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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谅了你,但没说过会放过你

书魂月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男生生活《我原谅了但没说过会放过你讲述主角漆雕拓澹台玥的甜蜜故作者“书魂月下”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澹台玥,漆雕拓的男生生活,家庭小说《我原谅了但没说过会放过你由实力作家“书魂月下”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656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9 01:41:2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原谅了但没说过会放过你

主角:漆雕拓,澹台玥   更新:2025-10-29 03:4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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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玥第一次出轨时,漆雕拓刚在车祸里捡回半条命。他瘫在轮椅上,

看着妻子衣领的吻痕说:“我原谅你。”三个月后,

他在复健室镜子里看见她正和健身教练接吻。“拓哥,我控制不住……”她喘息着解释。

漆雕拓沉默地擦掉嘴角咬出的血。当澹台玥和隗征在酒店厮混时,

他正用隗征的账户做空他公司的股票。“跌停的感觉如何?”漆雕拓在电话里轻笑,

“你教我的,弱肉强食。”澹台玥哭着回家,发现所有资产已被冻结。“拓哥,

我们……”“我们完了。”他递过离婚协议,“债务,归你。

”第一章暴雨砸在手术室冰冷的金属门牌上,发出令人心慌的闷响。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混着一种铁锈似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漆雕拓躺在推床上,视野里是天花板上飞速掠过的、惨白刺眼的顶灯,晃得他眼球生疼。

每一次颠簸,都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腰椎,痛楚尖锐地炸开,

瞬间淹没所有意识。他死死咬着牙,牙关咯咯作响,尝到了自己嘴里浓重的腥甜。“家属!

家属在吗?”护士急促的声音穿透雨幕和疼痛。“在!我是他妻子!澹台玥!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撞进漆雕拓混沌的听觉里,熟悉又遥远。他费力地想转动脖子,

想看看她,想抓住点什么,但身体像一块沉重的、不属于他的顽石,纹丝不动。只有指尖,

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病人腰椎爆裂性骨折,脊髓损伤严重,情况非常危险!

需要立刻手术!签字!”医生语速飞快,递过来几张纸。“好…好…我签!医生,求求你们,

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啊!”澹台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漆雕拓耳边无限放大,成了某种命运的宣判。

冰冷的手术器械碰撞声,无影灯刺目的白光,麻醉剂注入血管时那瞬间的冰凉……然后,

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再次有模糊意识时,他感觉自己像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

身体的大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胸腔以上,还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被碾压过的钝痛。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很久,才勉强聚焦。惨白的天花板。

吊瓶里液体滴落的单调声响。空气里依旧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拓…拓哥?你醒了?

” 澹台玥的脸出现在视野上方,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色苍白憔悴,

头发也有些凌乱地贴在颊边。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浓重的鼻音。

“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漆雕拓的嘴唇动了动,

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干涩的气音。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告诉她别怕,但手臂像灌了铅,

沉重得抬不起分毫。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别…别急,拓哥,

”澹台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泪水又涌了出来,她慌忙握住他那只勉强能动的右手,

冰凉的指尖紧紧包裹着他同样冰凉的手。“医生说了,

手术很成功…就是…就是需要时间恢复…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漆雕拓的目光艰难地向下移动。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

但他能感觉到一种可怕的“空”。腰部以下,一片死寂。没有温度,没有触感,没有存在。

那是一种比剧痛更令人绝望的虚无。“腿…” 他终于挤出一个沙哑破碎的音节,

眼睛死死盯着澹台玥,里面是濒死野兽般的恐惧和求证。澹台玥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猛地低下头,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漏出来。

会…会好的…拓哥…我们慢慢来…我陪着你…我哪儿也不去…”她的承诺像一根脆弱的稻草,

暂时压住了漆雕拓心中翻涌的灭顶恐惧。他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澹台玥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一道道冰冷的泪。第二章三个月。

九十多个日夜,在医院特有的、凝滞的时光里缓慢爬行。高级单人病房宽敞明亮,

昂贵的进口药物和最好的护工,都无法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被囚禁的冰冷。漆雕拓的世界,

被彻底压缩在这张病床和那架冰冷的钛合金电动轮椅之间。

曾经在商场上挥斥方遒、掌控一切的男人,如今连最基本的排泄都需要人协助。每一次翻身,

每一次被搬上轮椅,每一次面对护工平静无波的眼神,都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他残存的自尊。复健室成了他新的战场,也是新的刑场。

巨大的落地镜映照出他狼狈不堪的身影——苍白,瘦削,

曾经线条分明的肌肉被病痛和卧床迅速消磨,只剩下包裹在宽大病号服里的嶙峋骨架。

腰部以下,空荡荡的裤管无力地垂着。“漆雕先生,今天我们先练习上肢力量,

还有腰背核心的激活。”年轻的复健师声音温和,带着职业性的鼓励。

他指导着漆雕拓用双手抓住头顶的横杆,试图靠臂力将身体微微拉起。

手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

每一次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抬起,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腰椎断裂处传来沉闷的、持续的钝痛,像有无数根生锈的钢针在里面搅动。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里充满了不甘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屈辱。“很好!坚持住!再来一次!

”复健师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呃啊——!”一声压抑的低吼从喉咙深处迸出,

手臂终于脱力,身体重重地落回轮椅靠背,震得他眼前发黑,腰椎的剧痛瞬间炸开。“拓哥!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长椅上的澹台玥立刻冲了过来,脸上满是心疼和紧张。

她熟练地拿起毛巾,轻柔地擦拭他脸上和颈间的汗水,动作小心翼翼。“慢点,

别急…医生说了,这急不得的…”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安抚。漆雕拓急促地喘息着,

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他闭上眼,

不想去看镜子里那个废物一样的自己,也不想去看澹台玥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怜悯。

那怜悯,比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我没事。”他哑着嗓子,生硬地吐出三个字,

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澹台玥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默默收回了毛巾。

“嗯…累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她推起轮椅,动作很稳。回到病房,

护工接手了后续的清洁工作。澹台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和疏离。漆雕拓靠在床头,疲惫和挫败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需要她,

依赖她,却又痛恨这种依赖,更痛恨自己在她面前彻底崩塌的尊严。

这种矛盾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日夜不休。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云层,

给冰冷的病房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澹台玥推着他去楼下的小花园透气。

她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推轮椅的动作不如往日平稳,眼神也飘忽着,

好几次差点撞到路沿。“看路。”漆雕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啊?

哦…对不起,拓哥。”澹台玥猛地回神,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连忙调整方向。

轮椅停在一条僻静的长廊下。澹台玥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飞快地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

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敲击了几下,嘴角似乎无意识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立刻抿紧,

恢复了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将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带着点仓促。“公司有事?

”漆雕拓的目光扫过她放手机的口袋,语气平淡无波。“没…没什么,一个推销短信。

”澹台玥避开他的视线,弯腰替他整理了一下盖在腿上的薄毯,

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了一瞬。就在那一瞬间,漆雕拓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她白皙的脖颈下方,靠近锁骨的地方,一个暗红色的、新鲜的印记,像一枚丑陋的印章,

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那形状,那位置,绝非蚊虫叮咬,也绝非无意间的刮蹭。

空气仿佛凝固了。花园里鸟雀的鸣叫,远处孩童的嬉闹,都瞬间被拉远,

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轮椅冰冷的扶手被他攥得死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腰椎的剧痛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刺痛,

从心脏的位置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澹台玥毫无所觉,整理好毯子直起身,

脸上还带着一丝强装的平静:“风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漆雕拓没有动。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那个刺眼的印记上,然后缓缓上移,对上澹台玥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依赖、脆弱或愤怒,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寒。

澹台玥被他看得浑身一僵,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指尖触碰到那个印记时,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无处遁形的狼狈。轮椅周围,

死一般的寂静。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却驱不散那骤然降临的、令人窒息的严寒。

第三章“拓哥…我…” 澹台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脖子上的印记,仿佛那样就能将它抹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漆雕拓依旧沉默。轮椅扶手在他掌下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像岩石,只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最终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那死寂,

比任何咆哮都更让澹台玥恐惧。“回去。”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

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澹台玥如蒙大赦,

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慌乱地推起轮椅,脚步踉跄,再不敢看他的眼睛。

回病房的路变得无比漫长,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回音。

护工迎上来,被这诡异的气氛慑住,不敢多问,默默接手了照顾漆雕拓的工作。

澹台玥缩在病房角落的沙发里,像一只受惊的鹌鹑,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颤抖。

漆雕拓靠在床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

正被无数只冰冷的手反复撕扯、揉捏。愤怒、屈辱、背叛的剧毒疯狂滋长,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身体的无能,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嘲讽,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他不能动,不能发泄,甚至连质问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需要她。

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漆雕拓睁开眼,目光落在沙发里那个蜷缩的身影上,空洞而疲惫。“过来。

”他声音依旧嘶哑。澹台玥猛地一颤,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她迟疑着,

慢慢挪到床边,不敢坐,只垂手站着,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漆雕拓的目光掠过她捂过脖子的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印记的轮廓。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咽下满口的铁锈味,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谁?”澹台玥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眼泪又涌了出来。

“拓哥…对不起…我…我喝多了…我糊涂了…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她语无伦次,

试图去抓漆雕拓的手,却被他冰冷的目光冻在原地。“名字。

” 漆雕拓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重复道。澹台玥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

最终在漆雕拓那几乎要洞穿灵魂的注视下,崩溃般地吐出两个字:“…隗征。

”一个陌生的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漆雕拓的神经。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在胸腔里转了一圈,带着血腥味。再睁开时,

眼底翻涌的暴戾被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取代。“我原谅你。” 他说。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病房里,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冷的重量。澹台玥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巨大的惊愕甚至压过了恐惧和羞愧。“拓…拓哥?

”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不为例。” 漆雕拓的目光转向窗外,不再看她,

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削。“推我去复健室。现在。”澹台玥呆住了,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无法反应。原谅?他就这样…原谅了?狂喜和后怕交织着冲击着她,

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慌忙抹掉眼泪,连声应着:“好…好!拓哥,我这就推你去!

谢谢你…谢谢你拓哥…” 她语无伦次,

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她小心翼翼地推起轮椅,

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轻柔。漆雕拓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原谅?

他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

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原,和冰原下悄然涌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复健室巨大的落地镜,

依旧冰冷地映照着一切。澹台玥似乎真的被那句“原谅”安抚了,或者说,

是那侥幸心理给了她虚假的安全感。她变得格外殷勤,照顾得无微不至,

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近乎讨好的小心。漆雕拓沉默地接受着,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配合着复健师的动作,眼神却越来越深,越来越冷。几天后,

一次常规的上肢力量训练。漆雕拓咬着牙,手臂的肌肉贲张,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

对抗着器械的阻力。复健师在一旁指导着动作要领。澹台玥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眼神亮得惊人,

那是漆雕拓久违的、属于恋爱中女人的光彩。这光彩,此刻却像淬毒的针,

狠狠刺进他的眼底。突然,复健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紧身运动背心、肌肉虬结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登记板。

是健身房新来的器械维护员,隗征。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充满野性的脸,

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汗水的光泽,眼神锐利,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王老师,

3号器械的配重片需要校准一下,现在方便吗?”隗征的声音低沉有力,目光扫过复健室,

在澹台玥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熟稔和热度。

澹台玥在他进来的瞬间就抬起了头,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的脸颊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眼神像受惊的小鹿,飞快地瞟了漆雕拓一眼,又迅速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带着一种少女般的羞涩和慌乱。“哦,隗教练啊,稍等,等漆雕先生这组做完。

”复健师应道。隗征点点头,很随意地靠在旁边的器械上,目光却像黏在了澹台玥身上。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大胆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

漆雕拓的动作没有停,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他死死盯着面前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身后的景象:澹台玥低着头,

耳根通红,那副欲语还休、含羞带怯的模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而那个叫隗征的男人,正肆无忌惮地用目光舔舐着他的妻子,那眼神里的意味,

赤裸得令人作呕。腰椎的剧痛仿佛消失了,一股更狂暴的火焰在胸腔里炸开,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他咬紧牙关,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用力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握不住器械的把手。“漆雕先生,稳住!

呼吸!别憋气!”复健师察觉到他状态不对,连忙提醒。就在这时,

隗征似乎对澹台玥做了个极快、极隐蔽的口型。澹台玥的脸更红了,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然后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发紧:“拓哥,我…我去下洗手间。

”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复健室,脚步匆匆。隗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猎物到手的得意。他这才将目光转向镜子,

似乎想看看那个瘫在轮椅上的丈夫的反应。镜子里,漆雕拓也正看着他。

四道目光在冰冷的镜面中轰然相撞!隗征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嘲弄,

以及一种雄性生物在争夺配偶后对失败者天然的优越感。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向轮椅上的男人。漆雕拓的眼神,却在那瞬间变得异常平静。

所有的怒火、屈辱、狂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暗。

那黑暗冰冷、粘稠,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气息。他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隗征,嘴角甚至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来自地狱深渊的标记。隗征脸上的得意和嘲弄瞬间僵住。

镜中那双眼睛里的黑暗太过纯粹,太过冰冷,像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让他心底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寒意。他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第一次,

在这个瘫子面前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漆雕拓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

用袖子擦掉嘴角渗出的、混合着汗水的血丝。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然后,

他重新握紧了器械的把手,在复健师担忧的目光中,继续着那组未完成的动作。

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衫,镜子里映出他苍白而沉默的侧脸,只有那双眼睛,深黑如永夜,

里面燃烧着无声的、足以焚毁世界的业火。第四章复健室那场无声的对峙,

像一根冰冷的楔子,彻底钉死了漆雕拓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家”的虚妄。

澹台玥从洗手间回来时,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眼神躲闪,

带着一种偷食后的心虚和残留的兴奋。她不敢看漆雕拓的眼睛,只是小声问:“拓哥,

累了吧?我们回去?”漆雕拓没有回答。他沉默地任由复健师将他从器械上解下,

安置回轮椅。整个过程,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

像在审视两件与己无关的残破物品。澹台玥推着他离开时,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个靠在器械旁、眼神重新变得玩味和挑衅的隗征一眼。回到病房,

死寂重新笼罩。澹台玥试图找些话题,关于天气,关于晚餐,关于医生说的“进步”。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和虚假。漆雕拓始终沉默,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只有偶尔转动一下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拓哥…你…还在生气吗?”澹台玥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问,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保证…真的不会了…我…”“出去。”漆雕拓打断她,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澹台玥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拓哥…”“我说,出去。

” 漆雕拓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直直刺向她。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漠然。“我想一个人待着。

”那漠然比任何怒火都更让澹台玥恐惧。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默默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漆雕拓紧绷的身体才猛地松懈下来,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重重地靠在轮椅靠背上。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腔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

被他死死咽了回去。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废物。

一个连愤怒都需要压抑的废物。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的瘫子。

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猛地一拳砸在轮椅扶手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钛合金的冰冷触感透过皮肤传来,纹丝不动,

反而震得他指骨生疼。这微不足道的反抗,更凸显了他的无能。

他死死盯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眼神疯狂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承受这一切?

车祸的碎片、刺耳的刹车声、身体被抛飞的失重感…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恐怖记忆,

此刻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咆哮着冲进脑海,撕扯着他的神经。“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仿佛要将那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从脑子里挖出来。

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轮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不知过了多久,

那剧烈的颤抖才慢慢平息。漆雕拓靠在轮椅里,胸膛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愤怒和绝望的狂潮退去,

留下的是冰冷坚硬的礁石——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毁灭性的恨意。恨澹台玥的背叛,

恨隗征的嚣张,更恨这具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残躯!他不能一直这样。他必须站起来。

不是为了原谅,不是为了挽回。是为了…清算。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

劈开了他心中无尽的黑暗。他艰难地转动轮椅,来到病房配备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苍白而坚毅的脸。他登录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加密邮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来自他车祸前投资的一家顶尖生物医学实验室。

邮件标题简洁:《关于神经靶向修复因子NTRF一期人体试验志愿者招募》。

他点开邮件,逐字逐句地阅读,眼神专注得可怕,

之前的狂乱和绝望被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取代。

邮件里详述了这种尚处于试验阶段的尖端技术,

旨在通过靶向因子激活受损神经元的潜在修复能力,风险极高,

但理论上有望突破脊髓损伤的某些禁区。“拓哥,该吃药了。”护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漆雕拓迅速关掉邮件页面,屏幕恢复到普通的桌面。他脸上的所有情绪瞬间收敛,

又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平静。“进来。”护工推门进来,看到漆雕拓安静地坐在电脑前,

似乎只是在发呆,并未起疑。从那天起,漆雕拓变了。他不再抗拒复健,

甚至主动要求增加强度和时长。每一次力量训练,每一次核心激活,

每一次在复健师帮助下尝试那微乎其微的站立平衡,都伴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和汗水。

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那火焰,名为仇恨,

支撑着他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澹台玥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送汤送水,嘘寒问暖。

漆雕拓不再赶她走,但态度始终冰冷疏离。他不再看她,

不再回应她那些试图修复关系的笨拙话语。他的目光,常常越过她,投向虚空,

或者长久地停留在复健室那些冰冷的器械上,仿佛那里才是他唯一的战场。“拓哥,

今天感觉怎么样?王老师说你的上肢力量恢复得特别好!”澹台玥端着一碗汤,

努力挤出笑容。漆雕拓正用尽全力,试图控制自己的一根脚趾做出一个微小的屈伸动作。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全部的意志都凝聚在那根毫无反应的脚趾上,眼神专注得近乎狰狞。

澹台玥的笑容僵在脸上,端着汤碗的手有些无措。

她看着丈夫那副与痛苦和身体较劲的、近乎自虐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隐隐觉得,那句“原谅”之后,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眼前的男人,

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内部奔涌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熔岩,而表面,只剩下冰冷的、坚硬的岩石。

她放下汤碗,默默地退到一边,不敢再打扰。病房里,只剩下器械轻微的摩擦声,

和漆雕拓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像熔岩在地下奔涌的低吼。

第五章时间在剧痛、汗水和死寂中,又爬行了四个月。那封来自海外实验室的邮件,

成了漆雕拓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哪怕那光微弱而危险。

他动用了车祸前留下、连澹台玥都不知晓的隐秘资金,通过极其复杂的离岸渠道,

支付了那笔堪称天文数字的试验性治疗费用。整个过程在绝对的保密中进行,

澹台玥只以为他变卖了某个不起眼的海外小资产来支付日益高昂的医疗开销。

注射NTRF靶向因子的过程,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

剧烈的神经痛、高烧、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一次次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他把自己关在特护病房里,拒绝任何探视,包括澹台玥。护工只看到他日益憔悴和痛苦,

却不知晓那痛苦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正如同初春的溪水,

艰难地、缓慢地,在他腰部以下那冰封的荒原上开始流淌。奇迹,在绝望的土壤里,

以最残酷的方式萌芽。又是一个复健室的下午。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澹台玥坐在老位置,低头刷着手机,手指依旧飞快,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隗征的身影没有再出现在复健室门口,

但澹台玥的手机屏幕,成了连接他们隐秘世界的窗口。漆雕拓在复健师的严密保护下,

双手紧握着平行杠,手臂和肩背的肌肉因为极度用力而虬结贲张。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运动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虽然瘦削却已恢复了几分力量感的轮廓。

他的双脚,穿着特制的支撑鞋,踩在防滑垫上。“好,漆雕先生,

深吸气…核心收紧…感受脚底…对,就是这样…慢慢来,把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

转移到腿上…” 复健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期待。漆雕拓的牙关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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