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成人成品试用员

导句考上顶尖名校的第二天，银行卡被冻结。我的父母——著名的教育心理学权威，

告诉我这是“最终考核”，考核内容是用我的余生论证他们理论的完美性。

他们以为我是沉默的实验品，却不知我早已开启了录音，用二十年的屈辱数据，

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最完美的学术判决书。第1章1.我考上顶尖名校的第二天，

银行卡被冻结了。短信通知只有一行冰冷的字：您的账户已被限制非柜面交易。

我甚至没来得及为录取通知书上的烫金校徽多高兴一秒。紧接着，一封邮件弹了出来，

发件人是我的母亲，孟琳。主题：关于姜晚最终考核的通知内容是一份PDF，

标题是《完美人生设计：最终阶段实践纲要》。亲爱的女儿姜晚：祝贺你被A大录取，

这证明了我们二十年来在你身上投入的教育资源未被浪费。作为我们理论最完美的实验品，

你将进入最终考核。考核内容：独立完成一篇以自身经历为案例，

论证《完美人生设计》理论可行性的学术论文，并成功发表于核心期刊。考核期间，

所有非必要经济支持将暂停。你的生活费，将与你的学术产出挂钩。我们相信，

适度的压力是激发潜能的最佳催化剂。——爱你的父母，姜鸿升，孟琳我关掉邮件，

点开朋友圈。置顶的是我哥林修然九宫格照片，香槟塔高耸，名流云集。配文：感谢爸妈，

你们是我见过最温暖的父母。日内瓦的空气，都是甜的。2.我饿着肚子坐在图书馆，

屏幕上是我父母的著作《完美人生设计》。胃里一阵尖锐的抽痛。我拨通了母亲孟琳的电话。

那头很吵，夹杂着酒杯碰撞和不同语言的交谈。姜晚？什么事？

我正在跟伯尔尼大学的教授谈话。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耐。我的银行卡被停了，

邮件我看到了。我需要生活费。一点小小的压力都承受不住，

你怎么证明我们的理论是成功的？她反问，修然刚拿下沃顿商学院的全奖，

他可从不让我们操心这种小事。电话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是我父亲姜鸿升。

他用一贯理性的口吻说：晚晚，这是激发你潜能的必要挫折。我们对你的爱，

体现在对你未来的高标准设计上。一篇论文而已，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如果我写不出来呢？那就是实验失败。他顿了顿，失败品，没有存在的价值。

电话被挂断了。我回忆起我的童年，每一次哭泣都被贴上情绪不稳定的标签记录在案，

每一次反抗都被定义为偏离社计轨道。我从未得到过一个真正的拥抱，

只有在完成某个阶段性目标后，一句冷冰冰的符合预期。3.回到宿舍，

舍友周琪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一把将我拉住。姜晚，你晚饭又没吃？脸都白得像纸了。

她把自己的饭卡硬塞进我手里：先拿去用！你这样下去会死的！我把饭卡推了回去。

不行。为什么不行！你爸妈也太狠了，网上那些后妈都没他们离谱！这哪里是教育，

这是虐待！她气得跳脚。我摇摇头。一旦接受外界帮助，就会被他们定义为依赖性人格

，是实验的重大缺陷。后果不堪设想。我见过他们处理失败品的样子。

家里曾经养过一只猫，因为不肯按照他们设计的路线行走、在固定的时间进食，

被送去了所谓的行为矫正中心。我再也没见过那只猫。周琪看着我，

最后只能跺跺脚：疯了，你家简直是疯了！4.深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家教的学生家里出来。时薪一百五，两个小时，三百块。

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开门的是学生的妈妈，她递给我一个保温饭盒。姜老师，

辛苦了。孩子说今天听懂了好多题。这是家里做的，你带回去当夜宵。饭盒温热，

里面是糖醋排骨和炒青菜，米饭上还卧着一个煎蛋。

女人脸上带着真切的关心：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上学不容易，别老是凑合。我捏着饭盒，

指尖传来久违的暖意。回到宿舍，舍友已经睡了。我坐在黑暗里，打开饭盒，

一口一口地吃着。食物的温度顺着食道滑进空荡荡的胃里。我没有哭。因为我的父母说过，

哭泣是弱者无效的能量宣泄。我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应用。

5.我在通讯录里找到我父亲姜鸿升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晚晚？

这么晚了，论文有思路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爸爸，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你们的《完美人生设计》理论，

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变量？什么变量？如果实验品……拥有了自我意识，

并且开始反向设计一场属于她自己的实验呢？电话那头沉默了。黑暗中，我夹起一块排骨，

放进嘴里。爸爸，妈妈，实验……我轻声说。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2章1.我拿到了A大最难进的实习名额。导师是业内泰斗李教授，

研究的是前沿的脑机接口课题。这是我计划里，摆脱父母控制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需要独立的学术成就，而不是他们完美人生设计下的附属品。

我第一时间拨通了母亲孟琳的电话，想从她的反应里，测试我复仇计划的第一环。妈，

我拿到了李教授实验室的实习offer。电话那头是片刻的沉默，

随即响起她一贯冷静克制的声音：李教授？他的研究方向太偏应用，过于功利。晚晚，

这会影响你理论研究的纯粹性。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机会有很多种。我把姜鸿升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的首要任务是完成那篇论证我们理论的论文，实习只会分散你的精力。

不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偏离了我们为你设计的康庄大道。果然，

任何脱离他们掌控的成功，在他们眼里都是一种威胁。2.妹妹，恭喜啊。

林修然的电话紧随其至，语气里是虚伪的熟稔，我刚回国，就听说你干了件大事。

消息挺灵通。我回得不咸不淡。那当然，我可一直关心着你。他轻笑一声，不过，

我听说爸妈好像不太高兴？也是，李教授的实验室出了名的魔鬼训练营，996都是福报。

你这么娇弱，别把自己累坏了，爸妈会心疼的。他话锋一转，

带上了施舍般的优越感：他们对你的规划，是成为一个优雅的学者，

而不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实验狗。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失望，

这要是被记录成『实验品出现逆反心理』，可就得不偿失了。每一句话，

都精准地踩在我的痛点上。他和我一样，都太了解这场实验的规则了。3.几天后，

学院的公告栏贴出了实习的最终名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但上面被人用红笔划了一道刺眼的横线。旁边，是两个手写的、墨迹未干的大字：替换。

再往后，是另一个名字——林修然。整个公告栏前，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过来。

搞什么啊？林修然不是商学院的吗？他怎么能顶掉姜晚的名额？

听说姜晚是自己放弃的，可能觉得太辛苦了吧。放屁！为了这个名额她熬了多少夜，

谁不知道？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舍友周琪气得脸都红了，一把拉住我：走！

我们去找教授问清楚！这简直是学术圈的耻辱，是强盗行径！我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我只是转身，朝着李教授的办公室走去。周琪的怒吼，和我此刻的冷静，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4.李教授的办公室门开着。我甚至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他看到我，

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和尴尬。姜晚同学……教授，最终名单被修改了。我开门见山，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推了推眼镜，避开我的直视。是你父亲，姜鸿升教授，

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的声音很低，他说，你因为要集中精力准备一篇重要的学术论文，

主动申请放弃这次实习机会。他说，这是你们家族内部的统一规划，

为了进行资源的最优化配置。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还向我……强烈推荐了你的哥哥，

林修然。他说，林修然同学虽然专业不同，但天赋异禀，

能为项目带来跨学科的全新视角。资源优化配置。我几乎要笑出声。

用如此冰冷、理性的学术词汇，来包装一场肮脏的掠夺。这就是我的父亲。5.我回到宿舍，

在周琪担忧的注视下，拨通了姜鸿升的电话。依旧是秒开录音。我的实习名额，

给了林修然。我陈述事实。晚晚，你的羽翼还未丰满。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宣读一篇论文，过早进入顶级项目会让你迷失方向。这是一种保护。

让修然去，是为了测试他在优势资源下的成长曲线。

这能为我们的『对照组实验』提供更完美的参照数据。你要理解这背后的科学严谨性。

母亲孟琳接过了电话：你哥哥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

你要学会为家族的整体荣誉感到骄傲，而不是计较个人得失。自私，

是完美人生设计里最大的缺陷。手机屏幕亮起，是林修然发来的消息：妹妹，

谢谢你的成全。爸妈说了，等我项目成功，会把我的名字写进他们新书的致谢里。

我平静地挂断电话。打开电脑，

将一个命名为第一阶段证据的文件夹进行了最高级别的加密。

里面是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实验记录，以及刚刚结束的，滚烫的通话录音。亲情？

那是我为这场复仇，支付的第一笔祭品。第3章1.全球教育心理学峰会的邀请函，

以我父母联名邮件的形式，精准地投送到了我的邮箱。

标题是：关于『完美人生设计』案例展示的重要通知。我点开，

姜鸿升和孟琳作为主讲嘉宾的照片赫然在列，笑容标准，姿态优雅。他们通知我，

我将作为最完美案例，与他们一同登台，向全世界展示他们教育理论的巨大成功。

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晚晚，邮件收到了吗？是我母亲孟琳，

这是你作为我们女儿的荣耀时刻，也是我们理论的加冕时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姜鸿升的声音就盖了过来：你的演讲稿我们已经拟好了，这两天背熟。记住，

你是我们最骄傲的作品，你的每一个字，都必须完美无瑕。电话挂断。

林修然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是一张他穿着西装，站在峰会宣传海报前的自拍。妹妹，

恭喜。到时候我也会上台，分享我在李教授实验室的项目成果。我们兄妹俩，

就是爸妈理论最强的双重证明。他甚至贴心地给我发来了演讲稿的电子版。打开，

第一行字就是：我由衷地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科学的规划与理性的爱，塑造了今天的我。

2.客厅里，我站在聚光灯下，手里是那份令人作呕的演讲稿。

这是我父母要求的最后彩排。我……我由衷地感谢我的父母……我念得磕磕巴巴。啪！

一根冰冷的戒尺，重重地敲在我的手心。一道红痕迅速浮现。姜鸿升站在我对面，

面无表情：情感不对。你要发自内心地相信这一切。一个完美的实验品，

不该有虚假的反馈。孟琳在一旁记录着：第十七次情绪偏离，建议加强情感代入训练。

我垂下眼，重新开口：我由衷地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科学的规划……啪！

又是同样的位置，新旧伤痕叠在一起，痛感加倍。眼神！你的眼神里是质疑，不是感恩！

姜鸿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姜晚，不要逼我动用更高强度的纠正手段。

他口中的纠正手段，是把我关进铺着隔音棉的地下室，断水断食，

直到我签下行为认知修正承诺书。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开始一字不差地背诵。

……我人生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精密的计算之内，这让我免于迷茫，获得了最高效的成长。

我爱他们。姜鸿升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这才符合预期。3.深夜，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我打开电脑，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您好，哪位？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峰会技术支持组的实习生，我叫陈琳。

我捏着嗓子，用了母亲的名字，姜鸿升教授让我联系你，

他需要提前上传一份加密的备份演讲资料，以防现场设备出现意外。他说，

这是最高级别的保密要求。对方显然被姜鸿升教授和最高级别这两个词镇住了，

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好的好的，我马上给您开一个临时最高权限的后台端口，

您直接上传就行。几秒后，一个网址和一组账号密码发到了我的临时邮箱。我登录后台，

没有上传任何东西，只是将一个不起眼的后门程序植入了峰会主控系统。做完这一切，

我打开另一个邮箱，给几十个国内外知名媒体的记者，群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主题：一场打败性的学术真相，将在姜教授的演讲上揭晓。

内容只有一句话：当实验品拥有了自我意识，审判日便会到来。4.峰会前夜，

房门被敲响。孟琳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脸上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让我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为我梳理长发。晚晚，明天过后，

你就是全世界最耀眼的女孩。她的动作很轻，但说出的话却重如千斤。我们一家的荣耀，

姜家的声誉，全都系于你一身。不要让我们失望。镜子里，

她虚伪的笑脸和我麻木的脸重叠在一起，构成一幅荒诞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行把那股恶心压了下去。我怕我一开口，吐出来的不是话，而是酸水。

我对着镜子里的她，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弧度。妈妈，我保证。明天的演讲，

将是你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5.孟琳满意地离开了。门被关上的瞬间，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顺着门板滑落在地。我蜷缩成一团，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

压抑了二十年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冲破堤坝，但我没有哭出声音。我只是张大嘴，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做着无声嘶吼的口型，直到下颌酸痛。这是我作为女儿姜晚，

最后一次情绪失控。明天之后，这个身份将被我亲手埋葬。我扶着墙站起来，打开电脑。

屏幕幽蓝的光，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我将那个命名为最终审判的加密文件夹，

拖拽到了峰会直播系统的待播放列表里。然后，我点开了峰会流程单，

目光停留在我的名字上。特邀案例展示：姜晚。第4章1.全球教育心理学峰会，

座无虚席。姜鸿升和孟琳站在台上，意气风发，享受着来自全世界的瞩目。我们的理论，

核心在于科学规划与理性干预。姜鸿升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我们成功地证明了，通过精密的『完美人生设计』，可以将一个普通的孩子，

塑造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天才。孟琳微笑着补充：而这个理论最完美的结晶，

就是我们的女儿。聚光灯猛地打向舞台一侧。姜鸿升深情地伸出手，

做出邀请的姿态：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最骄傲的作品，

我们的女儿——姜晚！2.我穿着一袭白裙，走上台。台下，林修然坐在第一排，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嫉妒与得意。他以为，今天也是他的高光时刻。

我没有走向为我准备的演讲台，而是径直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站在我父母的身边。

他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对着全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我拿起了话筒，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分享我的『成功经验』之前，

我想先与各位分享我父母的另一项伟大研究。台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等着我的下文。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情感剥夺与压力耐受性临床实验报告》。

3.话音刚落，我身后那块巨大的屏幕，瞬间由峰会logo切换成一片漆黑。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