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夫人小说

古有木兰替父从军，三百年后，又有替夫复仇的巾帼英雄。木兰出自中国北疆，

这位巾帼来自华夏南土，确切地说，就是南中爨蛮。一切英雄的传说，

都始于唐玄宗天宝年间的那场诸爨毁城杀使。那是大唐天宝年间的一个深秋，

剑南节度使府上，节度使章仇兼琼正在召见越嶲都督竹灵倩。章仇兼琼端起酒樽，斟满酒，

对竹灵倩道：“竹大人，祝你马到成功。这个南中晋宁城一旦筑成 ，

我朝在那里置晋宁都督府，向南连接姚州都督府，再往南直通安南都督府，

往北则可连接越嶲都督府。你筑城成功，乃是为大唐王朝经营南中打下坚实基础。

”竹灵倩喜形于色道：“感谢节度使大人，把这盖世之功让给在下。不过，要筑城置府，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那里两爨蛮势力正盛，抽调他们的人力物力，势必会引起他们的反抗。

”章仇兼琼凑过去，对竹灵倩小声道：“这点担忧不必要，

我朝的目标就是要削弱爨蛮的势力。宰相杨国忠更是热衷于利用南诏来削弱爨蛮势力。

你去筑城，当然要打着为爨民谋福祉的大旗。对外你就讲，筑好晋宁城，就让爨民搬进去住，

让他们走出深山老林，进城过养尊处优的生活。置府之事，你闭口不提。

为他们改善生活条件，这个理由足可以帮你征召民工。”这一次彻夜长谈之后，

竹灵倩信心满满，从越嶲郡精选360名工匠，260名大唐军士，

浩浩荡荡从越嶲向南中晋宁开拔。竹灵倩在晋宁修建五间正房，两侧偏房各三间，

一个四合院初成。剑南节度使章丘兼琼立即命令竹灵倩组织召开筑城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爨地各州刺史、各大鬼主。参加此次会议的西爨宾川大鬼主，

是南宁州都督爨归王的岳父。爨归王的夫人阿姹，是个西爨蛮女。爨归王当年迎娶阿姹，

就知道阿姹“断甚金龙之妻，礼逾石窌之妇。”翁婿二人见面，爨归王拱手行礼后，

便一同进入会议厅。一番锣鼓喧天之后，晋宁筑城开工仪式开始。首先是章仇兼琼讲话，

接下来是筑城使竹灵倩安排筑城事宜。竹灵倩高声道：“本使在此为大唐王朝筑城，

完全是为爨民谋利益。晋宁城筑好之后，爨民无论是南下安南，北上蜀郡，还是西进永昌，

都可以在晋宁歇脚补给。各州需派民工参与筑城。修建城墙，开挖城堑，起房盖屋，

哪一样都离不开爨民。小州出民工一千，大州出民工一千五。宾川远离晋宁，只作列席，

不派任务。民工口粮由各州刺史筹备运输。各地民工要听从本使从越嶲带来的工匠安排，

一切爨民徭役都需接受本使带来的军士监管。筑城事宜，乃是皇家大事，谁延误工期，

本使定会依王法办事，严惩不怠。”开工仪式结束，竹灵倩宰羊款待爨地大员。

章仇兼琼与爨归王一桌同餐。席间，章仇夹了一块羊耳朵肉给爨归王，阴笑道：“爨都督，

爨地筑城，就全仰仗大人督促了。都督，都督，就是要会督会促。对那些拖延怠工者，

你就要拿点羊耳朵给他吃吃。”爨归王强压愤怒，只得连声道：“是，是，节度使大人，

下官一定照办。”筑城进展迅速，到第二年初春，晋宁城已见雏形。待到清明节后，一天，

爨归王的岳父来到他家。吃过晚饭之后，便到客厅聊天。阿姹也在场。

岳父神秘地劝道：“贤婿啊！晋宁筑城，你可别太上心。我曾跟南诏王在一起喝酒聊过。

南诏王对我说，那筑晋宁城，表面上看，是为爨民谋福利，实际是要在那里设置晋宁都督府，

其目的是要控遏爨地。让你们西不能进永昌，北不能入川蜀，南不得入安南。至于东，

你敢扩张中原吗。”爨归王猛然一惊：“岳父大人，我也早就察觉有点不对劲，

经岳父一点拨，小婿茅塞顿开。大唐王朝，一直对我们心存芥蒂。大举筑城，原来用心在此。

”一旁的阿姹道：“夫君啊，奴家有个预感，不知当讲不当讲？”“有话你就讲，

父亲大人在此，讲出来也好让他参谋参谋。”爨归王道。阿姹慢慢说道：“他们筑城，

这是明显要断我们的经济命脉。晋宁盛产食盐。晋宁筑城，最后要置府。这样一来，

食盐买卖就完全操控在他们手里了。我们喝西北风去。还有，我有种预感，在晋宁筑城置府，

并非大唐的本意，一定是剑南节度使暗自独施诡计。”爨归王道：“我们再缓两天，

现在也找不出阻止筑城的理由，这个筑城为爨民谋福祉，是个大阳谋，

一下子还难找到破解的法子。等过两天，我去大侄儿爨崇道那里去，看他给有什么好法子。

”爨崇道的鬼主洞府，洞府门楣上方挂着牛头，洞门两边各站立一尊“夜叉”。

爨归王面对爨崇道，严肃地说道：“崇道，你对大唐筑城，可有什么消息？

”爨崇道说道：“叔，我是个大老粗，哪里听得到消息。不过，我在晋宁观察过地形。

那晋宁，山对着碧鸡，水环绕着碣石，连绵的地势直连川蜀戎僰。这是个咽喉之地。

我看竹灵倩，是要卡住我们的脖子。叔，你说咋办？”爨归王道：“叔也是一时想不出办法，

所以过来跟你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不舒服，就把他的城捣毁，驱赶他的工匠，

打散他的监工。怕他个锤子！”爨崇道一下子暴躁起来。他是个不爽就拔刀相向的主。

爨归王一听，立即制止道：“那样不行，若毁城，那就是造反。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到时候，我们以农作为由，喊回我们的民众。筑城民工完全解散，我看他筑个鸟城。

”爨崇道接着说：“是的，还是叔想的周到。”爨归王继续示意爨崇道：“崇道，接下来，

你就去串联爨氏各部。约他们在芒种节令那天举事。各部带三百兵马，

吃午饭时达到晋宁城外。并告知各部，不能擅自行事，一切都要听本都督号令。那天，

你我合兵一处，一同开赴晋宁。”叔侄密谈结束，爨归王回到南宁州都督府上。吃过晚饭，

夜幕降临。爨归王和夫人来到书房，爨归王告诉阿姹他们举事的计划。阿姹听后，沉思片刻，

突然敲击案桌说道：“夫君啊，此事还是不妥。但凡举事，总要有个响亮的口号。这个，

你想过没有？”爨归王道：“啊，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爨崇道那个火爆脾气，

总是不爽就干。他那个大炮仗，一点就炸。夫人得好好想出一个口号，对内对外都压得住。

”阿姹道：“我们直接喊他们停工，根本没有理由。但我们喊他们放回爨民，耕种谋生。

人人都要种田谋生，这是天理，竹大使他怎好阻拦。我们就喊出：“停止筑城，

放爨民回村种田，祈求天朝轻徭薄赋，给爨民活路。”爨归王听后，默默点头。

芒种那天上午巳时三刻，各部爨军纷纷齐聚晋宁城外。爨归王召集各部首领，

各带着十名卫兵随爨归王进到竹灵倩临时府衙。在府衙院内，爨崇道带众高呼：“停止筑城，

放爨民回村种田，祈求天朝轻徭薄赋，给爨民活路。”一遍遍的高呼，

惹得竹灵倩不得不出来答复。竹灵倩道：“大胆爨民，如此围攻大唐府衙，你们是要造反吗？

”爨归王高声应道：“竹大人，我们请求放爨民回村种田，给他们一条活路。这是造反吗？

”竹灵倩道：“筑城是皇朝大业，任何事都要为之让路。我怎敢放回民工，停止筑城。

”螺山大鬼主爨彦昌道：“恳请竹大使，禀告朝廷，放爨民回去种田吧。

”竹灵倩道：“不行就是不行，要咋禀告朝廷，你自己不会去禀告。”求州刺史爨守懿一听，

也站出来喊到：“竹大使，你讲的什么话。禀告皇上，我们有那个权利吗？

你这是在拿我们开涮。”一旁的黎州刺史爨祺也道：“是的，竹大使，

咋禀告皇上是你们的事，关我们屁事。我们现在就要你放爨民回去。”竹灵倩愣在那里，

不讲也不答。爨崇道大吼道：“竹大使，老子就是想问你，你到底放不放爨民回村种田。

”竹灵倩挺起胸膛道：“本大使奉皇上之命筑城，这是我之荣幸。尽忠陛下，是我的天职。

本使坚决不放。”爨崇道一下子暴躁起来：“爨大使，你别啰里吧嗦的。

你再不放爨民回村种田，你看我敢不敢宰了你。”爨崇道一边吼道，一边把手握在刀柄上。

竹灵倩听后，大义凛然，脖子向前一伸，义正辞严到：“好你个大鬼主，

你就是把本大使杀了，我也不会放爨民回村种田。来，来，来，爨鬼主，你有本事，

你就来取我的头。”“闪开！”爨崇道一下子蹦跳起来，推开众人，持刀跳将过去。说时迟，

霎时快，爨崇道手起刀落，竹大使鲜血喷溅开去，转眼倒地而亡。众爨首领一看竹大使已死，

局面已无可挽回。爨归王立即发号施令：“各位首领，千万不要杀害工匠和监工。

把他们撵出去就行。”各路首领握着长刀或棍棒，高声应道：“是，把他们打出去。

”于是各首领带着卫兵，对城内工匠和监工大打出手。筑城爨民立马纷纷响应，

拿起手中工具，捣毁身边的石墙及刚建成的瓦屋。城外大军听城内喊杀声一片，

立马蜂拥进城，遇到往城外逃散的唐朝监工军士，就是一顿猛砍。

待到城内首领赶来宣布禁杀令时，已被爨军砍死五六人。一番打砸赶后，晋宁城断垣残壁，

瓦砾遍地，一片狼藉。天黑时分，各部首领带领各地爨民，连夜回到自己的领地。

爨归王赶到南宁州都督府，已是第二天中午。草草地吃点午餐，已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但到下午夕阳西下，爨归王又睡不动了，一个人在书房踱来踱去。阿姹一看情形，

感觉大事不妙，便追问道：“夫君，你们去晋宁，到底出什么事了？

”爨归王惊恐道：“夫人，我们惹下灭族大祸了。都是那个爨崇道，节制不住自己，

冲动杀死筑城大使。接着，爨氏联军失去控制，砸毁晋宁城，驱逐监工和工匠。如此一来，

朝廷岂会轻饶我们。咋办呢，夫人。”阿姹先是一惊，接着镇定地说道：“夫君，

慌是没用的。事已经出了，就得冷静观察，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

赶紧派大儿爨守隅加鞭快马赶赴长安，打听朝廷的行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一旬过后，爨守隅那边带回消息。朝廷已派李宓率领两千大军开赴晋宁，同时，

派宦官中使孙希庄来宣读圣旨，派御史韩治一同前来，彻查此事。阿姹听了消息后，

立即叫夫君，赶紧通知诸爨首领来南宁州都督府议事。

南宁州都督、南宁州大鬼主、昆州刺史、黎州刺史、求州刺史、螺山大鬼主鱼贯而入会议室，

爨归王坐主席位，阿姹坐在爨归王右边。按爨地规矩，女人是不能参与议政的。但事情重大，

而且阿姹临危不乱，颇具定海神针的美名，早在爨地传扬开来。所以，

阿姹果断参加此次会议。南宁州都督通报了当下的形势。

阿姹便冷静地说道：“各位爨氏首领。我们爨氏已到了亡族的境地了。

朝廷已派李宓将军带兵来征讨我们。你们的毁城杀使行为，已定性为造反叛乱。

虽然李宓大军只有两千人，但我们能跟他们开战吗。不能，绝对不能。一旦开战，

就是拿鸡蛋碰石头。”阿姹挺直身子，头上的银饰都没有晃动一下，她继续说道：“现在，

形势所逼，我们必须认罪认罚，才能保全爨族。但唐军已开拔，我们找谁去认罪认罚呢？

据我估计，李宓区区两千兵马是无法征讨爨族的，他必然会命令南诏王带兵协助征讨。

在目前的形势下，南诏王必然会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会死心塌地来征讨我们。

我们要赶紧向南诏投降，恳请南诏云南王上书朝廷，宽恕我爨人的鲁莽无知。各位首领，

一旦打听到南诏军出动，你们就要立即奔赴南诏军营请降。”阿姹说完，

爨归王补充道：“各位首领散会后，留下一名亲兵，驻扎我府，一有情况，立即通知你们。

到时候，每人只准带10名亲兵随我前往南诏军营。”两天过后，爨归王岳父那边传来军情，

说南诏大军已经开拔。爨归王立即通知诸爨首领，星夜集结昆州。百十名爨军一路急奔，

正好在祥云驿站，与南诏大军接上头。爨归王带领爨地首领，各用绳子系颈，

交一名亲兵牵着，齐排排跪在云南王皮罗阁营帐前。皮罗阁走出营帐，

看着这一排系颈而来的爨地首领，冷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叫你们造反。回去等死吧。

”爨归王道：“大王，我们知道罪孽深重，本想去向大唐认罪认罚，但我们能做得到吗。

现今形势，大唐还会听我们一言吗？我们素知大王公正如日月，特来向你表明原委，

恳请你向朝廷反映实情，请求大唐朝廷宽恕我们。”云南王道：“那好，你们就说道说道吧。

”爨归王再叩三首，道：“我们到晋宁请愿，只想要竹大使放爨民回村忙种，给一条活路。

哪防竹大使死活不答应，也怪我御下无方，导致事态失控，杀使毁城，闯下弥天大祸。

我等自知罪孽深重，但心念爨民平安。望大王上书朝廷，给我们戴罪立功，重新筑造晋宁城。

如能若是，大王则是救爨民于水火，功比日月。我等爨民将永世不忘大王恩德。

”云南王听了道：“好吧，我就立即上书朝廷。请你们回去，坚守自己领地，

千万不要带兵出境。带兵出境，那就是造反。”云南王唤来随军清平官郑回，起草奏疏。

奏折写道：大唐皇帝陛下，诸爨毁城杀使，自知罪孽深重，已系颈来我军营请罪，道明原委。

诸爨本欲轻徭薄赋，唤回爨民，抢播五谷。不料，部分桀骜爨民，难以控制，以致事态失控。

念其爨部，世代归奉中原。恳请陛下，降下不灭爨族之隆恩，准允全族戴罪立功，重筑府城。

伏维圣鉴。奏折写好之后，云南王一面派人火速送至长安朝廷，

一面差人告知已到晋宁扎寨的李宓将军一行。使者禀告李宓、孙希庄、韩治，

说南诏王已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恩准爨族戴罪立功 。南诏王请求李将军暂停用兵，

静候陛下圣断。韩治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中使孙希庄也道：“也好，

不用动刀兵，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有李宓冷冷地说道：“好，倒是好，

不过暂停用兵的决定权，好像不属于南诏云南王所有。算了，事到如今，

也只有静候陛下圣断了。”大约一月左右，唐朝廷的圣断，送至在晋宁驻扎的中使孙希庄。

孙希庄约御史韩治一同到南宁州都督府宣旨。孙希庄道：“南宁州爨归王接旨”。

爨归王在大堂跪地应声道：“臣在”。“大唐皇帝召曰，朕念爨民王化不深，以致莽撞行事，

酿成事端。圣人有云，孰能无过，过则求改，善莫大焉。朕准许爨氏戴罪立功，

着令南宁郡王爨归王统领爨众，重筑府城。筑城事宜，朕令李宓将军监管。

”爨归王听后高呼：“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爨归王接着召集各部首领到南宁州都督府开会。爨归王按平均数安排筑城的任务。

爨归王安排完筑城任务，最后总结道：“重新筑城，关乎我们爨氏存亡之大事。

大家要顾大局，识大体，同心同德完成筑城大业。”最后，

爨归王又冒出一句：“我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意见请当面说出来。”“有，我有意见。

”螺山大鬼主爨彦昌第一个跳出来道，“这个任务按平均数摊派，我不同意。你看我们螺山，

人口少，物产薄，你安排这么多给我，那不是要我的命吗？”紧接着，

昆州刺史爨日进拍着桌子道：“我看，平均来，真是不妥。凡事都有个根由。这次事件，

我哥爨崇道造成的损害极大，他要负主要责任。摊派他的任务要占六成左右。”“什么，

爨日进，你放什么狗屁。我凭什么要对此事件负主要责任？”爨崇道手指着爨日进嚷道。

“哥，你好想想，如果你不暴躁，三下五除二，杀死竹灵倩，我们爨氏会惹出这么大的祸。

”爨日进道。“爨日进，你闭嘴。你再说，我弄死你。”爨崇道一下子暴躁起来。“爨崇道，

不是说，叔叔一定要说你，你那个暴脾气是要改一改了。你扪心想一想，不是你不听招呼，

不服节制，抽刀杀死竹大使，怎会惹出今天这么多事来？”爨归王道。爨归王这么一说，

爨崇道也就渐渐蔫了下去。会场上静了几分钟。突然间，

求州刺史爨守懿又站起来说道：“再这样争下去，何时是个头阿。叔叔，我提个建议，

你是爨氏总头领，又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叔，你就高姿态一点，承担三分之二的筑城任务。

行不行？”那蔫下去的爨崇道听此一说，又暴跳起来：“叔，你是我们的大都督。是啊，

这次事件是你组织的，你就不该多承担一些。叔，你说是不是。”爨归王愣在那里，

不言不语。爨日进又道：“爨崇道，爨守懿，你们说的是哪门子道理。叔组织大家去请愿，

像是为全族的利益嘛。有人领头，反倒错了。”会议室闹成一锅粥。爨归王仍是不言不语，

一个劲地抽着他的草烟。爨归王意识到，他已失去了掌控全局的能力。一根旱烟抽完。

爨归王道：“既然大家各持己见，会议就暂时终止。你们不服我的安排，

那就只有请李宓将军来安排了。我认为，筑城是必须要筑的。抗旨不遵，我们是会被灭族的。

大家回去再冷静考虑考虑。”会后，阿姹与其夫谋道：“夫君，

此事必须向李宓将军和云南王反映，请求他们出面调解。”待到秋分过后，

李宓将军召集各部首领到晋宁军营参加会议，

中使孙希庄和御史韩治、南诏云南王皮罗阁一同参加。调解会议上，

各部首领进场后等了约半个时辰，那四大员才从侧室出来，姗姗走进调解会议厅。原来，

四大员是先开了个碰头会议，初步确定了调解方案。会议由李宓主持，御史韩治作会议记录。

李宓道：“各位首领，今天召集你们来，目的是达成协议，共筑晋宁城。不过有什么建议，

可以在会上提出来。我们会找到共同解决的方案。”这次，

第一个跳出来回应的是黎州刺史爨祺。爨祺道：“事有缓急，过有大小。杀使之祸，

不首发于我。我部请求少派或不派任务。”爨日进也接着道：“是啊，

我也认同谁惹的祸谁负责。反正杀大使不是我干的。”云南王见状，立即道：“各位，

不要讲了。我来说两句，好吗？。”会场一下子静了。云南王继续道：“我问你们，

你们不是一起来晋宁请愿的吗？你们不是一起驱逐工匠，驱赶监工军士吗？

你们不是都参与毁城了吗？同时惹祸，还要分先后吗？五十步笑百步，真可笑。

”一通审问之后，各部首领缄口了。李宓道：“争执没有必要。下面我宣布解决方案，

以后各部照章执行。现按各部人口数量，分配筑城任务。人口多的，任务多。人口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