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有没有可能，程妄的女朋友是我？”
“就算你们要为苏欢出头，至少也该先问清楚。”
话音刚落，她们就立刻打通苏欢的电话质问：“余雪说程妄是她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让我们来的，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可电话那头，苏欢只是抽抽噎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程妄终于动了。
他一把抢过手机挂断：“我的女朋友是苏欢，余雪只是朋友，你们别再为难欢欢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再说一遍，你的女朋友是谁？”
程妄别过头，轻声道：“对不起，余雪。欢欢身体不好，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她受不住大家的指责。”
我点点头，没再说一个字，转身走出礼堂。
她受不住，我就能受得住吗？
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对程妄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彻底被浇成了灰烬。
这件事很快被苏欢的小姐妹发到了学校的表白墙上。
一夜之间，我的名字和不检点，舔狗绑在了一起。
也收到了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的谩骂攻击。
程妄黑掉了那条帖子，发来消息道歉：“当时人太多，我只能那样做。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
“小雪，你一定能懂我的，对不对？”
我没回他。
程妄就来到宿舍楼下等我。
第二天清晨下楼时，竟看见他还站在宿舍楼下。
他脸色苍白，双眼也熬得通红。
看见我后立刻冲过来，不由分说地将我紧紧搂进怀里。
“对不起，小雪。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若是从前，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定会心软再次给他机会。
可现在，我只是用力推开他。
“程妄，我喜欢你三年，为你做过多少，你心里该有数。”
“你要是一直不喜欢我，我认了。可你偏偏说了在一起，转头又选了别人，凭什么要我认？”
“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程妄却不肯放手，死死拽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跟我去个地方，你亲眼看看欢欢妈妈的病情，就一定会原谅我的。”
随后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塞进车里。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欢和她妈妈的对话。
“欢欢，你和小程打算什么时候订婚？医生说妈最多还有三天时间，我想在闭眼之前，亲眼看着你们订下来。”
苏欢的声音哽咽：“妈，您别为难程妄哥哥了。他还年轻，我们没打算这么早订婚的。”
她妈妈却立刻拔高声音，语气决绝：“你们要是不订，我现在就拔了氧气管！”
苏欢低着头，在原地沉默着，一动不动。
程妄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把牵起苏欢的手，对着病床上的苏母说：“阿姨，我们后天就订婚，您别闹了。”
这一刻，彻底心碎。
而苏欢像是早有预料，目光越过程妄，落在站在门口的我身上。
她勾唇，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你输了。”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轻笑出声。
转身一步一步离开医院。
后天，刚好就是我要离开去做交换生的日子。
那就祝我和程妄，都得尝所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