失败惩罚：抹杀。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游戏，

开始了。第 2 章奉天殿的空气凝固了。朱元璋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那本被他摔在地上的账册，就静静的躺在那，像一张嘲讽的嘴。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说话。

户部尚书张柬之跟兵部尚书李善长此时已转文职还有刑部尚书吴伯宗，

三位朝廷重臣领了旨，带着一脸的凝重与荒诞，在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护送”下，

火速出城。整个应天府的官场，都因为这桩“八十亿两自首案”而陷入了停滞。时间，

一分一秒的流逝。像沙漏里的沙，沉闷而压抑。我站在殿中，能清晰的感觉到，

无数道目光正集中在我身上。惊疑鄙夷幸灾乐祸，外加纯粹的好奇，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他们大概都在想，这个七品小官是不是失心疯了。用这种方式博眼球？想名留青史？

还是背后有什么惊天的阴谋？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社畜。

一个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史上最强贪污系统”绑定的倒霉蛋。

系统给了我八十亿两白银的初始资金。但使用这笔钱的前提，是必须以贪污的名义。

所有的项目，都必须被定义为贪污。我做的一切，都必须符合一个巨贪的人设。

而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向以反腐闻名于史的铁血皇帝朱元璋，自首。这根本不是任务。

这是送死。但我别无选择。“陛下，要不……先让程主事到偏殿候着？”许久，

还是太子朱标开了口。他的声音温和，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朱元璋没有理他。

他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凌迟。我能理解他的愤怒。

这不仅仅是贪污。这是挑衅。是对他一生引以为傲的铁腕统治的终极嘲讽。一个七品官，

在他眼皮子底下，贪了八百年国库的钱。这传出去，他朱元璋的脸往哪搁？大明的脸往哪搁？

所以，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城东猎场什么都没有。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用最残酷的刑罚，将我这个胆大包天的骗子，连同这个荒诞的笑话，一起从世界上抹去。

可惜。我要让他失望了。又过了一个时辰。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脚步声凌乱仓皇，带着一种见了鬼似的惊恐。

一个传令的锦衣卫连滚带爬的冲进大殿，甚至忘了礼仪，直接扑倒在丹陛之下。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激动，变的尖锐而扭曲。“陛……陛下！

”“银……银子……”朱元璋猛的从龙椅上站起，身体前倾，厉声喝问：“说清楚！

到底有没有！”那锦衣卫大口喘着气，脸涨的通红，几乎要昏厥过去。“有！有！！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是真的！全是银子！！”“三号仓……整个仓库……不！

是整个猎场！！”“银子堆成了山！！”“轰——”百官哗然。

如果说我之前的自首是平地惊雷，那这名锦衣卫的禀报，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海啸。

朱元璋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扶住了龙椅的扶手，才稳住身形。他脸上的愤怒，在这一刻，

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茫然。紧接着，

户部尚书张柬之等人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此刻官帽歪斜，

朝服上沾满了泥土。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不可思议。他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

“陛下……臣……臣无能！”“臣执掌户部多年，竟不知国库之外，

还有如此……如此一座银山！”“臣清点过了……不，根本无法清点！

”张柬之几乎要哭出来。“那三号仓里，银锭银元银砖……堆积如山，连绵数里！

初步估算……何止八十亿两！恐怕……恐怕有一百亿两！”“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他说着，重重的将头磕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兵部跟刑部的两位尚书也跪了下来，面如死灰。那不是一笔钱。那是一个神话。

一个足以压垮任何人理智的奇迹。朱元璋没有理会他们。他一步步走下丹陛，缓缓的，

走到了我的面前。大殿之内，再次陷入死寂。他离我只有三步之遥。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以及那股属于帝王的、血与火的气息。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一种审视探究又匪夷所思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许久。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好像用光了全身力气。“程诀。”“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 3 章朱元璋的问题，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我。

如果说之前是看一个疯子，现在，他们是在看一个魔鬼。一个能点石成金的魔鬼。我抬起头，

迎上朱元璋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曾经的滔天怒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困惑和警惕。

我知道，考验的第二阶段，现在才真正开始。“陛下，”我平静的回答，“事实，

就如臣所说。”“这八十亿两，不，或者说一百亿两白银，都是臣在过去三年里，贪来的。

”我特意在贪这个字上加了重音。朱元璋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贪？”他冷笑一声，

“你告诉朕，你怎么贪？你一个小小的七品主事，谁给你送的钱？是天上的神仙，

还是地下的阎王？”“都不是。”我摇了摇头，“送钱给臣的，是陛下您。”“什么？！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百官再次骚动。“放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上前一步，

厉声呵斥，“竟敢污蔑陛下！”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朱元璋。“陛下，臣不敢污蔑。

每一笔钱，都来自于朝廷的开支，来自于户部的拨款。只是……”“只是臣，把这些钱，

用另一种方式，贪了下来。”说着，我弯下腰，捡起了那本被朱元璋摔在地上的账册。

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它重新捧在手里。“陛下，这本，是臣的贪污总账。

”“但臣还有另一本账。”我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本册子。这本册子更厚，也更破旧。

边角都起了毛边，显然是经常被翻阅。“这本，是贪污明细账。”内侍再次上前，

将这第二本账册呈了上去。这一次，朱元璋没有再摔。他接了过来，翻开了第一页。

他的目光，瞬间凝固了。“洪武元年春，京畿地区三十六处驿站年久失修，

户部原预算白银十二万两。臣贪污此款，实际支出八万两，修缮完毕。结余，四万两。

”“洪武元年夏，黄河故道决口，工部申请治河款五十万两。臣贪污此款，

引入分段承包还有以工代赈的法子，实际支出四十二万两。结余，八万两。”“洪武二年秋，

北平都司三万兵士冬衣需换装，兵部原预算三十万两。臣贪污此款，统一采买棉料，

建立流水化制衣工坊，实际支出二十一万两。结余，九万两。”……一笔笔。一条条。

每一条，都清晰的记录着项目名称、原预算、实际支出，以及最后贪污下来的结余。

项目的范围，从修桥铺路，到疏通运河跟更换整支军队的装备。小到几百两，大到上百万两。

朱元璋的呼吸，渐渐变的粗重。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身后的户部尚书张柬之，

也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这……这是……”“这是项目成本核算！

”他失声叫道，“把每一个项目都拆分成无数个细小的部分，

对每一个部分的成本进行精准控制！还有……还有这绩效考核！

完工时间、工程质量……这……这……”这位大明朝的财政总管，此刻已经语无伦次。

账本上的内容，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那不是账本。

那是一套闻所未闻、却又精密到令人发指的管理体系。“陛下！”我再次开口，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臣说的贪污，就是这样贪的。”“臣接手一个项目，

朝廷拨下一笔款子。臣就想方设法，用更少的钱，把事情办好，办的更漂亮。然后，

把省下来的钱，贪进我自己的口袋。”“三年下来，大大小小上千个项目，

就这么一笔一笔的，攒下了这八十亿……不，是一百亿两白银。”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

再到一种说不出的荒谬感。还能……这么贪？这他娘的叫贪污？

这叫他娘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啊！朱元璋终于合上了账本。他抬起头，

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肌肉正在轻微的抽搐。他似乎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想发怒，

却又找不到理由。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句匪夷所思的问话。

“你的意思是……”“你不仅没从这些项目里捞一分钱，还自掏腰包，把事情办的又快又好，

然后把朝廷的原预算，当成你的贪污款，存了起来？”“是的，陛下。”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然后，我加了最后一根稻草。“陛下明鉴！”我猛的提高了声量，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臣为了完成这些贪污指标，呕心沥血，殚精虑竭！吃不好，睡不香！”“修桥补路要钱，

疏通运河要钱，给底下干活的兄弟们发奖金也要钱！”“这八十亿两，听着多，

可花起来就像流水一样！根本不够啊！”“不瞒陛下说，为了贪这笔钱，

为了把这些项目做好，臣……臣还把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那点家产，全都贴进去了！

”我声泪俱下。“我太难了！”“噗——”不知道是哪位官员，实在没忍住，

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随即，他立刻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殿之内，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想笑又不敢笑的寂静。朱元璋看着我。看着我这个“史上第一巨贪”。

他的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给朕……过来。”他转身，

向着后殿走去。“其余人，退朝！”第 4 章我跟着朱元璋，走进了乾清宫的暖阁。

这里是皇帝的私人空间。没有了百官，没有了繁复的礼仪，空气中的压迫感却不减反增。

朱元璋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几。几上，正是我那两本账册。他没有看我，

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本“贪污明细账”，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着。笃。笃。笃。每一声，

都敲在我的心上。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审判。在奉天殿，他是皇帝，需要维持威严。

而在这里，他只是朱元璋，一个多疑狠辣，但又极度务实的统治者。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能让他理解眼前这桩荒诞之事的合理解释。“程诀。”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现在，

这里没有外人。”“给朕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背后，又是什么人？

”我跪在地上，垂着头。“回陛下，臣就是程诀。臣的背后，空无一人。”“空无一人？

”朱元璋冷笑，“空无一人，你能想出这种闻所未闻的法子？空无一人，

你能凭空变出百亿白银？”他猛的一拍桌子。“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我身体一震，

但声音依旧保持着稳定。“陛下，银子不是变出来的。它们一直都在。”“一直在？

”“是的。”我抬起头，“它们在工部的废料里，在兵部的空饷里，在层层盘剥的耗羡里，

在拖沓冗长的工期里。”“臣没有创造银子。臣只是把那些本该被浪费掉的银子，

一文一文的，捡了回来。”朱元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听懂了。我说的每一个词，

都精准的戳中了他作为皇帝的痛点。腐败浪费效率低下……这些都是他深恶痛绝，

却又难以根除的顽疾。“那你这套法子，又是从何而来？”他追问道，“分段承包，

绩效考核……这些词，朕闻所未闻。”来了。核心问题。我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

我只能用一个他能够理解，并且无法证伪的理由来搪塞。“回陛下，是……家传。”“家传？

”朱元璋眉头一皱。“是的。”我低声说，“臣的祖上，曾是前元时期，

为斡脱商人管理商队的大掌柜。这套法子，是他们毕生经验的总结，用来管理庞大的商队，

控制成本，提高利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套本事，也就无人问津了。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元朝的斡脱商人确实有极高的商业管理水平。

将我的现代项目管理知识嫁接在他们身上，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朱元璋眯起了眼睛，

审视着我。他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许久，他才缓缓的开口：“商贾之术，用于治国。

倒也新鲜。”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显然，他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一个君主，

可以容忍一个臣子有惊世之才，哪怕这才能来源于他看不起的商贾之术。

但他无法容忍一个臣子拥有无法解释的、神鬼莫测的力量。“那你为何，要称之为贪污？

”他敲了敲那本“贪污总账”，“你明明是为国敛财，为何要自承其罪？还闹的满城风雨？

”“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致命。我的行为逻辑，

跟一个正常臣子完全不搭边。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萧索。

“因为……没办法，陛下。”“没办法？”“是的。”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眼神里充满了真诚。“陛下，您想。臣若是以为国节流的名义，将这些省下来的钱上缴国库，

会发生什么？”朱元璋一愣。“会如何？”“那么，”我一字一顿的说，

“所有被臣插手过的项目，所有相关的官员，从尚书到主事，都会成为臣的敌人。

”“臣断了他们的财路，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

给臣安上一个构陷同僚、沽名钓誉的罪名。臣……必死无疑。”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去。

我说的，是官场最残酷的现实。“那你就以贪污的名义，把钱自己留下？”“是的。

”我点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下来。我告诉所有人，我就是个贪官，我做这一切，

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利。”“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不会恨我。他们甚至会同情我，可怜我。

因为我帮他们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却自己背上了一个贪官的名声，还没有真正捞到一分钱。

”“至于那些省下来的钱……”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臣不敢上缴国库。

因为一旦入库，就成了死账。再想拿出来，千难万难。”“臣将它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

哪里有需要，哪里有紧急的项目，臣就能立刻把钱投进去。它才能真正的，被用在刀刃上。

”我的话音落下。暖阁内，一片死寂。朱元璋脸上的表情，在飞速的变幻。从惊疑，到审视，

到沉思，最后，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欣赏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荒谬的笑意。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精心布局，却又走投无路，最终只能兵行险着的绝顶棋手。“所以，

你今天来奉天殿自首……”“是因为，这个小金库，已经大到你藏不住了。也是因为，

有些更大的项目，没有陛下的首肯，你这个贪官，已经没法再贪下去了。对吗？

”他倒是帮我把最后的答案给说出来了。我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陛下圣明。

”第 5 章朱元璋没有让我起来。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目光深邃，

像一口望不到底的古井。我能感觉到，他的杀心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强大的好奇，以及一种发现新工具的兴奋。对于一个皇帝，

尤其是一个像朱元璋这样控制欲极强的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好用的工具更让他动心了。

而我，程诀，以及我背后那套贪污理论，就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强大到足以改变国运的利器。

“你很有趣。”许久，朱元璋缓缓开口。“朕登基以来，见过阿谀奉承的，见过刚正不阿的，

也见过阳奉阴违的。但像你这样，把贪污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甚至理直气壮的，你是第一个。

”我伏在地上，不敢接话。“起来吧。”他说。“谢陛下。”我站起身，依旧低着头。

“朕问你，”朱元璋拿起那本“贪污明细账”，随意翻到一页，“这上面写的，

引入社会资本，共同开发江南丝绸贸易，是什么意思？”“回陛下，就是……找有钱的商人，

让他们也投钱进来。朝廷出政策，他们出钱，一起把生意做大。赚了钱，按比例分。

”我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让商人……和朝廷一起赚钱？”朱元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自古士农工商，商贾逐利，乃末流。朝廷怎能与民争利？”“陛下，此言差矣。

”我斗胆反驳。“哦？”“朝廷跟商人合作，不是与民争利，而是让利于民，藏富于民。

”我迅速组织语言。“陛下您想，朝廷的钱，来自于税收，来自于百姓。总有定额，

用一点少一点。”“但民间资本，就像是江河湖海，取之不尽。我们将他们引入正途，

让他们把钱投到能兴国安邦的实业上来。他们赚了钱，就会雇佣更多的工人，买更多的原料，

百姓有了活计，就会更富足。”“百姓富足，朝廷的税收自然水涨船高。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这，就是臣在账本里写的，扩大税基，盘活存量。”朱元璋沉默了。我的这番话，

对他来说，冲击力不亚于那一百亿两白银。重农抑商，是他亲手定下的国策。而我，

正在从根基上，动摇他的理念。“一派胡言。”他嘴上呵斥了一句，但眼神里却没了怒意，

只剩下深思。他合上账本，不再纠结于这些理论。他换了个问题。“那一百亿两，

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是在问我，也是在考验我。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全听陛下发落。

”“发落？”朱元璋笑了，笑意里带着一丝狡黠，“朕要是让你全部充入国库呢？

”“臣遵旨。”我回答得斩钉截铁，“但臣有一个请求。”“说。”“请陛下将这笔钱，

设立为皇家内帑，由陛下您亲自掌管，不入户部之账。”“为何？”“因为这笔钱，

是贪污所得，名不正言不顺。入了国库，必将引起朝野震动，无数官员会因此受到牵连。

届时，人人自危，于国无益。”我冷静的分析。“其二，这笔钱若是入了户部，

就必须按照朝廷法度支用，层层审批，效率低下。而若由陛下乾坤独断，则可雷厉风行，

指哪打哪，成为一支真正的奇兵。”我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坎里。

他最烦的就是朝廷那套官僚流程。他最享受的，就是乾坤独断的权力。“你倒是会替朕着想。

”他哼了一声，听不出是褒是贬。“那朕再问你。”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你今日自首，

除了想把这笔钱交给朕，还想要什么？”图穷匕见了。他想知道我的最终目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真正的诉求。也是系统给我发布的，下一阶段任务的核心。

“臣……想继续贪下去。”朱元璋的瞳孔猛的一缩。“继续贪？”“是。”我抬起头，

目光灼灼，“陛下，过去三年，臣终究只是一个七品主事，能插手的，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项目。”“即便如此，也贪下了百亿白银。

”“如果……如果陛下能给臣更大的权力，

让臣去染指那些真正耗资巨大的国家工程……”“比如，北方的边防，东南的漕运，

乃至整个大明的水利军备……”“臣有信心，在未来十年，

为陛下贪出一个……富可敌国的黄金时代！”我的声音在暖阁里回荡，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朱元璋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我。他的呼吸，

再一次变的粗重。我看到，他的眼中，燃起了一团火。一团名为野心的火焰。

第 6 章第二天，早朝。奉天殿的气氛，比昨天更加诡异。百官们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

小心翼翼的交换着信息。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那个昨天还站在殿中央，

等待被凌迟的七品小官身上。今天，我没有站在殿中央。我站在了文官队列的末尾，

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个我了。朱元璋升座。

他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比平时更加威严。“昨日，户部主事程诀，自承贪污。经查，

款项属实。”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百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其款项来路，

颇有蹊跷。”朱元璋话锋一转，“朕，已经查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程诀，

上前听封。”我从队列中走出，跪在殿中。来了。决定我命运的时刻。

也是决定整个大明官场命运的时刻。“户部主事程诀，才思敏捷，精于算学，为国敛财有功。

”“功？”百官队列中，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惊呼。贪污，变成了有功？“朕决定，

”朱元璋无视了所有人的反应，声音洪亮如钟，“擢升程诀为户部右侍郎，正三品。”“轰！

”人群炸了锅。从七品主事，到三品侍郎，连升八级！这在大明开国以来，闻所未闻！

“陛下！不可！”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程诀自承巨贪，

款项数额骇人听闻！即便其敛财手段于国有益，也断不可赏！否则，国法何在？纲纪何存？

”“是啊，陛下！此例一开，天下官员将无不效仿！届时，人人皆以贪为功，大明危矣！

”立刻有数名御史附和。他们义愤填膺，痛心疾首。朱元璋冷冷的看着他们。“效仿？

”他哼了一声，“你们也想效仿？”“好啊！”他猛的一拍龙椅扶手。“朕，

就给你们这个机会！”“来人！”几名内侍抬着一摞摞崭新的册子，走了上来。

册子是红色的封皮，上面用宋体字，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大明公务员贪污实操手册》。

主编：程诀。百官们都看傻了。这……这是什么东西？“朕，已命人将程诀的贪污之法，

付梓印刷，编撰成册。”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从今日起，此书，

定为我大明京官必修之课！”“人手一册！都给朕带回去，好好学！用心学！

”内侍们开始分发手册。官员们机械的伸出手，接过这本薄薄的、却又重如千钧的册子。

他们的表情，像是接过的不是书，而是一道催命符。“陛下……这……这万万不可啊！

”户部尚书张柬之老泪纵横，跪倒在地，“让天下官员学习贪污，此乃亡国之兆啊！

”“亡国？”朱元璋笑了，笑得无比冰冷。“张爱卿，你看看你那户部！一年到头，

算来算去，就那么点银子！拆了东墙补西墙！”“再看看人家程诀！三年！

就给朕贪出来一百亿两！”“朕现在就问你们！”他站起身，俯视着殿下战战兢兢的群臣，

“你们是想守着那点死钱，让国库继续空虚下去，还是想跟着程侍郎，学点真本事，

让朕的国库，堆满金山银山？”没有人敢回答。所有人都被朱元璋这番打败性的言论，

震的头晕目眩。皇上……疯了。这是所有人心**同的想法。“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朱元璋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你们觉得朕疯了。”“但朕告诉你们，朕清醒的很！

”“从今日起，朕要设立一个新的考核标准！”“就叫贪污KPI！”“每个部门，

每个衙门，年底都要给朕报上来！今年，你们为国家贪下来多少钱！节省了多少开支！

”“谁贪得多，谁就有功！朕重重有赏！”“谁要是原地踏步，甚至超了预算！

那就别怪朕的刀，不认人！”他的声音，在奉天殿上空回响，如同魔咒。“程诀，

你作为户部右侍郎，兼任大明皇家贪污学院首席讲师。负责教会他们所有人。”“怎么给朕，

又快又好的贪！”我抬起头，迎上他灼热的目光。我知道，我的时代，来了。

而这个帝国的官场，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的荒诞革命。我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臣，遵旨。”第 7 章工部衙门。气氛，比冰窖还要冷。工部尚书方不疑，

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臣，正颤抖着双手，捧着那本红皮的《大明公务员贪污实操手册》。

他的胡子，因为愤怒和屈辱，一翘一翘的。“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猛的将手册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让老夫，去学贪污？

还是跟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学？”“这是对老夫的羞辱！是对我大明所有读书人的羞辱！

”衙门里的几位侍郎主事，一个个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方不疑，是前朝的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