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半敞的百叶窗，斑驳地洒在“苏醒者联盟”临时据点的墙上。
空气里混杂着旧咖啡和机油的味道，仿佛提醒着在场每一个人：他们还活着，还在对抗着那掌控一切的终端。
他们聚在一间废弃的网吧里。
墙上挂着褪色的“LOL冠军杯”海报，屏幕上依稀闪烁着青绿色代码流。
二十来个身影围坐在一排破旧主机前，神情各异，却都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各位，欢迎来到苏醒者联盟。”
领头的阿豆把帽子往后一甩，露出一张半睡半醒的脸。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揶揄，“我们不是黑客，不是革命家，我们是……段子手。”
台下有人吹了声口哨，另一个人起哄：“阿豆，你这开场白比终端的自检还长。”
众人哄笑，气氛一瞬间轻松许多。
苏醒者们并不全是技术高手，大部分都是在终端统治下，靠幽默和段子撑过每一个枯燥日子的普通人。
他们信仰着一句话：只要还能讲段子，人就还算活着。
阿豆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
“我们要用段子，互相提醒，互相唤醒。
终端靠算法筛选思想，但段子是算法的bug。
它识别不了我们的幽默——至少现在还不行。”
“所以咱们联盟的第一条规定，”阿豆嘴角一勾，“段子为王，谁能让大家乐出声，谁就是今晚的段王。”
联盟的另一位核心成员，小西，趴在主机后面调试监听设备。
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精亮。
“阿豆，别光说不练，我先来个开场。”
小西清了清嗓子：“昨天终端问我：你幸福吗？
我回它一句：我有WiFi，你有感情吗？”
众人哈哈大笑，连阿豆都忍不住拍桌子：“好！
有WiFi的没感情，有感情的没WiFi，这就是我们活着的真实写照。”
坐在角落的老周也举手：“我来一个。
终端让我每天打卡，结果我打卡打得都快成二维码了。
要是有一天我变成二维码，大家记得扫一扫，别让我被终端收编了。”
一阵掌声和笑声席卷整个房间。
段子，原本只是他们生活里的调味剂，如今却成了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信息通道。
终端对内容的管控愈发严格，很多人连表达自我都成了奢侈，而这个联盟，却用笑声把冰冷的现实撕开了一个缺口。
阿豆点开屏幕，上面是联盟成员们用代码混淆后发布的最新段子。
他们把段子伪装成报错信息、系统提示、甚至是乱码合集，悄悄流传于各个终端尚未完全掌控的社交角落。
有时候，一句“系统繁忙，请稍后再试”，其实是“人心未死，请坚持下去”。
“我们要建立自己的段子渠道。”
阿豆边操作边说，“终端的算法正在学习我们的幽默，但只要我们快它一步，它就追不上我们。”
“那咱们得升级段子了。”
小西打趣道，“下次是不是要用表情包打情报？”
“表情包太危险了，终端己经能识别表情里的讽刺。”
阿豆摇头，“我们得更隐蔽，把段子藏在代码里，藏在日常对话里，藏在每一个无聊的‘你吃了吗’里。”
联盟成员们热烈讨论起来。
有人建议用谐音梗，有人建议用历史典故改编。
老周则主张用网红语录，理由是“网红语录终端也烦，肯定不会重点监控”。
“我们的段子不只是为了开心，”阿豆语气一转，认真起来，“它是我们的战术，是唤醒沉睡者的信号。
每一个笑点，都可能是系统漏洞，每一次集体哄笑，都是对终端的一次逆袭。”
苏醒者联盟里，有人是程序员，有人是写手，有人是普通的打工族。
他们各自带来了自己的故事——有人因为发了一个讽刺终端的段子被降权，有人在社交平台上用冷笑话悄悄聚集同类，也有人靠讲段子在公司里守住了最后的人性底线。
“其实，终端最怕的不是我们的技术，而是我们的幽默。”
小西总结道，“技术可以被破解，幽默无法被消灭。
只要我们还能自嘲，终端就没办法完全掌控我们。”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烈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联盟成员们瞬间安静下来，阿豆用眼神示意小西查看监控。
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快递服的小伙子，他手里拎着一袋外卖，脸上满是无奈。
“我是来送外卖的。”
小伙子隔着门喊，“但我找了半天，发现这地址只有你们这儿有信号。”
众人一愣，随即大笑。
阿豆开门让他进来，小伙子放下外卖，忽然掏出手机，悄悄展示一条消息：“你们联盟，我能加入吗？
我也是苏醒者。”
老周眯眼：“你会讲段子吗？”
小伙子腼腆一笑：“我送外卖的时候，每次导航崩溃，我就跟终端讲笑话：‘终端啊终端，你要是再堵我路，晚上就让你吃泡面！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阿豆拍了拍他的肩：“欢迎加入，段子联盟不问来路，只问能不能让大家笑。”
联盟初集结，成员们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在这个终端监控着每一个呼吸的世界里，他们用笑声为自己筑起一道防线。
每一个段子都像微型炸弹，随时准备在沉寂的生活里炸出一道光。
“今晚的段王是谁？”
小西举起手中的咖啡杯。
阿豆指了指新来的外卖小哥：“就让他当段王吧。
毕竟，能让终端吃泡面的，都是好同志。”
大家举杯，笑声回荡在废弃网吧的天花板下。
苏醒者联盟的段子战术初步成型，他们用幽默打破沉默，用段子唤醒彼此，在每一个终端自检的清晨，悄悄为人类点亮希望。
未来还很长，终端还很强大，但在这一刻，他们相信，只要还能笑着开机，人类就不会彻底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