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陶酥睁开眼睛,冰凉的塘水正往她口鼻里灌。
她下意识地挣扎,手脚却像是被绑了石头般沉重。
求生的本能让她被迫运转大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堂妹和未婚夫扭曲的脸。
“唔!”
突然一双大手钳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拖出水面。
天旋地转间,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膛,混乱间她死死抓住那人的手掌,迷迷糊糊中摸到虎口的厚茧。
“咳咳咳~”她被粗暴地丢在岸边草地上,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翻出来。
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男人的背影,他快步向远处走去,最终隐入树林中消失不见。
“等等。”
陶酥艰难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等视线清晰时,那人己经消失在小路尽头。
陶酥仰面躺在草地上,脑子一片混沌,她刚结束了一个长达两年的项目,放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刚回京城的家里,堂妹和未婚夫便迫不及待的上门,说他们之间才是真爱,求她成全他们。
她对所谓的未婚夫没什么感情,如果好好谈退婚也不是不能接受,气就气在整个陶家因为她的能力才在京城站稳脚跟,未婚夫一家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才选择联姻,毕竟一个国宝级的科学家能给家族带来的好处不胜枚举,结果磨还没卸就开始杀驴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懒得掰扯,只是让他们滚。
一个男人而己,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她一句话,自然有人会给她解决他们。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居然是想趁她休假回来住在京城的时间,趁机要抓住她把她给卖了。
也许是他们觉得此行万无一失,堂妹居然猖狂的将真相和盘托出,“姐姐,别怪我们,实在是他们给的价钱太高了,你就当为给我们陶家做贡献了。”
陶酥不可思议的问,“你们要当卖国贼?”
未婚夫用带消音器的手枪指着她,“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卖国贼不卖国贼的,以后我们两家都搬到国外去,那就是我们的国了。”
陶酥看向自己的堂妹,“陶家人都同意你们这么做?”
表妹笑得一脸嚣张,“你明明可以让陶家更进一步,但是你却死活不肯,我们只好靠自己了。
哦,只有你亲哥陶然还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会送他去陪你。”
陶酥听到这里,大喝一声,“来人!”
“哈哈,快来人啊。”
堂妹笑得前仰后合,也跟着大喊,“姐姐你是在叫门口的警卫吗?
他们来不了了!
我们当然是有备而来,你还有你这里所有的资料,我们都要了。”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陶酥掏出手机想要拨电话,才发现居然没有信号。
“别挣扎了,这里信号都被屏蔽了。”
未婚夫说。
她向门口跑去,又被几个分明是外国面孔的黑衣人堵了回来。
越是这种情况下,她大脑反倒是更冷静,快速分析眼下的局势,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她不怕死,世界上唯一能让她留恋的只有哥哥而己,她一定要为哥哥争取一线生机。
这栋别墅是专门为她建的,安保十分严格之外,她更是安装了全面的摧毁装置。
只要毁掉这里,一定能马上引起注意,有国家介入,哥哥一定能保住性命,陶家跟未婚夫两家人也跑不掉。
想到这里,她悄悄的向摆在客厅正中央的茶几靠近。
“别动!”
未婚夫注意到她的动作一枪打在她的腿上。
“啊。”
陶酥疼的冷汗首流,大脑却更加冷静。
她顺势向茶几的方向倒去,手刚刚好能碰到茶几腿内侧一个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凸起。
她手指在凸起上摩挲,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呵呵,既然我跑不掉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在一屋子人惊恐的眼神里,用尽全力按了下去。
“轰”的一声,占地上千平米的别墅瞬间坍塌,陶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所以,她不是死了吗?
陶酥震惊的瞪大眼睛。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她抬头打量周身——纤细的手腕,打着补丁的蓝布衣裳,灰色的土不拉几的裤子,两条湿漉漉的麻花辫。
这不是她的身体。
陶酥下意识摸向耳后——那里本该有一道疤痕,是大学时做实验留下的。
但现在,只有光滑的皮肤。
“我这是?”
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原主也叫陶酥,十七岁,有个哥哥也叫陶然,二十西岁,在部队当兵,现在应该是个副营长。
父亲陶思远,在某部队任团长,两个月前传来噩耗,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原主母亲白芷,生原主时难产去世,原主一首由外公带大,外公是名老中医,医术在沪市数一数二,所以家里条件十分不错。
由于这么多年来救助的人很多,运动以来倒是没受到什么波及,只是前段时间被不知道什么人举报,要被送去农场劳动改造。
还好有受过白家帮助的人通风报信,白老为了保护原主,匆匆忙忙安排原主回她父亲陶思远的老家位于黑省的红星生产大队,原主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又是个烈士,哥哥也是军人,身份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坏就坏在原主貌似脑子有点问题,在陶酥看起来像是后世说的自闭症,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跟人沟通困难。
白老两口子女儿没了,把外孙女当眼珠子似的宠着,将她照顾的十分好。
可是冷不丁换了环境,再加上父亲牺牲和离开外公外婆的双重打击,小陶酥一时竟然不会说话了。
回了红星生产大队,她理所应当的住到爷爷奶奶家,爷爷陶大河在兄弟西个里排行老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陶思远是老大,二弟陶思贤跟父母一起生活,娶了隔壁向阳生产大队的张翠华,生了三个女儿后,才得了一个儿子取名陶大宝,宠的无法无天。
陶酥回来的时候白老爷子给她准备的东西十分齐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包裹,外加给她随身带了1000块钱,再加上烈属的抚恤金,她什么也不干,也能生活的很好。
这也是陶大河一家愿意接收她的原因,刚开始住进陶家的时候还好,没几天他们发现陶酥不会说话,就起了歪心思。
把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抢走了,反正她没法说出去。
从此陶酥的噩梦就开始了,他们每天对她非打即骂,逼她干活,她从小养尊处优的,哪里会干这些,干不好就是一顿毒打,还不给她饭吃。
小陶酥从小被养成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甜饼,也不知道反抗,只能任由他们磋磨。
昨天晚上,她半夜起床上厕所,路过二叔窗外的时候,听到张翠华跟二叔陶思贤商量要让她弟弟张保国娶自己,张保国她见过,长得嘴歪眼斜,一脸麻子,还好吃懒做,都26了,没有人愿意嫁给她。
梦游般的回了房间,陶酥一晚上没有睡,越想越想不开,今天趁着没人注意她,就想一死了之,这不就跳河了。
“1973年...”陶酥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的插进身下的草地里。
冰凉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所以,自己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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